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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时郁一米八几的大个,虽然天天开赛车,没有锻炼出什么硕大的肌肉,但身体肌肉匀称,体重在那摆着,唐舒使劲浑身力气堪堪将他拖上他家的沙发,几乎累倒在地毯上。 她看着沙发上睡得正香的时郁,叹了一口气,歇了片刻,才起身准备回自己家。 只是一起身,眼神瞬间顿住了。 她看见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小男生与小女生的合照,背景在山村里。 这片山村她太熟悉了,正是她的老家。 这里面的两天人,她也太熟悉了。 一个是她,还有一个……是她小时候最要好的朋友,在那断穷苦又绝望的日子里,给予了她为数不多的快乐,只是十几年前分开后,再也没见过面。 怎么会在这里? 唐舒震惊地回过头,看着沙发和上的时郁,一瞬间,仿佛时空交错。 尘封的记忆力中那个还有些婴儿肥、目光呆呆的、乖巧的、追着她的车边哭边跑的小男孩,透过不断穿梭的琳琅时间,长成了时郁的模样,此刻就躺在她的面前。 唐舒指尖有些颤抖了起来,她缓缓走到时郁面前,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失神。 其实很像,眉眼间还是很像,只是她从前从未发觉。 心口翻涌着无数情绪,几乎叫唐舒头中空白了很久。 其实没有多少惊喜,她只是觉得太荒谬了,怎么会有一些事,总要等到她死了之后,下定决心与过去的自己分割,才发现呢? 她闭了闭眼,怔怔的站了许久,才退了出去。 窗外细雨潺潺,又下了好大一场雨。 唐舒坐在床上,打开手机正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记忆相关的,一条头条却钻入了她的眼底。 “SIK车队经理楚艺,惨遭开除。” 唐舒顿了顿,往下滑去,评论骂声一片。 “早该开除了,业务能力又不行不知道怎么留下来的。” “上次的合作商就是她谈黄的吧,除了有张脸啥都不是。” “听说是和车队王牌顾泽白谈恋爱,分手了才被开除的,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这么劲爆?等一个官方回复。” “等一个回复。” …… 下面等回复排了长队,可时间过去了一天,官方却依旧寂静无声。 地下猜测声更甚,唐舒眸光停留了片刻,随后便点击了关闭页面。 她看着窗外的雨丝,不觉又苦笑了一声,一遍遍地劝诫自己。 别再犯贱了,顾泽白和楚艺怎样早就跟你没关系了。 她闭了闭眼,调整情绪后,点开了微信。 原主微信里的人并不多,只有三个联系人,一个店长,一个时郁,还有一个小号作为备忘录,原主在一家咖啡店打工,其实盲人怎么都是不方便的,只是店长人好,破例将她留了下来,制作一些简单的咖啡揽客什么的。 小号的备忘录中,有几条语音。 “店长人好温柔,等我看的见了,我一定要给她买一束红玫瑰,上次花店老板骗了我,给了我一束白菊花,我同事被笑了好久……” “想要做一个有用的人,做出最好的咖啡,可惜我不会拉花,等我看的见了……” “等我看得见了……” 一句句仿佛都是对着未来的憧憬,唐舒却只觉胸口闷胀着,缓了片刻才放下手机。 “我会帮你实现的。”她看着前方,“就当是,为我们两个人,重新活过吧。” 第二天一早,唐舒还在熟悉着原主的生活环境,门却被敲响了。 一开门却见时郁站在门口正准备敲门,见她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昨天麻烦你了。” 唐舒眉心一跳,摇了摇头:“没关系,你曾经也这么照顾过我。” 不论是作为原身,还是‘唐舒’。 时郁笑了笑:“一码归一码,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在走廊躺一天了……” “你之前说等眼睛看得见了,想去看赛车,正好有两张票,请收下吧。” “曾经有个人告诉我,帮助了就该有回报……”他说道这里,沉默了片刻。 他如此坚持,唐舒只得收了票,不由问道:“昨天你说的那个姐姐?” 时郁指尖微颤了一下,苦笑道:“是啊,可惜,她不会回来了。” 看着他骤然苍白的脸,唐舒心下一酸,安慰道:“死亡是长眠,他们只是睡着了,或许她的灵魂就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看着你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话一说完,时郁的眼神瞬间定格在了她的身上,表情变了好几瞬,她一惊,以为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刚想找补,却听见时郁说:“是啊,谢谢你。” 唐舒的话瞬间就说不出口了。 送走了时郁后,唐舒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咖啡馆,想到语音中的话,又先去了趟花店。 看着门口摆着的鲜红的玫瑰,正准备走过去。 刚抬脚,手臂却传来了一道力度,几乎将她整个人往后拉了两步。 唐舒皱眉往后看去,却猛地顿在了原地。 她看见顾泽白双眸猩红地看着她:“唐舒!” 一瞬间所有感觉都仿佛从脑海中消失了。 她幻想过无数用这具身体和顾泽白相遇的场面,在街上偶遇、去赛车场见到…… 每一种每一种都是两人擦肩而过,就像从未认识一般。 可从未想过顾泽白会这样直白的喊出她的名字。 他认出她了?! 不可能,若不是亲身经历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一个人死了还能从另一个人身体上复活? 顾泽白在她回头的一瞬间,就愣住了。 这是一张全然陌生、与唐舒没有半分相像的人。 他怎么会认错?唐舒已经死了不是吗?他明明亲眼看着她被泡进福尔马林。 可为什么看见那双眼睛,还是能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心悸?几乎将他的心脏紧紧攥住,让他下意识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让他下意识就认为,唐舒回来了…… 两人僵持了很久,顾泽白才怔怔松了手:“抱歉,我认错人了。” 唐舒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她暗中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 她往后退了一步,就像是素昧平生,只是偶然相见的路人一般,转身往店里走去。 进店的一瞬间,透过玻璃窗,她看见顾泽白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悲凉。 唐舒抿了抿唇,一步也不做停留得走了进去。 店主见到她进来,眉间微微皱了皱,却又瞬间恢复了客气的微笑:“还是来买花的吗?” 唐舒道:“嗯,我要一捧红玫瑰。” 店主笑道:“好的。” 随即送上了一束即将枯萎的白菊。 唐舒看着那束花,冷笑道:“我说得应该是,我要红玫瑰。” 店主一愣,惊讶地看着她:“你……你看得见了?” “怎么?我买什么花还要看我看不看得见吗?” 唐舒脸色十分冰冷,周围人听见动静都看了过来,店主面色有些挂不住。 “看不见不就是买什么花都一样?”他颇有些恼羞成怒地将花往地上一扔。 “爱买不买。” 唐舒冷冷看着他,心中怒意升了起来,刚想说话,一个人却比她更快地说了出口。 “她说要买玫瑰,你听不见吗?” 唐舒一愣,往回看去,就见顾泽白紧皱着眉往这边走来。 他长得很高,面上带着怒意,站在店主面前,几乎将他面前的光挡了个彻底。 他猛地地一拍桌面:“听不见吗?” 店主在阴影里,瑟缩了一瞬,慌忙叫惊呆了的店员去取了玫瑰。 唐舒看着眼前的玫瑰,心中并不想接过,可为了避免太过排斥出现纰漏,还是接了过来。 “谢谢。” 顾泽白看着她的眼睛,偏过头一言不发的走了。 唐舒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往咖啡馆走去。 她将玫瑰送给了老板,看着这个咖啡店,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一个人打拼的时候。 不由得笑了笑。 夜里她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关心白血病病患的组织。 原主的奶奶就是白血病去世,很久以前便一直在这个组织里面。 里面的同伴告知明天会有一个活动。 唐舒想了想,还是去了,却没想到一进门,就迎面撞见了顾泽白。 顾泽白也看见了她:“是你。” 唐舒指尖微微紧了紧,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笑了笑:“是怎么也在这里啊?” 顾泽白眸光暗了一瞬:“我的妻子,因为白血病去世了。” 唐舒的心立即就揪了起来,几乎一瞬间有了点想哭的冲动,可转而代之的却又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苍凉。 难道真的非要失去后才会珍惜吗?明明她还在的时候,写下过不爱她了不是吗? 为什么现在又要装的深情款款地模样,好像无比怀念,又无比好伤心呢? 唐舒心中翻涌着万千思绪,其实无所谓难过不难过,她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最终轻咬了下舌尖,霎时间所有感官感觉仿佛瞬间回笼。 她低声道:“抱歉,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顾泽白摇了摇头:“你的眼睛,真的很像她。” 唐舒顿了顿,抬眸去看顾泽白。 明明才半个月不见,却又仿佛隔了一个世纪,她才发现顾泽白变了很多。 比以前更苍白、更瘦,眼神更浑浊。 仿佛曾经明媚如风的少年,一瞬间就长大了。 竟也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个地方,和另一个人说话,而不是控制。 “我曾经做过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想要弥补可都没机会了。”顾泽白垂下了眸,纤长的睫羽轻轻颤动着,“你就当那天是为了弥补吧。” 唐舒闭了闭眼,话已出口竟带了一些自己也不易察觉地冰冷:“你的弥补就是弥补在另一女人的身上?” 顾泽白猛地一顿,她又继续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是真的在乎她,又怎么会在死后才会想要弥补呢?” 话语中是她自己都诧异的刻薄。 顾泽白的伤心悔恨在她看来没有任何的畅快,她只觉得唏嘘,可却又想要看他更痛苦。 于是拿着一把把的刀往他心里插去。 或许这样才对德起她的生前,原来重活,还是互相伤害。 看着顾泽白眼中流露出的痛苦,唐舒眼中一酸,迅速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做完一切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 唐舒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往小区里走去,迎面便撞见了时郁。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时郁一手提着蛋糕,正迈着修长的双腿往这边走来。 他穿着连帽的卫衣,看起来格外青春,只是一双眼睛却比寂黑的夜更深邃。 “参加了个活动。”唐舒看着他俊逸的脸啧啧称奇,曾经追在她身后跑地小屁孩竟也长得这么大了,心中不免又骄傲起来。 随即又看向他手上提着的蛋糕:“你今天过生日吗?” 时郁眸光一顿,静静地看着她:“一个朋友,过生日。” 唐舒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颤,不知为何,总觉得时郁的眼神中带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可她看遍了原主的所有信息,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时郁与她之间有任何感情的线索。 最高的评价就是——温柔的、经常帮助我的热心邻居大哥,如此生疏。 正想着,时郁却收回了目光:“可以和我一起吗?一个人还是有点冷清。” 唐舒回过神:“你朋友过生日,我去干什么……” 忽然她喉中的话就顿住了,她看见透明的蛋糕盒上,一张贺卡写着。 “27岁生日快乐。” 她突然恍惚想了起来,她今年刚好27岁。 恰好就是今天过生日。 寂静地黑夜里,蜡烛的光不断跳跃着。 “以前她说她的家人管她管的严,从不给她过生日,我就承诺过每年都会给她过,可惜没有机会了……” 时郁的声音轻轻柔柔,唐舒微微侧目,就能看见烛光下为他眼底染上了一层橙光。 竟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个荒凉的村庄。 父母每天都逼着她学习,她那时十几岁正是不服管教的时候,生日那天和父母大吵一架,跑了出去,却碰到了一个小男孩。 那大抵是那段荒芜岁月里最值得纪念的日子,她也从未想过,会被一个小孩治愈。 其实很多事情都开始在岁月长河里模糊。 可那天橙红的烛光下,男孩清澈的眼神她却永远记得。 烛光又跳跃了一下,唐舒回了回神:“她会记得的。” “是吗?”时郁哭笑了一声,看向她,“可以帮我为她许个愿吗?” 唐舒愣了愣,又听他说:“女生总是会更懂女生想要什么。” 唐舒心中一片酸软,在他期待的目光中闭上了眼睛。 其实闭上眼时,脑海中是一片空茫的。 作为唐舒,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她拥有健康的躯体,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最终只是轻轻许愿,希望山村里的那个小男孩,能一直开开心心。 她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在蜡烛熄灭的前一刻,她似乎看见了时郁眼里一片湿润。 可还未来得及看清,拦住熄灭后,客厅又归于黑暗。 时郁坐了片刻,起身去开了灯,脸上又是柔柔的笑意。 …… 经过那晚的事,唐舒和时郁之间的感情仿佛更深了一层。 大概就是在原主视角里,时郁只是一个远亲般的近邻,但现在却已经有些无微不至了。 天冷了送伞,回来得晚会带她一起吃饭,家里有什么坏了他都能修。 甚至于咖啡馆的同事都经常调侃:“男朋友挺帅啊……” 唐舒看着她揶揄的神色,不免笑道:“不是男朋友,是邻居。” 同事全然不信,笑着去工作了。 唐舒其实仔细想过时郁的想法,可在床上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最终看着桌上时郁最开始送的赛车票,比赛就在明天。 她叹了口气,秉着不能浪费的原则,还是去了。 时郁和她所见过的赛车手都有不同,太过柔了,和顾泽白恍如两个极端。 很难想象他究竟是怎么开赛车的,她抱着好奇的态度走近赛场。 却没想到那一天竟是时郁和顾泽白的比赛。 她站在终点旁,看着屏幕中两辆车互不相让,时郁眼神坚毅着,仿佛冰川下蕴含着剧烈的燃烧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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