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助理慌张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封信,“林小姐走了,只留下这个……” 程予桉一把抢过信,快速浏览后,脸色骤变。 最后,他猛地将信甩在孟清慈脸上—— “孟清慈!”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信纸飘落在她脚边。 她颤抖着捡起来,上面是林微澜娟秀的字迹: “不是我。” 孟清慈麻木的将信还给他,“我没做过这种事。” “你每次都说没做过!”程予桉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该做的事却一件不少!” 孟清慈呼吸困难,却倔强地与他对视:“我……真的……不知道……” 可程予桉却不信。 他笃定是她将林微澜逼走,为了逼问出林微澜的下落,他竟让人将孟清慈的父母绑到了程氏集团顶楼。 两位老人被悬在百米高空,仅靠一根细细的绳子维系生命! “说!微澜在哪?”程予桉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手指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天台边缘,“只有说出她的下落,你的父母,才能活。” “爸!妈!” 孟清慈怎么也没料到,他竟爱林微澜爱到了如此疯狂的地步,为了她,竟要摔死自己的爸妈! 她的声音支离破碎,几欲崩溃。 “我真的不知道……我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清楚……程予桉,求你放了我爸妈,你放了他们,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是无辜的啊!” 程予桉却冷笑一声,抬手示意。 保镖立刻掏出匕首,慢条斯理地开始割那根救命绳索。 “不!!!” 绳子被刀一点点割开的“吱嘎”声,像钝刀在锯着她的神经。 “我真的不知道……”她砰的一声跪在地上,额头几乎要磕出血来,“程予桉,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把她送走,我不得好死!我不得好死还不行吗!” 保镖拿着刀,一点点割着那根救命绳。 程予桉俯身,捏住她的后颈:“最后问一次,人在哪?” 孟清慈满眼绝望的仰头看他,突然觉得极其恍惚。 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真的是上辈子那个为她断指殉情的男人吗? 就在绳子即将断裂的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保镖冲了进来: “程总!找到林小姐了!她在机场!” 程予桉立刻松开孟清慈,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保镖们手忙脚乱地把父母拽上来时,绳索只剩最后一根细丝相连。 孟清慈连滚带爬扑过去,摸到父母冰凉的手才敢放声大哭。 “爸!妈!” 孟母手腕上深可见骨的勒痕,孟父后背被粗糙墙面磨出的血痕,都化作利刃扎进她心里。 救护车上,孟母颤抖着擦掉她的眼泪:“清慈,他以前……明明连你手指破皮都要心疼半天啊……” 那一刻,孟清慈眼眶通红,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第六章 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夜空。 孟清慈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双手紧握成拳。 医生刚刚告诉她,父母只是受了惊吓,身体并无大碍。 她长舒一口气,轻轻关上病房门。 “予桉!你坚持住!都怪我……”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林微澜撕心裂肺的哭声。 孟清慈抬头,只见医护人员推着移动床匆匆而过。 程予桉躺在上面,白衬衫被鲜血浸透,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林微澜紧紧抓着他的手,哭得梨花带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截停飞机把我找回来,我还抢方向盘闹着下车……” 程予桉虚弱地抬手,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只要你不离开,我做什么都愿意……” 孟清慈心脏猛地一缩,转身快步离开。 她不想再看,也不敢再看。 接下来的日子,孟清慈留在医院照顾父母。 每天清晨,她都会熬一锅滋补的汤,看着父母一口口喝下。 走廊上,护士们的八卦声不时传入耳中: “程总真的太宠林小姐了,自己伤得那么重,还天天哄她开心。” “是啊,听说林小姐半夜说想吃城西的蛋糕,程总立刻不顾病体开车去买。” 孟父孟母担忧地看着女儿,却见她神色如常地削着苹果,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清慈……”孟母欲言又止。 “妈,我没事。”孟清慈将苹果切成小块,“我已经不爱他了。” 这是实话。 从他把她母亲绑上手术台的那一刻起,她对他的爱就彻底死了。 现在她唯一的念头,就是带着父母平安离开。 一周后,孟父孟母的状态稳定下来。 “阿慈,我们缓过来了,你先回去收拾行李吧。”孟父拍拍女儿的肩膀,“我们马上要走了,这一走,大概也不会回来了,剩余的事都得处理干净才行。” 孟清慈点点头。 回到别墅,她刚收拾到一半,房门突然被推开。 程予桉站在门口,脸色微沉:“这些天微澜受了不少惊吓,你去寺庙给她求个平安符。”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吩咐一个佣人。 放在以前,孟清慈一定会拒绝。 但现在,她只是麻木地点点头:“好。” 她不敢反抗了。 上一次拒绝,他差点要了她父母的命。 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风险。 清晨的寺庙云雾缭绕。 孟清慈一步一叩首,跪完了999级台阶。 膝盖磨得血肉模糊,她却感觉不到疼。 起身时,她无意间瞥见那棵古老的菩提树。 树上挂满了红色许愿绸,随风轻轻摆动。 好奇心驱使她走近,却在看清绸布上的字迹时如遭雷击—— 每一根红绸,都是程予桉曾经对她的深情。 最早的一条可以追溯到他们高中时期,最近的一条则是他们结婚前。 孟清慈苦笑一声,走进大殿。 这一次,她不仅求了林微澜要的平安符,还额外求了一对姻缘符。 离开前,她向住持借了一把剪刀,回到菩提树下,将那些写满爱意的许愿绸一根根剪下,丢进香炉里烧成灰烬。 “施主,这是……”小沙弥不解地看着她。 “了断尘缘。”孟清慈轻声回答。 下山后,她将平安符和姻缘符一起交给程予桉。 “这是什么?”他皱眉举起那对姻缘符。 “姻缘符,希望你和林微澜白头偕老。”孟清慈语气真诚,眼神平静如水。 程予桉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真是这么想的?” 她点头,“当然。” 程予桉皱眉看了她好一会,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离去。 第七章 几天后,是程家的家宴。 孟清慈本不想去,但想到许久未见的爷爷,她还是换上礼服前往。 她马上就要走了,无论如何,也要跟爷爷道一次别。 刚到老宅,她就看见程予桉牵着林微澜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进来。 程家家宴,带着金丝雀来参加,这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可孟清慈也感觉不到心痛了,也不在意了。 她无视那些窃窃私语,径直去了爷爷的卧室。 “爷爷,我和程予桉……离婚了。” 一进门,她便开门见山,告诉了程爷爷她要离开的事情。 闻言,程爷爷猛地坐直身体,连忙握住孟清慈的手,“孩子,你是不是在生予桉的气,你听我说,他分明是喜欢你的,他包的那个金丝雀,一定有误会。” “爷爷。”孟清慈苦笑一声,“您别劝了,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就以他最近对我做的这些事,无论他对林微澜是什么想法,我和他,都再无可能了。” 察觉出她语气中的痛苦和坚决,程爷爷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是他没福分,清慈,你记住,哪怕以后你不是我孙媳妇,也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小丫头,只要有我在一天,那个金丝雀就别想进我程家的门!” 孟清慈鼻子一酸。 上辈子程爷爷也是这么护着她的。 “爷爷,您休息吧。”她起身告辞,“我去给您倒杯热牛奶。” 孟清慈出去倒了杯牛奶,再次回来时,刚要敲门,却在门口听见一声闷响。 “老不死的!”林微澜的声音从半掩的门缝里传出,“还敢不让我进门?我弄死你!” 孟清慈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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