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子太过孤单。 徐岁宁老远看见苏婉婧,眼睛就红了,苏婉婧仿佛突然之间老了些,她憔悴的站在肖冉旁边。 只是她好像又想明白了不少事情,看见她后,对着她笑了笑。 徐岁宁也没有说劝她的话,只是在下葬的时候,拍了拍苏婉婧的肩膀。 “我没事。”苏婉婧轻声说,“就是要是我再小心一点就好了,再小心一点,不要乱跑,多听肖冉的话就好了,都……八个多月了啊。” 未说遗憾,字字遗憾。 同样作为准妈妈的徐岁宁,感同身受,心情异常沉重,眼泪瞬间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陈律就很快把她给带走了。 苏婉婧最后默默的跟孩子说。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但是下一次,还选择我好么。你可以在旁边考察我和你父亲,我们一定在你到来之前,给你准备一个很好很温馨的环境。” 我会好好爱你的,宝宝。 苏婉婧牵着肖冉的手,保证道。 树枝上,一只小麻雀歪头看着他们,片刻后,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第648章 爱 葬礼结束之后,苏婉婧在医院里休养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肖冉也都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公司的事情他几乎都暂时放下了,很少有不管她的时候。苏婉婧觉得挺讽刺的,她之前觉得他这不好那不好,觉得他一切的好都是为了孩子。 她虽然没有说过,但是心里一直想知道,到底他的好,跟孩子有没有关系。 现在孩子没了,他一如既往的好,甚至比当初更好。现在她得到答案了,她却高兴不起来。 这不是苏婉婧想要的。 没了孩子,苏婉婧其实远没有肖冉那么难过,她更多的是心疼肖冉。没有人比她知道,他有多期待孩子的到来。 肖冉倒是劝她说:“没关系,人总是要往前走的。我会一辈子记得他,但也会好好过日子。老婆,其实……想开点,人活着,不就一直在分别?我没那么脆弱,你好好的,任何结果,我就都能接受。” 正如肖冉说的,他们还年轻。孩子总能有的,苏婉婧只是愧疚,她让肖冉,经历了两次这样的事情。 “老婆,你会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苏婉婧怔了怔,她是太没有给过他安全感了,所以他到这会儿,还是心里没底。 “肖冉,我会的。”她说,“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嗯,我想也是这样。”他这才慵懒的笑了笑,“不会有男人比我对你还好,你不至于这么不识货。” “嗯。”苏婉婧盯着他的唇,片刻后,她很主动的亲了上去,吻遍他的五官,小心翼翼又怜爱,在黄昏的日光下,他站着一动不动,任由她采撷,只有长长的睫毛,又在轻轻颤抖着。 日光斜打在他侧脸上,苏婉婧惊艳依旧,肖冉真的是一个十分俊俏的男人。 你看,我也很喜欢你。 所以哪怕此刻余晖还在,光亮让我们无处遁形,路上车水马龙,我也不怕人家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他们在爱意笼罩之下,肆意接吻。 …… 因为怕苏婉婧看见怀孕的徐岁宁触景生情,所以苏婉婧住院的一个月里,徐岁宁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一直到她出院那天,肖冉怕她没事可做,就请徐岁宁来陪苏婉婧说说话。 徐岁宁这人,话多,话密,肚子瞧着是没有大多少,人倒是圆了一大圈。责怪陈律是养猪流的。 陈律从不跟她计较。 不过不计较也不代表他就万事大吉了,徐岁宁爱找茬啊,尤其怀孕了格外爱找茬,陈律一不说话,她马上就紧跟了一句:“我看有的男人哪,就是烦了腻了。” 陈律挑挑眉,也不顾肖冉跟苏婉婧,说:“要不你回忆回忆前天晚上……” 徐岁宁就上手,堵他的嘴了。 你要说前天晚上怎么了? 前天晚上,某孕妇,馋巴巴的要陈律伺候,陈律比较小心,只打算随便帮她缓解缓解,但有人不干,偏偏要把陈律惹火。 然后…… 徐岁宁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陈律还不了解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妥妥的玩不起。 肖冉跟苏婉婧在一旁看着他们,尤其是苏婉婧,表情里带着笑意,又有落寞,陈律便自然而然的把话题过渡到了跟肖冉的工作上。 苏婉婧说:“你们谈事,去办公室吧。” 肖冉就跟陈律上了楼。 苏婉婧摸了摸徐岁宁的肚子,还平平静静没一点动静,她当时都能感受到孩子的调皮了,总踢她,有的时候她总有一种孩子想破肚而出的错觉。 她收回思绪,道:“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很小心了,该吃什么不能吃什么,我都记得很清楚的,我们家有钱也贪吃,我食量现在好大的。”徐岁宁说。 她很期待孩子,自然小心翼翼的,徐岁宁一怀孕,人都染上了一层母性的光辉。 苏婉婧想,她有什么资格来跟徐岁宁说经验,一来她连要怎么照顾孩子都不怎么清楚,二来八个多月的孩子,居然也没有个小名。 或许是因为她本身也挺冷血,孩子生下来也没有照顾过,正如她所说的,她遗憾居多,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 当然,最多的情绪是愧疚,因为孩子没了,的的确确是她的原因。 “苏老板,我不劝你别难过了,但是你跟肖冉肯定很快会又有的。”他们俩夫妻生活不频繁,都能怀上两回,真心想要,肯定比她和陈律容易多了。 “再说吧。”苏婉婧却回避了这个问题。 她心疼肖冉,也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只是最近苏婉婧,半点做那种事情的兴致都没有。光是想一想,就觉得索然无味。 陈律那边,也在跟肖冉谈及工作事宜,他说到一半,肖冉突然问了一句:“你那个医生,还在当?” “在。”陈律气定神闲道,“谢珩清这边也开了分院,我就调过来了,不过偶尔去就行。” “你还真的挺爱这行。” 陈律看了他一眼,挑眉认同。 “谢珩清想跟你深入合作,最近你工作上事情不挺烦?他那边的意思是愿意帮你解决,当做见面礼。” “算了。”肖冉兴致缺缺的说,“其他人想抢就抢吧,总不能一直垄断,也得给人家留条活路,赚点钱养家糊口。那些想趁乱分一杯羹的,随他们去吧。” 陈律有点意外,肖冉这个性格,哪一次不把人逼到绝路,他更喜欢的分明是“以暴易暴”跟“斩草除根”,他要放在古代,妥妥就是疑心病很重的阴沉暴君。 “如果你是这么打算的,我回去之后替你转告给他。”陈律道。 肖冉琢磨了一会儿,认真的说:“我就是觉得,把人家逼得太死,挺没意思的。报应这玩意,总有一天,会落到自己头上。别人的痛苦,总有一天,你会感同身受。” 陈律跟他对视一眼,从他眼里读出了一些情绪来。 肖冉这一回,伤的太深了。能走出来,但是痛也是真切的痛。 所以他摇身一变,成了他当初最唾弃的那种凡事喜欢留有余地的人。 第649章 你 只不过,成为这种人,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陈律有了孩子之后,想法就不一样了,他也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活得大度点也是好的,少斤斤计较,也少烦。 离开的时候,陈律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说保重。 至于徐岁宁,比陈律提早些离开了,最近家里管她吃的方面管的严,她是特地早点开溜,去给自己开小灶的。 徐岁宁排了一会儿的队,才买了几根烤串。咬着一口刚一回头,就看见陈律双手环抱站在几步开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几乎是立刻把那一整串肉,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塞进了嘴里。 陈律无奈了,又好气又好笑。 但徐岁宁又挺自觉,一串吃完,就朝他走了过去,然后不情不愿的把手里的烤串递给他。想了想,又怕陈律给丢了浪费,又从他手里把烤串抢回来,直接喂他嘴里。 “你老婆喂你的,你总不能不吃吧?” “那我没那个本事,老婆我还是怕的。” 徐岁宁看着陈律吃,越看越眼馋,她觉得自己这是便宜陈律了。 “好吃吧。”她咽了口口水。 陈律不解风情的说:“一般。” “觉得难吃那你吐出来还给我。”徐岁宁瞪他。 陈律弯了弯嘴角,握住她的手,说:“岁岁,你想吃,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犯不着这么偷偷摸摸的。” “可是奶奶不是叮嘱你,管好我么?”徐岁宁想起那天陈奶奶语重心长的说,阿律,怀孕了,你可得注意你媳妇的饮食,别让她瞎吃一些乱七八糟的。 “吃一点也没事。她老人家担心,我嘴上总要应着。能不能吃一点,我是个医生,还能没数?” 徐岁宁就看了看烧烤摊,油烟味她不喜欢,排队这种事情,当然得陈律去做。 陈律也秒懂,几分钟后,徐岁宁手上拿着一串烧烤回家。 “岁岁,你有空提醒提醒苏婉婧,肖冉的情绪不对。” 徐岁宁皱眉道:“他怎么了?” “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陷入自我怀疑了,这种时候旁边有个人开导,会好很多。不能一直让他承担着安抚的角色。”陈律也不忘给徐岁宁吃一颗定心丸,“你放心,他们以后会很好的。苏老板看似无情,一旦动心,比谁都来得猛烈。” 这种事情,徐岁宁当然不会拖,一有空,就把这事情转告给苏婉婧了。 苏婉婧其实什么都清楚,肖冉的助理跟他说过无数回了,肖冉在工作上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挺仁慈的。 苏婉婧想起了那天那个男人的阴森可怖的笑意,她终于明白,他当时为什么分明看见她了,却没有动她的打算。 男人在那个时候,就知道她的孩子,留不住了。 孩子跟她要是都没了,肖冉可能选择自杀,死了一了百了,是不痛苦的。留着她,肖冉不会寻死,才能让他切实感受丧子之痛。 男人的笑容,分明是得逞的笑意。 肖冉甚至自我怀疑,可见男人这真实的目的有多杀人诛心。 只是苏婉婧想明白了,却不会再提起这事,她不打算让肖冉再感受一次当时的痛苦。 晚上肖冉下班回来的时候,苏婉婧想了想,还是主动黏了上去。 她在主动邀请他,即便她并无兴致。肖冉比她要好不少,不过亲了一会儿,他就稍微推开她,道:“老婆,你不用这样的。你不想也没事。” 肖冉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天蝎,相当的敏感,她的想法,他一下子就摸透了。 苏婉婧说:“担心你。” “我知道。”肖冉笑,“你抱抱我就好了,我能感受得到。” 两人是抱在一起睡觉的,肖冉也不憋着,心里的困惑,以及自己情绪不对劲的地方,也都一一跟她说了,他一向不排斥跟苏婉婧敞开心扉的交流。 “成为另一种人,也挺好的是不是?”肖冉说。 苏婉婧认可他的一切:“你要觉得你应该以另一种状态对待别人,那就是对的。怎么想,就怎么做。反正不管怎么样,你在我身边,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你要是都保护不好我,没人保护的好我。” “那你说说我的优点。” “你很能干。”苏婉婧说,“任何方面。” 肖冉听懂了这种情侣之间的黑话,喉结滚动,右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那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你。”她偷换了概念。 肖冉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无非是,单纯想跟他,表个白而已。 第650章 甜 苏婉婧这样委婉的表达,足够让人动容了。 夜色里,只有床头一盏小小的灯,透着微弱的淡黄色的光亮。 肖冉半天没有说话。 就在苏婉婧猜测,他是不是在发呆的时候,他轻轻的低笑了一声,短促中带着点鼻音,懒洋洋的,配上他的低音,说不上来是真心还是假意:“苏老板,你还真是让人惊喜啊。” 是不是真心的惊喜,不好区分。但在这真真假假间让人脸红。 苏婉婧是个三十一岁的成熟女性了,也稍微有些许不好意思,她学着他的腔调,但到底学不出其中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味道,相比之下清冷不少,她说:“你喜欢么?” 肖冉凑近她,胳膊压在她身上,他说:“很喜欢,要不你再说一遍?” 苏婉婧当然不干了,她闭着嘴,说:“这段时间你都没有睡好,今天早点睡吧。” “睡不着了,老婆。”肖冉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单手摁住,人虚浮的抵在她身侧,声音飞快沙哑起来,说,“我禁不起你的诱惑的。” 苏婉婧迟疑了片刻,就打算配合他了。只是亲了一会儿,她到底是没有准备好,怎么样都生不出兴致。 肖冉在一旁笑了笑:“怎么像是我在强迫你一样的。” “还是睡觉吧。”苏婉婧说。 “嗯。”肖冉放开她的手,然后把她抱进怀里,双方面对面相拥在一起,肖冉其实也没有什么兴致,只是她的情感表达,让他生出想跟她亲密的念头。 无关生理需求,只是单纯的想跟她亲近。 肖冉见过太多人性黑暗了,也见过各种肮脏的男女接触,他从不会对一具多么好看的外表动容,他喜欢苏婉婧,也跟外表没多少关系。 比起最基本的异性吸引,肖冉更在意的是情感上的依赖跟交融。 “今天是最后一次我们聊这件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肖冉再次搂进她。 这一晚,苏婉婧睡得极其踏实。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肖冉已经去工作了。 正如肖冉所说的那样,该往前走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着,两人的感情是肉眼可见的变好,其实孩子在潜移默化中还是改变了苏婉婧许多,即便没了孩子,她也不抽烟不喝酒了。 肖冉也管着她,不过他偶尔也是会陪她小喝几杯。 就是俩人关系是好了,但是谁也不会去提那档子事,两人倒像是变成了好战友。 两个月过去,肖冉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每天按时回家,也会抱着她睡觉,但从来没有耍过流-氓,抱着她聊着天,一般很快就睡着了。苏婉婧自己也没什么兴致,她只是隐隐觉得这么下去不行。 这也是需要突破的点,不然关系就一直僵在这。 苏婉婧心想,明天吧,明天她一定做好准备,这个任务总得解决了。但天不遂人愿,第二天肖冉出差了。 还是一个为期不短的的差。 苏婉婧咨询了医生,医生也觉得这个频率不太正常了,即便不是欲望比较强烈的,也不应该这么冷淡。 “是不是感情进入倦怠期了?”医生问。 可是两人刚刚互诉衷肠,应该正是感情浓烈的时候。苏婉婧认真的说:“每天非要抱着睡觉,算不算倦怠期?” “当然不。”医生笑道,“不妨你主动主动,或许他是在顾及你的情绪。” 苏婉婧不是愿意等待的性格,而肖冉几乎每一刻都在给她发消息,苏婉婧对于他要去干什么,吃了什么,住在哪,这些信息完全了如指掌,她直接买了机票去找肖冉。 肖冉出差的城市天气炎热,当他扯着领带,跟一旁的人一边闲聊,一边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穿着高跟鞋,戴着墨镜,看上去很高冷。 肖冉扫了两眼,弯弯嘴角,苏婉婧就抬脚朝他走过来了。 也就只有肖冉认出她来,其他人看见她这么走过来时还纳闷了,尤其在肖冉问她,你怎么来了的时候,大家还在想,这人是谁。 不过走到面前,就认出是苏婉婧了。 几个不清楚的,肖冉也一一介绍了:“这是我太太。” 苏婉婧话少,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了。肖冉告别道:“晚上就不跟各位一起吃饭了。” 大家也理解,毕竟老婆都不远万里来了。 肖冉走了两步,就又问苏婉婧:“老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苏婉婧向来直接,她侧目看他,目光平静,“我们之间,感情大概还需要点催化剂。” 肖冉点点头:“所以?” 苏婉婧并不隐瞒:“所以我来跟你做-爱。” 肖冉愣了,随后看向身后,他和苏婉婧还没有走远,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见。苏婉婧这样直白的表达很少有,或者说,很少对他有,乍一听到,很不习惯。 而且,这段时间,她都没什么心思的模样。 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耳根微红,说:“老婆,走了。” 苏婉婧就任由他牵着了,到车上时耐心问了一句:“不愿意?” 这让肖冉怎么回答。 肖冉虽然平时喜欢对苏婉婧各种引诱,对她讲情话也是手到擒来,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主动,他没什么经验,只是不习惯而已,所以不怎么回应,并不代表他不喜欢。 “苏老板,我们回酒店再说。”肖冉看了眼司机,委婉道。 “你对我没那么喜欢了?” “怎么可能。”肖冉几乎是立刻否认了。 “那你是觉得我更像你的亲人?” 肖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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