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那令她心悸的脚步声终于顿住。 须臾后,太子淡漠的声音响起:“本宫这就过去。” 贺兰慈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再无一人后心下一松,这才惊觉她与赵凌紧紧相贴着。 她本该将人推开,可却莫名贪恋这温暖。 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下一瞬,凉薄的嗓音却在耳边响起:“就这么怕被太子发现,继而失了你的荣华富贵?” 贺兰慈心口一闷:“赵凌……” 赵凌冷冽地打断:“别脏了我的名字。” 这话太过锋利,贺兰慈脸色霎时白了。 她仰头,目光一寸一寸扫过赵凌的脸庞。 当初也是他说:“阿慈,我最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可现在,光是说出口,他都嫌脏…… 回忆如刀,尖锐疼痛划过贺兰慈的心脏。 良久,她哑声问:“嫌脏,那你现在又是在对我做什么?” 赵凌紧紧盯着她:“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贺兰慈当然有。 她想告诉赵凌,她等过他。 她想问赵凌:“你为什么回来那么晚?” 可最后,她只是嘴角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没有,如你所见,我们之间已无话可说。” 赵凌一滞,猛地掐住她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棱角分明的脸迅速贴近。 就在贺兰慈以为他又要亲上来时,却听见赵凌附在她耳边道:“好一个薄情寡性的女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刺耳冰冷的话像一根针一样狠狠的扎进了贺兰慈的心里。 她心口泛起密密涩涩的疼,嘴上却说:“我该回去了,太子在等我。” 赵凌的手用力收紧,紧得贺兰慈几乎喘不上气。 可身上的痛意却丝毫及不上她心里传来的痛。 最后,赵凌终于放手,他转身背对着贺兰慈。 “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贺兰慈看着彻底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仿佛浑身骨头被人抽去,几乎站立不稳。 心脏处好似破了个大洞,阴冷海水源源不断涌入,吞噬她血液里最后一丝热气。 她多想叫住那个人:“赵凌,带我走好不好?” 可她不能…… 半晌,贺兰慈抬手拂过眼角,整理好弄皱的衣服,脸上勾勒出笑容。 她又变成了那个完美无瑕的太子妃,好似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回到殿中时,赵凌已经在与同僚推杯换盏。 贺兰慈刚坐下,太子神色阴翳的看向她:“你去哪了?” 贺兰慈眉眼温顺:“臣妾不胜酒力,在御花园中吹了会儿风。” 太子还想追问,却被上座传来的笑声打断。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皇帝龙颜大悦:“诸位爱卿,朕刚收到一件喜讯,瑶贵妃有孕,今日在座的,都有赏!”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一时间,大殿内跪了一大片。 贺兰慈心下一沉,下意识朝太子看去。 只见他手中酒杯一晃,几滴酒液洒出。 不过一瞬,他便若无其事地带着笑意随众人跪下:“儿臣恭喜父皇。” 只是起身瞬间,贺兰慈发现他眼底阴冷至极。 直到宴会散去,太子都只是一杯接一杯喝酒,再没说过任何话。 宫宴结束,两人即将离开时,突然有一道慵懒声音传来:“陛下子嗣丰盛,实在是我大晟之福。” 太子猛地顿住脚步,偏头看去。 贺兰慈也随之转头,只见赵凌斜斜倚在不远处,颔首一笑:“臣先提前恭贺太子,喜添皇弟。” 宫灯打出朦胧的光。 赵凌身形笼在光里,褪去将军的冷硬,衬得越发公子无双。 贺兰慈瞥见太子的脸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她不明白赵凌为何要寻太子麻烦,这其中又有没有自己的几分原因。 想到这,她心脏一跳,极力想从那神色中看出几分端倪。 可赵凌的眼神却仿佛蒙了一层雾,让她看不分明。 是啊……时过经年,他们早已不是当初将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少年少女。 太子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多谢赵将军。” 说罢,他拉着贺兰慈的手快步离去,快得贺兰慈脚步都有些踉跄。 贺兰慈回头一看,赵凌站在原地,笑意散去,显出几分冰冷的空洞。 那神情,令得贺兰慈的心无端便酸涩起来。 一进东宫,太子便粗暴地将贺兰慈摔在地上。 贺兰慈一阵晕眩,还没缓过来。 太子便掐住她的脖子:“你明明说过,此生只爱本宫一人,你为何要骗本宫?” 贺兰慈脸涨得通红,断断续续道:“殿下,臣妾……是贺兰慈!” 太子猩红眼眸一褪,下一刻又涌上戾色。 “你们贺兰家,都是贱人!” “贺兰慈,莫要以为本宫没看见,今日你在殿上跟赵凌眉来眼去。” 贺兰慈艰难地摇头:“殿下,臣妾跟赵将军清清白白……” 话没说完,太子却一把撕开她的衣服。 冷意传来,贺兰慈肌肤颤栗。 她痛苦地闭上眼,被动地承受着即将到来的屈辱。 可太子却没再继续动作,反而是放缓了声音,柔声问:“爱妃,你可曾听说过黥刑?” 贺兰慈猛地睁眼看去,只见太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寒光毕现。 再想到他刚刚那句话,一股寒意从脚底倏然窜到了头顶。 黥刑是对犯人才有的刑罚。 贺兰慈努力让恐惧慢些上涌,语气却控制不住地发颤:“妾是太子妃,殿下这样,有违律法。” 太子勾起唇,语气阴恻的好似无底深潭:“可本宫便是律法。” 那冰冷刀尖贴住贺兰慈的大腿内侧。 她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太子一字一句:“爱妃,无论父皇生多少孩子,本宫都是储君。” “赵凌不是对你旧情难忘吗?那本宫便让他知道,这天下的所有东西都是本宫的,包括你!” 说完,他刀尖一刺,凄厉声音响起。 鲜血顺着贺兰慈白皙的腿流出,汇聚成刺目的河。 贺兰慈最后是疼晕过去的。 后来因伤口感染,她反复烧了又烧。 迷迷糊糊中,她竟又梦见了赐婚圣旨下来那一天。 她不愿嫁,在祠堂跪了整整三日。 而父亲踏入祠堂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阿慈,你走吧!” 父亲眉间笼着深深的沟壑,声音却一如幼时哄她那般温柔。 “别管我们,去过你想过的日子吧……” 然而贺兰慈却听出了那平静下的酸涩。 她宁愿父亲骂她,打她,也好过现在,让她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自私。 她怔怔看着父亲鬓边不知何时已被岁月悄然布满的白发,突然想起了父亲的好友,当年的左相大人。 原本的左相府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却因得罪陛下,一夕之间便家破人亡。 所有的繁华,不过假象。 他们从来不是执棋人,只是棋子。 那一夜,外面风雨大作,屋内白色烛光摇曳,忽明忽暗。 祖宗的牌位在地上映出苍凉的影子。 寒风透过薄薄纱裙直灌入贺兰慈四肢百骸,冷得她从心底发颤。 眼泪落下,顷刻间,祠堂变幻,父亲消失。 月夜下,是赵凌冷冷看着她:“贺兰慈,你食言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他一步一步退去。 贺兰慈想要追上去,脚下却漫出黑色泥沼将她往下拖。 “赵凌!” 她喊出这个名字,双眼猛然睁开。 却发现自己的嘴正被一双冰凉的手死死捂住。 床顶的帘帷飘荡着,贺兰慈有一瞬的恍惚。 她侧眸看去,捂住自己竟是阿碧。 阿碧撞上她的视线,眼眶含泪地收回手,惊喜道:“娘娘,您终于醒了。” 贺兰慈头疼的厉害,脑子嗡嗡响。 她开口,嗓子如被刀剌过一般刺痛嘶哑:“你刚刚在做什么?” 阿碧蓦地跪下,压低声音:“娘娘在梦中,叫了……赵将军的名字。” 贺兰慈一怔,是她疏忽了。 心神失守之下,竟然犯了如此大错。 若是太子在这里,只怕她身边所有人都活不下去…… 想到这里,贺兰慈心中发寒。 阿碧的声音将她唤回神:“是奴婢逾矩,请娘娘责罚。” 贺兰慈压下那股心悸:“你做的对,起来吧。” 阿碧起身,小心翼翼扶着她坐起来,又连忙跑到桌边倒水。 贺兰慈掀开被子,查看伤口,腿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 阿碧看到这一幕,刚止住的眼泪又要落下。 “太子殿下怎么如此狠心。” 贺兰慈眼神微变,低声道:“阿碧,此事谁也不许说。” 阿碧眼神中满是心疼,哽咽道:“奴婢知道轻重。” 贺兰慈动了动唇,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是她没用,护不住自己还带累身边人也跟着一起提心吊胆。 殿外已经挂满了红灯,阿碧告诉她是上元节快到了。 上元节那日,宫中设宴,百官携家眷赴席。 御花园内。 赵凌与未婚妻沈黎相携而来。 贺兰慈远远看着,那女子长得亭亭玉立,明亮双眸里看什么都带着一丝好奇。 赵凌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低头莞尔一笑,实在是清雅灵动极了。 赵凌的目光从头到尾都在她身上,再容不下旁人。 看着两人亲昵姿态,贺兰慈眼眸仿若被针刺了一下。 那是与她完全不同的女子。 她未出嫁前,父亲宠着,赵凌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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