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刻封锁交通要道。”零号拖着雷娜塔往外走,“火车站最先被封锁,然后他们会在公路哨卡和机场加强检查。” “我们怎么办?”雷娜塔问。 “去中国,”零号拖着她冲出火车站,仰望飘雪的天空,“我们去中国。” “去中国?”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去中国么?”零号问。 雷娜塔摇摇头,她没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零号长得像个中国人,在那里他们能隐藏得更好。 “我看报纸上说,”零号摸摸她的脸蛋,“中国在苏联的南边,那里很温暖,一年有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其中三个季节都有花开。不只是Papaver radicatum,那里有成千上万种花!春天的时候,每条山谷都开满不同的花,都是不同的颜色。”他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带你去看!” 他的眼里写满了孩子气的兴奋,好像那些被鲜花充塞的山谷就在眼前。 “那我们去中国。”雷娜塔点点头,“去南边温暖的地方。” “我们就这样去中国啊?”雷娜塔轻声问。 “要是K4还在运营,我肯定能搞到特等座。”零号叹了口气,“可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啦。不要抱怨啦,我还背着你呢……”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铁轨如并行的黑色长蛇,时而没入雪下,时而暴露出来,断续着去向远方。几十公里不见人烟,连栋茅草房子都看不见,只有枯萎的红松矗立在雪原上。他们正沿着铁轨前进,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齐膝深的雪中。 “沿着铁轨就绝对不会迷路,这条铁轨就是K4走的,沿着它就能到中国去。”零号是这么说的。 看起来这家伙的计划是走到北京去。从地图上看这条铁轨长达7000公里,正常人不会制订如此豪迈的旅行计划,不过零号说自己是个神经病,所以这就不奇怪了。雷娜塔觉醒后的体能远胜于普通人,但即便如此在踩着枕木跋涉了120公里之后她还是有点撑不住了,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女人就是嫩点,没办法咯,我背你吧。”零号把雷娜塔的踝靴脱掉,用纱布把她磨出血泡的脚包裹好,把她背了起来。 倦意一阵阵袭来,雷娜塔在零号的背上昏昏欲睡。零号的身体帮她挡住了寒风,他的背心透着暖意。 “我也不是要一路走到北京去。”零号说,“只要到达下一个车站我们就能扒油罐车啦,封锁严密的只是莫斯科而已。坚持坚持,根据我的计算,我们还有……嗯……800公里左右……” “好啊。”雷娜塔轻轻地说。 “喂喂!别睡!在这种天气里睡着可是会感冒的!”零号使劲摇晃雷娜塔,“在这冰天雪地里,能暖和你的可就剩我了,我倒是不介意脱光了抱住你,可你不怕我么?嘿嘿嘿嘿,也许我已经开始发育了也说不定哦。” “哦。”雷娜塔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没办法,给你讲讲你父母的事情吧,这样就会有精神了。”零号说。 “好啊。”雷娜塔睁开了眼睛。 零号舔了舔被风雪吹得干裂的嘴唇:“你的父亲是一位科学院教授,基因生物学教授。他有点秃顶……这是从照片上看来的……不过还算英俊,他的研究成果说实话不怎么样,前些年因为评审的原因被拿掉了教授头衔,后来一直在图书馆工作。是他最先注意到你的不同寻常,他可是位敏锐的科学家。他喜欢喝酒,酒量很不错。” “是么。”雷娜塔轻声说。 “你妈妈可是一个美人!我觉得你那些漂亮的基因都是从她那里遗传的。她已经40多岁了吧……我是说在她过世之前……可还是动人的少妇,听说莫斯科很多有身份的男人都倾慕她,不过你父母的婚姻没什么问题。哦对了,你妈妈喜欢跳舞,每个周末她都去莫斯科大剧院后面的舞场里跳舞。我们到了中国你可以试着学学跳舞,大概你也会是舞场上的焦点。”零号啧啧地赞美。 “是么。”雷娜塔又说。 “可惜他们过世了,”零号叹了口气,“中国人有句谚语,‘好人总是不长命的’。” “他们怎么死的?”雷娜塔问。 “因为受寒引发了流感,你父亲先病倒了,你母亲照顾他,不幸也感染上了。流感转为肺炎,他们差不多时间先后去世。”零号抹了一把汗,此刻的他有点狼狈,那身考究的薄呢长风衣搭在雷娜塔的背上御寒,他身上的羊毛外套歪歪斜斜,前襟上挂满了雪,皮鞋上沾满泥浆。 “你杀了他们。”雷娜塔说。 这句话说得那么平静冷漠,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而这个事实跟她毫无关系。 零号的身体微微一震。他停下脚步,慢慢地站直了,扭头看着雷娜塔:“你怎么知道的?” 以他的骄傲和懒惰,虽然被揭穿了却不愿意否认。他已经勉为其难地撒了一个谎来安慰这个女孩,懒得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谎。 “你身上有血的味道,”雷娜塔说,“我看着你的眼睛,就知道你在说谎。” 零号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口内侧,那里有几滴隐约的血迹,是他一刀刺穿契切林夫人的胸脯时不小心溅上的。按说这么一点血,连警犬都闻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这是因为你‘镜瞳’的能力,你真正的天赋是分析和复制,所以你越是靠近我,复制的能力就越强。看来以后不能跟你当面撒谎了。你父亲那个蠢货,他还以为你只是拥有魔鬼般的智力,其实你只是分析出了收音机的结构。” “为什么?”雷娜塔问。 零号耸耸肩:“好吧好吧我说谎了。你父亲在学术上是个废物,他酗酒无能,靠着把你献给国家才获得了科学院教授的头衔,那个头衔很快就被拿掉了,因为他在学术会议上胡言乱语。你母亲的美貌是事实,但她很放荡,这个词还是程度比较轻的,我甚至可以称她为淫荡。她确实是个不错的舞娘,所以混迹舞场的花花公子都愿意送她些小礼物,趁着跟她跳舞在她的身体上摸摸捏捏。她有几个有点门路的‘男朋友’,看来不久就会跟你父亲离婚。总之你的家庭糟糕透了,你不会想回那里去的,那儿比黑天鹅港还不如,你回去也许还会被逼卖淫。” “他们是这样的人么?”雷娜塔低下头,零号看不到她的脸。 “而且他们丝毫不在乎你,他们正考虑要再生一个孩子来填补你的位置。我告诉他们我可以把你送回他们身边,可他们说不不不不让那个不祥的孩子离我们远点儿!我又告诉他们我愿意花十万卢布把你买下来,这下子他们高兴坏了,恨不得跪在地上舔我的脚喊我老爷,并且恳求我把你的名字也改掉,最好别再姓契切林,”零号不忿地嚷嚷,“你说我怎么办呢?我能回来告诉你说你的家人都是人渣么?见鬼!我觉得这种话实在不太容易说出口,所以我觉得不如干脆一点解决问题!” 雷娜塔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好了!这次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还有什么问题么?没问题我还要继续走路呢!您可是像位公主那样有人驮着,我的鞋都湿透了!”零号已经很不耐烦了。 “没问题了。”雷娜塔轻声说。 一路再也无话,只听耳边风雪呼啸。过了很久,零号感觉到温暖的水滴在自己的脖子里。 “又怎么啦?”他叹了口气。 “他们……不爱我啊。”雷娜塔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变形。她觉醒了进化了,强化了骨骼和肌肉,血管里流着太古龙类的血,却不能把自己的心变得无懈可击。 “爱有什么用呢?”零号不耐烦地嚷嚷,“其实你从未拥有那种东西啊!你是个混血种你明白么?你不是个人类,当你获得能力的时候你就只能远离人群,你注定将与孤独为伴,就像天才、英雄和疯子。你不需要爱,有能力就能活下去!” “明白。”雷娜塔说。 可温暖的水滴还是不停地滴在零号的脖子里,被风吹之后居然结冰了,冷得他打了个哆嗦。 “还在哭么?你很烦!知道么?”零号的耐心终于耗尽了,他嚷嚷的声音在雪地里远远地传了出去,“你哭起来就变丑了!我最讨厌我的部下难看了!” 雷娜塔抹了抹脸,可眼睛还是红肿的。她不想零号为了她生气,虽然他生气的时候其实也不太讨厌,生气的零号比较像个小孩。 “听着!记住了!我已经花了十万卢布把你从你父亲手里买下来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零号面目凶狠,“从今以后你不姓契切林,也不叫雷娜塔,你叫……”他想了想,“你就叫零,你是我的东西,就用我的名字!如果非要爱什么才能让你有信心活下去的话,不如爱我好了!至少我不会像你那个人渣爸爸一样为了那点可怜的利益出卖你!我就算出卖你,也一定是为了交换很大价值的东西!”零号狠狠地啐了一口,“人渣!” “好呀……”雷娜塔的回答被风雪声吞没了。 零号没有回答,也许他已经厌烦了这种对话,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听见。他用力把雷娜塔往肩上送了送,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一根根冰封的枕木。 [1] 俄罗斯人会用父亲的名字作为中名,在“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中,叶夫根尼是中名,这是雷娜塔父亲的名字。 正传:黑月之潮(上) 第一章 世纪婚礼 恺撒信心十足,“但我的计划不只是帆船环球这么简单,我想沿着航线找60 处最有当地特色最舒服的住宅,每间卧室中都要挂上一件为她定制的婚纱,我要看着她穿着完全不同的婚纱在沙滩上跳舞或者骑马,每个晚上都不一样,在她的笑容里,夕阳落下海面。” 纽约,洛克菲勒中心。 这座石灰岩建筑已经有70多年的历史,典型的大都会风格,兼具浮华、典雅和威严。建筑里云集了超一流酒店、顶级私人会所和某些服务于富豪阶级的专门机构,譬如全球最大的艺术品拍卖行克里斯蒂拍卖行,再比如索斯事务所。 索斯事务所很不出名,网上完全搜不到它的相关信息,因为仅有极少数人能享受它的服务。 这是一家顶级的婚礼事务所。 世界上每分钟都有成千上万场婚礼正在举行,宣读誓词、交换戒指、吻新娘、切蛋糕……基本上千篇一律,新娘穿着白纱长裙洋洋得意,高举戴着戒指的手对自己那些恨嫁的闺密们炫耀说“姐可不是你们这样的剩女”,而新郎满脑子只想着走完这漫长的过场赶快把娶到手的女人扒光…… 但对某些人而言,婚礼不仅仅是一个小型仪式,还是炫耀家族财富的秀场,豪门联姻的新闻发布会,甚至能给两国的战争叫停,于是这些人就会不吝在婚礼上花费巨资。索斯事务所为这样的人群提供全套婚礼策划案,只要客户能想到的,他们没有做不到的。他们曾经成功地把几个灰姑娘嫁入了欧洲皇室,转身又把皇室的公主们嫁给了石油巨鳄。你可以要求某国总统光临你的婚礼并致辞,也可以要求BBC向全世界广播你的婚礼全过程。 一位黑人摇滚巨星在西部非洲的荒原上观看动物大迁徙时爱上了当地的一位姑娘,他想在非洲黑土地上被犀牛和大象围绕着成婚,但是又要求有教堂和牧师,因为他是一位天主教徒。于是求助索斯事务所,事务所从距离最近的城市拆了一座教堂,这座城市距离摇滚巨星所在的位置有560公里,他们把石块和一队建筑工人空投到了摇滚巨星和他的姑娘身边,建筑工人们在24小时内跟搭积木似的把教堂重新拼了出来。当然,索斯事务所也没有忘记空投一个班的牧师给这位客户,高矮胖瘦随便他挑,这些牧师们加起来会说48种语言。 总之,对一个有志于把自己的婚礼搞大的富豪来说,找索斯事务所就对了,前提是别在乎价钱。 今天对索斯事务所来说是特别的一天,因为某位客户包了场。 原则上来说索斯俱乐部是不提供包场服务的,不过这位客户是Mint俱乐部推荐来的顶级贵宾。同是为顶级富豪们提供服务的机构,索斯事务所知道Mint俱乐部所谓的“贵宾”是哪种人……视“性价比”为无物、只追求“完美”的人。 于是在洛克菲勒中心的顶层露台上,大约7000平方米的巨大空间里,共计128名年轻模特正在漫步,她们都穿着出自世界顶级设计师之手的婚纱,在萧瑟寒风中有的袒胸有的露背,有的踩着15cm的高跟鞋,如玉长腿在白色纱裙中隐隐约约分外妖娆。 这是婚礼策划的第一步,挑婚纱。 Vera Wang,Alexander McQueen,Monique Lhuillier,Pnina Tornai……模特们身上的品牌对于全世界99%的人来说都是陌生的,都是顶级婚纱的品牌。即便时尚达人也未必会花时间去记婚纱品牌,因为婚纱这种一辈子只穿一次的东西,不像鳄鱼皮手包或者大师级腕表那样有无数机会展示给人看,因此只需要租一件应付场面就可以了。 但这位贵宾已经采购了18件。 他端着一杯香槟,漫步在片片白云般的轻纱中,记下某件婚纱的号码交给身后的婚礼策划师,这就是说这件他看中并买下了。开始策划师认为这位贵宾考虑自己开一家顶级的婚纱店,这次是来采购样品,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自己猜错了。顶级婚纱都是按照新娘的身材定制的,而这位贵宾订购的所有婚纱都是同一尺寸的,胸围、腰围、臀围,分毫不差。这说明他为同一个女人买了18件婚纱,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持续上升。 策划师在心里琢磨那个未曾谋面的女人的各项数据,根据他的经验,那是个有点胸部、腿很长、腰很细,但臀部不太丰满的妞儿,个头也不算很高,并不算极品身材,离超级名模更是很有距离。这种身材平庸的女人是怎么钓到眼前这位一掷千金的贵公子的呢?贵公子看起来只有20多岁,头发金子般耀眼,笑容如海边阳光般灿烂。这是个很有女人缘的家伙,他彬彬有礼地跟模特们讨论她们身上婚纱的优劣,很快就赢得了她们的信任,模特们围着他掀开长裙向他展示某件婚纱需要配什么样高度的婚鞋,以及抱怨某位设计师的设计勒得她们喘不过气来。 这种男人要是容他长到30岁还不是女性杀手?居然20出头就要结婚?是什么样的树让他愿意为之放弃整片森林? “加图索先生,您已经订购了22件婚纱,”策划师小跑几步跟上贵宾,“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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