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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但也没你们这样贴补的。差多少钱,你跟我直说,我慢慢还呗。” 熊刚依旧嘴硬,“没贴补,真的刚刚好。” 吴远拿过账本,作势起身道:“反正礼簿假不了,那开销我一项项去核对?” “别介,真的开销本在这。” 吴远翻开一看,亏了120多块。 问题不大。 加上之前四个姐姐添的650块,结一次婚,拢共欠债770多块。 依旧问题不大。 谢过熊刚,吴远起身给三姐找些礼物带回去。 吴秀华推推搡搡了半天,才勉强收下。 而后正准备送三姐两口子离开,吴远这才发现,院子里还有个大高个,在吭哧吭哧地拆着露天的土灶。 “马明军?” 大高个闻声看过来,就是嘿嘿一笑,一看就憨厚至极。 熊刚也想起来了:“这小子,活干得可卖力了,你认识?” 吴远不由笑了。 这是前世他三年后收的大徒弟,怎会不认识? 只是这辈子,这老小子竟然提前出现了。 招招手让马明军过来,开门见山地问:“说吧,你有什么事?” “远爷,没什么事,就是想帮帮忙,我很能吃苦的。” “你要是现在不说,今后永远都别说了。” “别别别。远爷,俺想拜你为师,跟你学木匠。” 吴远拍拍比自己壮了一号的马明军道:“行,我收下你了。” 马明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旁人拜师,那敬茶,磕头,送礼,一样都不能少的。 到自己师父这儿,居然一句话就答应下来。 不过马明军没有憨厚到能省则省的地步,“师父在上,俺这就回去准备拜师礼。” “用不着那些繁文缛节。” “不行,俺爹说了,礼不可废。” 第16章 有房不算家,有人才叫家 眼瞅着马明军一溜烟的背影,熊刚目瞪口呆:“这小子比幺弟大不少吧?” 吴秀华还在想。 吴远却已经脱口而出:“比我大五岁。” “那你还收他?” “幺弟收他没问题,”吴秀华解释道:“按爹那一辈来算,他的确比幺弟差一辈,叫远爷没毛病。既然叫远爷没毛病,认师父就更没毛病了。” 吴远补了一句道:“被他这么一叫,我感觉自己瞬间就老了。” 杨落雁忍俊不禁地大笑。 结果被吴远一句话说得侉下俏脸来:“你别忘了,我成了师父,你就成了师娘。” 杨落雁不依地锤他,可惜笑到使不上劲。 送走了三姐两口子,吴远带了包喜糖,到隔壁代婶家,把大黄牵了回来。 这狗子一闻到家里残留的肉香味,瞬间来了精神。 颇有被下药之前的几分风采了。 看来这狗子是缓过来了。 照旧把大黄拴在门口,丢了块骨头给它磨牙,吴远开始里里外外地收拾。 不仅要把马明军没拆完的土灶拆完,还要把堆在正房西厢的新家具,搬出来摆上,顺便换掉早已陈旧的老家具。 不过一个人拆土灶搬砖还行,可搬起家具来就有些力有不逮。 叫来杨落雁帮把手,结果她搬起来明显还是有些不适。 只是她不说,咬牙强忍着。 这事吴远得认。 都怪他昨晚的床垫压力测试,搞得太激烈了。 好在这时,马明军回来了,带着一脸的兴奋。 “俺爹说了,拜师得挑个黄道吉日,好好准备准备。” “那你咋回来了?” “俺刚想起来活没干完。” 有了马明军帮忙,收拾起来就高效多了。 很快,堂屋和东厢都布置上了新家具,焕然一新。 熊猫电视机也摆在席梦思床头,插上了天线。 蝴蝶牌缝纫机摆在窗口下。 终于有点正经人家的样儿了。 房子还是那套房,但看着忙忙溜溜的杨落雁,吴远就莫名觉着心安。 果真是有房不算家,有人才叫家。 等到忙完,天也黑了,杨落雁早已收拾出一桌子菜来。 叫马明军留下来一起吃饭,这家伙说什么也不肯,又一溜烟跑掉了。 小两口吃完晚饭。 杨落雁收拾碗筷,顺便把吃剩的一并倒给了大黄。 多日不尝肉味的狗子,吃得激动到发出护食的吼叫。 吴远打开东屋,各种钻头、斧头、锯子都缩在箱子里没动过,靠着山墙摞起来的组合柜框架,也稳稳当当。 黄花梨太师椅也在,和脚蹬子难兄难弟地缩在墙角,毫不起眼。 明天就是除夕了。 这把椅子,今年指定是修不上了。 关键是缺少黄花梨的木料,哪怕是一条断腿也行。 感慨间,重新把门锁上。 吴远溜达到院外猪圈边上。 好些年没养猪了,圈里干净得不像样子,堆满了各种木头。 榆木,杨木,泡桐木,槐木,应有尽有。 还有几个大树墩子。 这些都是前些年,家前屋后的老树砍伐攒下来的。 足够用上好一阵子了。 想来当年爹娘送自己去学木匠,也是早有准备。 吴远正思忖间,忽然被人从后抱个满怀。 “何方妖精,还不速速现形?” “你才妖精呢!” 杨落雁转过身来,嘟哝着嘴,一脸不高兴。 就听吴远解释道:“你知不知道,再过些年,妖精就变成夸人的词了。一般女人,想当女妖精,还不够格。” 杨落雁当即眉开眼笑:“家里都忙完了,咱们进屋吧。” 吴远点头:“是时候接着检验床垫的质量了。” “什么嘛,我是说进屋看电视。” “电视哪有你好看?” “别闹啦,我妈叫咱们晚上睡觉小心着点,别睡那么死。” “怕贼来偷礼金?” “恐怕是吧。” “那不用担心了。礼金我都交给三姐夫了,另外咱们还欠三姐夫120块,以及几位姐姐的650块。” “那咱们把姐的钱都还上吧。” “用那1000块彩礼钱?” “除了那笔彩礼,我还有400多的压箱钱。” “那也不用。”吴远说完,又补充道;“留着应应急。” “听你的。” 杨落雁欣然接受。 心里没什么瞒着吴远的了,顿时轻松不少,以至于走起路来,都像是在翩翩起舞。 吴远看得心动。 从身后一把将媳妇拦腰抱起。 惹得杨落雁猝不及防之下,惊声尖叫。 而后才发现这家里,除了自己两口子,就只有一只大黄狗。 没什么好羞涩的。 螓首深深地埋在吴远的怀里,任由他抱着进了屋。 大黄狗默默地从干草和刨花堆里抬起头来,看一眼俩人,又默默地收回。 自打这女人进门,这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以前好歹还有个狗棚,挡不住风,好歹能挡住雨雪。 现在好了,以天为盖,以地为庐。 嗷呜,这日子没法过了。 翌日。 腊月二十九算三十。 天刚蒙蒙亮,两口子好梦正酣,就听见外面伴随着大黄的狗叫,有人咣咣叫门。 杨落雁恍然惊醒,匆忙穿衣,开门一看。 不是别人,正是马明军这个大个子。 “师娘,俺给师父送两条鱼过年。” 说着拎了拎手上用稻草穿住鱼鳃的两条大青鱼。 吴远闻声披着棉袄走出来笑问:“明军,不是还没拜师么?你这礼送早了。” 马明军挠挠头:“不早了,师父。前几天鱼塘里打的,一直养在缸里。” “那行。”吴远点了头,杨落雁趁机接过来,“这就算是拜师礼了,以后别再花钱了。有时间趁早过来,多跟我学点本事要紧。” “嗳!好嘞!”马明军连声应着,搓搓手又问:“师父,今天有什么活要干的?” 吴远挥挥手:“大年三十的,能有什么活?你也回吧,安安心心过个好年。” 打发走了马明军,吴远帮着媳妇从手压井里打了一大盆水,将两条大青鱼放在里头。 游得挺欢。 两口子来不及多看,垫补口早饭,便匆忙奔赴乡里集市。 前些日子,净准备结婚的事了。 过年的东西,譬如对联、窗花、给先人烧的纸钱,甚至是炮仗,一样也没准备。 第17章 先定一个小目标,万元户 集市上。 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反正二八大杠是别指望推进去了,只能寄在入口的车摊上。 而后吴远仗着人高马大,护着杨落雁,见缝插针地往里头挤。 顺便把对联、鞭炮、纸钱买了。 杨落雁买了两条鲤鱼,二斤炒花生和瓜子,以及一些坚果蜜馅。 吴远恍然,还是媳妇想得周到。 以前这些吃食,都是三姐准备的。 或者是他到东家抓一把,再到西家揣一兜,不知不觉就过了。 两口子买完所需,也没多停留。 径自出了集市,夫妻双双把家还。 到家之后才发现,门口放了两个箩筐。 杨落雁意外之余,打开一看,当时就有些触动了:“我妈送来的瓜果蜜馅。” 接着打开另一个,“这饺子是?” “三姐送的。” 吴远一看那包着箩筐的花布,就认出来了。 杨落雁随手翻了翻:“妈留了张纸条,说不想做年夜饭的话,就回去吃。” 吴远瞥了一眼:“妈的字真不赖。” “那当然,我妈可是当年的知青,高中文化呢。” “这么说来,你跟大哥大姐不是同一个妈?” “嗯。你该不会嫌弃我吧?” 吴远一把搂过媳妇,“说得哪里话,我还得感谢咱妈把你生的这么漂亮。别多想了,一会带你去上坟烧纸,让爹娘见见他们的儿媳妇,好好高兴高兴。” 一听这话,杨落雁的忧虑一扫而空:“那我这就准备去。” 就在杨落雁准备贡菜的同时,吴远把院子扫了,对联贴了,顺手把两条大青鱼也处理了。 一条削成了鱼片,稍加点盐腌制一下,准备晚上做顿水煮鱼。 另一条切成了段子,撒上粗盐,用铁丝穿起来,挂在廊檐底下,做咸鱼干。 很快,杨落雁就把贡菜准备好了。 往常三姐都给吴远准备四道,如今媳妇直接做了六道。 甚至为此还特地换了件素净的衣服。 烧完纸,上完贡,杨落雁内心对吴远的爱意愈浓。 一想到这么多年,吴远都是这么一个人过来的,没爹没娘。 她就忍不住心疼。 于是回去的路上,杨落雁大声宣布:“今晚咱别去我妈那吃年夜饭,我给你做!” 吴远心领神会:“那我也露一手,给你做道水煮鱼。” 除夕天的太阳很快被云层淹没。 雪后寒的威力,彻底散发出来。 冷风扫过庭院,吹得大黄瑟瑟发抖,即便把脑袋深埋在刨花之中,也无济于事。 吴远见状,从猪圈里找来一些旧家具框子和板材,配合几块红砖,搭了个简易狗棚。 忙完这些,厨房里的锅也腾出来。 吴远洗洗手,把水煮鱼做了。 做水煮鱼没什么技术含量,唯独是用油比较多。 即便是大户人家出身的杨落雁,看着吴远倒油如倒水,也忍不住心疼。 然而等到水煮鱼做好往桌上一端,那浓郁的香气,登时让她津液横生,口水直流。 “洗洗手,我去放鞭炮,咱这就开饭。” “嗳,我还真饿了。” 一千响的鞭炮炸完,吴远回到堂屋桌前,发现杨落雁特地倒了两盅酒。 杨落雁举杯:“当家的,过年了,说点什么?” 吴远端起酒盅张口就来:“新的一年,先定一个小目标,成为万元户!” 八八年的农村万元户,依旧是含金量十足。 杨落雁震惊于丈夫的野心之余,也跟着豪气顿生:“那我努努力,给你生个娃,争取明年过年一家三口!” “这个可以有!” 吴远很高兴。 两世为人,这还是头一回有女人发自内心地想要给他生孩子。 前世混好之后,倒也有。 但很难确定是冲着他,还是冲着他卡上的数字。 不过回过神来,吴远又觉着没必要那么心急孩子。 媳妇人如其名,年轻漂亮,是真有落雁之姿。 太早生孩子,多少有些心疼舍不得。 喝完三盅小酒,杨落雁就把酒瓶收起。 然后开始专心致志地干饭。 尤其是对丈夫用荤油浇出来的水煮鱼,情有独钟。 吴远自然是很高兴她喜欢吃。 但吃着吃着,吴远就有些担心。 明明都辣得合不拢口,连连哈气,却还是停不下来。 这样下去,一会亲嘴怕都得是麻辣味。 更别提进行更深入的新互动了。 一盆水煮鱼干完,杨落雁还有些意犹未尽地捞了老半天。 吴远止不住笑意:“你喜欢吃,明儿再给你做,那鱼片正好还有一多半。” 虽然担心这担心那,但只要媳妇喜欢,吴远还是愿意给。 不料杨落雁反倒摇头了:“这菜多费油呀,咱得省着点。再说了,明儿大年初一,得吃饺子。你想吃什么馅的,我给你包。” “我不挑,韭菜鸡蛋的,萝卜豆腐的,都行。” 吃完年夜饭,将剩饭剩菜归置归置,也不用放冰箱。 这天冷的,等于是天然的冰箱了。 而后俩人简单洗漱一番,就钻进暖被窝里看春晚了。 八八年的春晚,还算有点意思。 不管是相声,还是小品,都还有点儿嬉笑怒骂的意思。 不过吴远还是更关心床垫的质量。 在外面的鞭炮声声之中,检验了一轮又一轮。 零点的钟声敲响,外头的鞭炮这才渐渐停息下来。 小两口从被窝里露出头来,电视上恰好播到了唐僧师徒四人的节目《西游记》。 杨落雁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会。 结果西游记过后,春晚直接在《我们是朋友》的旋律中结束了。 居然不是难忘今宵? 反正吴远对于今宵是挺难忘的,因为杨落雁学会了许多。 “都怨你,像头牲口似的,害的人连春晚都没看成。” “好吧,是我的错。那我补偿你?” “啊?不要啦,明天还得早起包饺子……” 大年初一,新的一年。 大清早的醒来,外头居然下起了大雪。 这下好了。 拜年的人不会这么早来,小两口心安理得地躲在被窝里温存。 杨落雁挣扎了几次要起床,都被吴远拉了回来。 直到八点多,外头开始鞭炮声声,别人家都吃上第一顿饺子了。 俩人这才姗姗起床。 来不及亲自包了,就把三姐送来的饺子下了锅,当做新年的第一顿饭。 第18章 国库券折价抵账?太行了! 吃完饺子,雪也停了,冷冷嗖嗖的。 但吴远却不觉得冷。 尤其是在杨落雁替他包了个围巾之后,即便这围巾是女士的。 两口子包裹严实之后,正准备挂上门锁,结果有人先上门了。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马明军两口子。 一见面,马明军媳妇张艳就拉着杨落雁一个劲地夸道:“师娘长得真俊,师父真是太有福气了。” 纵使杨落雁平时没少被人夸,此时此刻也有些受不了。 她终于知道,马明军身上这股热情劲儿,是受到谁的影响了。 不过身为师父的吴远却知道,这两口子,纯属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俩人相互影响。 一旦认准了,就玩命似的对你好。 杨落雁转身去开锁,正准备把两口子让到屋里坐坐,喝口热茶。 结果被张艳一把拦住,客气的把人往外推。 马明军趁机说到:“师父,我爹说了,初五是个好日子,拜师仪式就安排在那天。你看行不行?” 对此,吴远是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哪天都行。不过从初三开始,你要是有空就早点过来。” “嗳,好嘞,师父。” 马明军满口答应,随即拉着张艳,消失在庄子后面的路口。 吴远接过杨落雁手里的两条烟和两瓶酒,任由杨落雁挽着他的手腕,在雪地里溜达着出去拜年。 大雪刚停,这路骑车是不易。 反倒不如走路踏实。 两口子拐上村庄后面的石子路,一眼望去,步行出来拜年的人真不少。 有的拖家带口,走在雪地里,就跟画儿一般。 突然,一道车影斜刺里冲出来,猝不及防地一个侧滑,就摔倒了。 颇有些破坏这副画面的安乐祥和感。 好在摔就摔了,也不会有大事。 一来速度不快,二来积雪不浅,也算是有个缓冲。 两口子深一脚浅一脚,捡着干雪的路边走。 饶是如此,杨落雁的棉鞋很快就湿了。 这年头的冬鞋,防水不保暖,保暖不防水,毕竟条件有限。 吴远干脆蹲下来,“上来,我背你。” 起初杨落雁还扭捏两下:“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快上来,我鞋防水。” 其实吴远的大头鞋,真说起来也没多防水。但脚尖包裹的那层牛皮,看起来真像是那么回事。 杨落雁拗不过他,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上了他的背,紧紧地抱住吴远的脖子。 冷风依旧嗖嗖地吹。 但杨落雁只觉得浑身淌过暖意,源源不绝。 等到杨支书家下来时,杨落雁还意犹未尽。 结果被眼尖的杨沉鱼一眼发现,张嘴就嚷嚷:“瞧瞧,瞧瞧,妹夫有多宠小妹!真叫人羡慕呀!” 虽然沉鱼和落雁,听起来不相上下。 但大姐和小妹比起来,说没有差距,那纯属是哄人。 毕竟大姐也是三十来岁的人了,养过俩娃,难免有些微坦。 加上俩人从各自母亲那遗传来的基因有所差异,吴远看得出,大姐就算是年轻时,也比如今的杨落雁稍逊一筹的。 但若在农村论起来,这姐妹俩都没得说。 从小生长在条件优渥的村支书家里,养尊处优的,都算是长得俊的那档。 杨支书家里,前来拜年的人不少。 吴远刚一出现,就被杨支书提溜到耳房里。 甭说身为大女婿的马长山有些吃味,就连二儿媳妇蒋凡都忍不住嫉妒。 “爹这什么意思?我们都来半天了,还没说上话。那个穷小子后来的,却还插到前头去了。” 杨猛有些烦躁道:“少说几句。” 另一边,爷俩进了耳房。 吴远当即给老丈人散了根一品梅,然后点上,这才听老丈人问道:“最近想做高档组合家具和婚床的不少,都有城里人都托到我这儿来问了。不过他们有些人手里尽是国库券,现钱拿不出来那么多,所以想问问你,国库券能不能抵现钱给你?” “国库券?”一听到这个东西,吴远瞬间眼前一亮。 杨支书却以为他因为不知道这什么玩意,而发出的疑问,当即解释道:“就是国家发行的一种债券,说是利息有15%之类的。可是当初,根本没人想买。” “后来,上头见完不成任务,直接摊派到各个单位、各人头上。所以不少人手里头,多少都有个三百二百的。想转给别人吧,折价出都没人要。” 这话勾起吴远不少的回忆。 杨怀定的发家史,就从倒腾国库券开始的,这地球人几乎都知道。 所以国库券这个东西,绝对是个好东西。 于是当即答复道:“只要找到你这儿的,看在你的面子上,出国库券我也照收。” 这话可真让杨支书长脸。 “行,既然你愿收,那就以九五折抵钱。” “我都听爹的,不过九五折,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谁敢说闲话?国库券在他们手里,本来就如同死钱,你愿意收,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谁敢说闲话,让他来找我说。” 爷俩说定这事,杨支书也不多留,出了耳房,就支使着支书媳妇道:“给孩子换个酒跟烟,我也不多留你了,赶紧接着去你师父那拜年吧。” 在北岗,初一各家拜年,本来就没有留饭的习俗。 杨支书这么撵人,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显出偏爱。 总比待在院子里受冻强。 吴远连连道:“爹,妈,不用换了。家里准备了,我跟落雁回去拿就行了。” 杨支书俩眼一瞪:“这一来一回,多走多少冤枉路?”旋即转向刘慧道:“快去拿去。” 离开老丈人家,两口子继续前进。 杨落雁本想着自己走一段,结果发现后头的路比之前还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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