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保质期_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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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远离司慑泽。顾玉宁相信自己的直觉。话落，顾玉宁睁开眼，笑着对司慑泽说：“您还是不明白吗？” “……” 两人无声对峙着。施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暴露的，在暴露“司慑泽”这个人等于他，和直接离开这两个选项中，施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鳞片漆黑的蛇尾在长衫下出现。施妖先前顶着的那张如谪仙般的脸，也恢复成了自己原本的模样，金??黄?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顾玉宁，歪着头，他有些不解，疑惑地问：“我被发现了吗？” 顾玉宁在看到施妖暴露真面目的那一刻，哪怕心底曾有过怀疑，但还是惊了一瞬，原本就苍白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他艰难道：“昨天和昨晚的那个人，都是你？” 施妖点头，轻“嗯”了一声，声音里有些委屈，“你要杀了我。” 顾玉宁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所以呢？” 他想杀一名缠在自己身边的怪物，有什么问题吗？就算是警察来了，都得判他无罪。谁让法律不保护妖怪。施妖说：“你是我的雌性，不可以杀掉我的。而且……明明是你主动供奉我，愿意给我当老婆的。” 施妖重提那日顾玉宁听信了他人的话，滴血在那个所谓阵法上的蠢事。顾玉宁胸口起伏剧烈，尤其是在听到“老婆”那个称呼时，怒火上头，“我愿意？”他快被施妖气笑了，“我他妈连那个狗屁道士在说什么都不知道，但凡他告诉我，我供奉的东西是个怪物，我怎么会愿意？” 这是顾玉宁生平第一次说了脏话。他因情绪激动，话落，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底有水雾弥漫，聚成泪水掉落。濒死的痛苦缠绕着顾玉宁，又在下一刻，身体里冲出一股神奇的力量，让他奇异般好转。顾玉宁手指抓着被子，抬起头的动作，令他将自己最为脆弱的脖颈暴露在施妖面前，眼泪滑落，顾玉宁呼吸艰难，“滚……”他艰涩地说。施妖不说话了。就连向来代表着他内心活动的蛇尾都蔫蔫地垂在地上，耳畔属于顾玉宁的话刺耳的可怕，施妖有些想哭，他低头，眼泪掉了出来，“可我走不了了。” 他也不是青年口中的怪物。施妖有些难过。难过于，他所想、所做的一切在顾玉宁看来，全是噩梦、凑巧。顾玉宁看他。施妖说：“我把我的寿命分给了你一半，人类，我被绑在你身边了，你……把我的寿命还给我，好不好？” 还给施妖，施妖就会走的。说完，不再敢看顾玉宁的表情，施妖变成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蛇，躲进了床底。他有些难过。他不明白，明明是人类先承诺要供奉他，给他当雌性，永远都不背叛他的，为什么当他出现在了顾玉宁，顾玉宁却是这副模样？呆头呆脑的小蛇缩在床底，可怜地把自己盘了起来。而床上，顾玉宁听着施妖的那番话，向来聪明的他，竟有些没理解明白，什么叫做他把他的寿命分给了他一半？疯了吗？怎么会？顾玉宁不敢相信，可施妖的状态却令他不得不信。怪物会这么的蠢？自己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那么多寿命，能只因为一个人类的供奉，就无私到愚蠢的分享给他一半？可能吗？顾玉宁觉得如果自己是施妖这名妖怪的话，完全不会这么做。谁会这么无私？但此刻，现实就明晃晃的摆在他面前，结合前一天由施妖变成的司慑泽的话，顾玉宁不得不相信。顾玉宁整个人像是静止，许久才迟疑地想。所以……他可以不用去死了吗？不会再成为别人口中，注定要给其他人做嫁衣的病秧子？诧异淹没过惊喜，涌上心头，但更多的却是施妖刚才的那番话所带给顾玉宁的冲击。顾玉宁闭上眼，只有胸口的起伏在告诉着旁人，他还活着。这具破败且没有生机的身体，顾玉宁使用了近三十年。他不能剧烈运动，不能有情绪，不能长时间站立，更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站在阳光下，每天只能与各种药物作伴，被迫接受着自己即将离世的结局。可今日。在施妖口中，这些困扰了他那么多年的难题，就这么轻飘飘的解决了。而具体原因，只是因为阴差阳错的一名道士，和一个谁也分辨不清真假的阵法。假的吧？顾玉宁忍不住去想。但施妖的出现，令他不得不相信。毕竟这个世界都有妖怪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床底，不同于此刻顾玉宁百转千回的心绪，施妖的心情简单到了单一的程度。许是这段时间在人类的床上睡得太多了，多到施妖这名粗糙的妖怪，竟也开始嫌弃起了地板太硬、太冷。于是赌气般，黑黝黝的小蛇从床底游出来，费劲巴拉地爬上顾玉宁的床，明明心里想的是自己再也不要理这名坏人类了，可身体却悄悄游去了顾玉宁面前。施妖全程歪着头，别扭地不看上方面色苍白的青年，自以为很隐秘地缠在了他的手腕上，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刚一缠好，就掩耳盗铃似得闭上了自己圆溜溜的眼睛，不听也不看顾玉宁的反应。活像一个真实的饰品。幼稚得要命。可顾玉宁早在自己手腕感受到凉意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一点点地看着那条通体漆黑的小蛇扭着头，赌气一般趴在了自己的手上。很生动的情绪。生动到顾玉宁觉得这名妖怪只有三岁，而不是上千岁。想到施妖刚才说得那番话，顾玉宁本想将其扯开的手停下，当做没有看到般，纵容了施妖的得寸进尺。谁让，顾玉宁认为他欠了施妖一条命呢？在很多时候，尤其在生意上，顾玉宁都是心狠手辣且冷漠的，但只要有人真正的真心给予了他什么，顾玉宁对他忍耐和纵容的程度，都会提升不止一个档次。靠在床上。顾玉宁眯着眼睛，望着身侧从窗帘缝隙中透过的阳光，第一次，他这么有闲情雅致的欣赏起了平平无奇的光。是美的。良久，顾玉宁掀开被子，下了床。只是双脚刚一触碰到地面，就不受控制地发软，身形不稳，所幸床边铺了厚厚的地毯，不然，顾玉宁的膝盖就直接跪在了地板上。 “唔……”闷痛的一声。顾玉宁双手撑在地毯上，膝盖已经红了。心脏因为这个意外，不断快速跳动着，他以这个姿势狼狈地缓了许久，才重新站起来。但双腿还是难免有些酸涩。每一次迈步，大腿根处都带给顾玉宁不一样的感觉。至于原因…… 缠在顾玉宁手腕上，充当着饰品一动不动的施妖心虚地低垂下脑袋，不敢看人类，迟疑地想，他昨晚，好像确实很过分…… 人类会因此更加讨厌他吗？施妖想到这里，不由担心跟焦急。但正站在镜子前洗漱的顾玉宁好像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动作如往常一样，好像他的生活里，这些时日压根就没有出现施妖这么个变数般。漱口时，顾玉宁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看到联系人是谁后，他垂眸许久，点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老者温和的嗓音，“顾总，今日家宴，您要过来一趟吗？老爷子很想您。” 顾玉宁问：“几点？” 顾家老宅的管家说道：“晚上七点。” “好。” 电话挂断。施妖能够明显察觉到，这一刻的人类身上出现了很多负面的情绪，抬起圆溜溜的脑袋，施妖看着镜子里人类那张漂亮的脸，先是呆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在难过吗？人类。” 顾玉宁垂眸，“你能说话？” “……”重新变成一条装饰品。顾玉宁手指平静地点在施妖的脑袋上，确认他不会攻击自己后，说：“回答我。” 施妖浑身因为他地触碰变得软绵绵的，尾巴尖尖娇羞地贴在顾玉宁白皙的手腕上，忍不住贪心地缠紧了点，“可以的哦……我是妖怪，妖怪怎么会不会说话呢……”声音低低的，但能明显听出来施妖的开心。顾玉宁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他还以为恢复本体的施妖像蛇一样，会不能说话。 “老婆……”施妖羞涩地说，“我喜欢…你。” 已然将刚才让顾玉宁把他的寿命还给他的这句话忘在了脑后，第一次喜欢人的施妖，只会生疏且直白的告诉人类，他爱他。好骗、好哄，也好欺负。 “傻白甜”这三个字，能够很精准的形容现在的施妖。顾玉宁垂眸，在心底淡淡补充道，应该把中间的那个“白”字，换成“黑”，毕竟施妖是条黑蛇。顾玉宁走出了浴室。行走间，属于施妖的那句“我叫施妖哦”，一直响在耳畔。不吵，但也不好听。妖怪很害怕自己的雌性会记不住他的名字。毕竟在很久之前，施妖意外来到人类世界看得那部??仙???侠??剧里，女主角就因为忘记了男主角的名字，导致他们错过了三生三世。最后，在男主角坚持不懈的寻找下，两人才终于在了一起。施妖想，他没有男主角那么厉害的，他没有办法去到阴曹地府，找阎王要到顾玉宁转世的信息，所以他只能让青年记住自己的名字，消除掉这个隐藏在他们之间未知的隐患。施妖趴在顾玉宁的手腕上，轻声说：“我叫施妖，人类，只要你遇到了危险喊我的名字，我就一定会出现在你身边的。” 顾玉宁一个纽扣、一个纽扣地解开自己的睡衣，漫不经心地问：“来救我吗？” 施妖脑袋有些热，却还是看着他脱下衣服，尾巴尖羞涩地晃了晃，低声说：“对呀，我很厉害的。我是妖怪呢。” “那这个世界上不是有很多妖怪吗？”顾玉宁平静地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