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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看帐篷已经搭起来一手一个将小孩儿全部送到帐篷里,表情严肃的叮嘱了好几遍乖乖睡觉不要出去,把两个小的哄进被窝,再看看孙翊和曹彰,又另外叮嘱了郭奕让他看好这俩惯会找事儿的臭小子,然后才轻手轻脚离开帐篷。 不是他们不放心,而是对这俩小子太了解,不让郭奕仔细盯着,奉先将军晚上去河东抓人,他们八成会躲在后面跟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把所有可能都扼杀在襁褓中他们才能放心。 沉沉暮色席卷而来,不知不觉只剩下篝火堆带来的光明,火光跳跃闪烁,原焕神色明明灭灭坐在火堆旁边,分明是最暖和的地方,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吕布和袁璟眉来眼去皱着脸商量要不要把人打晕送回帐篷里休息时,郭疾医终于熬好了他的药,药碗还没进来,味道已经传开,情况特殊,为了尽可能保住药材的功效,郭疾医当机立断放弃了改良味道。 袁璟小公子接过药碗,正在想怎么哄他爹喝药,苍白修长的手就把药碗端过去,像是感受不到味道一样端起碗一饮而尽,喝完之后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璟儿,去帐篷里休息吧。” “可是……”袁璟有些迟疑,不放心他们家父亲一个人待着,奈何年纪小说话没分量,他爹轻飘飘一个眼神过来,就算一步三回头也还是去帐篷找其他小伙伴。 吕布很有眼色的送上一碗蜜水,等他们家主公喝完,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连河东的典农官一起抓了,等我们到长安后一同发落。” 如果不是曹孟德动不得,他甚至想连那家伙一起抓。 “不急,再看看。”原焕摇摇头,火光之下看不清神情,“是典农官自作主张,还是典农官和太守郡丞勾结在一起,是只有河东一郡如此,还是所有屯田的郡县皆是如此,先派人去周边郡县打探,顺便传信给曹操,让他仔细查查身边的人。” 他以为那封信上写的已经很过分,没想到还有更过分的,强行掳掠百姓种田做工,谁给他们的胆子干这种事情? 吕布连忙点头应下,小心翼翼将人劝去休息,转过身立刻变了脸色,周身煞气冲天,像是刚从战场上厮杀回来一样。 曹丕和孙权看情况不对扭头就跑,回到他们休息的帐篷才拍拍噗通直跳的心脏坐下来。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父亲这次真的摊上事儿了。”曹丕舔舔发干的嘴唇,脸色有些发白。 孙权低叹一声,“我爹这次也逃不掉。” 他们俩的父亲都干过屯田的事情,现在出了那么大问题,就算俩人没有掺和进去也少不得一个失职的罪名,何况他们俩的爹脾气都不怎么好,未必干不出强抓百姓去屯田这种事情。 战乱频繁,军粮压力很大,百姓的粮食也不够吃,所以他们才会那么费劲儿的琢磨怎么开荒、怎么提高粮食产量,百姓流离失所,正好到处都是荒废的土地,一边出人一边出土地和种子农具听上去就很不错。 他们爹可能会派兵抢抓百姓去屯田,但是肯定不会让那些百姓白做工,不然前些年在兖州的时候就会被人告发出去,兖州离冀州近,不可能瞒天过海什么消息都传不出去。 最大的问题没有出在他们爹身上,那就肯定是底下人擅作主张,这种欺上瞒下祸害百姓的小人人人得而诛之,别让他们知道是谁,不然肯定把人剁了喂狗。 两个半大小子咬牙切齿骂了半夜,睡梦中都在扛着刀追杀恶人,不安稳的一夜过去,第二天一早,所有的小家伙都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反而最让人担心的原焕状态不像昨天晚上那么吓人。 车队收拾好东西再次出发,袁璟不敢留他爹自己坐一辆车,和郭奕说了几句后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爹身后,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放心,吃一口抬头看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看人下饭。 原焕拿小家伙没办法,只能任他在旁边跟着。 他们从邺城出发前往长安,一路走过河内弘农,路上遇到不少流民,原焕每到休息的时候就会找附近逃难的百姓询问说话,除了第一次时反应过大,之后便再没有出现过需要疾医救场的情况。 吕布和典韦只负责听命行事,看他们家主公没有吩咐脸色也还好就松了口气,小家伙们心思敏感,离长安城越近越不敢说话,他们的感觉不可能一起出现错误,情况一点都没有变好,到长安城后肯定会爆发。 原焕神色如常招小家伙们到身边来,看他们路上没有不适应,一个个依旧活蹦乱跳才让他们回去,曹丕和孙权苦着脸转身,似乎已经看到他们俩的爹被免职回家的惨状。 情况再严重些,锒铛入狱也不是没有可能。 长安城近在咫尺,原焕已经不想生气了,最开始给典农官和太守等同的权利是为了让他们好好干活,不至于在推行政策的时候被太守拿捏,现在看来,当初还是太天真了。 屯田的章程到如今已经非常详细,一般县城会设典农都尉,郡里再设典农校尉或者典农中郎将,典农官和郡县官署级别相同,但是又不归郡县官署管理,甚至很多地方都不在一起处理公务。 典农官在县城府城之外另筑城池居住,这样更方便他们管理屯田之事,同样弊端也非常明显,典农官体系很容易和郡县体系起冲突。 郡县需要青壮年服兵役徭役,典农官需要青壮年种田,但是一个郡一个县只有那么多人口,这边多了那边肯定少,谁都觉得自己这边需要更多的人,时间长了没有冲突才怪。 就像弘农郡,典农都尉怀疑太守县令藏匿青壮年劳力,太守县令又怀疑典农都尉藏人隐瞒不报,怀疑来怀疑去竟然直接上升到肢体冲突。 太守县令手里有兵,典农都尉手里只有干农活的农夫,真打起来不是对方的对手,弘农太守也是个暴脾气,直接把和他吵的最厉害的典农都尉一顿毒打,屯田都尉腿断了,他的官儿也没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 此时,河内郡一座不起眼的小城里,一个年轻人愁眉苦脸的坐在院子里,旁边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在悠哉悠哉喝粥,“一谷不升,谓之嗛;二谷不升,谓之饥,三谷不升,谓之馑;四谷不升,谓之康,五谷不升,谓之大侵。今天这粥不错,五谷俱全,今年定然是个丰收年。” “乌角先生,这粥是你自己煮的。”司马懿捏捏拳头,已经没力气和他争辩了,“现在原司徒离开邺城,你我又不好再过去,这可如何是好?” 左慈笑眯眯喝着粥,“年轻人不要心急,该来的总会来,着急也没有用。” 司马懿有气无力看他一眼,“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说好的原司徒见到他精心写出来的民间疾苦会立刻对他惊为天人然后亲自下令请他辅佐呢?原司徒要是真的下了命令,他现在怎么会连邺城都去不得? 左慈动作一顿,眼中闪过一抹尴尬,干笑两声继续喝他的粥。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东西万无一失的送过去已经很不容易,不能再强求其他,他也没想到那原司徒如此沉得住气。 失策失策,他认栽了还不成吗? 司马懿摇了摇头,没忍住又叹了口气。 他大哥司马朗和崔琰关系很好,如今也在冀州为官,他想出仕为官并不算难,不过大概聪明人都有聪明人的傲气,觉得靠父兄家族显不出自己的本事,非要瞒着其他人亲自出马才行。 河内郡属司隶,为京畿之地,黄河以北、太行山以东、漳河以南的大片地方皆称河内,司马氏是河内大族,他在河内长大,对河内一带的郡县最为熟悉。 司隶一带这些年遭了大罪,曹校尉来了之后情况大有好转,但是也挡不住底下人缓过气来固态萌发。 他前两年就开始离家游学,河内、河东、弘农几郡都去过,还去了冀州的不少郡县,见识到的东西比书上多得多,只是好东西不少,坏东西也不少。 司马懿想的可好了,原司徒麾下人才济济,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以他的本事想当官不难,但是想出头却并不容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乌角先生说的不错,只要他足够与众不同,原司徒肯定能注意到他。 司马懿信心十足,以为被找出来后肯定会备受重用,结果可好,人家原司徒根本就不找人。 他少有才名,博学洽闻,自然有资本可以骄傲,说来也巧,他本来去邺城只想悄悄去原司徒府上碰碰运气,没想到路上遇到了这位颇有神通的乌角先生。 也是他年轻不懂事,不知道世事险恶,长得和善未必真的和善,不然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他离家是为了做官,不是为了当通缉犯。 第163章 何以天下 长安城中,曹操早在原焕他们离开邺城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琢磨着差不多这几天人就能到长安,早早准备好怎么接待。 原焕严令不准人告诉曹操他们为什么来长安,所以曹操只知道他们要来长安,具体什么原因并不清楚,只以为原焕可能在邺城闷得太久想出来走走才要到长安来。 马车走得慢,路上经常找流民了解情况,不知不觉就花了更多的时间,曹孟德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再一想他们家兄长的身体,又觉得走得慢很正常。 兄长身体弱,关中官道年久失修,天旱干裂下雨泥泞,和邺城周边的官道不能比,骑马走在上面感觉不到区别,坐在马车里的感觉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慢点好,慢点不受罪。 曹孟德天天派人出城看车队走到了哪儿,时候到了亲自出城迎接,他家几个小崽子跟着一起来了关中,自从过完年他还没见过那几个小子,说不想那是假的。 车厢里,曹丕看着面带喜色的父亲愁上加愁,忍不住把旁边的曹植拉到手边捏来捏去,他待会儿要不要和父亲说话?说话又要说到什么程度?当儿子的真的可以一点都不提醒吗? 司徒大人说不让人告诉他父亲,别人可以领命不告诉,他要真的什么都不说是不是有点对不起父亲? 唉,自古忠孝难两全,他还没开始当官就已经感受到了抉择的艰难,以后当官了岂不是更加艰难? 夭寿了,到底该怎么办? 曹植老老实实给他二哥当解压工具,被捏疼了也不吭声,和平日里有事儿没事儿给哥哥找点麻烦的曹小植判若两人,孙权托着脸坐在旁边,一只手还牵着茫然不知所措的荀小恽,感觉曹丕的现在就是他的将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换个姿势继续发愁。 从邺城到长安,他们在路上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其中大半都耗在了河内、弘农几个郡,原焕见了曹操后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曹丕告诉他爹他们一路上的见闻,赶路太累,具体怎么处理等他休息好再说。 长安城有重兵把守,曹操亲自坐镇的地方必然不可能生乱,除了城池显得有些破旧,看上去依旧有几分盛世长安的大气恢弘。 曹丕神色复杂的看看什么都不知道的父亲,快走几步跟上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原司徒,“真的可以说吗?什么都可以说吗?” 原焕轻笑一声,“什么都可以,如果害怕的话,可以找典将军或者吕将军陪着,放心,你父亲打不过他们。” 曹操:??? 什么情况? 为什么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原焕把活儿交给曹丕之后招呼着其他小家伙们跟他走,一路上见到那么多可怕的场面,小家伙们还得做个心理疏导,不然吓出问题来就是他的罪过了。 袁璟鼓了鼓脸,悄悄朝小伙伴们比划了几下,推着他爹进屋洗漱休息,“阿爹放心歇着就是,我们没那么胆小,待会儿我挨个儿找他们说话,不劳阿爹亲自费心。” 他们将来都是要干大事的人,被这点小事吓着那还得了? 这几天赶路不敢闹腾只是怕担心吵到阿爹,其实他们私底下已经想了八百个主意帮阿爹分忧,可惜就是人太小没法付诸行动,但凡他们再大个七八岁,他们就能走一路杀一路,把那些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诛杀殆尽。 先生们说的好,乱世用重典,不来几波狠的真以为他们是心慈手软的活圣人呢? 孔夫子都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为国为民的好官都在忙的脚不沾地,那些国之蠹虫倒是好吃好喝享受快活,世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 小心有命敛财没命花! 袁璟小公子露出一个凶残的表情,等他爹看过来立刻恢复原样,眨巴着大眼睛乖巧又无辜,“阿爹阿爹,快去休息,现在好好休息接下来就不用吃那么多药了,郭疾医最近熬的药好难喝。” 原焕顿了一下,手指不自觉的抖了抖,“那璟儿也记得早点休息,我们过几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即便是你们也不能闲着。” 他之前太生气,气到失了智忘了郭疾医的正常煎药水平,一口闷的时候气势十足,喝完整个人都不好了,偏偏又不能在小家伙们面前丢脸,只能死要面子活受罪。 说来说去,全是那些欺上瞒下的杂碎的错。 原老板眯了眯眼睛,眸中带了些许冷意,温温和和让小家伙们自由行动,这才在婢女的服侍下洗漱休息。 袁璟乖乖的目送父亲进屋,房间的门一关上立刻转身,“奕哥权哥,带上小弟们,我们去隔壁的院子。” 就算他们帮不上忙,也不能在气势上落下风,连曹小植和荀小恽都知道挥着拳头揍人,他们这些当哥哥的更不能输,上次说到哪儿来着? 弘农的典农校尉和典农都尉,对,就是那些为了抢人直接和太守干起来的家伙,虽然弘农太守已经丢了官,变成了前任弘农太守,但是他能把那些典农官胖揍一顿,将人揍得嗷嗷求饶,他们就承认那是条好汉。 丢了官也是好汉! 小家伙们这边气势汹汹同仇敌忾,曹丕那边却是除了紧张还是紧张,他们家的教育方法和隔壁孙家不一样,孙家兄弟能把他们爹惹得暴跳如雷然后被追的满院子乱跑,他们家不行,就算是最厉害最可靠的大哥,在他们爹面前也得收敛锋芒当个乖儿子。 他是想给父亲通风报信不假,可是不代表他想直面父亲的怒火,父亲现在都没觉得哪儿不对,用脚丫子想也知道他之前一定被人蒙在鼓里。 不知道真相的话还能自欺欺人,知道真相了还不得气炸。 曹丕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待会儿的场面他自己肯定扛不住,左边一个吕布右边一个典韦,有两员大将一起护着才敢说话。 曹操:??? 方才他以为兄长只是给他们父子俩找个机会联络感情,等曹丕眼神闪烁畏畏缩缩往后躲,还非拉着吕布和典韦不撒手的时候,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尤其是吕奉先,这个眼神儿怎么那么不对劲儿呢? 曹操心思百转,沉下脸要带他们进屋说话,曹丕连忙摆手表示不用,院子里就很好,待会儿逃跑更容易,坐在屋里说话难保逃跑的时候不会磕着碰着,越乱越容易磕磕碰碰,小命儿更重要,他选择站着说。 “父亲,我们从邺城出发,一路经过了河内郡、弘农郡、河东郡,过了函谷关后又经过左冯翊,然后才来到长安城。”曹丕不敢拉吕布的袖子,躲在大块头典韦后面,很是委婉的开了头。 曹操眉头一竖,“让你说路上的见识,没让你背舆图。” 曹丕吓得连忙站直,心一横闭上眼将路上那些流民的说辞全部照搬过来,说完之后不敢看他爹什么反应,扔下吕布典韦扭头就跑。 吕将军和典将军肯定不会挨打,他肯定会挨打,这会儿不跑明天就只能见到一个趴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他,他还想看司徒大人怎么处置那些贪官污吏,不能一直待在屋里养伤。 曹操面色黑沉如水,看着曹丕跑远也没有拦,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压住头疼,甚至有种那臭小子在消遣他的错觉。 关中开始屯田到现在也有两三年了,几乎每个郡县他都亲自去过,各郡县的典农官和太守都是他亲自挑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强行抓百姓做苦力这种事情? 他的儿子他了解,曹丕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就算再离谱也不可能有假,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是一郡一县偷偷摸摸欺压百姓他还可能被瞒过去,关中那么多郡县都出现这种情况,为什么他这儿一点消息都没有? 吕布瞥了眼一溜烟儿跑没影儿的臭小子啧了一声,拍拍曹孟德的肩膀跟着扭头走人,他平日里没怎么管过这些事情,除了练兵甚至连军务也不怎么管,本来身边有谁办差出了差池他也不会说什么,不管谁办差都比他办差靠谱,再大的差池也没他接收后捅出来的篓子大。 自知之明是个好东西,吕大将军经过多年的征战终于离好东西近了点儿,只是有自知之明是一回事儿,脾气依旧没好哪儿去是另一回事儿。 他们刚刚离开邺城时主公一天只需要一碗药,到关中之后开始变成一天三顿一碗都不能少,如果不是曹孟德的疏忽,他们家主公也不会多受那么多罪。 现在头疼算什么,过几天还有他头疼的。 吕大将军一路上除了想怎么带兵抄家诛九族就是在心里暗骂曹孟德,真到了长安城,看到曹操阴沉沉的脸色,又觉得这家伙过些天肯定要受罚,他现在阴阳怪气反倒显得像是落井下石。 他吕奉先的心胸如此宽广,怎么能被当成落井下石的小人? 吕大将军想了又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典韦留了下来。 典韦是陈留己吾人,曹操起家就是在陈留招兵,他最开始在夏侯惇麾下,后来去了曹操身边,再之后才是到邺城当差,说起来曹操还是他的老上司。 曹丕小公子说的不太清楚,没有他这个经历过流亡和饥荒的人记得明白,趁现在主公没开口,不如赶紧想想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夏天酷热,关中的夏天更是像个大火炉,原焕他们离开邺城的时候天气还能忍受,抵达长安城的时候正好赶上三伏天,一天下来只有早上和晚上有些许凉快,其他时间踩在地上都觉得烫脚。 曹彰和曹植昨天还想找个时间找他们家父亲打个招呼,刚出门还没来得及问他们家父亲在什么地方就被二哥给拽了回去,三令五申让他们不准擅自过去打扰,甚至怕他们偷偷过去,连晚上都不放松,兄弟三个睡一间房亲自盯着才肯罢休。 一群小家伙醒来之后穿衣洗漱不用别人帮忙,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才精神满满出来集合。 赶路的时候吃的饼子很好吃,但是吃多了也会腻,方便携带的食物种类不多,他们是赶路不是出门游玩,自然不好强求吃的有多好,终于有机会吃到正常的饭菜,一个个捧着碗吃粥都吃得分外香甜。 原焕笑吟吟看着小家伙们埋头苦吃,感觉可以隔段时间带他们出来一回,见识能长多少他说不准,但是挑食的毛病肯定能改善不少。 跟他出来还能吃点儿好的,跟别人出门,干粮就真的只是干粮,饼子不干硬难咽都不好意思叫干粮。 曹操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进来后看到一群孩子顿了一下,咬了咬牙绕过小家伙们走上前,正想主动请罪,原焕就先开口了,“璟儿,吃饱之后去找典将军玩,别跑太远,外面热了就回房间里。” 袁璟小公子连忙点头,带着吃饱喝足的小伙伴们出去,不打扰父亲办正事。 曹操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看见他躲得跟鹌鹑一样的几个儿子,成功把曹家兄弟吓得加快脚步赶紧离开,这才低头等候处置。 原焕抿了口热茶,让人将食案全部撤下去,然后才温声说道,“坐吧,这次的疏忽先记着,解决完之后再说怎么处罚。” 他在路上想了很多,政令到地方上不被推行是常有的事,不光自古以来,加上后世数千年,这个问题一直没有被解决过,就算看史书,地方修撰的县志乡志和史官编撰的正史也是矛盾重重。 对地方来说,所有的叛乱都是朝廷官府的错,如果不是中央施政不力,百姓也不会被逼到造反,但是对中央来说,百姓会造反纯粹是地方办事儿不靠谱,但凡地方靠谱一点儿,也不至于弄出叛乱。 哪边有哪边的道理,都觉得错处是对方的,反正百姓已经反了,大家伙儿只知道是官逼民反,又不知道是朝廷的官儿还是地方的官儿,推到对方身上准没错。 至于到底是谁的错,百姓能被逼到造反,哪个都不可能干净就是了。 他自认为已经很了解曹孟德的为人,所以选择相信这人是被瞒在鼓里的那一个,当然,选择相信不光因为这些,最重要的是,曹老板没有理由偷偷摸摸干这种事情。 原焕屈起指节,不紧不慢的敲了几下,“请罪的话可以省着,先来说正事,之前让人将董承、伏完等人送来交给你处置,你将他们安排到哪儿去了?” “河东安邑……”曹操对这些事情记得清楚,说出来地名猛地睁大眼睛,“兄长的意思是,董承在安邑还有后手?” 第164章 何以天下 董承,冀州河间人,灵帝之母董太后的侄子,有一女在当今天子后宫,被抄家流放之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帮天子夺回大权。 不只董承自己,和他一起密谋起事的十几个人,各个打得都是这般主意,不过他们帮天子夺权究竟是为了天子好,还是想恢复往日外戚的风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曹操的本事在那儿摆着,想在他手下瞒天过海并不容易,能让那么多人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也要搞事,显然不单单是冲着曹操自己而来。 原焕能想起董承还是靠路上吕布给几个小家伙讲当年董卓在关中的布防,董承董卓虽然都姓董,但是却没什么血缘关系,董承是董太后的亲侄子,董卓是为了攀关系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非说他和董太后有亲戚关系,具体有没有关系明眼人都清楚。 两个人没什么血缘关系,但也不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董承最开始在西凉军里面,是董卓女婿牛辅的部曲,算得上是牛辅的亲信,董卓对牛辅这个女婿又非常好,四舍五入董承也当过一段时间董卓的亲信。 关东联盟讨董的时候,乌程侯率军攻入洛阳,董卓退往长安,将凉州军大部分兵力都留在长安外围来防备关东联盟打进函谷关,主力军分成三路,分别由他的亲信牛辅、段煨、董越来统帅驻扎在关东进攻长安城的必经之路上。 牛辅屯安邑,段煨屯华阴、董越屯渑池,这个时候,董承也跟着牛辅驻扎在安邑。 如果没有这段往事,关中出事他还想不到有董承的掺和,偏偏曹操正好把人扔去了安邑,人不在他眼皮子底下,安邑那边让董承种地还是把人供起来谁也不知道。 曹操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开口,“是我疏忽了。” “这件事情不能全然怪你,不过能被瞒到什么都不知道,回去之后还是要罚。”原焕看了他一眼,话题一转问道,“关中世家大族不少,长安城中出身世家的官员占了几成?” 曹操略一思忖,很快给出答案,“约有七成。” 他和兄长一样用人不问出身只看本事,身边能有三成出身寒门的帮手听上去不多,但是和其他地方官员几乎全是出身世家大族相比,能从寒门中挑出那么多可用之人已经是意外之喜。 “还是太少了。”原焕轻叹一声,打起精神来解释他的猜测。 有时候进展太快也不尽然是好事,他原本已经拿下北方,徐州在刘备离开之后迅速被他派去的人接手,汉中张鲁和主动投降没有区别,凉州早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就已经投诚,荆州刘表连半年都没有撑到就一命呜呼,益州刘范继承了其父的野心却没有继承到其父的本事,接任益州牧后不到一年就将益州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曹仁马超甚至没怎么打,益州百姓就主动开城投降。 刘焉有四个儿子,老大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老二和老大一样,明知道打不过还非要打,兄弟俩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一起死在手下人的叛乱之中,老三身体不好早早病逝,剩下个老四性子懦弱,上头三个哥哥全没了,剩下他自己拿不定主意,问问这个问问那个,到底还是和其他郡县的百姓一样打开城门主动投降。 刘备匆忙逃到益州,还没怎么喘口气儿就发现益州和他们以前听说过的情况完全不同,先前刘焉为益州牧的时候,益州虽然不和外界来往,但是州内百姓富庶安定,钱粮物资比隔壁荆州多得多,乃是乱世中难得的太平和乐之处。 益州和其他地方道路不通,想过去并不容易,真正到了那地方才发现,传闻中的太平和乐根本不存在,益州百姓虽不至于流离失所,但也快要到背井离乡逃难的程度。 距离刘焉病死才没多久,刘范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能把好好的益州祸害成这样? 刘备想不明白,不过益州生乱对他而言没有坏处,刘焉的儿子压不住他留下来的人马,他这个同为汉室宗亲的刘姓皇叔才能想法子拿下益州。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他搞清楚益州会什么会乱起来,曹仁和马超就率领大军哗啦啦从汉中南下,益州的确换了主人,但是继任的却不是他。 天下之大,似乎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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