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厌恶舞刀弄枪之辈,立志要将我培养成名门淑女。 可有一天他将我的琴摔烂,让我学剑。 “以后要是出意外了,你还能有自保的本领。” 我却摇头,“谢除说了他会护我一辈子的。” 爱女如命的他扇了我此生唯一的巴掌。 1 我爹是从寒门一步步爬上来的大学士。 凭着自己过人的真才实学和狠辣的手段坐稳了这个位置。 而我是他唯一的孩子,我爹把我当眼珠子一样地护着。 可在这个时代,女子终究需要依仗夫家。 但他也深知世上的大部分男人都不可靠,所以从小就在替我物色合适的夫家。 我爹挑来挑去,挑中了丞相家的小儿谢除。 我爹看着他知书有礼,人品有加,觉得十分满意。 可直到那天,我爹的学生出事了求他帮忙,还带了他妻子过来。 因她与我娘有几分相似,我爹便多留意了几眼。 他便误以为我爹对她有意,为了保全自己,竟把妻子送到我爹的床上。 我爹知此,怒气腾腾,在他面前掀翻了桌子。 当夜他彻夜未眠,将我的琴棋书画全部扔掉,换成了刀剑,将四书五经换成了经商之道。 爹跟我说,“爹不能护你一辈子,但是你身上的本事能跟你一辈子。” 当时我不太情愿,农工,商排最末。 而且舞刀弄剑哪有琴棋书画能来得吹捧得多? 我顶嘴道:“谢除哥哥说过,他会护我一辈子的。” 我爹大怒,给了我一巴掌。 “谁护着你,都没有你自己护住你自己来得踏实!” 于是记忆里温和的爹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变成了一个严厉的师父。 但学武这种吃苦的事情,他始终是看不得。 于是将我送到了隔壁的将军府。 我每天苦不堪言,浑身酸痛,但身体累了就动脑子。 他开始教我人性,教我赚钱。 我其实是怨他的。 凭什么别人家的小姐都可以整日玩乐,不过是学些绣花之类的东西,而我却要这么辛苦。 直到有一天,太子妃请京城贵女前去赏花。 中途太子妃点了国公府家的小姐上来弹琴。 她的琴弹得很好。 可我听到的不是底下的赞美之言。 而是赞美之言底下,男人对国公府家小姐的评价。 就像是点评一盘菜一样。 我突然好像就懂了一点了。 但只是一点。 2 那个时候朝堂之上风雨欲来。 我爹内心不安对,我也越发的激进。 那天不过是我家的丫鬟偷了我的簪子出去倒卖,我的手里就被塞了剑。 “剁了她的手。” 我不愿意,跪在地上为她求情。 我爹只看着我,眼底是说不出来的沧桑。 我以为我爹会放过我,可他只是握着我的手,逼着我将剑放在丫鬟的手腕上。 “人做错了什么事情,就该付出什么代价。” 我讨厌他日日逼迫我,于是挣扎着跑了。 我爹在我背后大声地喊,“做事不要心慈手软!” 我捂着耳朵不听。 可没想到这竟然是我看到我爹的最后一面。 皇帝突然遇到刺杀,我爹上去挡了一刀。 就那一刀抹了毒,要了我爹的命。 这年,我十三。 …… 我从来没这么迷茫过。 我娘走了,现在我爹也走了。 皇帝念我爹护驾有功,封我为昭阳郡主,赏赐黄金百两。 可我不要这些赏赐,我只要爹爹回来。 我宁愿他每天打我,骂我,逼我用功,我也要他回来。 但我不在乎那些金银,不代表其他人不在乎。 尤其是那黄金百两的诱惑,我爹的那些穷亲戚没有人能抵挡得住。 我爹在世时,还能压得住这些人。 但当这一切只由一个十三岁的孤女所有。 那这些财富连带着我都是即将被瓜分的肥肉。 丧事办完的那天,他们迫不及待地浩浩荡荡来到我面前。 趁我不在的时候,他们遣散府上所有的仆人。 不仅在我府上叽哇乱叫,还犹如分饼一样划分着我家的商铺地宅。 他们索要东西的时候神情激愤,俨然把我当成一个死人。 但再说到谁来养我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却都充哑巴不说话。 我笑了,“所以我爹的东西,我不仅什么都得不到,我还要被抛弃,是这个意思吗?” 我大伯立即抓着我的手,神情恳切。 “哪里的事情,不是我们不要你,是因为你已经有去处了。” 他说着从袋子里拿了一张定亲书。 “你爹还在你没出生的时候,就给你许配了人家,是我媳妇那远房侄子。” “你今年下半年也十四了,索性就到他家住着,他们保管会将你养得好好的。” “我知道你爹曾经给你许过谢家小郎,但按照先来后到你是我那侄子的人。” 他们来府上打秋风的时候我见过那侄儿,是一个痴傻的呆儿,见面第一眼便看中了我。 就说想要娶我回去做媳妇,还动手动脚地想脱我衣服。 我不愿意,便扇了他一巴掌。 他们骂骂咧咧去找我爹告状,被我爹直接踢出了门。 现在居然要把我嫁给他? “你们哪是为我好,不过就是没人会嫁给一个呆儿。” “索性就把我扔过去给他传宗接代,顺带名正言顺地把我爹留下的财产瓜分罢了!” 我将那所谓的婚书直接撕碎,拍着桌子让他们滚! 大伯被我激怒,“你不愿意也得愿意!把她绑走直接送过去!” 他们向我步步逼近,伸出手想抓住我。 那一个个脸上的神情不像是个人,倒像是吃人的恶魔。 我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我爹执意要我学那么多的东西。 如果只学琴,我现在只是个会尖叫,会摔东西的弱女子。 然后被他们带走,有苦无处诉,有冤无处说。 将自己这辈子都折在面前这些人手里。 可现在不一样。 3 我抽出我的剑,直接砍断了三叔的胳膊。 一道鲜红的血线从头顶划过,落在每个人的脸上。 “还有人想要试试吗?!” 三婶在尖叫,“你个下贱的胚子!你怎么敢!” 在三叔的痛呼之中,她冲上来想打我,我将剑架在她脖子上。 “我能砍他的胳膊,我就能要你们的命!” 我的剑上还染着血,他们被我吓得直直往后退。 可我手里的这把剑到底是第一次见血。 而我神情淡定,但声音里的颤抖却做不得假。 我强装镇定,一直等到了衙门来人。 领头的拿出官服的令牌。 “接到报官,有人在昭阳郡主府上闹事!我等奉命前来捉拿。” 大伯们先是一愣,不敢相信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报的官。 紧接着三婶得到眼色,跪在地上哭天抢地,说我残害长辈。 但外面早有我放出去的人,府内他们到底是什么嘴脸外面的人一清二楚。 他们的说辞自然不可信。 这些恶鬼一样的人终于被带走了,我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 爹,你不在了。 这些人都想吃我! “害怕了?” 我顺着声音猛地抬头,这才发现树上还有个人。 他晃着双腿,嘴里叼着草,整个人吊儿郎当的。 他瞧了我一眼,从树上跳下,如同往常一般,将我从地上背起来。 他戏谑我,“我还以为你会喊你谢哥哥过来帮忙的。” 这是将军府家的独子,沈酌。 我练武练得受不了的时候,他就总笑话我,可是欠得很。 我不喜欢他,但他的确这几天帮了我许多。 丧事是他派了人手过来,今日亲戚上门也是他通风报信。 至于谢除,除了那天他叫我节哀之后,便再也没见过面。 “他不会过来的。” “这亲怕是要退。” 沈酌应话,“你心里倒是清楚,但他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退。” “你爹是救驾有功,你现在还顶着郡主的名头,现在退婚,他们的丞相府就别想要了?” 他这话说完又沉默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我。 “难过吗?你刚来我这儿的时候,可是天天谢哥哥长,谢哥哥短的。” 我只道,“趋利避害而已,人之常情,活在世上,左不过都靠的自己,指望旁人,指望不住的。” 之前我爹并不打算把这一套东西用在我身上。 这些东西他只与他的学生说。 可后来他想明白了,能护得住我一时,护不住我一辈子。 我能明白,不代表我不会难过。 毕竟幼时还是把他当过可以依靠的人去看待的。 我的眼泪无声地落下,沈酌察觉到肩膀已湿。 等我哭够了,才拿帕子将我的眼泪擦干。 “你现在也不算是浪费你爹的良苦用心。” “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你得挺住,我会在你身边帮你的。” 他把被大伯遣散的仆人都叫了回来。 我的丫鬟迎春和送冬也回到了我身边。 送冬就是那个倒卖我簪子的丫鬟。 见了我,就跪在我面前磕头赎罪。 我却只道,“你要是真想赎罪,就陪我撑起温府。” 大学士府从此不在,现在这里只有温府了。 4 我开始全面接盘我爹留下的东西,尤其是商铺上的事情我必须牢牢攥住。 没有银子,在这个世道寸步难行。
相关推荐:
灰与白
渣人不成反被艹【古言np】
地下室SM实录
他好听话(触手H)
迫入歧途(1v2 强迫 囚禁)
触碰(校园1v1)
鬼压床(h)
机甲爸爸与机甲父亲[ABO]
主攻美强短篇集(H)
零时(父女,高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