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们讨厌我,是理所当然。 侯雪妍却道:“因为你一出现就抢走了韩川尧所有的注意力,要不是你克死了你妈和韩叔叔,他根本看不到我姐姐。” “不过现在好了,他已经跟我姐姐求了婚,你这个废人,以后就和这个轮椅相依为命吧。” 说完这些,侯雪妍得意离去。 我看着那个被她踢远些的轮椅,脑中一片混沌。 就像韩川尧不知道我胸口那道疤一样,他也不知道我患有抑郁症,甚至求死过很多次! 而此刻,那些曾被抗抑郁药物压下去的崩坏情绪,全都涌了上来。 所以我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因为那场车祸! 归根究底,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我不能,也没资格怨恨任何人! 苦涩蔓延至整片心脏,我的呼吸都泛着剧烈的疼。 可我心底还是有一些不死心。 我摸过手机,给韩川尧打去了电话。 很久,他才接起,语气不耐:“有事找护士,我很忙。” 我知道,他的忙,其实就是在陪侯雪妍的姐姐。 我咽下酸楚,只想问一句:“韩川尧,你觉得我是个灾星吗?” 电话那头,韩川尧沉默了一瞬,没回答。 他只是说:“如果不是你,我爸不会死,我也不用早早就担起公司。” 简简单单一句,却足以让我认清自己。 “我明白了。” 我哑声说着,挂断了电话。 此时,医院花园里。 韩川尧拿着手机,神情幽深。 “是晟溪打来的电话吧?她是不是有事?你要过去看看吗?” 侯雪妍的姐姐简之晴坐在长椅上,忧心问着。 想到什么,她又问了句:“川尧,她受伤这么严重,你还要送她去美国吗?” 韩川尧紧拧着眉,没说话。 他没想到秦晟溪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故,如果还是坚持送走她,以后谁来照顾? 又想到十年前,那个刚来到韩家,局促的站在自己面前喊‘哥哥’的小女孩儿。 韩川尧揉了揉眉心:“我再想想吧。” 他还是做不到那么狠心。 韩川尧看了眼有些阴沉下来的天:“可能要下雨,我先送你回病房。” 说着,就伸手来搀简之晴。 “砰——!” 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惊慌的叫喊和嘈杂。 简之晴吓得惊魂未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看看。” 韩川尧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 路上却听见有人说:“听说是刚刚截肢的小姑娘,承受不住,想不开跳楼了。” 截肢…… 韩川尧脚步猛地一滞,倏地想起了秦晟溪。 但这念头只是一瞬,他就否定,不会是她! 怎么可能是她呢? 她那么强大,被侯雪妍欺负了那么多年都不告诉他,一个人坚持下来! 这样的秦晟溪怎么可能想不开?! 但即使如此,韩川尧的脚步还是越来越快,心也越来越慌。 直到挤进人群最前面,他脚步骤停,大脑一瞬空白。 只见秦晟溪一身病号服,仰面躺在成茵的绿草地里。 鲜血在她身下,汇成一片赤红的血泊。 “小溪!” 韩川尧的大脑一瞬间空白,疯了一般冲上前。 “你是家属吗?请冷静,不要耽误抢救。” 韩川尧冲到跟前,又被拦下。 他眼睁睁看着秦晟溪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大脑呆滞得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去。 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开,韩川尧呆呆转身前,注意到草坪和水泥地面上鲜红的血迹。 每一点红都抽动着他的神经,让他眼前一片眩晕。 简之晴走近他,声音都在发颤:“川尧,你……还好吗?” “小溪,是小溪。” 韩川尧这才回过神来,抓着简之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我知道。”简之晴抓紧他的手,“她现在应该在手术室抢救……川尧——” 简之晴话还没说完,韩川尧已经朝急救手术室跑去。 韩川尧刚赶到手术室外,手术室的灯光就熄灭了,他心中登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问道:“你是患者家属?” 韩川尧点头后,他才说:“患者坠楼后,肋骨折断刺穿了内脏,刚推进手术室就不行了。” “节哀。” 节哀…… 时隔数年,韩川尧再次听到这两个字。 他顿时像被冰冻般,定在原地。 秦晟溪死了? 她就这样死了? 医院已经联系了殡仪馆,韩川尧什么都做不了,被简之晴拉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 “节哀顺变。” 她扶着韩川尧的肩膀,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她虽然和韩川尧结了婚,却好像从来都没有融入过他的家庭。 如果不是这次受伤入院,她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秦晟溪。 可现在,不久前和她一同发生事故的秦晟溪,已经不在人世。 她陪着韩川尧等着殡仪馆来接走秦晟溪,给秦晟溪整理病房的护士突然走了过来。 “这些是患者留下的东西。” 韩川尧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袋子,在里面看到一个药瓶。 他蹙起眉,还没拿出来,就听见简之晴说:“氟伏沙明?这是抗抑郁的……” 简之晴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她看到韩川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侯雪妍刚刚过来,听到简之晴的话,还没来得及回避视线,就看到韩川尧看向自己。 她一把抓住简之晴,寻求庇护:“姐,我不知道她有病。” 侯雪妍辩解:“她每次都很冷淡,我以为那些事对她来说并不严重。” 秦晟溪从来没有想过反抗,大多数时候连眼泪都不掉,她怎么会知道秦晟溪有病? 韩川尧的视线稍稍收敛,简之晴也忍不住为自己的妹妹说话。 “雪妍还小,没个轻重。” 她抿了抿唇,转移话题:“小溪怎么都不说呢?一个人扛着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听着简之晴的惋惜,韩川尧才意识到自己这几年对秦晟溪的忽略。 他总是要求秦晟溪成长,要求她接受没有他庇护的生活。 甚至总是用难听的话语刺她。 这才是秦晟溪什么都不告诉他的原因吧。 韩川尧紧紧捏着药瓶,没说话。 殡仪馆的车把秦晟溪接走,韩川尧跟着去火化她,又尽快为秦晟溪安排了墓地。 秦晟溪的骨灰下葬那天,韩川尧在韩父的墓前待了很久。 韩川尧拿着酒杯,却一口都不敢喝下。 他将手中的酒倒在地上,等土壤都湿润,泡泡都消失后,才抬头。 韩川尧眼角泛红,下巴隐忍得发抖。 许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爸,我后悔了。” 我睁开眼的一刹那,就发现眼前的一切变了。 我没有死,可我既不在医院,也不在韩家。 “小溪,我打算和你韩叔叔结婚了,我们以后就有家了。” 破旧的房屋内,我妈拉着我的手,像雀鸟终于找到栖息的枝头。 “妈……” 我愕然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得稚嫩。 我吓一跳,倏地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小小的手掌,再回想我妈刚刚说的话—— 我重生回了自己七岁的时候! 意识到这一点,我当即扑进妈妈怀里,紧紧抱着她。 我妈忍不住落泪:“明天开始,我们就要有新的人生了。” 想到前世我去到韩家后发生的事情,我心中一阵害怕,暗暗决定要改变这一切。 “妈,我不和你一起去了。” 我不能阻止妈妈重获幸福,只能让自己远离。 只要我不去韩家,后面的惨剧就都不会发生。 “小溪……” 我妈以为我是气她改嫁,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妈可以不结婚……” 我心疼不已,用力握住她的手:“妈,你有你的幸福,你应该去。” 我妈看起来痛记得,她大概是觉得就算过得再苦,也不能抛弃孩子。 “你先去韩家生活一段时间,如果韩家好的话,再接我去,好吗?” 我知道她不会答应,只能换个说辞。 “我就在福利院等你。” 好不容易说服我妈,第二天,我们母女俩就从破旧的出租屋里离开。 我妈把我送到福利院,哭得快要背过气。 担送走她的时候,我却还笑着和她挥手。 转眼,十五年后。 福利院。 “妈!” 我在福利院门口接到她,拉着她往自己宿舍走。 我妈看着我,满脸心疼:“要是之前愿意跟我去韩家,你至少还能有自己的房间。” 当年我妈改嫁时,我说什么都不和她走,选择独自在福利院留下。 她拗不过,也只好放手。 如今我已经大学毕业,她摩挲着我的手,怕是心里只觉得亏欠。 我脸色微变,说:“没你想得那么苦,你之前不是一直给我钱,我过得挺好的。” 我妈二婚后的十五年,我一次也没有出现在韩家。 而所有的一切也像我所期盼的那样发展。 那场毁掉我和韩川尧的车祸没有发生,我的妈妈,韩川尧的爸爸,都还活着。 我正出神,手被一张银行卡戳了戳。 回过神来,看清我妈递来的东西,顿时蹙眉推开:“妈!我都说了不要。” 她却说:“你马上去帝都,没钱怎么能行?” “我有钱。”我强调,“你以前给我的,我自己赚的,有很多。” 我妈叹气:“唉,还是这么多年不在身边,生疏了。” “我只是想让你照顾好自己,你不收钱,我心里也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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