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从不是万琳琅,是皇帝。 种种谜团,最令人看不清的就是皇帝。 就在这时,一旁伺候的小纾轻声提醒道:“娘娘,这也不算奇怪吧?连安美人也未曾侍寝。” “自从虞夏两朝开战,皇上甚少来后宫,新送来的妃妾也都从未宠幸过。” 这段时间皇帝只在芳华宫留宿过,偶尔来看看谢润几个养了孩子的人。 谢润面色有些惆怅,“或许是我多想了。” 才和身边的人讨论完,第二天方媛儿就登门了。 都是老熟人了,方媛儿开门见山就道:“我想养吴宝林肚子里的孩子。” 谢润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四目相对,片刻之后,谢润才温声道:“这话,你该去和皇上说。” “皇上不会允许。” “你既然知道皇上不会允许,又为何来找我?我可没有那么大能耐。” 谢润还以为方媛儿是来找她帮忙的。 方媛儿却道:“我来找你,不过是和你说说。再则,你是帮不了我,却能轻而易举的坏了我的事。” 谢润笑了:“我没你那么闲,不会整日揣着一肚子算计。” 方媛儿笑了笑,眉宇间始终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郁色。 “我没了个皇子,皇上总归要补偿我一点。” “当初我是怀揣私心,可终归我是想护着我的儿子。” 方媛儿这话虽然是对谢润说的,但又像是她在自己安慰自己。 谢润静静看着她:“你这话说服不了皇上。” 方媛儿再怎么想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皇帝怎么想。 方媛儿勾了勾唇,语气似透着几分叹息:“是呀,说服不了皇上……” 过了片刻,她忽然又道:“皇后身子不行了。” 谢润心猛地漏跳了一拍,面上还是一派淡定。 “你疯了?” “你咒皇后,若被人听到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 “这么激动做什么?”方媛儿面色淡然,一点没看出谢润是装的,还颇有耐心解释道:“不是我咒皇后,我只是说了句实话,信不信由你。” 谢润脸上情绪变动,似有惶恐不安,又似有些难受。 方媛儿眸光淡漠:“你与皇后交好,得她照顾,又是宫里除皇后外位份最高的。” “有皇后在,后宫尚且安宁,你也能过着自己的舒心日子,没几个人敢对你伸手。” “一旦皇后不在了,你就是最显眼的靶子,你还能如现在这般安稳度日,做个出淤泥不染的宠妃?” 谢润面色凝重几分,却骤然浮起一丝笑意。 她嗓音轻柔,缓缓问道:“其实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件事。” 方媛儿大方端坐,“若是能说,我自然会说。” 谢润:“除了闹出来的那些事,这些年你没少算计我吧?” 方媛儿面色微怔,又在顷刻间恢复自然。 她没回答谢润的话,只是反问:“那你呢?你又真的如你在皇上面前表现的那样纯洁无辜?!” 说到后面,方媛儿甚至多了几分质问和无言的不满。 谢润笑了笑:“我问心无愧。” “你呢?” 简单两个字,问的方媛儿一愣。 半晌,她肯定道:“此生,我也问心无愧。” “那自然是最好。” 谢润轻声说了句,便道:“来人,送客。” 让人送走方媛儿,淡桃不解问道:“娘娘刚刚的话,是何意思?” 谢润坐在椅子上许久,才缓声道:“我也算是盛宠许久,明面上大家都敬着我,可暗地里的事情谁知道?” 第343章规矩 谢润:“以前我以为自己是个局外人,日日在后院看戏,有坐山观虎斗之姿。” “如今想来,别人未必是傻子。面上不起半点争端,暗地里怕是早递了刀子,或是我运气好,或是你们暗中排查才避开了这些祸事。” “只我还在一旁傻乎乎的欢喜,自以为得了安生日子。” 小纾:“远的不说,当初落瓦一事、前些时日中毒一事,幕后真凶都未曾真正露面。” 谢润:“故而我刚刚问方媛儿,她是否曾经暗害过我,她避而不答……” “落瓦一事我心中有数,方媛儿避而不答,我就猜到不止这一两件事。” 满室寂静,大家心里都沉甸甸的。 谢润骤然笑道:“倒也不用如此紧张。” “我现在可是宠妃,手上还有孩子,地位稳固的很。也不是什么人想害我都能害的。” 谢润想了想,“派个人去凤仪宫,把恭充仪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皇后,不得泄露半句。” 方媛儿有句话说对了。 她想做一件事,谢润未必能帮得上她,但想坏了她的事情,简直是轻而易举。 皇后身子亏空严重的事情,凤仪宫一直瞒的严严实实。 就连谢润这里,也是皇后故意透露出来的消息,才知道些情况。 方媛儿一个失了宠的充仪,从哪里知道这些秘事? 谢润不用想,就知道她在凤仪宫里安插了人。 第二日,凤仪宫里就有个小宫女失手跌了茶盏,被李妈妈给打发去了浣衣局。 这原是件小事,但重华宫偏殿的方媛儿却气的摔断了新到手的玉钗。 身边的宫女还在说:“主子,这是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京白玉簪,料子一出就被顶级工匠打磨好送来。” “这玉簪质地细腻,纯白均一,戴在主子头上,显得十分出尘明丽。” 方媛儿推开宫女的手,“你先下去吧。” 宫女不知自家主子怎么忽然变了脸,但还是乖乖放下玉簪,转身离去。 方媛儿看着桌子摆着的一排玉簪,心里就有股火气在涌动。 她就说谢润没有表现的那么无辜。 她前脚和谢润提了皇后身子不行的事情,谢润后脚就去通风报信,怕是巴不得舔着皇后。 方媛儿心里知晓皇帝不会让她养吴宝林肚子里的孩子,但还是想挣扎一下。 也许呢? 她以为皇帝不喜欢她这般明艳的长相,就爱谢润那一副无辜清纯小白花模样,特意让人寻了各种玉质首饰,就想着打扮的清冷出尘些,好再争一争宠爱。 其实方媛儿如今已经对皇帝厌恶至极,是花了无数力气才说服自己再去向皇帝谄媚讨好。 可如今听到谢润的骚操作,又看到桌上一排不符合她审美的玉钗,顿时一股恶心从胃部泛起。 皇帝喜欢的都是这样的德行?! 她拔掉头上刚簪上去的簪子和玉环,深吸一口气,把首饰都收了起来。 “画虎不成反类犬,惹人生笑。” 这话也不知道是在说她自己,还是在暗指着什么。 过了片刻,她又让人去打听:“去看看丽妃在做什么。” …… 随着吴宝林的肚子一日日的大了起来,后宫的人越来越坐不住了。 去找过谢润的娴昭媛还厚着脸皮去求了皇后。 当然,皇后是不可能应她的。 这件事还在请安的时候被静妃拿出来调侃。 “当初娴昭媛如何威风,以为有太后恩泽庇护,就能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昨日竟然也好意思来去求皇后娘娘?” 静妃语言极尽刻薄,满是嫌弃的看了眼先昭媛。 最初大家都以为娴昭媛是个王者。 谁知道被太后一捧一放,她如今连个屁都不敢放,整日当着一个缩头乌龟。 大家也就瞬间看穿她是个面子货,自然是争着都想踩两脚。 静妃容貌有损,自知已无侍寝的机会了,如今也对吴宝林肚子里的孩子生了兴致,这会就一个劲的贬损娴昭媛。 娴昭媛低着头,面颊微白,“静妃姐姐莫要血口喷人,妾身如何敢不把皇后娘娘看在眼里?” “妾身敬重皇后娘娘不亚于太后娘娘!” 娴昭媛这会十分庆幸。 当初太后捧着她时,她尚且还没失了分寸,依旧规规矩矩的给皇后请安行礼,并没有任何猖狂举动。 如今她倒是有底气和静妃对嘴了。 皇后因着她知情识趣,也不曾记她的仇,反倒不太想听静妃说话。 言语刻薄难听是其一,其二就是老提起她和太后生出矛盾的事情是什么好事吗? 大家听多了,还当皇后是多不孝顺。 皇后瞥了眼静妃:“娴昭媛为人向来规矩,不曾猖狂半点。倒是静妃你,如今却一日不如一日了。” 众人还以为静妃还顺势和皇后斗嘴两句。 不料她顺势低头抹泪:“自从妾身的容貌被毁后,皇上再没留宿过永宁宫,如今确实是一日过的不如一日。” “夜晚揽镜自照时,只觉心痛暗恨……” 皇后轻咳了一声:“静妃,你如今说话还是忌讳些。” 静妃容貌被毁,罪魁祸首有二,一是如今日日卧榻养病的端美人,二是大皇子。 静妃可以说她怨恨端美人,却绝不能露出半点怨恨大皇子的意思。 静妃听懂皇后的话,心中倒是真多了几分怨恨。 “谢皇后娘娘体恤。只是妾身这辈子怕也没机会再伺候皇上了,只盼着能在膝下养个孩子,也不至于孤独终老。” 谁也没料到,日日怼人的静妃今日竟然忽然变了态度,趁机示弱和皇后求情。 皇后:“静妃的话本宫记着了,待日后替你问问皇上。” “皇嗣去留,全由皇上决定。” 静妃和娴昭媛都不再言语。 只坐在角落里吴宝林默默摸着自己的小腹。 她腹中的子嗣,却被其他女人议论着该由谁来养。 而她,甚至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这是规矩。 请安结束后,吴宝林的兴致就一直不高。 走路时低着头自顾自难受,倒是一时没注意前面的人。 隔着一段距离,叶才人见吴宝林直愣愣的朝着自己走来,顿时就恼了:“几日不见,难道你又添了眼瞎的毛病?!” “别是故意想靠近我装摔倒,好嫁祸给我?!” 刚从自己世界出来的吴宝林劈头盖脸就是这一顿话,顿时委屈的想哭。 叶才人又道:“你真是又想害人!我什么都没对你做,你就哭丧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又欺负了你。” “真是天降横祸!” 叶才人嘴上硬,脚底已经抹了油准备溜。 吴宝林又气又怒,想起前尘旧恨,正巧看见旁边有几个宫女端着托盘经过。 她想也不想,拿起托盘上的盒子就朝着叶才人砸过去。 “让你欺负我!” 叶才人后背一痛,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被砸了。 她惊讶道:“你疯了?!” 竟然敢在后宫里动手? 吴宝林哭道:“我疯了?你们欺负人还不让人说话了?!” 说着,又从一个宫女的托盘上拿着东西砸向叶才人。 她还要拿着砸,其他宫女已经识趣的躲到一边,惶恐解释道:“回吴宝林,这可是昭德妃娘娘的东西,若损了,奴婢们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吴宝林一惊,顿在原地,后背出了一背的冷汗。 她、她竟然砸了昭德妃娘娘的东西?! 旁边叶才人见势不妙,也转身跑了。 今日之事是她吃了亏,可她也不好和吴宝林一个怀有身孕的人计较。 真把吴宝林气出好歹了,那才是倒霉。 这原来是一件小事,可吴宝林砸了谢润的东西,就闹得人尽皆知。 不出意料,有人报到皇后娘娘面前。 皇后才喝了药,正脱了外衣,准备躺在床上歇息一会。 如今听到这消息,忽然生了股火气,“就说本宫身子不适,让人把消息递给皇上,问问皇上该如何处置。” 若是有谢润协理六宫,这件事自有谢润自己处置就是,何必闹到她跟前? 想到不中用的文妃和私心甚重的丽妃,皇后冷笑。 这件事里,最不用在意的其实是叶才人。 谢润位高权重,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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