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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球更快,他一把把球揽入手中,立刻转身,向着另一侧的篮筐突进,再扣篮!球架发出似乎要断裂的巨响。 这样循环往复,自动计分牌滚动着刷新。只有一个人的篮球赛,两边分数却交替上升。 终场哨声响起,记分牌刷到“50:50”。楚子航的球鞋摩擦着地板发出刺耳“咝咝”声。他滑入了“中圆”,缓缓站直。球场的一侧,球这才“砰”一声落地。 至此,楚子航的全身没有一滴汗,而几秒钟之后,热汗开闸似的涌出,把他的球衣浸透。 这是楚子航家里的篮球场,他在早锻炼。初中时他在市少年队里打中锋,但对血统觉醒后的他而言,人类的大多数竞技体育显得无趣。更强的肌肉力量、更好的敏捷性、骨骼的超角度弯曲,如今让他跟普通人打篮球,跟打高尔夫差不多,就是“休闲”二字。卡塞尔学院里很少人喜欢打篮球,连女生都能轻易地跃起扣篮,这球就打得很没意思了。学院里流行的是围棋一类的智力竞技,高山滑雪速降这种考验敏捷和胆量的运动,纯靠夯大力就能赢的项目都没人带你玩。 因此他只能自己跟自己打球,把这项有趣的运动变成了单调的早锻炼。恺撒总在嘲讽楚子航对于运动的品位,恺撒喜欢的自然是卡塞尔学院经典的帆船运动,又高贵又写意,线条流畅的大臂拉动质感十足的缆绳,让冰凉的水溅在赤裸的胸口上,驾船飞渡大湖和海洋。 楚子航照打自己的篮球,反正他一直都不是个有趣的人。 第一个教他打篮球的是那个男人,这就足够让他坚持这项运动一辈子。 楚子航从红色球衣里“跳”了出来,走进淋浴间。他淋浴也有程序,严格的三分钟,一分钟热水,一分钟冷水,一分钟温水。第一分钟的热水会挤走身体里剩余的汗,第二分钟的冷水会让肌肉皮肤收敛,第三分钟温水冲干净离开。恺撒和学生会干部们泡在散满花瓣的冲浪浴缸里洗大澡喝啤酒的时候,常常顺便嘲笑说,如果他们是生活在奢靡的古罗马,那楚子航就是个中世纪的苦修僧。 恺撒说得并不准确,楚子航不是喜欢吃苦,他只是要保持自己始终精密得像是机械。 冷水冲刷着隆起的肌肉,如同小溪在山岩中奔流,因为运动而过热的肌肉肌腱缓缓恢复常态,楚子航有规律地吐吸,把心跳和血液流速降下来。他的体能专修是太极。 这时封在防水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楚子航手机从不离身,即便是在淋浴。 “有任务交给你。”指导老师施耐德总是命令式的口吻,生硬得像是劈头打下的棒槌。 “我在听。”楚子航迅速擦干身上的水。 “紧急任务,评级‘SS’,今天19:00之前夺回一份重要资料。详细的任务说明诺玛已经发邮件给你。”施耐德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克制一下……别把场面搞得太大,尽量避免伤亡,不要跟装备部那帮疯子似的……”话筒里传来隐约的爆炸声,施耐德的声音里怒气勃然,“他们正在拆校园!” “‘SS’?”楚子航对于装备部的疯子没兴趣,令他吃惊的是任务级别。他以前参加过的最高级任务是“A”。 “你没听错。按照原来的计划你今天就返校对吧?诺玛为你和路明非定了今晚直飞芝加哥的UA836次航班。” “路明非?”楚子航一愣。 施耐德顿了顿,强硬生硬冷硬如他也觉得说出这个安排有点不容易,需要斟酌词句:“这次行动,专员是‘S’级路明非,你的工作是协助他,你要听从他的安排。” 楚子航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什么意思?皇帝找来大将军说,我想派你和宫中大内总管路公公一起去北方打蛮子。大将军自然知道路公公是作为监军来看着自己的,打仗自己来,领功人家去,但是仍然只有领旨谢恩。这是正常状态。不正常的状态是皇帝说我赐甲剑宝马给路公公,让他在前面冲杀,你在后面给他跑后勤……这是要干掉路公公吧? “明白了。”楚子航的语气仍是淡淡的。他是个不会争执的人。 挂断电话,他转身推开衣橱的门,角落里躺着一只黑色加长型网球包。拉开拉链,黑色鲛鱼皮包裹的刀柄紧紧地贴着球拍。他握住刀柄,刀出鞘一寸,铁青色的光溅出,冰冷的气息沿着手腕迅速上行。 御神刀·村雨,传说中杀人之后自然会渗出春雨洗去血迹的妖刀。有人用再生金属铸造了这柄本不存在的刀,并把它供奉在神社中十年,以养它的戾气。 “你的铂金包买到没有?我都在等候名单上排了两年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只卖给VIP啊?” “买到了啊,上次去欧洲,我在Hermes家买了几万块的小东西,店员悄悄跟我说还有个现货,我想都没想就拿下了。不过是浅水鳄的皮,纹路不明显。” “臭美吧你!买到就不错了,什么时候借我背背!” “小娘子,把小脸给大爷亲亲就赏你好啦。” “去死去死!”一个女人蜷缩在沙发上,用光脚去踢对面的女人,被对面的女人抓住了。 四个阿姨辈的女人咯咯地笑着,都蓬头垢面,彩妆在脸上糊成一团,正穿着丝绸睡裙在沙发上打滚,喝红茶解酒。昨晚的三瓶干邑太给劲儿了,把她们全都放倒了,就这么乱七八糟地在楚子航家睡到太阳晒屁股。 “快中午了,吃什么?”有人忽然觉得饿了。 门无声地开了,瘦高的男孩走了进来,扫了一眼满地易拉罐,还有四个年轻时漂亮得满城皆知的女人。他皱了皱眉:“真乱来,叫佟姨帮你们收拾一下不行么?” “哎哟子航好帅哦,来来,陪阿姨坐会儿嘛。”姗姗阿姨高兴地说。 楚子航穿了条水洗蓝的牛仔长裤,一件白色的T恤,全身上下简简单单,斜跨着黑色的网球包,头发上带着刚洗过的檀香味。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算个真正的“男性”,但漂亮阿姨们没有要避讳他的概念,该玉腿横陈的照旧玉腿横陈,该蛇腰扭捏的照旧蛇腰扭捏。她们是看着楚子航长大的,姐妹们里楚子航老妈第一个生的孩子,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玩具,阿姨们很喜欢。楚子航幼年的记忆是惨痛的,隐约是两三岁的自己被浓郁的香水味和脂粉味笼罩,四面八方都是烈焰红唇,阿姨们抢着抱来抱去,修长的玉手掐他的小屁股…… “不坐了。我帮你们订了餐,鳗鱼饭两份,照烧牛肉饭两份,”楚子航说,“一会儿就送来。” “子航真体贴!”阿姨们都星星眼,楚子航就能记得她们每个人爱吃什么。 看了一眼裹着薄毯缩在沙发里的妈妈,楚子航摇头,“空调开得太狠,室内温度都到二十度了。”他从地下拾起遥控器开始调节,“空调房里干,多喝水。” 他又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这边对着外面的公共走道,你们穿成这样都给外面的人看见了。” 睡裙姐妹团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纷纷点头,拉拉睡裙把大腿遮上,以示自己知错则改。 “出去打网球?”妈妈问。 “嗯,可能晚点回来,跟高中同学聚聚,”楚子航说,“你喝的中药我熬好了,在冰箱里,喝起来就不要间断,不然脸上又长小疙瘩。” “嗯呐嗯呐!乖儿子我记得啦,你可越来越啰嗦了。”39岁的漂亮妈妈蹦起来,双手把楚子航的头发弄乱,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啰嗦么?大概是那个男人的遗传基因吧?楚子航想。 “记得就好啊。”他转身出门。 后来他明白了男人为什么老惦着“喝牛奶”这件小事,大概是明知道失去的什么东西要不回来,也不敢去要,只想做些事情表示过去的那些不是虚幻的,自己跟过去还有联系吧? 那是通往过去的长长的丝线,似乎只要不断,就还没有绝望,就还可以不死心。 “我对你家儿子这种不笑又有派头的男孩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啊!氪金狗眼瞎了又瞎!”姗姗阿姨大声宣布。 “不由得花痴了……这儿子真是萌死了萌死了!我要是年轻二十岁,非把他从你家里拐走!”安妮阿姨捂着胸口。 “轮到你?我还没出手呢!莹莹把子航给我当干儿子吧?”EB阿姨尖叫起来。 “你们就做梦吧!我家儿子哪能被你们这些老女人拐走?”老妈得意洋洋的声音,忽的转为咯咯的笑,“唉哟唉哟别挠了别挠了,开玩笑啦开玩笑啦,姗姗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儿子的二妈了可以吧……唉哟唉哟不该告诉你我痒痒肉在哪里的……” 楚子航在背后带上门,把女人们的喧嚣和自己隔开。 车库里,奔驰S500的旁边,停着一辆新车,暗蓝色,修长低矮,像是沉睡的豹子。保时捷Panamera,“爸爸”新买的大玩具。爸爸慷慨地表示楚子航要用车随时用,首先楚子航是个好司机,几乎不可能把车弄坏,其次爸爸很乐意继子代替忙碌的他向同学彰显自家的财力和品位。 楚子航坐在驾驶座上,扳下遮阳板,对着化妆镜凝视自己的脸。线条明晰的脸,开阔的前额,挺直的鼻梁,有力的眉宇,以及那双温润的黑眼睛,看起来就像个好学生。他天生就是这副长相,就算照片贴在通缉文件里,看到的人也会误以为那是学校的三好学生证书。 他低头,从眼眶里取出两片柔软的黑色薄膜。强生日抛型美瞳,畅销的“蝴蝶黑”色,所有潮女都爱的品牌……楚子航闭目凝神,缓缓睁眼,双眼之光像是在古井中投入了火把! 他拨了拨头发,缓慢而用力地活动面部肌肉……镜中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那张脸坚硬如冰川,而瞳孔深处飘忽的金色微光就像是鬼火。没有人会愿意和此刻的他对视,如矛枪般的狞厉之气无声地四散,看他的眼睛,就像眉间顶了一把没扣保险的枪。 有时候楚子航也会搞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他戴上黑色墨镜,“启动!” 4.8升V8引擎高亢地咆哮,7速PDK双离合器的齿轮绵密地咬合,动力均匀地送至四轮,宽阔的轮胎如同野兽扑击之前蜷曲的爪子那样抠紧地面。 卷闸门缓缓地提升,阳光如瀑布洒在挡风玻璃上,楚子航松开刹车,油门到底,引擎欢呼起来,Panamera如发硎之剑刺破盛大的光幕。 第二幕 同学少年都不贱 Every Junior Has A Good Time 秘传的《仕兰校史·神人篇》记载,路明非此人,六年中学过得又窘又怂,一无是处。根据表弟路鸣泽的爆料,路神人身世可哀,爹妈扔下他不管,在国外跑七八年没露脸了。他被寄养在叔叔家,非常能吃,纯是个吃货……在强者云集的仕兰中学,这种人就是长在路边的杂草,大家都有意无意地踩踩他。 苏菲拉德披萨馆,路明非独自坐在包间里……提着一个马桶座圈。 真见鬼!参加文学社聚餐就这pose?倒似拿着某种外门兵器来砸场的西域番僧! 他原本还兴冲冲的,结果进门就给彬彬有礼的侍者拦住,并一棍子打懵,“出去!我们这里的卫生间都是蹲式,不买你们的马桶圈。” 路明非也知道这样不好看,可是没办法,婶婶的命令大过天,叔叔不从都得跪键盘,他路明非何德何能,就敢抗旨不遵?偏偏建材城离叔叔家颇有点路,他算来算去,冲到建材城买了马桶座圈就不剩什么时间了,只能直接来聚餐。就这样还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把马桶圈套在了脖子上……感觉像是穿着圣衣的胸铠,结果就他一个准时到了。 “这帮人能靠谱点儿么?”路明非想着就一阵阵地火大。 除此之外就是紧张,他很久没见某个人了,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人对爱情还年少无知时有两个常见的表现,一是从班里那些长得有些抱歉的女孩们中矮子里拔将军,圈一个就算梦中情人,甚至思考将来要娶她,还有一个就是自认为在那女孩面前会是个好演员,努力想笑一个让那女孩眼前一亮的笑来,却没考虑自己天生一张不善笑的苦瓜脸。 好在路明非并不是苦瓜脸,如果非用某种蔬菜来比喻他,他更像一棵在太阳下晒久了的芹菜…… 门开了,进来的人矮胖矮胖,圆滚滚的肚子皮带都勒不住。 “什么阵势?手提马桶?”对方一见路明非的扮相惊了。 “徐岩岩?”路明非认出来了。 那是班里那对双胞胎之一,在文学社告别会上赵孟华向陈雯雯表白,打出“I love you”的光幕来,路明非演“i”,徐岩岩俩兄弟演“o”。一年不见身材越来越像“o”。 徐岩岩上下打量路明非,“没事儿吧你?” “没事啊。”路明非有点木,还在心里操练着久别重逢的微笑。 徐岩岩有点胆战心惊,屁股蹭着椅子边坐下,拿眼角余光瞄路明非。 路明非是仕兰中学的传说。 作为市里名列第一的贵族中学,仕兰中学不乏传说。钢琴十级琵琶八级英语六级如过江之鲫,每年毕业都有四五个拿奖学金去美国或者欧洲留学,向国家游泳队输送过运动员,涌现过“武英级”的好手。那家伙生得就跟大侠似的,专攻双刀,英姿飒爽,家里还有钱,雷克萨斯接送。每每看见这位背后插着两把练习用刀,红缨飘飞于两肩,挺直腰杆,扎马似的坐在一辆豪华轿车的后座上……想不成为传说都难。 但自从路明非崛起于仕兰中学,其他传说都黯然失色。 秘传的《仕兰校史·神人篇》记载,路明非此人,六年中学过得又窘又怂,一无是处。根据表弟路鸣泽的爆料,路神人身世可哀,爹妈扔下他不管,在国外跑七八年没露脸了。他被寄养在叔叔家,非常能吃,纯是个吃货……成绩自然是很惨淡的,而且嘴欠,你永远想不到下一刻他嘴里会蹦出什么烂话来。上课时要么痴痴地望着窗外微笑,要么鬼祟地躲在最后一排打盹,口水流了满桌。家长会都没人来参加,大概叔叔婶婶也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在强者云集的仕兰中学,这种人就是长在路边的杂草,大家都有意无意地踩踩他。 唯一的特长是打“星际争霸”。他就靠这个混了,以打“教学赛”为名在网吧蹭了别人不知多少上网费和饮料。谁想跟他学两招,只要说“路明非,放学一起网吧玩去,网费我包了还给你买瓶营养快线”,这家伙绝对扭动着凑上来,涎皮赖脸,全无师范的尊严。 但传说之所以成其为传说,往往在于其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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