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 孟葭把酒杯放到服务生的托盘里。她摇头,“八字还没一撇呢。” 她压根不信,“蒙谁呢!捺都写出去了,还没撇啊?” “哪来的捺呀?” 钟灵用力吞了一口酒,“就我哥,那天在我爷爷那儿,指着谈主任的鼻子反驳她,为了你被全家批/斗。” 孟葭愣住了。 昨晚问他的时候,钟漱石轻笔细描的遮盖过去,只说争执了两句。 当时她就想,这么大的事,肯定不会只是吵两句嘴。 但那样浓的氛围,孟葭被他撩拨的,什么追问的心思也没了,只想了一了相思债。 她能猜到这个过程,是一种怎么样跌宕的程度,但没想到会这么激烈。 孟葭张了张口,忙问,“然后呢?” “然后嘛,他就跪到佛堂去了,下着大雨,后背全都被打湿了。” 钟灵想起她二哥那副狼藉样。 风头过去了,不同的心境再忆起来,难免会觉得有点想笑。 但孟葭笑不出来。 她纤细的五指,紧紧捏着透明展柜的边缘,留下分明的印记。 钟灵问她怎么了。好半天,才看见她垂着眸,慢慢的,轻轻的说了一句,“怎么都跟他的膝盖过不去。” 一场展览看到最后,孟葭只带回一把扇子,雪白扇面上寥寥几笔,画的是一丛蝴蝶兰。 钟漱石洗过澡,额前搭着一绺短发,黑得瞩目,他提了一瓶酒,到书房来找孟葭。 “你看上它哪一点了?” 他摊开那把扇子,目光沉寂的,台灯下左看右看,没觉得特别。 孟葭一回来就忙着欣赏,连衣服也没换,还是在外的那一身行头。 歪在临窗的矮榻上,旗袍有些皱了,她软绵绵起身,把扇子夺了回来。 孟葭笑,“也不喜欢,就是想浪费你的钱,不行吗?” 在展会上喝了不少酒,她连蛮不在乎的笑里,都带着香浮花月的惺忪。 钟漱石坐过去,手伸到她旗袍的翠玉扣上,“热不热?” 做工精巧的物件,连细微之处都独到,那制成月桂花状的扣眼,缝的也很紧。 他忙活了一阵,也就只解开了两颗而已,夜深灯黄里,仅露出一段玉白的脖颈。 但钟漱石已克制不住的,呼吸加重了几分,凑上前,衔住了她的唇。 孟葭被拉到榻边,坐在了钟漱石身上,摇晃一身浓酽的冷香,融进他的骨血里。 这阵幽冷,再被他用深入的吻,渡回她的身体里面。 她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神志昏聩的。 孟葭只感觉的到,微凉的空气和炙热的情/欲,在她的皮肤上交织着。 她睁开眼,看着钟漱石原本淡漠的一张脸,渐渐起了变化,一股浓烈的欲/色流转在他眉间。 他面上的神情陌生又疯迷。 那件淡青色的旗袍最终皱成一团。 被孤伶伶的,信手丢在了书房的榻上,没有人记得它。 孟葭靠在浴缸边,浮在面上的肩膀,生出一大片红紫瘢痕,像长开不败的花。 钟漱石在外头敲门,“葭葭,没有睡着吧?” “没有。” 她一惊,立刻回答他,生怕他会进来。 孟葭还不能面对,在她没穿衣服泡澡的时候,他就坐旁边看着。 钟灵以前谈过,说两个人的关系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老夫老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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