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来店里吃饭,而且又是新近才出现的。” 阿喜眼睛一亮,“就是那位阿公。”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测不靠谱,“那位阿公看起来很有文化,不像小偷。” 苏念星回想那位阿公的样子,“确实不太像。” 梁督察看了眼四周,“我建议你们装个监控。” 苏念星揉了揉眉心,装个监控要一万多呢?她连电话都不舍得装,又怎么会舍得装监控呢? 送走梁督察,苏念星提醒阿喜和阿珍,“我们先按照梁督察说的,盯着这三天常来的客人。” 阿喜和阿珍点点头。 又一日,客人依旧那么多。这天注定与平日不一样。阿喜和阿珍神经紧绷,任谁三天内被偷了三回东西,都没办法镇定。 苏念星将一屉包子和粥送到桌上时,DSE的Connie姐过来定中午的奶茶,看到阿公,她愣了好几秒,“咦?这不是陈老师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阿公看到Connie姐,疑惑看了她半天。 Connie姐见对方不认识自己,忙坐到他对面,“我是佟文淑,以前在兴智中学当老师,你是高级教师,我还听过你的课呢?” 陈老师恍然大悟,“你好像辞职了吧?” Connie姐点头,“对,我到了DSE当辅导老师。您这是退休了吧?” 陈老师颔首,“嗯,退休了。我在报纸上看到这家小笼包是香江十大美食之一,我就过来排队。” Connie姐拧眉想了半天,“我记得你家好像住在深水埗啊?你跑这么远吃早茶?” 陈老师半点不觉得自己这行为很荒唐,“退休没事可干,出来溜达。” Connie姐点点头,与他闲聊几句,定了奶茶就离开了冰室。 苏念星怎么也没想到这位阿公居然是位老师,怪不得看起来斯斯文文,很有涵养的样子。 阿喜偷偷靠近阿珍,“我就说吧,肯定不是他。这可是老师,怎么可能偷东西。” 香江老师是高收入群体,社会地位不低,尤其这位曾经还是高级教师,退休金相当可观,手头不太可能缺钱,犯不着偷东西让自己丢脸。 阿珍也认可阿喜的判断,“盯着其他人。我就不信不装监控就抓不住小偷。” 一早上苏念星等人都盯着收银台,之前台上摆了许多东西,现在只放了几样显眼的东西,比如:招财猫、牙签、收银机和酒。 一波客人来,一波客人走。收银台东西始终不见少。 阿喜刚开始还能回头瞅几眼柜台,可忙着忙着,他就没功夫回头看,而是专心致志擦桌子送餐了。 就在他忙得晕头转向时,突然传来老板略带暴躁的声音,“站住!” 店内仅剩的食客探头看过去,互相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陈老师局促地看着大家,身体紧绷,一动不动站在原处,苏念星走过去,有些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做?” 阿珍看着两人,再看看柜台上的东西,招财猫没丢,牙签也没丢,收银机更不可能丢,倒是酒少了一瓶。 街坊们雅雀无声,全都看着陈老师怀里揣着瓶红酒。 阿喜也惊呆了,他前脚刚说不可能是陈老师偷的东西,后脚就被打脸? 他有种被欺负的愤怒,他几步冲到陈老师面前,“你那天没带钱,我们老板好心好意请你吃小笼包,你不感激就罢了,你还偷东西?你就是这么为人师表的?” 陈老师怔怔看着阿喜,“你们什么时候请我吃过小笼包?”他将怀里的红酒抱得紧紧地,“这是我的红酒。” 阿喜直瞪瞪地看着对方的脸,好似想撕开对方的面皮,更想质问他是怎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他几乎是被气笑了,一把抓住红酒,露出下面的贴纸,“你看这上面写着什么?苏神算冰室。” 街坊们哗然,纷纷指责陈老师不该这么做。 “人家打开门做生意,你偷东西?也太可恶了吧?” “年纪一大把,还偷东西!真给我们老人家丢脸!” “你穿得这么好,怎么还偷东西?” …… 指责声几乎响彻整间冰室,外面的行人听到这边有热闹可看,纷纷挤进来看热闹,街坊们也闻讯赶来,听最新的八卦。 Connie姐听到同事说陈老师出事了,跑到冰室就见陈老师被众人指责后,像个无措的小孩趴在墙壁,嘴里呢喃着“我没有偷东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把街坊们拉开,问苏念星怎么回事。 苏念星把陈老师偷东西的事说了,“之前我还丢了招财猫、铜钱和牙签。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偷的。但是红酒我刚刚抓个正着。” 她刚刚站在柜台前发现陈老师吃完饭并不是直接离开,而是走到柜台前又买了一笼包子,等他转身时,收银台少了一瓶酒,当时只有他一个人过来,小偷只能是他。所以她才把他叫住。 街坊们也纷纷给苏念星作证,“红酒就是从他怀里找出来的。还是老师呢?他就是这么成为高级教师的?” Connie姐怎么也没想到陈老师会干这种糊涂事。她有些不敢相信,但是街坊们不可能冤枉陈老师,他们无冤无仇的。 Connie姐示意大家先别激动,“我来联系他家人。你们等等。” 苏念星示意街坊们散开,别堵着陈老师,这么大年纪可别在她店里出了事。 街坊们自动让开,不再盯着对方看。 Connie姐去隔壁借了电话,陈老师的儿子在一个小时后赶到,进来后就给苏念星赔礼道歉。看得出来,对方事业有成,是个有地位的人,对老父亲的行为觉得很羞耻,“我老豆以前工作很认真,可能是退休后太无聊……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回事?” 他说得语无伦次,苏念星得到赔偿,也没有多计较,“偷东西到底是不对的。你还是好好跟他说说吧。” 虽然东西不值钱,但是这事很窝火啊。 陈老师儿子点点头,扶着老父亲离开了。 下午梁督察带着妹妹一块过来吃晚饭。 梁督察问苏念星,有没有抓到贼? 苏念星把情况说了。阿喜给梁督察道歉,“是我太想当然了。我以为他有身份,还是位老师,不可能偷东西。谁知人品跟职业没关系。” 梁督察失笑,“你又不是警察,没想到也很正常。” 阿喜提起这事就气,“我们老板还请他吃小笼包,他不感激就罢了,还说没有这回事。做人怎么能这样?!我真的不敢相信他教出来的学生是什么样。” 梁雅静刚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听到阿喜这句话,拧了拧眉,“你说他不记得你们请他吃小笼包?” 阿喜颔首,“是啊。他还说没有这回事。也就三天前,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嘛。” 梁雅静却定定看着他,“或许他没有说瞎话。而是他不记得了。”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啊?不记得?三天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梁雅静点头,“阿尔茨海默病又称老年痴呆,前期表现会与本人行为完全不相符。常见的行为包括:第一认知能力的下降,比如说记忆力下降。第二日常生活能力的改变,比如原来能够穿衣,现在不行了。第三精神行为的异常,比如偷东西。②” 苏念星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走向,怪不得Connie姐听到陈老师偷东西时那么震惊。原来他并不是惯犯,而是生了病。 “偷东西常见于阿尔茨海默病第一阶段。我建议你们通知陈老师的家属去医院检查,兴许能够缓解病情。” 阿尔茨海默病不能治愈,只能缓解。 苏念星将这事告诉Connie姐,对方又通知了陈老师的儿子。 没过几天,陈老师的儿子过来感谢苏念星,他父亲真的得了阿尔茨海默病,“都怪我,父亲接二连三偷人家东西,我只觉得他给我带来麻烦,居然没意识到他可能生病了。” 苏念星只能劝他想开些,现在知晓还来得及。 街坊们得知陈老师生了病才会偷东西,一时间都怔住。 有些人不解,“为什么生病会偷东西?” 陈老师儿子解释,“他出现轻度认知功能障碍,由于记忆力下降,容易遗忘,他就以为那些东西是属于他的,但是在我们看来这是偷窃。”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大家忍不住同情陈老师儿子,纷纷安慰他。 “靓仔!你老豆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听说捡豆子可以缓解病情,你可以让你老豆试试。” “也可以打牌、下棋,多动脑子。” 苏念星拿了两屉小笼包递给陈老师儿子,“你老豆很喜欢吃我家的小笼包。让他以后来我家吃吧,要是再拿东西,你帮我送回来就行。” 陈老师儿子接过来,冲大家感激地笑,“给你们添麻烦了。” 街坊们齐齐摆手,“不麻烦。” 看着对方离开冰室的背影,街坊们忍不住伤春悲秋,“谁能想到好好的人居然会得这个病。太可怜了。” “是啊。人还是不能闲下来。” “不是人不能闲下来,是脑子不能成摆设!要动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同情陈老师儿子,家里有个老年痴呆,这辈子都别想升职加薪了。 第65章 “老板, 我要理发。把下面的头发剪掉,只到耳后就可以。” 过了早高峰,苏念星利用空闲时间跑到附近理发。天天扎麻花辫, 她有点腻了, 而且养了大半年, 新长的头发健康有光泽, 可以把之前枯黄的部分剪掉。 理发师阿乐听到苏念星的要求,建议她烫发, “现在明星流行烫发, 卷起来特别好看。” “不要。我不是明星, 烫发不方便,而且会损伤发质。”苏念星有自己的喜好。现在她的钱得省着点花,做不起护理, 所以能省则省。剪齐耳短发更适合她。做事方便好打理。 阿乐又劝了好半天,她都不为所动,看着镜子里的她可惜地直摇头,“你这么靓, 烫发一定好看。” 苏念星不置可否。好看能当饭吃啊?她又不靠脸吃饭。 剪完发后, 苏念星整个人都清爽多了, 刚走进冰室,有街坊看到她的新发型, 开起了玩笑,“以后不能再叫你孖辫妹啦?” 有师奶仔细打量她的新发型, “这个发型好靓,以后就叫你靓妹啦。” 苏念星失笑, “还是叫我老板或事头婆啦。我喜欢这个称呼。” 众人哈哈大笑,“长得靓, 就是编土掉渣的麻花辫也靓。” 阿珍看着苏念星,翻开自己新买的杂志,“老板,你的新发型跟王嘉欣一模一样。” 王嘉欣?苏念星疑惑,谁啊?怎么没听过? 苏念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份娱乐报导,电视台最近新播的古装电视剧《三国情缘》女主角,本名王嘉欣。 “你也在看《三国情缘》?太好看了。”有街坊接话。 “我最近也看。” 看样子这电视剧很火,不过苏念星住的劏房面积太小,哪怕她现在买得起电视,为了让自己舒服点,她轻易不添置大件。至今也只是买了几件衣服和鞋子。 苏念星听他们议论,也跟着插话,“这电视剧很火吗?” “当然火啦。收视率好高的哇。王嘉欣长得好靓啊。”有个街坊双眼放光,被他老婆瞪了好几眼。 周围人忍俊不禁。 阿珍摸摸自己的头发,“我也想理这个发型,真的好靓。” 阿喜凑过来,“你还是别剪了。你不适合这个发型。” 阿珍听他这么一说,立刻翻了个白眼,“怎么不适合了?我脸也很小,好不好?” 阿喜嘴笨,不擅长讨好人,就实话实说,“你是方脸,这个发型比较挑脸型,你剪了之后……” 苏念星轻咳一声,眼含警告,没看到阿珍眼里都喷火了嘛,这家伙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阿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忙住了嘴。 阿珍阴恻恻地看着他,“我怎么了?” 阿喜讪笑着去擦桌子。 正说着话,已经到了饭点,客人越来越多。苏念星刚剪的发型,碰水后,容易破坏造型,让阿珍去端菜,她来收银。 阿珍点头。 很快排起了长队,苏念星有条不紊忙着收银找零,直到面前出现一个男人身影,对方送过来一枝花。苏念星疑惑看着他,“这是?” “送给你的。”阿乐眨了眨眼。 苏念星蹙眉,“你要吃什么?” 阿乐见她没有娇羞,面皮僵了僵,忙道,“我要一份打烂。” 苏念星点头,将鲜花还给他,“对不住,我暂时没有心情考虑这些。” 阿乐忙道,“没关系,我不嫌弃你是大陆妹。” 后面的食客听到两人交谈,全都凑过来,一副八卦样子。 苏念星脸都黑了,看着阿乐道,“我也不嫌弃你是香江人。所以我们不合适。” 有街坊宛如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阿乐,“大陆妹怎么了?她可是神算。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人家的本事。不就是个理发师吗?挣得还没人家多。” 有师奶向苏念星喊话,“事头婆,你要是想找男朋友,我给你介绍,保证比他靓,挣得还多。” 苏念星有些好笑,示意大家回位置坐下,“对不住,我暂时不考虑这些。” 阿乐尴尬得脸通红。 苏念星却没有将眼神多停留在他身上,而是继续看下一个,“点什么?” …… 午餐过后,阿珍凑到苏念星面前,“老板,那个阿乐长得那么靓,他的发型好酷啊。我一直想挑染,但是我妈不让。” 苏念星让她别染,“你全染了我都能接受。你挑染,就算我能接受,那些街坊也不可能接受。” 阿珍也就是随口说说,她绝对不敢,要不然她妈能把她从家里赶出来,她暧昧地眨眨眼,“你不喜欢他啊?” 苏念星摇头,“不喜欢。”怕阿珍喜欢上对方,她有必要给出忠告,“他的眼神很浮,不是个正经人。” 她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一个人有多大本事,她可能看不出来,但是看他渣不渣,她一眼就能认出来。说到底熟能生巧,女人在某些方面确实是福尔摩斯。 阿珍有些惊奇,“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他很靓啊?” “长得靓不代表人品正。”苏念星原本想解释更多些,眼睛一瞄,看到来了客人,忙打起精神。 这位客人一看就是生客,进了冰室之后,四处打量一遍才走过来。 “请问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客人看了眼价格表,而后将视线落在苏念星脸上,“你就是苏神算吧?” 他从手里扬了扬报纸,上面赫然是关于她的报导。 苏念星颔首,“是我。” “我有个朋友想请你算一卦。但是不方便在店里,她定了包厢,能不能请您去一趟?”客人环顾一遍四周,这冰室不大,还有好几个客人,在这儿算卦跟大街上揭露自己的隐私有什么区别。 苏念星之前接待过贵客,那些富婆很注重隐私,每次都是请她去高级餐厅包厢算卦,她每次都能收到丰厚红包,于是爽快答应,“当然可以。” 有时候苏念星也觉得在冰室给客人算卦不合适,但是一想到再租间房子,每月要付五千多港币,她就觉得不划算。 她有时候也会问求卦者,要不要让街坊们回避,他们的答案反倒是不愿意。理由也很简单:这些街坊固然侵犯了他们的隐私,但是他们也起到见证的作用。如果她算卦不准,有这些街坊在场,这些求卦者可以合理要求她退款。如果没有这些街坊当证人,求卦者担心没人为自己作证,万一她这算不准,不退钱怎么办?一千港币不是一笔小数目。有许多人甚至是咬紧牙关来找她算卦的。 客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罗素街一家高档餐厅。 进了包厢后,苏念星看到了求卦者。说实话让她有些意外,却又觉得情理之中。 她在铜锣湾也算是小有名气,经常登报,有明星来找她算卦也很正常。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找她的人是王嘉欣,正是中午和阿珍聊到的当红女星。 王嘉欣看起来很紧张,在包厢门打开时,她几乎是下意识蹦起来,紧紧盯着门口,直到她确定来的人没有危险,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客人坐到王嘉欣身边,向苏念星介绍,“我是嘉欣的经纪人,请你过来算卦,希望你能为我们保密。你也知道嘉欣现在很红,如果让那些媒体知道,她遇到麻烦一定会添油加醋,乱写一通。” 苏念星自然明白他的顾虑,人红是非多,她爽快答应,“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王嘉欣在经纪人的鼓励下,终于开口说出自己最近遇到的麻烦事。 王嘉欣父母都住在乡下,她走演员这条路,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演员还没成名的时候,收入并不高,她一直租住在村屋,那儿面积大,远离人群,不会被狗仔跟拍。 一周前,王嘉欣活动结束后就回了住处,洗了澡换了衣服,外面打起了雷,下起了雨,电跳闸,她点了根蜡烛,听到窗户传来响动,起身去关窗,走到阳台处,正打算关窗,就被窗外一张脸吓得差点跌坐在地。 “真的!那人的脸就在我眼前,他整张脸煞白,就那么死死看着我,眼神真的好恐怖,我可以肯定他一定站在那儿看了很久。” 王嘉欣只要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她就吓得浑身发抖。 经纪人紧紧搂着王嘉欣颤抖的肩膀,看向苏念星,“大师,你能不能帮嘉欣算一卦?她之后报了警,但是警察去看过,窗外根本没有脚印。那天下着雨,照理说很容易留下脚印,但是警察找遍了,就是没找到。” 苏念星也觉得这事挺恐怖的,突然有张脸站在窗外,跟偷窥狂有什么两样? “后来呢?” 经纪人抚了抚王嘉欣的后脑勺,有些心疼,咬牙切齿道,“后来她在家里发现了东西被挪动的痕迹。” 说起这事,王嘉欣吓得牙齿打颤,“我的梳子被动过,床也被动过,还有……”她咬着嘴唇,脸红欲滴,“还有我的内裤也少了两条。这太恐怖了。” “你家钥匙有没有交给别人?比如说保洁?”苏念星知道这些演员平时居无定所,不可能有时间打扫自己的房子。 王嘉欣摇头,“不会的。我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我的村屋帮我打扫卫生。我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苏念星蹙眉,“你妈有没有弄丢过你的钥匙?” 王嘉欣很肯定不会有这种情况,“我妈没什么文化,但是她很疼我,绝对不会拿我的演艺生涯开玩笑。我从小时候开始她就教我如何保护自己的隐私。” 苏念星猜不出原因,就拿出工具为她测算。 在她测算时,王嘉欣紧紧盯着她的手不放,生怕她算不出,扭头又看向经纪人,“要不然我还是搬家吧?” 经纪人在边上提醒她,“虽然你拍《三国情缘》红了,但是你的合约是五年,还有两年片酬才会涨,你现在的钱只够买普通路段的屋。想要买物业好的房子,恐怕不够啊。” 香江演员是一份职业,拿的是工资。想要收入高,除非很红,然后可以签高级点的合约,报酬也会上涨。不过那是顶尖明星。像王嘉欣这种刚红的明星还没有这个待遇。 王嘉欣揉了揉脸,有些遗憾,还有些焦躁。 经纪人在边上耐心安抚她,“没事的。这位大师一定能算得出来。你也看到报纸上的报导了。她是有真本事的。” 王嘉欣只能按住焦躁的心情,等了四十分钟。 苏念星神情颇有些古怪。王嘉欣见她算完了,追问,“是不是偷窥狂?他是如何做到的?” 苏念星问王嘉欣,“他确实是个偷窥狂,你房子的钥匙是不是没换过?” 王嘉欣愣了愣,“你的意思是房东?可他全家在国外啊。要不然我也不会租住他的房子。” 苏念星摇头,“不是房东。是前一任租客。他退房的时候,偷偷留一把你房间的钥匙。你又没有换锁,所以……” 王嘉欣怔住,怎么也没想到是因为锁的问题,“我工资太低,为了省吃俭用,不舍得换锁。” 她满脸懊悔,她以为自己就是个配角,没什么名气,所以没舍得花钱换锁。没想到就是偷懒让自己受这么大的刺激。 王嘉欣后悔不迭,“那天晚上在窗外偷窥我的人是不是他?” 苏念星点点头,“对,不止偷窥,他还在你房间安装了监控……” 经纪人简直惊呆了,偷窥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屋内装监控,这么变态的偷窥者,嘉欣的私密照片会不会被他存起来了。万一他哪天缺钱,会不会把照片卖给杂志社? 显然王嘉欣也想到这些后果,她双手捂住嘴唇,恶心得差点把昨晚吃的饭吐出来,经纪人也顾不得再问,立刻给她顺背,“没事吧?” 王嘉欣咳了一会儿,缓了恶心才追问苏念星,那个偷窥狂住在哪儿? 苏念星从视频上看到那个偷窥狂之所以没有留下脚印,是因为他住在二楼,用的是攀登工具。不过她没有说得太清楚,含糊其辞道,“根据你的手相,这个人应该离你很近。你想想你附近有没有住户?” 王嘉欣经她一提醒,也反应过来了,“楼上。我租的村屋总高三层,我住在一楼。二楼好像是个男人。” 苏念星点点头,“我不清楚是不是他,不过你可以报警,让警察帮你查。” 王嘉欣显然也没将捉偷窥狂的任务寄托在苏念星身上,从包里掏出信封塞到她手里,“这次多谢你。” 外面传来敲门声,王嘉欣这次没有害怕,更没有露出胆怯之色,经纪人去开门,是服务员送来餐点。这是王嘉欣之前定的套餐。 王嘉欣和经纪人急于解决偷窥狂的事情,两人没有时间欣赏美食,而是请服务员将食物打包。 两人与苏念星告了别,匆匆离开了。 苏念星则单独留下品尝美食。虽然一个人坐在包厢吃饭有点怪怪的,但是站在铜锣湾最高处向下俯瞰街景,还是别有一番意趣。 吃完饭,苏念星独自漫步街头,临进冰室才想起来,她刚刚居然忘了跟王嘉欣合影。 如果跟当红明星合影,冰室生意肯定会更上一层楼。哎呀,失策了。她该给自己买个相机呢。 鉴于之前两次留下遗憾,为了不让自己下次再有遗憾,苏念星决定不等自己攒大钱买房,她先满足自己小小心愿,她拐了个弯,扭头就去电子市场给自己买了台胶片相机。花了她八千港币,价格有点贵,但是胜在她喜欢。这就值得。 她没有暗房,不过照完后可以交给照像馆冲洗。 第66章 苏念星还没等到王嘉欣的合影, 她先等来了大雨。字面意义上的雨。 从昨晚开始小雨就滴滴答答下个不停,这晚生意都比平时少了一成,尤其是晚饭那会儿, 几乎没接几单生意。 苏念星怕待会儿下大雨, 街道积攒太多积水, 员工们不好坐车, 就提前两个小时让他们回家。 整个夜晚香江市民几乎是在胆战心惊中度过,整片天空雷声滚滚, 震得耳朵发麻, 大雨噼里啪啦下了一夜, 几乎就没有停过。 香江夏季多雨,炎热且潮湿。按照往常入九月后雨水会少点,没想到今晚雨这么大, 风吹着窗户呜呜作响,雨点砸在窗户上,苏念星原本还想看会儿书,没想到跳闸, 她趴在床上昏昏沉沉间睡着了。 翌日一早出了大楼, 天空依旧灰蒙蒙, 街道上乱七八糟,有垃圾被吹落的脏污, 有晾晒物来不及收被吹得七零八落,也有竹搭的建筑物不够牢靠, 被大雨不间断的猛砸,四散开, 阻碍了交通。 苏念星走到冰室,隔壁冰室的招牌砸歪了, 老板正踩着梯子将招牌钉子固定好。幸亏没有掉下来,要是砸到人可不得了。 进了冰室,街坊们都在抱怨昨晚天气糟糕,生意不好,东西没有卖出去。 也有人抱怨昨天没带伞,回家时淋了雨。也有的街坊说隔壁家的孩子昨晚淋雨生了病,一大早邻居就带着孩子去医院。还有一位街坊说他早上看到有人差点被广告牌砸到,幸亏只是刮破点皮,要是砸到脑袋,肯定活不了。 阿珍拿着今早买的报纸,向苏念星展示头版头条,昨晚雨太大,有些地方下水道堵塞,街道被水淹了,早上市民上班经过,都得卷着裤腿淌着走。还有的地方积水太深,交警弄了皮划艇让行人通行。 街坊们叹息,“住在一楼的住户,家里不得水漫金山啊?也太惨了吧?” 比起这些人,他们好似不那么惨了。 过了早高峰,王嘉欣的经纪人再次来了。 他满脸喜色,苏念星就猜到王嘉欣的问题解决了。 果然到了小巷子里,经纪人给苏念星送一笔感谢费,“王小姐现在还拿不到高片酬,这钱不多,不过也是她的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 苏念星不在乎钱多钱少,她趁机提出想跟王嘉欣小姐合张影,“我是开冰室的。并不只是帮人算卦。如果有张合影挂在店里一定能带来人气。” 经纪人想了想,觉得没什么问题,“可以。” 苏念星谢过经纪人。 她跟着经纪人一块去王嘉欣的家。 王嘉欣戴着口罩站在门口让师傅帮忙换锁。之前的钥匙说什么都不能用了。 看到苏念星过来,王嘉欣邀请她进屋,“多亏你提醒我,要不然我真的被对方害死。他最近缺钱,正打算把照片卖给杂志社,已经联络到人了。好在我们快他一步。” 真是想想就后怕。她才刚红,如果曝光裸1照,她的事业一定会停滞不前,说不定还会被东家封杀。 苏念星笑着鼓励她,“是你运气好。如果你没来找我算卦,我就是算得再灵,也帮不到你。” 经纪人提出苏念星想跟她合影,到时候挂在店里。 王嘉欣一口答应,“没问题。听说你们店里的小笼包很好吃,我忙着拍戏,一次都没去过,太可惜了。” 经纪人笑道,“没事。回头我就给你买一份。” 苏念星拿出相机,经纪人帮两人合影。拍完照片后,苏念星就告辞离开了。 百德新街就有一家照相馆,她打算先把胶片送过去,到时候放大挂在墙上一定可以带来生意。 她刚走到照相馆门口,却发现事头与一个靓女吵起来。 街坊们正围在门口看热闹。 苏念星问站在她前面的三婆,“他们吵什么?” 三婆回头见是她,绘声绘色跟她解释,“那个靓女来找事头商量。她跟老公已经离婚了,但是去年在照相馆照的结婚照还摆在橱窗里,想让事头把照片取下来。但是事头不愿意,说照片当时摆出来,已经付了钱,什么时候取下来是他的自由。” 苏念星恍然,原来是这样。 三婆见她不吭声,埋怨事头不讲理,“人家靓女已经离婚,正打算再婚。他把照片挂在橱窗里,被现在的男朋友看到,多别扭啊。你说这事头是不是不够通情达理。” 苏念星颔首,想了想,还是把相机拿回冰室。 苏念星走进冰室,就见街坊们看她怪怪的,眼神躲闪,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张口。 往日跳脱的阿珍这会儿像是哑了壳。 苏念星蹙眉,“你怎么了?” 阿珍是个憋不住的性子,见老板主动问自己了,她终于解脱似的,睁着那双大眼睛眨啊眨,“老板,你刚才见谁去了?” 苏念星心里一个咯噔,莫不是她认出之前来的客人是王嘉欣的经纪人?她躲开阿珍眼神,避重就轻,“客人啊。找我算卦的,你之前又不是没听到。” 阿珍似乎不信,定定打量她半晌,“真的?” 苏念星颔首,“当然。” “你没有事情瞒着我?”阿珍继续追问。 苏念星平时跟这些人相处像家人一样自在,她对着阿珍没大没小的质问也不生气,强装镇定,“这是客人隐私,我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告诉你。继续工作吧。” 阿珍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老板,你眼神躲躲闪闪,不敢正面看我,一定有事瞒着我。你演技太假了。” 苏念星岔开话题,指着街坊,“我怎么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呢?” 阿珍和阿喜对视一眼,两人顾左右而言其他,苏念星直觉这里面有事,立刻去找阿香婆。 阿香婆在后面洗菜,听到她的问话,有些来气,“也不知道是谁乱嚼舌根,说你给富豪当了二奶。” 苏念星惊讶不已,“谁传的闲话?从哪儿看出来我被人包养了?” 阿香婆指了指外面,“还不是你之前坐豪车,被人误会了。” 苏念星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她刚刚跟经纪人一块去王嘉欣家,确实是搭他的便车,不过那车不是经纪人的,而是公司老板的。说是晚上要接王嘉欣参加酒宴。豪车配美人才登对。 苏念星有些生气,一直以来她对街坊爱八卦这件事处以平和的态度,毕竟这些人只是爱八卦,并没有无中生有。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搞春秋笔法,只是坐豪车而已居然传她被包养,这么会联想怎么不去写小说呢 她走到外面,多数街坊都不在店内,出去看热闹了。她叫住仅剩的几位街坊,“我没有当富豪的二奶。刚刚坐的豪车是我的顾客请我去算卦。我之前坐过那么多回豪车给富婆算卦,你们又不是没见过。要不要传得这么离谱?” 街坊们一听她没有当二奶,立刻围上来。 “我听人说你跟富豪在豪车里亲吻呢?” “是啊。听说是那个李家豪。” 苏念星瞪大眼睛,居然还有名有姓,“李家豪是张梦嫣的丈夫好不好?她是我的顾客。你们不是很精明吗?怎么会被这种谎话欺骗!” 香江是个资本社会,笑贫不笑娼。给富豪当二奶在许多人心里并不觉得丢人。反倒觉得靓女就该利用自己的姿色傍富豪,进入上层社会。苏念星否认就代表一定不是真的。 街坊们立刻察觉自己上当受骗,纷纷要去找始作俑者算账,“他怎么这样?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们就以为是真的。原来他在说谎!” “走!找他算账去!” 苏念星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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