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下,摇头:“一点都不饿。” 然后就看到素素的脸黑了。 他一下子就笑了。 李薇心道你笑个毛啊,照你这么熬下去,不出两年就该你的对家笑了,肯定会笑死了。 她叫人端午膳上来,还是稠糊糊的大米粥,旁边摆着几样清炒时令蔬菜,还有咸鸭蛋、蒸蛋羹、小咸菜等下粥菜。 她还叫人偷偷从府里夹带了一小罐牛肉松进来。 四爷掀开旁边小盖盅的盖子,以为是什么蒸菜呢,没想到居然是肉松。 看素素,紧张中带着期待。 他把盖子重新盖好,默默喝完粥起来。 李薇不免有些沮丧。四爷把膳桌上的东西都吃得七七八八,唯独没动肉松。她不是不知道居丧不能吃这个,但是他累成这个样子,只吃素食是肯定不够的。 四爷去屏风后换了衣服出来,看她这样就拉着她坐下,轻声道:“朕知道,你是担心朕。但朕并不是为了做给天下人看的。” 李薇迎向他的目光,发现他整个人都在发亮,双眼尤其亮。 “就是没有人知道,朕也要这么做。还要做到最好。”四爷的眼睛皮卡皮卡的。 “克已复礼,说的就是君子,更非小人。”他深呼吸,“朕要做的就是真正的君子。” ……你这根本是精神洁癖。 李薇担忧的看着三十多岁的中二少年四爷意气风发的继续去工作了,她越来越觉得继位这件事对四爷的影响太大了。她本来以来他还算平静镇定,游刃有余。但现在她才发现,他不是不激动,他是激动过头了。 就像有人突然中了五百万,说要环游世界,正常,要换老婆(去死吧),要给全家每个人都买房子(一线城市你就做梦吧),要去澳门旅游(然后全输光了回来)。 总之,当梦想突然实现后,人总会有些不切实际的举动。 四爷的做法大概就是突然发现这个国家全由他做主了,他的所有期望都可以实现了。他可以让德妃当太后,可以任意摆布先帝后宫的那些给他看了半辈子脸色的妃母们。可以叫兄弟们都乖乖听话。可以按自己的想法把这个国家变得更美好。 一般人中二了现实会给他们几巴掌把人打醒。四爷这个中二来得太晚,亲爹已死,亲妈德妃又是个不会跟他作对的,剩下的又有谁会忠心直谏? 而且,四爷这个年纪了,三观定型了。就算现实给他巴掌了,谁知道他是幡然醒悟还是死撑到底?美其名曰坚持理想,坚持信念。 她叫人把膳桌收了,弘?`早就去逛完回来,还换了一次尿布,吃过一次奶,喝过水,正在床上打滚。 她陪儿子玩了一阵‘你要金铃抢不到’的游戏,把儿子逗得啊啊啊叫。 五点时,玉瓶进来问她还去不去永和宫,她才想起之前的事,今天也来不及了,她现在去就必须要在永和宫用膳了。就说:“明天我再去给娘娘请安吧。” 玉瓶记下了,问:“那主子,今晚几点摆膳?” 反正四爷肯定是又要忙到八九点的,她抱着弘?`跟儿子比看谁的牙齿多,说:“我跟弘?`一起吃,叫他们六点摆吧。” 谁知今天四爷六点就回来了,她还觉得吃惊呢,在屏风后侍候他更衣时,他问:“今天娘娘来叫你过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道:“是,当时您正睡着呢,我就说等过会儿再去跟娘娘赔罪,结果下午给忘了。我明天去。” 他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那是有些不快? 因为她怠慢德妃? “不用。”他道,换过衣服牵她出来,坐到榻上说:“娘娘叫你去是因为被宜妃她们逼的,你不必去见她们。” 听他这么说貌似带着气? 用膳后听他抱怨了一刻钟,她才知道原来德妃下午特意派人来跟他‘解释’,说叫她过去并非她的本意,她也觉得这样不太合适。毕竟乌拉那拉氏还没进宫,李氏太频繁的见人对她也不好云云。 李薇听来听去,觉得德妃这是很隐晦的在向四爷赔不是。大概德妃也在脑补,她下午被请不去,然后一下午都没动静。是不是她这个四儿子生气了啊?所以不叫李薇去,也不来说个原因? 所以德妃怕四爷这气闷在心里太久,才赶紧叫人过来解释清楚:不是她的错,是宜妃她们太过分了。她是无辜的。 然后,李薇就听出了四爷话里觉得宜妃等‘欺人太甚’,不但在永和宫里挤兑德妃,还‘使唤你’――指李薇。 他说完,气哼哼的走了:人家还要继续办正事呢。 留下李薇在屋里品了品德妃娘娘腹黑的宫斗手段,还有,四爷的脾气真是连他亲额娘都跟踩地雷似的要捧着。 第二天,李薇早早的就去永和宫跟德妃请安了,顺便说下昨天下午是她忘了,呵呵。 不过德妃才不相信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一脸的愁容,还带着苦笑,握着李薇的手说:“你是个善心的孩子,这事啊……唉,真是没法儿说啊。” 然后就说她跟宜妃他们是多年的交情。 “……都在一个宫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也不好太拂了她们的面子……” 宜妃娘娘实在是太强硬(跋扈)。 “……翊坤宫就是那个脾气,我也习惯了……” 荣妃隔岸观火看笑话。 “……长春宫一向不掺搅进来……” 德妃最后连连叹息:“万幸你没来呢,不然你来了只怕她们都更不会放过咱们了呢。”然后呵呵一串轻笑,好像这一切都只是个有些过分的玩笑。宜妃和荣妃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个性如此而已。 但就这样,李薇还是不免对宜妃和荣妃的印象都不好了起来。 不过她回养心殿这一路上就慢慢回过味儿来了。大概是德妃在她眼里一直就不是个软弱的人吧? 一开始还会被她的话迷惑住,但德妃‘高深’的形象就矗立在那里,她怎么也不会把她当成小白花啊。 不过德妃跟她说这些,是想让她给四爷说? 晚上,果然今天四爷又回来用午膳了,还很难得的用过膳歇了个午觉。 两人躺在榻上,他问起来她早上去永和宫,都跟德妃说了什么。她的表情就复杂起来了。 “到底怎么了?娘娘难为你了?”四爷笑,他可不觉得德妃会在此时难为素素,那就是听的话不舒服了? 李薇心知她瞒是瞒不过四爷的,何况比起德妃,当然她跟他更亲近。她就先把德妃的学了。同样的话,不同的语气学出来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至少四爷听了就没生气,反而细思:“……你觉得娘娘是言不由衷?” “……您听出来了?”她就学了一遍,还没把她的感觉说出来呢,四爷都听出来了,果然是这样。 四爷笑道:“那是自然。”他当娘娘的儿子二十多年了,娘娘都没对他抱怨过,怎么会对素素抱怨? “那娘娘是什么意思呢?”她好奇道。 四爷一听都能听出来,这表示德妃其实没打算真的蒙骗四爷? “娘娘……大概是想帮朕一把吧……”顺便再踩一脚膈应了她几十年的宜妃等人。 四爷不自禁笑了起来,他笑得太邪魅狂狷,叫人发寒。 李薇心道这肯定在打坏主意呢。 不过她脑补中的德妃借她的刀去哄四爷不是真的就太好了。 她忍不住问:“那我要是真的对您抱怨,说宜妃和荣妃欺负娘娘了,会怎么样?”她真的很好奇,德妃这么做是图什么呢? “嗯……”四爷一脸认真的思考过后,“那就是朕从替娘娘出气,变成素素仗义直言,揭发了宜妃和荣妃的不敬之事吧。” 李薇:=口=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啊……”她胆颤道。 这不成背黑锅的了吗?宜妃和荣妃肯定会记她一笔吧? 如果她真的去了永和宫,亲眼看到宜妃和荣妃,再加上德妃的话,说不定她就真的会认为二妃在欺负德妃了。 其实这可能吗?德妃以前儿子没当皇帝前也没被二妃压在下头随便欺负啊,现在四爷都继位了,这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有时就很难说,再简单的事实也未必能看清。 不过、不过、德妃陷害她干什么呢? 什么叫帮四爷? 她一头雾水的看着四爷,盼他能给她解释解释这里头的门道。 四爷躺着,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像被冷雨打蔫的花,没精打采的。他抬手轻轻把她的脸抬起来,柔声说:“不怕,有朕呢。” 直面‘宫斗’,或者说只是被德妃等斗法扫到台风尾,李薇多少还有些没进入状况。当然她没那么脆弱,不过四爷一哄她,她就从善如流的投到他的怀里扮发抖的小绵羊、小兔子了。 “不怕,不怕,乖啊。”四爷轻轻拍哄着她。 叫他这么哄着哄着,她就把德妃的陷害忘到脑后了。说白了也能理解,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嘛。这样她既能帮到四爷(帮什么不知道),还能不被宜妃和荣妃怨恨。 幸好,李薇还算机灵的避开了这个坑,没往里跳。 要是她真的够圣母,够二,说不定被德妃卖了还帮她数钱呢。 翊坤宫和长春宫都搬走了,剩下的小妃嫔们也都跟着走光了。西六宫彻底腾干净了。为了迎接新娘娘新气象,西六宫开始了大规模的修葺。 四爷不可能来盯这种小事,德妃说她要侍候太后照管东六宫,实在没精力天天跑西六宫来,乖孩子你就受累看一看吧。 这事就交到李薇手上来了。 李薇:…… 她实在觉得她的抗压能力在不断的加压锻炼中一次比一次更坚强了。 至少这次她就没有太惊慌失措或顾忌福晋进来后怎么收场。一面是善恶不明的德妃,一面是忙得一天只两个时辰的四爷,她直接把这事给接过来了。 修葺其实很简单,并不是西六宫每间屋子都修,也不是都修成一个样。 还要考虑四爷的荷包呢。 量力而行是最重要的。四爷的指示就是只修住人的地方。 西六宫里,永寿宫她住了,长春宫四爷的意思是给福晋,现成的也不用大修,换了门窗门槛就行了。翊坤宫在永寿宫没修好前,她的东西先搬进去。 宋氏封嫔,武氏封嫔,耿氏、汪氏、钮钴禄氏皆封为贵人,还有一串答应,李薇猜大概是四爷幸过的府里的丫头。 这些人都没有资格住主殿。宋氏和武氏可住配殿,四爷问她想不想跟武氏住在一起? 李薇黑着脸:“不想。” 四爷就被她逗笑了,说宋氏就放在长春宫东配殿,武氏住西边。其他的答应贵人随便往哪一塞就行了。 李薇问过陈福后,给这几人都圈了屋子,发令开始修吧。 不住人的地方大门一锁就行。住人的地方也分人,贵人或答应的就换个家具、窗纱就算完了。宋氏、武氏的就要换家具、窗户、门和门槛。 长春宫要换瓦,重新上漆,院子里的花木也要换成福晋喜欢的(她喜欢什么?)。永寿宫更麻烦点,这个不归她管。 什么事情办起来都会讲些形式主义。李薇说不知道福晋喜欢什么花木,要不要回府去问问?陈福去问过四爷后回来就说换成桂花。 然后就记上长春宫植桂花数株的字样。 李薇才明白该种是要种的,种什么都有说法,也不是真的说要种福晋喜欢的才行。 终于堪堪赶在二十七日前,一切都准备好了。 先帝的御棺出宫的时候,李薇是跪在养心殿的院子里送的。陈福特地留下来给她唱‘跪、叩、起’,听着响彻整个紫禁城的丧钟时,李薇沉默的磕足了八十一个头。 这是她唯一一次磕的时候心里既没有抱怨,也没有埋怨。 她真的怀着崇敬、怀念、敬畏来送别先帝。 毓庆宫里,昨天在奉先殿跪到今天早上,才刚刚被抬回来的胤?i听着外面的钟声,默默流泪,眼泪顺着鬓角滑下去。 他怔怔的望着房顶,耳边响起的却是他第一次搬进毓庆宫时皇阿玛跟他说的话。 皇阿玛牵着他的手走进来,弯着腰告诉他:“保成你看,就在乾清宫边上,跟阿玛住得很近,你什么时候想阿玛了就来找阿玛。阿玛也会常常叫人把保成接到乾清宫,这样好不好?” 好啊,皇阿玛,晚上保成还能跟皇阿玛一起用膳吗? 保成大了,自己用膳好吗? ……好吧。 305、份例 康熙帝下葬后,四爷暂时还不能登基。在李薇的想像中嘎崩一下死了,嘎崩一下葬了,嘎崩一下继位了,一两天里就能全部完成的事,原来这么复杂。 钦天监算出最近的吉日是在半个月后。而这半个月又给了四爷喘息的时间。 她亲眼看到四爷拿着钦天监送上的奏折长出一口气,叹道:“……还有半个月。”眉眼间顿时放松不少。 可能登基这事对他来说也是期待与恐惧并重。 四爷睡觉时更不安稳了,翻来翻去的。让睡在旁边的她也不敢睡踏实了。 这夜,帐子里两人并头而卧。她听到一旁的四爷又是一声又长又沉的叹息,忍不住扭头看他。 他还闭着眼睛,过一会儿可能是感觉到她的目光,也扭过头,对她笑着叹了声:“吵醒你了?” 李薇摇摇头,往他那边靠了靠,他伸开手臂把她搂过去,又是一声叹,叹得她都想跟着叹了。他拍拍她的后背:“睡吧。” “白天睡多了,这会儿不困。”她道,轻轻从上到下抚摸他的胸口。 他又叹了一声,握住她的手说:“今天你去看额尔赫了?那边住得习惯吗?就她们三个。” “有好多嬷嬷陪着呢,再说那里又没外人。”就她们姐妹三个,现在这宫里还有谁敢给她们脸色瞧? 以前西六宫还住着先帝的妃嫔,如今都腾空了,就是他们一家的地界了,额尔赫三个出去就是平趟,到哪儿都有人争先恐后的捧着。 四爷笑了下,他就喜欢素素嘴里这句‘外人’。好像天下的人在她眼里就两种:内人和外人。 “白天没事,你也可以多去看看她们。以前不敢放你出去走动,现在不妨事了。”他也觉得现在这紫禁城才算是他的家了。 虽然还只是西六宫,等过个几年,东六宫那些不相干的人都送出去后,他才能真正放心。 李薇见他起了谈兴,还是拿额尔赫三人说话,笑道:“您还不知道,额尔赫她们去逛御花园,回来说还没咱家园子好看呢。” 见过圆明园的风光后,她还真对御花园没兴趣了。 四爷道:“圆子要修一修,等修好了再带你们去住。” 他还真是,对自己的东西都要让它做到最好。刚继位就迫不及待的想修圆明园了。 “咱们什么时候能去园子里住一住?”她问。住到这里真没住在园子里轻松自在。 “这三年是不行的……”四爷又叹了声。 李薇马上换话题:“南三所比我想得要宽敞多了,扎喇芬晚上都不敢一个人住在院子里,我就叫她两个姐姐带着她。”数百年的屋子,到底还是有几分历史沉积的厚重感的。 换句话说,阴森。 反正就是她们一家人住,她就叫三格格晚上想跟哪个姐姐一起都行,嬷嬷们也不敢说话。她那个院子也就放放东西,白天进去玩玩。 四爷嗯了声,说了件吓死人的事:“朕打算把诚郡王府的二格格,五弟府上的大格格,七弟府上的大格格,还有老九府上的大格格领进宫来养。” 李薇顿时就愣住了,他轻声说:“多了几个姐妹,额尔赫她们也有人陪。” 说完他拍拍她,仿佛是安慰。 之后她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第二天想起来,他的话叫她心里一半是庆幸,一半是透骨的悲凉。 当年先帝嫁完宫里的公主后,开始嫁直王的女儿。十三的两个妹妹的事到现在叫她想起来还记得,当时十三爷的走投无路,四爷的千方百计,都无法扭转两个公主的命运,只能尽他们的心让两个公主走得不那么凄凉。 四爷早在府上的三个女孩都还小的时候就为她们打算,那时他的慈父之心叫李薇动容,同时她也在暗地里怨恨过先帝的冷酷无情。 但现在风水轮流转。四爷继位后,对蒙古的政策还是不会变,一面嫁公主,一面许以高爵厚禄。 自家的女儿舍不得,就拿兄弟的女儿充数。 抚育宫中这看着是荣宠,只怕得到消息的府里都要哭着接旨了。 可她更庆幸登基的是四爷,如果是别的阿哥上位,估计还是一样,但那被当成公主替罪羊的就可能是她的额尔赫了。 联想到这里,李薇突然很想赶快看到女儿好好的。 “玉瓶。”她叫道。 玉瓶连忙过来:“主子要什么?” 李薇起身:“随我去南三所。” 玉瓶道:“主子慢一步,可要换件衣服?” 她摆摆手,早就等不及的先走一步了。玉瓶只好叫上人匆匆跟上,再让人先去南三所通知一声,好让南三所那边能及时准备迎驾。 在南三所消磨了一个上午,李薇总算在额尔赫的笑脸中放轻松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等堂姐妹们进宫后肯定能猜出来。对李薇都能造成冲击的事,额尔赫要接受肯定也要花上一些功夫的。 不过,不管四爷怎么做,出发点都是因为爱她们。 他对别人越残忍,对她们就越疼爱。 李薇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开解她的女儿了,到那时她会细细的告诉她,四爷为了她们曾经花费了多少心力。就连现在承担的骂名,也有一半是为了她们的幸福和安康。 从南三所回来后,吃过午膳。四爷传话说中午不回来了,她一时也无所事事。之前因为他回来午睡补觉,她的作息就被影响了。现在中午睡不着,她就叫玉瓶过来报一报看有什么活儿能打发时间。 就像四爷能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处在这个位置上,只有活儿找人,没有人找活儿。 只要想干活,就不可能闲得下来。 玉瓶马上就能给她找出两三个。 首先西六宫的修葺已经接近尾声,虽然总管这事的太监和赵全保都验过一遍了,但主子您是不是也想去看一看? 其次,长春宫已经开始铺宫了,翊坤宫里也堆满了从府里和圆明园里抬来的您的行李。您要去瞧瞧吗? 最后,德妃娘娘最近正在忙着往宁寿宫搬家,手上的事顾不住了。这一季宫里的份例发放,显然就是您的活儿了,您什么时候看看账本账册? 李薇显然被这些‘大事’给惊到了,忙问:“娘娘什么时候说的这个?”她怎么没印象? 玉瓶苦笑道:“奴婢随您去南三所了,回来赵全保说是永和宫的丁太监亲自来传话,还直接把对牌给送来了。赵全保想说等您回来再说,那丁太监连声说不用,东西搁下就走了。” 然后李薇用午膳,玉瓶就没找着机会给她汇报。 “……”李薇按住额头,只觉得头在抽抽的疼。她深吸口气,一件件来吧。 头一件就是验看修葺过的西六宫。贵人和答应的屋子的窗纱一看就是新糊的,有些还没干透。屋里十分狭小,两人一个套间,共同一个堂屋。各自的卧室里只够挨着墙角摆下一张床,几个衣箱子,窗下是梳妆台。 因为窗户太小,所以室内十分昏暗。 这样的屋子,李薇都没住过。她进阿哥所时,大概四爷当时仅有唯二的两个格格,所以她的屋子跟这个比还算宽敞,至少她是独自占着两室一厅,玉瓶他们也有个角房。 贵人的好一些,够二室一厅的标准。 长春宫里一应都是新的,铺宫的大件已经都抬进来的,散发着新漆的味道。唯一叫李薇有些小惊讶的是长春宫殿前的红漆立柱,全都从上到下用蓝布裹了,连栏杆都一模一样。 窗棱虽然没裹蓝布,但也用白绵纸给糊住了。 这是因为先帝新丧,宫里不许见喜色。 养心殿好像也是这样,不过她一直没注意。只记得灯笼现在都是用白的。 屋里的几面大屏风也选的是黑檀白绢兰草花样的。 她四处转过一圈,长春宫的太监管事和姑姑一直跟在她身边,她看哪个,他们就解释下这东西从哪里来,他们又是花了多大的心思功夫。 “辛苦你们了,做得很好。娘娘一定也会十分高兴的。”李薇临走前赞了一句,那太监和姑姑就一个劲的道谢。 其实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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