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言逸瑟缩在被窝里直到晚上八点,笼罩全身的不适感都不曾减弱,他去卫生间吐了两次,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汗湿透了浅蓝色的病号服。 他摸索着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拨了那个闭着眼睛也不会拨错的号码,等待着对方接听。 直到冷漠的滴滴声响了十来声,对方才接了电话,背景音是几个人在谈某个项目,陆上锦不耐道:“我在外边,什么事?” 言逸打了个寒颤,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 他想要陆上锦回来陪陪他。 但他也知道这话说出口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陆上锦等得更加不耐烦:“说话。” 言逸虚弱道:“没什么,只是想你。别太累。” 陆上锦和别人说了几句话,一连交代了几件事,才转回来继续听言逸说话:“还有别的事吗。” 言逸想了一会儿,刚想说没有了,对方已经挂了机。 他默默拿着手机保持贴在耳朵上的姿势,发了很久的呆。 翻翻通讯录,他还存过原觅的电话,因为前些日子得给他陪床。 言逸无聊地拨过去,响了很久,对方无人接听。 原影帝日理万机,没空接电话很正常。 他又翻翻通讯录,除了客户就是一些大老板,没有任何一个人现在能和他说一句话。 头脑也越来越混沌,手机屏幕忽然亮了,有个陌生的号码闪动着来电页面。 不知不觉地按了接听。 有个不算温柔的男人跟他说话:“在干什么呢?” 打错了吗? 声音有那么几分熟悉。 言逸分不出心思想太多,蒙头窝在被窝里,或许是太渴望有人能和他说些什么,于是轻声回应:“在睡觉。” 电话另一端的男人轻佻笑了一声:“睡觉你还说话啊。” 打错了还能跟人唠起来,言逸无奈道:“不舒服。” “不舒服?为什么?”他问,好像还确实有几分担心。 言逸累得不想说话,按了挂机。 浑浑噩噩的时候,屏幕又亮起来,还是那串号码。 其实他不担心有人能循着定位找到他寻仇,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他造成威胁。言逸歇了一会,又按了接听。 还是那个说话轻佻傲气的男声,属于alpha的强硬气息快要顺着网线压迫过来:“喂,你在哪?”这个电话号码是机缘巧合辗转得到的,花了大价钱,他不会轻易放弃骚扰。 这时候,隔壁病房的呼叫器刚巧响了,被那个alpha敏锐地捕捉到:“你在医院?哪个医院?” 言逸深吸了一口气,慵懒回答:“这个事我没法跟你解释,因为我只是一只小白兔。” 我在说什么。 言逸翻了个身,把胳膊搭在眼睛上。 对面的alpha笑了半天:“我知道。” 是个神经病alpha。言逸想。 一股恶心感又堵上了喉头,言逸匆匆跑去洗手间吐了一趟,回来时气若游丝,头脑也不大清醒。 通话竟然还没断。 那个alpha明显起了疑心:“病得很重吗?” 言逸含糊地嗯了一声:“很难受……回来陪陪我吧……我好想你……只要一天……一个晚上也好……能不能不要挂电话,我能听着你的声音也好……” “……” 对方安静了。 言逸含糊地追问:“还在吗……” “在。”他回答了,声音不像刚才戏谑,凝重了些。 “这个手术……失败的话……我会死吗?”言逸轻声问。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不会,别害怕。” …… 言逸笑了一声,“如果失败了,就让我消失吧。活着特别累,特别累。” “你……你先躺好。”那个alpha有些急躁,似乎在想办法,比如怎么把安抚信息素顺着电话线释放过来,无果,只好试图道,“我摸摸你。” 言逸弓着身子,忍耐着骨髓里一阵一阵的闷痛。 幻想被引导着具象化,似乎真的有一双手抚摸着他的脊背,言逸轻轻喘着气,声如蚊呐:“痛极了。” —— 第二天的中午,言逸被推门的吱呀轻响唤醒,抬起眼皮看了看,陆上锦走进来,身后跟着拿药的护士。 “怎么样。”陆上锦问起言逸最近的身体状况。 言逸对昨天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的药物副作用折磨心有余悸,裹着被褥往床角蹭了蹭:“今天停一天药吧,再让我适应一下。” 陆上锦皱起眉:“这个手术不能大意,你忍忍。” 言逸闭了闭眼:“好吧。” 一针药剂推进腺体,言逸脸色泛白。 陆上锦坐在病床边,怜惜地扶起言逸的脸颊,拿了一颗草莓喂到他嘴里。 言逸艰难地咽下去。 陆上锦古怪地看着他:“你从前很喜欢吃这个。闹脾气了?”昨天接言逸电话时他在忙,但今天不忙了,就赶来了。 言逸却不领情。 是,是很喜欢。 当他很想吃草莓的时候,陆上锦给了他一块苹果。 他现在不想吃草莓了,只想要一个拥抱。 陆上锦给了他一颗草莓。 第8章 大小一致鲜红欲滴的草莓精致地排列在纸盒中,应该是新鲜采摘空运过来的,还能闻得到一股清新的甜香,言逸知道这里面有一半是钱的味道。他只好用尽抵御疼痛后剩下的力气,装出一副喜欢吃的表情。 胃里翻涌着,像壮汉拧毛巾似的绞在一起,快拧裂了,用绞痛抵制着言逸吞咽这种冰凉带水的食物。 言逸一连吃了十来个。 他享用的不是草莓,而是每一次递来草莓的手上,沾染的令人安心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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