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王_第5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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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昨晚林媛茵就是着急去处理公司的事。视频传播范围太大，林媛茵妈妈给我打了电话。我刚接通，她就劈头盖脸说了一连串：「林媛茵确实不对，你应该生气。」「都是她没分寸，心软留朋友在家里住两天，你也确实应该提离婚。」「林媛茵腿受伤，你把她一个人留在医院，她确实不该见朋友。」 …… 林媛茵家里是传统的思维，平时我去她家里，林媛茵妈妈不是在做饭就是在洗衣服。我心疼她，不知道为她说过多少次话。之前牵着我的手一口一个「乖乖」的女人，此时明面上把林媛茵出轨归结于林媛茵没分寸，并且暗戳戳地内涵我。我干脆开了口：「林媛茵爸爸留别的阿姨在家过夜，也是林媛茵爸爸没分寸吗？」针不扎在自己身上不会嫌疼。果然对面突然停顿了下来，随后半信半疑地问我：「你怎么知道？」「有一次我回去给您送东西，我看见的啊。」她突然不提林媛茵，随便说了两句，随后挂断了电话。不过半小时我妈打来电话，她问我：「你怎么知道林媛茵他爸的事？」她们一起旅游，有什么事比我知道得快。她说林媛茵她妈回去一问，林媛茵他爸什么都交代了。现在闹得难看。「我随口猜的。」和上次猜林媛茵和顾辰一样，就是感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运气很好，我又猜对了。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觉得可笑。她忍不住笑，笑够了才语气郑重：「你要自己考虑清楚，再做决定。」我想起最开始我和林媛茵在一起时，她是不同意的。尽管我们青梅竹马，那时她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你们不合适。」合适？怎么才算合适？年少的我奋不顾身，以为所有人都是阻挡我找到真爱的恶毒反派。结婚那天我问过她，她没回答我的话，反而提起了敬酒。她说我敬酒的时候，杯子里是实打实的酒，最后是她偷偷给我换成了可乐。她说：「林媛茵学历样貌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心没有放在你身上。」到现在，自己经历了，摔了跟头，才开始相信她的话。妈妈接着说：「想离就离，爸妈养得起。」 17 那段视频发酵得很快，不多时有人突然来找我。问我认不认识顾辰，我还没开口，那边开了价：「多少钱，你开口。」「十万？」负责沟通的人轻嗤一声。好像在说谈条件也畏畏缩缩的，不能开个大的。她声音好听，轻描淡写地把我说的数字翻了十倍。「他最后在我前妻家住的，地址是：X市XX区，别的我不知道了。」「谢谢配合。」挂断前我还是好奇，问她：「你找顾辰有什么事吗？」她很客气地回答我：「不是我找，我就是个助理，拿钱办事而已。」我挂了电话还恍恍惚惚，觉得不真实。林媛茵父母是次日来找我的，林媛茵妈妈站在林媛茵爸爸身后，她应该是选择了原谅。看见我抬眼挤出个笑。林媛茵爸爸开口劝我：「林媛茵她一时糊涂而已，以后你可是要和她过一辈子的。」「你就原谅她一次吧！」毕竟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耐心解释：「我不是原谅一次，而是以后只要想起来这件事，就要原谅她千次百次。」他想着糊弄过去：「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吗？」林媛茵妈妈在他身后张口，又闭上了嘴。往常风风火火的女人好像一下子被吸干了水分，变成一棵彻底蔫巴的草。我后退一步，冷了声音：「我不原谅。」「你这孩子。」我和他礼貌客气，是因为他平时和我父母也有往来，但是他得寸进尺，反而仗着自己是长辈来说教我。「叔叔阿姨，你们有什么事和我父母联系吧，我和林媛茵的事我们两个自己解决。」林媛茵爸爸脸色不对，我又说：「还有您，叔叔，多大年纪了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小区里不知道多少人看见了。」「你不要乱说，你……」「走吧。」林媛茵妈妈突然打断他，「你还嫌不够丢人？」「有什么丢人的？我一不偷二不抢，我就要说个明白，有什么丢人的？」「你觉得丢人你走。」林媛茵妈妈又扯了他一把，他转身一巴掌扇在了女人脸上。她捂着脸看我，平时都是我护住她，此时我没有任何动作。她突然哭出了声：「行，你在家里打我就算了，你在外面打我，我们过了大半辈子，你不嫌丢人，我嫌。」「我告诉你，现在不仅小江离，我也要离。」她说完狠狠抹了把眼泪，揪着他的头发把那一巴掌还了回去。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林媛茵赶过来时，林媛茵爸爸正被大家按在地上。她把男人扶了起来，林媛茵妈妈突然冲过来，指着林媛茵骂：「还有你，你是我女儿，你爸打我的时候你帮过我一次？」「没有，只有小江帮我。」「你和你爸一个样，自私。」 …… 林媛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问我：「你非要毁了我全家才安心吗？」 18 有人拍了视频上传，因为是上次出轨事件的主人公，不少人来看热闹。 ……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讨论这件事，有支持林媛茵妈妈的，有反对林媛茵妈妈的，也有支持顾辰的。接连吵了几天。直到顾辰被扒了出来，一条匿名的帖子说他专门找有钱人钓鱼。从高中就开始无缝衔接，基本上是和一个人谈了就开始找下一个人。接着有人突兀地发了图片。顾辰躺在医院，有人问：世事无常，我有点唏嘘。随后我想起那个助理客气地回答：「拿钱办事而已。」我没有嘲讽顾辰，对顾辰住院这件事不发表任何言论。隔了不到两天，有人又发了一张照片。图片里，林媛茵捧着一束鲜花，白裙皱皱巴巴地去看顾辰。发图的人还专门问了一句：林媛茵拖拖拉拉，什么都不提供。即使是她出轨这种情况，一审依旧没能离婚。二审只能等一审判决书生效后半年起诉。拖来拖去，入了秋，眨眼又进入冬天。就快熬出头时，一个很久不联系的朋友突然打来电话：「易望，林媛茵现在在阳台上，你听她说两句吧。」「我们拦不住。」像是害怕我拒绝，我还没说话，电话已经被递给了林媛茵。她小心翼翼地问我：「易望，你还记得高中时你和我表白吗？」「说实话，我以为你在开玩笑，但是你大学一毕业，什么也没带就来找我。」「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只有你相信我。」「那年冬天，我们挤在出租屋里吃一份外卖，你还记得吗？」我记得，但是如今的我觉得那时候的我有病。在家备受宠爱，和她去挤出租屋。如果能穿越回去，我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我打断她的叙旧：「有什么事吗？这些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你提一遍我恶心一遍。」她好像喝得神志不清，一遍又一遍喊我名字。我看着窗外的灯火。最后她说：「当初被绿，我怀恨在心，我想做出点成绩给顾辰看看，我想让他后悔。」「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程度，易望。」「是我的错，我认了。」她说完，叹了口气：「你撤诉吧，我同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长久的沉默后，我开口：「我不相信你，林媛茵。」为什么在我要熬出头时，她来告诉我她同意签了？万一我撤诉，她又突然反悔了呢？我好不容易看到希望。不想有一点可能离不了婚。「我不相信你，林媛茵，我不撤诉。」她在电话那边哽咽出声：「我们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我提醒她：「是你，林媛茵，是你一开始不同意好聚好散，是你让我们的关系走到这个程度。」「我们只能法庭见。」白纸黑字的律法可比一个女人的话可靠多了。我不相信她。 19 离婚后，我很少有林媛茵的消息。有关这场闹剧也逐渐被时光掩埋。还是兄弟兴冲冲地和我说林媛茵，我才把她从记忆里拽出来。「你不知道，她简直老了不止二十岁，她爸找她要钱，要不是她爸喊她，我都没认出来。」「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我就远远看了一眼。」「真是活该啊！」我和兄弟来这里出差，他兴冲冲地要拉着我要出去转转。也许是不能在背后议论人，我们刚说完准备离开，在门口迎面撞上了那人。我有一瞬间愣神。还是她开口喊我：「易望。」我才认出是她。她几乎净身出户，这几年过得不好。兄弟一把将她拉开：「离我们远点。」我看兄弟护着我的模样，笑出了声：「走吧。」「我一开始都没认出来她是谁。」没必要在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费心力。番外四年后，陆雯雯凭借着烧的一手好菜，成功被我带回家。这次妈妈没有像当初那样反对，反而仔细和她说了一些我的小习惯。她指着一张又一张照片说我的变化。不知道是哪年的毕业照，陆雯雯突然开口：「这个是我。」我凑了过去，是高中毕业照，我整颗心都放在林媛茵身上的时候。我摸摸她的头发，和她说：「你别说你那会儿就喜欢啊！」她拽着我的手，笑着开口：「喜欢你也不允许吗？」「我又不觉得苦。」直到结婚后，我还是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丝毫不反对我和陆雯雯。我缠着妈妈要一个答案。她坐在旁边骄傲地夸赞自己：「谁知道呢？妈妈就是喜欢我。」她边看我闹边顺手给我投喂。我咬开后才意识到是个橘子，下意识想吐。但是是甜的。我看向她，她开口：「你喜欢的葡萄没了，先和橘子做朋友吧。」「那你买得还挺好，我随便吃一个都是甜的。」她敲我脑袋：「看看桌子上的橘子皮，不甜的都在我肚子里。」「小没良心的。」（完）情人节当天，我在男友的电脑里看见了他越界的证据。送我的项链他买了两条。一条送我，一条送他的下属。在过去的半年里，他们每天都在互道早晚安。她帮他带过早饭，请他喝过奶茶。他帮她挡过酒，送过她喜欢的满天星。相恋五年，我对他的信任此时看起来是那么地可笑…… 1 晚上临时有点工作需要处理。我的电脑放在公司忘了拿回来，就借用了男友陈序的电脑。工作刚处理完，就接连收到了好几条微信消息。我以为是我的电脑，下意识将微信点开。然后就看到了陈序跟他的下属周宁的聊天对话框。备注是全名。我本来想直接叉掉的。可周宁发来的一张照片，让我呼吸一滞。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因为她发来的是一条项链的照片。相同的东西，在半小时前，陈序刚送了我一条。是情人节的礼物。周宁说：「序哥，项链好好看，我好喜欢！」后面还发了个卖萌的表情。我下意识朝厨房的方向看去。陈序还在收拾碗筷。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开始往上翻他们的聊天记录。在过去的半年里，他们每天都在互道早晚安。她帮他带过早饭，请他喝过奶茶。他帮她挡过酒，送过她喜欢的满天星。她会跟他吐槽同事的奇葩行为，会撒娇似的抱怨任务好重，合作方好难搞。也会跟他分享自己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也会跟她提起我。甚至就连我最近收过的七夕、圣诞节和情人节的礼物，都是她帮忙挑的。而被蒙在鼓里的我，还和陈序开玩笑说他最近的审美直线提升了。看到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我才发现，原来不是他的审美提升了。而是有人在帮他做「军师」。我跟陈序相恋五年，彼此都在朋友圈官宣过。我们有共同的同学、朋友。也丝毫不避讳让对方出现在自己的朋友圈里。按照我们的计划，我们会在今年五一订婚，国庆结婚。我已经选好了婚纱要去哪里拍，也想好了婚后要去哪里旅游。可在看到他跟周宁的聊天记录后。我知道，我们不会有以后了。 2 陈序出来的时候，我还在抱着电脑。我其实想哭的，但我哭不出来。眼泪像是全部堆积在了心里，没办法从眼眶里溢出来。陈序的脸色一变，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他朝我走来，眼神往电脑屏幕上瞟了一眼。他和周宁的对话框还停留在屏幕的正中央。陈序把电脑往茶几上一放。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晚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面无表情地道：「我想的哪样？」其实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心里乱糟糟的。他们这半年的早晚安，于我而言，宛如晴天霹雳。把我给砸蒙了。我很难相信，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陈序会容许别的女人踏进他的世界，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怒哀乐。陈序双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长长叹了口气：「晚晚，她只是我的下属，小姑娘性格比较活泼，跟谁都自来熟。「你看了我们的聊天记录，就该知道，我们没有过出格的举动。」说到这里，陈序试图来拉我的手。但我甩开了。陈序的面上闪过一丝受伤。他有些尴尬地将手缩了回去。又继续道：「项链是她帮我挑礼物的酬劳，我想着反正只是多买一条的事儿，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