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恋爱实录_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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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住在学生寝室里，把自己的所有时间投入进去。和学生打好关系，拉近距离，固然很好。但是，那样对学生的成绩又有什么提高作用呢？而且，你住在寝室里，也对学生的行为完全没有监督作用啊。这就寝前的自由活动时间，学生想关上门干自己的事情，你关校长是一点都不知道啊。她是看到了，关校长在打招呼的过程中，有几扇门没有敲开。关校长也没有管。她不理解。但不影响她发表意见。 “身体力行，确实说到做到。” “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有好的效果。” “放任学生在自己寝室中随意干自己的事情，难保不会有像之前一直看小说的孩子。” “关校长，可还没有任何的惩戒手段。我并不看好。” 就在这时。画面之中的关道思，终于完成了整层的招呼。掏出手机，进入了小灵后台。发布了一条消息。 “十点整到十点半，学生们将可以通过寝室中的小灵平台联系家长。” “事前已经将链接各位寝室的通讯终端发给各位的家长了，不用担心各位家长没有联系设备。” “还需要各位主动授权小灵，摄像头的外部访问权限。” “有操作不懂的，随时联系本层的老师。” 画面切换。 1027号廖光成已经洗完了澡，坐在书桌上，准备开始下一天的预习。摄制组当然没有闲到去拍人家洗澡，是在洗漱完成后重新获许进入寝室内拍摄的。廖光成深知自己脱离校园已久。想要跟上其他同学的进度，就得加倍努力才行。更何况，校长可是免费给他们这些学生提供这么好的条件。不仅寝室这么豪华。还请那些有经验的老教师免费给自己补习。他不能辜负这样的校长。只是…… 以往这个时间。他都会和奶奶说晚安之后，再去睡觉。有的时候，奶奶还会给他热一杯牛奶，让他喝完再去睡觉。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是奶奶却还是什么都给自己最好的。奶奶就是自己省一顿饭吃，每天三块钱一包的袋奶还是要给自己保证。这也是他个子能生的这么高大的一个原因。想起奶奶，他心中不由得一阵难过。自己住着这么好的寝室，奶奶却一个人守在乡下的小平房里。奶奶会不会很寂寞？就在此时。一旁的小灵说话了。要知道，之前在晚自习的时候，只要自己行为监测判断为“正在学习”。小灵就一句话都不会说。只有摸鱼的时候，才会将各种通知发送出来。类似“关注的老师已经空闲”、“刚才完成的作业，取得了排行xxx的成绩”等等…… 而此刻，自己明明在读书，为什么它却说话了呢？但是，听完小灵发送的通知。他却越听越觉得吃惊。廖光成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直到小灵的屏幕上跳出一个确认窗口。他才确信。校长说的，都是真的。自己，真的可以和奶奶进行通话？而这一幕，也完全被摄制组的摄像头，忠实记录了下来。第33章把学生弄哭了廖光成，握了握拳头。他感觉自己手心出汗了。真奇怪，明明是之前每天都见的奶奶，为什么自己还会有点紧张？最终，他还是点击了，确认授权。廖光成深呼一口气。 “呼叫。” 他知道，奶奶是没有手机的。甚至，最基本的板砖机，也不曾有过。当然也不会用。家里的固定电话，因为爸爸妈妈死后基本没有人打过来，早年间也为了省钱注销掉了。有什么事情，都是去村长家里借手机。校长，真的给自己家里配备了可以通讯的设备吗？这样下去，自己可欠校长太多了。谁知道，拨打的瞬间。通信就被接通了。 “诶，光娃！通了通了！” “看得到奶奶不？” “光娃是在学校里面给你打视频呀？” “这学校发的设备，咋这么清晰呢！” 廖光成一瞬间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不是视频通讯，而是奶奶真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本来，只要能听听声音，他就很满足了。谁知道，竟然是质量这么高的视频通讯。同时，映入眼帘的，不仅仅是奶奶。还有村口看水井的水瑛妹妹，耳朵上总是别着一支利群的村长，隔壁天天说自己女儿嫁太远的王姑，带着自己做工地的强叔…… 自己熟识、想念的那些人，纷纷都出现在了眼前。 “这是卡了不？光娃你咋不说话呢？” “你奶为了跟你说上话，拉着我们在这守了一个多小时呢！” “咋了？不认识奶奶了？” 廖光成这才反应过来： “没！没卡！奶奶，我看着你了！” “奶奶，你今天背有没有疼……” “奶奶，我跟你说，这学校可好了，我今天……” “虽然有点难，但是我还是学的不错的，奶奶你别担心啊，我一定能考上大学……” “奶奶我跟你讲啊，这么晚了，寝室里还有热水呢……” “奶奶，多说说话，我想听你声音……” 一开口，这个平时不善言辞的黑炭大高个，就开始滔滔不绝。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眼角滴下的泪水。这个数十年没有流下眼泪的小伙子，最终还是在入学的第一天，就被弄哭了出来。关校长，还真是罪大恶极呢（笑）。怎么会这样呢？虽然只是两天没有见到奶奶…… 但自己总觉得过去了很久很久。本来，还以为会一个学期都看不到了。这样的话，自己每天都能和奶奶说话了。自己的泪水，大概是庆幸吧？虽然外表是个大高个，但廖光成的感情其实非常细腻。这样感人的一幕，也被摄像头忠实记录了下来。演播室。即便是这样的景象。王成芳却是皱着眉头： “这样学校让学生住校的培养价值还有什么意义？” “观众朋友们，你们要想想。不论恒水中学还是启新实验学校，都对学生联系家里的行为做出限制，到底是为了什么。” “像劳芳中学现在这样，学生每天都可以和家里保持联络，甚至是这种高质量的视频通话。” “这样学生住校和在家里有什么区别？” “还怎么培养学生的独立性？” “学生一直都沉浸在家庭的温柔之中，怎么去直面高考的残酷？” “看着是很温情满满，但是对学生的成长来说，却是砒霜一般的毒药。” “影响非常不好。” 听完。一旁的刘继发教授差点把嘴里的提神茶喷出来。 “你是不是傻逼？” 这句话，他差点脱口而出。但是没有。有时候，他自己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有这么高的素质。 “学生给家里打个视频电话，王教授你都要上纲上线？” “哪怕是军队的战士，都有定时和家里通话的机会。” “他们还是孩子，想想家怎么了？” 而弹幕也纷纷附和刘教授的看法。王成芳是眼见着这一整天，弹幕的意见风向，从把关校长当成笑话看，又到出现一批关校长的拥(yong)趸…… 最后今天直播快结束的时候，支持关校长的人，竟然变成了大多数。她心态再好，也有些崩溃。 “一个误人子弟的家伙，你们要是信了他的教育方针，那可就出大问题了！” “他的教育理念，中心点根本就不在学生的成绩上！” “这等于就是在说，教育的重点不在教育之上一样，实在是可笑！” 刘继发毫不让步。 “错！教育就是为了成绩吗？关校长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成绩只不过是教育的副产物而已！” “我看是你王成芳教授顽固不化，不愿意接受关校长的先进理念。” “实在是，无能狂怒！” 王成芳教授被这样当面点破，更是唾沫横飞： “不论你怎么攻击我，都无法改变高中的最终目标，就是高考。” “高考看的是什么，就是成绩！” “成绩当然就是高中教育的目标。这是现实决定的！” “而恒水模式，就是靠近这个目标最有效的方式。我的理念怎么会是顽固的陈旧理念？” 刘继发，自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理解关校长的人。关校长，面对这样的谬论，你会怎么办呢？当然是，当仁不让开始驳斥： “又错了！” “成绩当然是高考最重要的评判标准，而高中的学习中，提升成绩也确实是主要的组成部分。这个前提是当然的。” “但是，这不意味着，为了成绩，就可以把所有东西都牺牲掉。” “我相信，高考制度的制定者。也不会希望学生为了高考，都纷纷学成废人！” “关校长，很明显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我想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哪怕舒舒服服的读书，结果也不会比自虐式的努力差多少，甚至更好！” “而你，你的逻辑很明显出了问题。” “提升成绩的目标，和你所谓的‘恒水模式’之间，可能差了好几个奥斯维辛的强度。你懂吗？” 王成芳差点被气笑了。怎么奥斯维辛都出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难道恒水中学，在这些人看来，真的就和集中营差不多吗？ “刘教授，是不是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错！” 刘继发，脸上扬起胜利的笑容。 “你这句话，是对的。” 第34章情绪黑洞就像是一天的直播终于到达高潮了一般。在最后的阶段，两位意见相左的嘉宾，终于进行了一次激烈的意见交锋。弹幕纷纷表示—— 看得过瘾！王成芳教授一时被呛得哑口无言。 “既然这样，看来，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 刘继发点点头。 “观念的冲突，自然是这样。” “事实是怎么样的，还请王教授，好好关注劳芳中学后续的发展吧。” 王成芳深呼一口气，也算是恢复了平静。她挤出一个宛若吃了苍蝇的笑容： “我会的。” 画面中。劳芳中学的通话时间，还在继续。廖光成在和奶奶聊天通话之后，一身轻松。甚至更加用心地投入了第二天学习内容的预习之中。画面切换。来到了第二个学生的通话现场。 1049号，罗阳夏。面板跳出的时候。是否要授权呢？他在犹豫。说到他的家长。除了，那位差点把自己牙打掉的爸爸，他脑中没有别的人选。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就说明他其实是希望能有其他人选的。从小到大，爸爸没有对自己的任何一种成就，表现出开心过。罗阳夏小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哪怕当了美国总统，爸爸也不会开心。几番天人交战之下。他最终还是点击了授权。他想着，让自己上高中，这可是爸爸的决定。再加上，自己第一天还算是努力吧？虽然，确实摸了一会鱼。对了！自己可以跟他说说自己是怎么鼓起勇气请教老师的。那个李学成老师，还和自己讨论小说剧情来着呢。现在看来，自己喜欢看的小说，也并不全是无用嘛。这不是也让老师对自己关系更好了？还有还有，虽然自己没有怎么听课，但是作业还是没什么困难的解决了。这么想着…… 似乎可以跟爸爸炫耀的事情有很多嘛。这自己这混蛋老爹，就没正经上过几年学。要是知道自己在学校开始用功读书…… 也许，爸爸就会高兴起来了。抱着这样的想法，罗阳夏沉声对着小灵发布了指令： “接通。” 现在是无奇县所在西南地区的水稻秋收时节，罗阳夏的爸爸结束了打工回到了乡下家中。若非如此，大概还没有这么快收到终端。而除了两个月前，赶回家打了自己一顿。罗阳夏其实也许久没有见到爸爸了。他脸上洋溢起笑容。通讯，也是一瞬间就接通了。自己父亲充满岁月痕迹的脸庞，出现在了眼前。就好像爸爸真的出现在了寝室里一样。罗阳夏满心欢喜地想要分享自己在开学第一天的收获，自己思想又是怎么转变的…… 但他还没开口。 “你可丢死你老子的脸啦！” “那直播我可看了！晚自习你愣是不写作业是不？看小说是不？” “我都没眼看，看一半我就给关了。” “人家拍着你嘞！你硬是在那看小说！？看一晚上都不动一下？” 传入耳中的，是爸爸激烈的训斥声。罗阳夏的笑容，凝滞在脸上。 “没有，爸……我没……” 他真的想说明，自己剩下的时间都有好好写作业的。 “你还敢跟老子顶嘴了？” “你等着吧！等你回来，老子打死你个狗东西！” “你知不知道，你老子为了把你养大，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这么些年有多辛苦？” “现在你有书读了！住的比老子好，吃的比老子多，你愣是在那看小说？” “你是不要脸了！你老子这张老脸，可还没像你这个狗东西这样厚嘞！” 罗阳夏，渐渐闭上了嘴。他突然，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准备好的那些说法，瞬间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让你读个书，哪有那么困难？那么辛苦？” “你是在大太阳地下扎钢筋啦，还是背水泥啦？怎么就是说不听呢？” “是不是打的不够？你皮又痒了是吧？” 其实，他上次挨打，就发现了。似乎爸爸控制着自己的手臂，也不像小时候那样难挣脱了。但他没有说，安安分分挨了父亲一顿打。持续十分多钟的视频。罗阳夏，只说了一句话。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小灵的屏幕上，已经回到了待机的黑屏状态。 “……你，你还好吧？” 摄制组的摄像师，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出去。” 罗阳夏冷冷道。随后，也不管其他，拿起床边的小说。窝上床，读了起来。看到这副样子，直播间的弹幕纷纷揪心起来。演播室内。王成芳一阵摇头。 “简直就是现身说法。” “你看，学生如果和家长频繁沟通，就是会有这样的隐患。” “并不是所有的家庭，在高中阶段，对学生来说都是能起到积极作用的。” “这样看来，这个孩子的学习态度，恐怕又要出问题了。” 她心里也是一阵痛心。身为老师，是不可能希望孩子堕落的。就算是王成芳教授也是如此。但同时，更是对关校长的教育理念，又增加了一层不认同。 “这孩子，似乎刚刚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这下又要重蹈覆辙。” “关校长的教育方式，难逃其咎啊。” “如果是在恒水中学，学生根本就没有时间空余去受到这种影响。” “学校的惩戒手段和学习氛围会强推着孩子往前走。” “在这种如同心流一般的学习体验中，孩子不知不觉就能熬过去了。” 而一旁的刘继发教授。则没有了之前的焦虑。他知道，关校长面对这样的情况，不可能没有准备的。面对这样自暴自弃的孩子，关校长又会拿出什么样的手段呢？他非常期待。 “关于这点，我相信关校长会拿出比什么恒水模式，更优秀的措施。” “王成芳教授，您还是好好看好好学，不用再拿你那套过时的理论进行输出了。” 第35章各方瞩目，热度水涨船高关道思的手机，响起一则通知。虽然行为检测的排行榜关闭了。但是对学生各方面的安全保证，还是维持在基础水平。发布了每日的家长通话制度之后，关道思就一直在关注《教育解码》的直播间。他当然也想知道各种学生的反馈。所以，他对发生在1049号罗阳夏身上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所幸，行为检测的后台上，出现巨大心理状态波动的，只有罗阳夏一个人。不得不说，关道思虽然对这种事情的发生有着充足的预想。但真正发生了，还是让他心头一沉。不过，作为老师的立场，他没发去改变罗阳夏父亲的思想。他只能尽其所能，帮助自己的学生重回正轨。这孩子…… 为什么要用你爸爸的错误，去惩罚自己呢？说明，他还是没有弄明白自己来读书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 “学习是为了你自己。” 这话，还是太空了。说出去怕是只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关道思嘴角扬起一抹奸笑。阎王校长的本性，渐渐展露。小伙子，得对你用点邪招了。希望你能顶得住。不过，现在。还是先让他好好消化一下情绪吧。观察几天，再做打算。高一学生，还非常有时间。他们的人生，有着他们都不敢相信的极高容错率。关道思愿意等。劳芳中学没有明确的就寝时间。只是寝室会在十点半切断主要照明的电源。台灯与桌面插座却是保留。所以你想挑灯夜读，给自己上上强度，关道思也并不反对。不过，并不鼓励。因为夜间，行为检测的排行榜，将会重新出现。就两个。以及。相信就算有后知后觉的学生，也会在这种别样的竞争之中，进入安分休息的群体惯性之中。关道思的寝室，毫无疑问也是处在这个熄灯时长规则之内的。因此关道思现在躺在床上，黑灯瞎火的刷手机。随着摄制组的离开。校园生活之中第一天的拍摄也圆满结束。但这并不意味着直播的中断。嘉宾离去之后。会有整天直播内容的浓缩剪辑版。再放送，填补直到十二点整的直播间空白。同时，会在画面进行的同时，随时插入各种值得一看的嘉宾互动。所谓值得一看，当然就是教授撕逼。不得不佩服央台那些新入职苦逼大学生的工作效率，居然仅仅一天时间就把这种节目剪了出来。估计是随着直播的进行，导演就已经决定好了哪一段会放进最终的浓缩省流版本中。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放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