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左拥右抱莺燕,喝酒聊天。 他们目光掠过靳淮铮时, 仍不改轻蔑倨傲,压根没将他放在眼中。 是程峰那些人。 年过半百的老狐狸,惯会披着张笑脸给晚辈下马威,说:“组局的人却迟到了,大家伙觉得,是不是得叫靳四公子先罚一杯。” 程峰话落,旁人就起哄。 靳淮铮自然不会冷声拒绝。手臂绕过楚婴的腰,半握拳搭在她胯骨,示意她该做答应他的事情。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接收到信号的楚婴秒切笑容,弯腰端起一杯酒,煞有介事地同他们说:“这酒我替他喝了,要不然喝醉了,又得黏黏乎乎地赖着我一整晚。” 话落,她仰头一口闷。 冷冽的酒入喉,似寒凉的冰滚过,冻得她心肺都凉飕飕的。 无意侧眸,和靳淮铮视线交汇,会发现这人演技是真不错,此时望她的眼神,仿若她真是他的爱人。 程峰那些人听楚婴这么说,皆心照不宣地露出笑,言语淫.乱地调侃着。 但他们没想到,短短几分钟后,局势完全被靳淮铮掌控,仿若他们刚刚一杯一杯喝下肚的,是他特意准备的断魂酒。 “听闻前些日子程二公子经营的赛车场闹出了人命,我就很好奇,那巨额的赔偿款从哪儿来。” 酒过三巡,靳淮铮揭了虚与委蛇的面具,单刀直入,从陈伯手中接过档案袋。 封袋的细绳圈圈松解,他随手一丢,里边印有密密麻麻黑字的白纸散落在玻璃酒桌。 笑里藏刀的目光扫过面色僵硬的程峰,他继续说:“所以在跟老爷子报备后,我细查了下,结果嘛——” 靳淮铮特意耐人寻味地停顿两秒,“比我想得还要精彩。” 他方才那句话还裹挟另一层意思,是告诉他们,他所调查的这件事,靳镇北也知道了。 当然,不止程峰。 一封封档案袋,恰好对应今日到场的人数,一个也不少。 前几分钟还高傲轻蔑的老狐狸,此刻像被人无情斩断了尾,各个胆颤心惊,不敢再吱一声。 谈事前,陪在他们身侧的小姐早被请了出去,唯楚婴仍坐在靳淮铮身边。 她眼下酡红,意识醺然,看着靳淮铮站起身,主动给他自己倒了杯酒。 明黄酒水落进杯中,清冽的声响在耳边轻荡。他像是入主这片领域的孤狼,大获全胜时才饮一杯庆功酒。 目光扫过面色铁青的众人,朦胧光影下,他勾起笑:“晚辈没记错的话,挪用资金罪且数额庞大,处三至七年刑罚。” 程峰等人惶悚不安。 “但老爷子宽宥,念你们都是靳氏的旧人,说只要明日递了辞呈,既往不咎。” 靳淮铮话落,郑重其事地敬他们一杯,然后,略倾酒杯,一滴不剩地倒至地面,最后重重扣在那堆文件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随靳淮铮离开的楚婴,缓过神后,说他像历史上的杯酒释兵权。 大抵是多杯酒下肚,她走路时深感头重脚轻,踉跄了下,是靳淮铮身边的陈伯扶了下她,而靳淮铮挪后一步保持距离。 “明日我会让远征那边拟好分约合同送至你公司。”话毕,靳淮铮让陈伯待会儿安排车送她回去,之后他先走一步。 杯酒释兵权。 错了。 整件事,妄图黄袍加身的人不是他,想要加强中央集权的,也另有其人。 靳镇北的书房内,靳淮南如何帮衬隐瞒程峰等人做的事皆被抖得一干二净,功名身后藏的靳淮铮事不关己地站一旁。 他心里很清楚,他若不抢在靳淮南前动手,出局的人就是他。 靳淮南无理可驳,愤然离去。 一瞬间,书房内仅剩靳镇北和靳淮铮。 靳镇北瞥一眼这些辞呈,笑着看向靳淮铮:“你速度倒是快。” “靳伯伯您选的那批人明天就会来公司报道。”靳淮铮并没搭腔靳镇北的话,顺势禀明了后续安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自此靳淮南手底下的心腹大换血,全替换成靳镇北信任的人。 一场腥风血雨。 落在外人眼中,靳淮铮成了十恶不赦、心狠手辣的人。 可他,只不过是死神掌中的一柄刀罢了。 / 庭院中,靳君捷伏在石桥阑干,百无聊赖地给池中鱼投食,而郁书悯与靳君朝端来棋盘,博弈几局打发时间。 大概是受到波及,此刻氛围依旧死气沉沉的。 郁书悯抿唇思忖片刻,决定主动岔开话题,问他们:“最近学校是不是要办电影展啊?” “你要参加?”靳君捷扭头望过来,眸中带着意外,靳君朝亦是如此。 郁书悯捏着炮棋,沉吟了会儿,如实说:“今天傍晚的时候有两个男生来找我,想邀我加入他们。但我对这活动还不是很了解,就想问问你们。” 听郁书悯这么一解释,靳君捷恍然大悟。 尔后,她看向默不吭声的靳君朝,话中有话:“那你问靳君朝咯,他去年参演的作品得了金奖呢。” 郁书悯惊诧地看向靳君朝,在她心里,他可不像会参加这类活动。 明明是件值得炫耀的事,靳君朝的脸色陡然僵冷,无声睨了眼靳君捷,示意她闭紧嘴。 这是郁书悯认识靳君朝这么久以来,头回见他这么严肃,仿若是触及他的逆鳞。 靳君捷丝毫不惧,甚至还耸肩挑衅,扬笑道:“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害得她退学。” 忽然,郁书悯更后悔了。 怎么气氛还更僵硬呢。 她望着靳君朝离开的背影,阴郁的气息将他团团围拢,靳君捷端着鱼食走过来,说:“这活动其实没什么意思,不正规的奖都很水,关键还会给自己惹一身骚。当然,如果你只是无聊打发时间的话,那就随便玩玩。” 话落,她拍了拍自己脏灰的手,从另个方向离开。 转眼间,只剩郁书悯坐原位,不由自主地思索靳君捷话中的意思。 退学? 她猝然想起,班里的同学都说原先坐她位置的女生,上学期不知何由地退学了。 忽有脚步声,郁书悯怔然回神向后看,是靳淮铮。 徘徊在她脑中的疑虑顿时消散,她急匆匆地小跑到靳淮铮跟前,借廊檐下的灯,踮起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他。 靳淮铮看在眼里,觉得好笑:“你干嘛啊。” 郁书悯谨慎地环tຊ看一周,掩唇悄咪咪说:“刚刚看大伯那么凶,一副要揍你的样子,而且你们又谈了那么久……” 未等郁书悯话音落,靳淮铮毫无征兆地弯下腰,眉眼缠笑地注视她:“那悯悯帮叔叔仔细瞧瞧,脸上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伤?” 轻佻的笑,一看又是在逗她。 郁书悯装凶般瞪他一眼,随即好奇问:“小叔叔你是做了什么,惹大伯那么生气?” 墨色苍穹,月影朦胧。 院中再无鸟声,唯听靳淮铮说:“做了件让别人觉得特别坏的事。” 他口吻轻松,抱臂侧靠在月洞门的边沿,望向郁书悯的眸光里笑意如池面鳞波,让她短时间内辨别不了他说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又恶趣味地逗她。 脑内卷起一场风暴,闪过的面孔和话语皆化作腾空的沙砾,郁书悯直视靳淮铮的眼眸,肃然蹙眉,问他:“是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么?” 严承训说,小姑娘养过鸟吗。 靳镇北说,他虽然不是靳家人,但这些年确实将他当亲儿子培养,大伯不满很正常,现在放任他们去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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