第162章
道,“姑娘,若是能能区分毒药,那是不是很快便可以配解药了?” 沈玉摇头,眉心紧皱,“这疫毒难解,我分辩出来的这些草药,根本不能组成一个完整的方子,他们相互冲突,若是人服下,会立马吐血而亡。” “这证明,其中还有调和类的药,我没找出来。” 沈玉扭身,看向何鹤,道,“麻烦何太医走一趟,去找一下我二哥,他对药材比我熟悉,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 何鹤撑起伞,赶忙离去。 沈玉看向皇宫那边,心下想着,“早朝应该已经结束了,不知皇上知道这事儿,又作何感想?” 会不会,想起前朝瘟疫肆虐,民不聊生的场景,反思一下自己,干点人事儿? 此时,御书房。 严公公抱着拂尘三步并两步冲进去,“皇上,出大事了!” 第八百四十五章 “刚刚十四街传来消息,东方离可能趁着昨天庆功宴下了疫,病人们情况恶化,便是雪老都没撑住,今天早上去了啊!” “你说什么?” 皇帝刚下早朝,正打算喝口茶,听闻这话茶盏都打翻了,“雪叟都没扛过去?” 他心里惊得不行。 按理说,除了沈玉雪叟就是整个瀛洲、甚至是北齐医术最好的,就连他都没扛下去,这疫毒来得是有多凶猛? 又想着,十四街离皇宫那么近,万一一个不小心,疫毒传到皇宫里面,他自己恐怕都躲不过。 皇帝心里害怕,那严公公就更怕了。 他说着,都快哭了出来,道,“沈三姑娘已经过去了,但愿她可以撑得住,这疫毒要是控不住,恐怕要出大事了!” 皇帝脸色煞白,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先隔离,一念及此当场下令,“快,通知下去立马封锁十四街……” 严公公连滚带爬,去传令了。 皇帝一屁股坐在龙椅上,再看面前高高一沓奏折,只觉得手脚冰凉,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过去好一阵子,明玉公主才进来,急切道,“父皇,儿臣见你让严公公去封锁十四街了?” “你怎么回来了?” 皇帝回神看向明玉,心中一阵后怕,转念便道,“回来也好,十四街危险……” 明玉公主上前几步,已经顾不上什么危险不危险,着急道,“父皇,只是封锁十四街恐怕不够,那东方离没抓住,有可能在任何地方下疫!” 不等皇帝回答,又道,“父皇,儿臣建议全城戒严,严查东方离和楚惊天的下落,若能抓到人,我们手上便有了筹码!” “便是不能,也能限制他们的行动,控制住疫毒!” 这嗓音清冽、铿锵,还带着门外暴雨的气息。 她的下摆已经湿透,却浑然未决。 若沈玉在这里,便会发现那看似病弱的明玉公主动了情绪,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铁血风范,犹如利刃出鞘。 皇帝竟从她这话中,找到些许主心骨,点头道,“传朕口谕,下令封城……” 想了想,又道,“秘密排查东方离和楚惊天的下落,并传讯给南楚使臣,告诉他们延迟入瀛洲,就说瀛洲疫病爆发,是为了他们好!” 身侧青公公飞快离开。 皇帝不禁看向明玉公主,问道,“沈玉呢?她怎么说?” 现如今,雪叟一死,瀛洲疫毒只能靠随添香和沈玉,而沈玉的医术可能在随添香之上,又解过云州的疫毒,有些经验。 一下子,竟是不由寄予厚望。 明玉闻言,脑海里浮现出沈玉冒雨走到患者中间的背影,眼中不禁涌几分钦佩,道,“小师父说,她留在十四街,无论如何都要解了瀛洲疫,与病患共进退。” 皇帝闻言抿嘴半晌,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沈玉是个得用的。” 明玉闻言,忍不住又道,“儿臣刚刚回来的路上,得知她已将从孙尚书和三皇子那边拿来的十万两黄金分成两份。” “一份在十天前送去云州修大坝,另一份以父皇的名义买预防药,分发给瀛洲百姓。” 皇帝闻言一怔,“你是说,她用的是朕的名义?” 第八百四十六章 拿出十万两黄金本就不容易。 这么好的名声,还拱手让人…… 恐怕已经不是肚量的问题,而是聪明至极,却又克制至极,这样的人多可怕? 皇帝第一反应是忌惮。 却又不得不承认,沈玉替他解决了关键的问题:收买人心,稳定局势。 一时间,竟是心情复杂。 倒是明玉忍不住道,“儿臣对她敬佩不已,若我北齐朝中众人,皆如她这般,北齐昌盛在望。” 如果说之前的明玉公主对沈玉还带着许多审视和试探,那现在起码这份敬重是真的。 皇帝看向她,觉得她有点天真,“人性贪婪,能做到她这样的,能有几人?便是朕……” 他摇摇头,“朕也做不到。” 明玉闻言叹了口气,道,“儿臣也未必能做到,可是她这个样子,着实叫人敬重……儿臣请旨前往十四街,陪着她共渡难关!” 皇帝看着她,缓缓点头。 只是,眉心皱得很深。 沈玉是真的好,可她却是沈家的养女,战家的媳妇。 非我族内,其心必异啊! 叹了一声,又不由得看向明玉,道,“明玉,暝阳王不能生养,如今长公主去世,又耽搁了他们的婚期,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明白父皇的意思吗?” 若沈玉能成自己人,彻底脱离沈战两家,那便是大喜事。 若不能,便只能…… 下意识的,他看了眼窗外不远处祭祀大殿的方向,想到北齐历史上上个被烧死的长公主…… 那原本,是他给沈玉选的路。 可现在,却觉得有些可惜,而且现如今他的确也无人可用…… 这般想着,竟又生了拉拢的心思。 明玉自是知道他的心思,点头道,“儿臣明白。” 但他是真心喜欢沈玉。 这想法,便与皇帝又多了几分不同。 皇帝深深吸了口气,对他寄予厚望,道,“去吧,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十四街虽然危险,但患难关头也是最好的时机,你陪在她身边是好事。” 又道,“九黎疫毒向来令人闻风丧胆,若沈玉能解,你便是中了疫也死不了。若沈玉不能解,恐怕在瀛洲这些人,有一个是一个,到时候谁也跑不了。” 他不由想到前朝末年那场疫毒。 当年,前朝姜氏皇族得罪了九黎,九黎蛊师毒师倾巢出动,往瀛洲投毒。 瀛洲成了人间地狱,百姓四散逃离,将疫病带得到处都是,整个北齐民不聊生,到处传言皇帝无德,惹怒上天,降下灾祸。 民怨到了极致,战火四起。 再加上南楚大军压境,不得已先皇才与战长安、沈忠达等人承担大任,解救百姓,驱赶外敌入侵,征战二十多年,这才让北齐稳定下来。 没想到,短短三十年后,到了他的手上这九黎疫毒竟然卷土重来! 难不成,是他惹怒了上天吗! 皇帝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浑身冰凉地道,“走吧……没事少来找父皇,多留在沈玉身边。” 明玉一噎,抬眼看向他。 万千话语到了嘴边,却又都不知从何说起。 第八百四十七章 龙案背后的人是皇帝,哪怕是她的亲爹,他也不能犹如寻常人家的儿女那样,去劝慰、更何况是教他如何做了。 最后,只得拱手推下,“儿臣马上回去。” 外面暴雨倾盆。 明玉撑起伞,正打算出宫,便看到战云枭的轮椅从侧道上缓缓移来。 他没打伞,但那雨幕竟是不得近身,身周好似被一股强横内敛的气场保护着,整个人竟是犹如天神一般肃穆,威严。 明玉盯着他愣了愣。 强敌在前,他凭什么从他手上将沈玉夺回来? 况且,大敌当前,天灾人祸,当真抢夺沈玉更重要吗? 可若是不能弥合和沈战两家的关系,如今北齐这危机,又要如何度过去? 南楚大军压境,楚惊天和东方离都来了,朝中连废了两个皇子,无一人能和楚惊天东方离抗衡,还有瘟疫…… 明玉一时间心头发沉。 短短一恍神的时间,战云枭已经到了近前。 明玉回神拱手,道,“明玉见过暝阳王,父皇在里面等你。” 战云枭抬眼看向她,眼神复杂。 油纸伞下那人风流倜傥,犹如皎月当空,你说不上来“她”身上一种男人的飒爽英气,还是女子的清雅昳丽,两种奇妙的气质混合在一起,着实迷人。 又想到白七刚刚说,明玉公主看沈玉的眼神不对劲儿,而他的玉儿,又不是寻常女子,未必就不会喜欢上明玉公主…… 一时间莫名竟生了一丝危机感。 心思百转千回,片刻之后才问道,“玉儿呢?” 明玉抬眼看向他,只觉得他那双眼犹如万古深渊,又似凝万千星光。 乍一看,威严不可亵渎。 细细一看,竟是华丽矜贵,犹如从壁画中走出来的天神,夺目、瑰丽、惑人,却只可远观不可亵 玩! 只能说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他又凭什么从他手上,将沈玉夺回来? 一时间,心头也是压力山大。 叹了口气,这才道,道,“小师父在十四街,雪叟去世了,瀛洲疫毒爆发,多半是东方离作乱,这南楚使臣入京,恐怕是多事之秋。” 说着,朝着他拱手,道,“恐怕,还要仰仗王爷平乱。” “本王双腿残疾,行动不便,恐怕帮不上大忙。”战云枭看着她,嘴上说的,和实际上做出来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 他身上那股内力,撞得四周雨点乱飞,犹如利刃。 身后,小五看得嘴角直抽抽。 既然帮不上忙,那咱们也不能内功外放,这不是明摆着说:便是本王残了,也不是尔等能够轻易冒犯的么! 可是,他不明白自家王爷对一个女人,哪来的那么大的敌意? 难不成,竟是在吃醋么? 一时间,难免眼神诡异。 实际上,两人之间无形的硝烟很明显,双方都能感觉到。 明玉只能装傻,主动退让一步,道,“便是王爷双腿残疾,也是我北齐最骁勇的儿郎,十个明玉也不是王爷的对手。” “……” 战云枭突然索然无味。 离奇,他好好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姑娘吃什么飞醋。 “罢了,你过去告诉她,本王片刻便来。” 男人摇摇头,摇动轮椅往御书房去,没再理会明玉。 第八百四十八章 明玉扭头看向他的背影,撑起胸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生出些许遗憾。 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在一起称兄道弟么?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他身为元氏皇子的后裔,肩上天生便承担着责任,祖辈们的恩恩怨怨,和江山社稷一样,都是需要他继承下来。 男扮女装十五年,命运早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他的父皇也不止一次说过,他是元氏皇族唯一的退路。 他没得选。 苍天总是弄人。 明玉闭了闭眼,转身打着伞离开皇宫,骑马冲向十四街。 战云枭进了御书房。 是皇帝刚刚着人将他叫来的。 “皇上寻本王,所谓何事?”他的轮椅停在御书房的正中央,仿佛他才是御书房的主宰,那股气场叫皇帝很不舒服。 皇帝放下奏折看向他。 明明有事找他,但抬眼竟是盯着看了好久,才道,“楚惊天和东方离都进京了,而且已经动手给十四街下了疫毒……” 他的眼神定定落在他脸上,犹如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暝阳王,朕要个准话。” “若他们两人同时出手,你与沈玉、沈辞三人可能对付他二人?” 他坐在龙椅上,开始坐立不安。 万一,这一次东方离和楚惊天,本就是冲着他来的呢? 突然之间,他发现唯有战云枭和沈玉才是她的盾牌! 其余人,皆用处不大。 战云枭看着他这个嘴脸感到有些讽刺,但大敌当前,他自然要保家卫国,道,“七天之后,本王会让他们知道,我北齐的土地不是那么好踏足的。” 那种气场,竟犹如在千军万马中点兵列阵,气吞山河。 皇帝眼神一亮,“你的内力,可是又精进了?” 转念,便是心情复杂。 要么就是外患,要么就是内忧,他总占一样。 战云枭既然明着给明玉公主看,自然也就不会再藏拙,甚至有意威慑,道,“本王的内力,是一个月前的五倍。” “哐当”一声! 皇帝打翻了桌上的玉玺,玉玺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藏拙到现在,为何突兀地表现了出来? 难不成,是因为他的明玉靠沈玉太近,让他发现了端倪不成? 皇帝心头咯噔一下。 但很快,便冷静摇头。 不,不可能的! 明玉从小当女孩子养,一颦一笑,哪怕是身形仪态,都和男人有很大的区别,除非把衣服脱光,没有人会知道他是个男的! 战云枭在这方面是个愣头青,不可能看出来。 一念及此,皇帝这才松了口气,道,“有你这句话,那楚惊天和东方离,朕便不担心了。” 战云枭点头没说话。 担不担心,恐怕不只是武力的问题。 九黎的人擅长蛊毒、御尸、御兽,还有许多蛊惑人心的幻术,谁知道这次都来了什么人? 况且,万一那东方离背后是元晁呢? 恐怕就是冲着要皇帝狗头来的。 只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还没打算介入元家内部的争斗当中,甚至还想利用一下,为黑羽卫平冤昭雪! 第八百四十九章 男人眼底隐隐漫过一片寒意,道,“若无别的事情,臣告退。” “嗯,你去吧。” 皇帝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眼下多事之秋,长公主那边的事情你也不必操心了,后天送葬的时候来就行了。” 战云枭应了一声,离开御书房。 皇帝砸吧着嘴巴,“真没想到,这燕南山遇难,他虽然残了腿,可这内力怎么不减反增,越发可怕了呢?” 严公公琢磨了一会儿,道,“有没有可能,他之前原本就是在藏拙啊?” “朕也是这么想的。” 皇帝凝眉,“可朕想不通!” “若他之前便是藏拙,那当初在燕南山,为何又躲不过元宸的毒箭?若那时候他的内力不足以躲过毒箭,那为何突然又增长了这么多?” 皇帝简直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他今天突然暴露出自己的功力,很是蹊跷。” 严公公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楚惊天要来了?” 皇帝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毕竟楚惊天是他的死对头,七年前楚惊天差点死在他手上,这次来必定是因为得知他已经残了腿,想着找回场子。” 严公公闻言一乐,“那这下,恐怕要让楚惊天失望了!” 皇帝深吸一口气,按住发胀的眉心,道,“但愿如此吧。” 说着,话锋一转,“朕这心里还有些不安,你去跟明玉说一声,让他小心一点,莫要露出破绽……战云枭这个内力,真是不循常理,要逆天了!” 严公公亦是叹息,“是啊,过了这个年,他也才二十三吧?这内力放在江湖上,那也是首屈一指,无人能及。” 皇帝闻言,好一阵子都没说话。 外患面前,这是个好消息。 可若外患消失,战云枭这个实力,第一个威胁的恐怕就是他。 现在唯一能安慰他的,便是战云枭不能生育。 一念及此,这才稍微安稳一些,道,“你去一趟十四街吧,有些重要的事情,还是要明玉去做……” 严公公“喏”了一声,赶忙退下。 结果刚出门,外面一道黑影便撞了进来,将他撞了个趔趄。 正想问什么,那人已经急匆匆进屋跪地,一脸恐惧地道,“皇上,属下查到一个很可怕的消息!” “有事说事,少要一惊一乍的!朕不是叫你去查元祐了吗!” 皇帝闻言顿时大怒,他这两天被各种坏消息都快弄得应激了,一听这种话就厌烦。 来人正是他派出去的大内侍卫钟景,原本是去查元祐的,结果回来不说元祐,突然神神叨叨的。 皇帝憋了一肚子气。 钟景被他吼得一脑门冷汗,赶忙道,“不是属下不说二殿下的事情,实在是另一件事情更重要啊,那京兆尹衙门外面闹市上,现在正在传黑羽的谣言啊!” “你说什么?” 皇帝面色大变,以为自己听岔了! 黑羽卫? 这个词多久没听到了? 他愣了半天,这才又问,“传什么了?” 钟景硬着头皮,道,“说谢长留被抓之前留了一手,将当年黑羽卫和战长安、沈忠达之死的证据留给了另外一人,此人现如今已经潜入瀛洲!” 第八百五十章 皇帝一个趔趄,不可置信道,“你是说,谢长留死了还给朕留下了一个尾巴?” 钟景不敢说话。 沉默,便代表了一切。 皇帝盯着他黑漆漆的脑门,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养了一窝马蜂,嗡嗡嗡作响一团乱麻,只有一个声音穿梭其中:“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 “可知那人是谁?长相如何?”皇帝回神,惊慌失措地问。 钟景摇头,瑟瑟发抖,额头冒汗,“没有具体消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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