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周遭传来的指指点点,让我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 慌乱间,我瞥到人群中的老藏家,含泪给他连磕响头,求他证明我的清白。 不料之前还对我和颜悦色的老藏家眉头倒竖,一把扯住我袖子就骂: “不要脸的东西,连我准备捐给博物馆的国宝级文物都偷!枉我好心准你进门,你真是丧尽天良!” 王亚庭和老藏家联合指控,以及莫名出现在我包里的翡翠手串。 让我所有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家人和未婚妻受我牵连,财誉尽失,沦落为过街老鼠。 而我在入狱前夕被偏激古玩爱好者乱刀砍死,连具全尸都没得留。 上辈子的血与痛,如同刀疤一样盘踞在我心头,源源不断供给出浓烈恨意。 这一世,我就一直站在监控摄像头下,录像和血液双重保障。 看谁还能往我头上扣黑锅! 抽完血后,我在医院长椅上囫囵睡了一觉。虽然椅子又硬又冷,但我躺得很是安心。 刚醒来,护士就宣布我血液中酒精含量未达醉驾标准,让交警放我离开。 点开手机,已经中午十二点。 完美避开了王亚庭栽赃我偷盗的时间。 为了更保险,我厚脸皮称车辆还被扣着,恳求交警顺道把我捎回家。 刚下摩托车,蹲守我家楼下的警察就乌泱泱围了过来。 王亚庭带头朝我扑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抓紧我的手: “敬溪,今早我们不是说好只参观藏品吗,你为什么要偷东西啊!” 我惊讶地瞪大双眼,连同身旁的交警一起呆住。 昨晚到今早我一直在医院,怎么他还能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皱眉道: “我昨晚开车被质疑醉驾,一直……” 王亚庭听到这话,神情更是激动,忙不迭打断我道: “醉驾?天啊,敬溪你究竟干了些什么,喝多了酒也不是你盗窃国宝的借口啊!” 一波又一波的看热闹的人聚集过来,被王亚庭的话语鼓动得群情激愤。 我的解释淹没在人声鼎沸之中。 不到一分钟,我浑身就不知遭了多少黑手。 胳膊也被掐得紫一块青一块。 不远处的警察觉出情况不对,赶紧上来驱散人群。 我终于能喘匀了气,怒视王亚庭高呼道: “我没有喝酒,更没盗什么国宝!凡事能不能讲点证据!” 好兄弟脸色瞬间沉下来,但很快又装出焦急的表情,转身朝旁边哀求: “警察同志,你们都听清楚了,我朋友是酒精上脑才干出这种事,现在都还没清醒呢。 “他真的不是故意盗窃,请你们一定要从宽处理!” 正当王亚庭要把我拖上警车,送我回家的交警却掰开他的手。 倏地挡到我身前。 “这位先生从昨晚就一直在医院,现在才被我送回来。 “你说他偷东西,有什么证据吗?” 面对交警的质疑,王亚庭想也不想地呛道: “你是谁?我在协助办案,还请无关人士不要打扰。” “他是交警。” 我缓缓介绍,一张口就让王亚庭变了脸色: “从昨晚我涉嫌醉驾到现在,我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 此话一出,石破天惊! 警察当即查验了已换回便衣的交警的证件,神情严肃地问王亚庭。 为何要指认一个拥有不在场证明的人。 王亚庭显然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手,嘴唇张张合合,一时失了声。 就在这时,老藏家走过来,横眉冷对指着我鼻子道: “我能证明他就是小偷!” 再次见到这个害我惨死的间接凶手,我心头火起,一时也来了脾气! 上辈子,我至少是进过老藏家的门。 他说我偷窃,我能勉强当他是老眼昏花认错人。 可这一世,我俩连面都没见过,他凭什么认定我是小偷? 我咬牙道: “老叔伯,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之间素未相识,您为何要冤枉我?” 我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表情里找出破绽。 老藏家一把扯住我的左臂,语气含着得意道: “我有个习惯,只要有人进屋做客,必定提前在所有柜门外涂一道墨汁。 “这色是我独家调配,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说完,他反手把我袖子一扯。 一抹深棕印痕顿时显现在所有人眼前! 不仅在场的其他人怔住,我也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明明这一世我没去过老藏家宅院,明明我回家前检查过衣服,为什么还会—— “你平时爱小偷小摸也就算了,没想到今天不仅偷窃还贿赂人撒谎,实在太过分了!” 王亚庭趁机抹黑我形象,眼中的恶意掩都掩饰不住。 而后,王亚庭从背包掏出笔记本电脑,说有一段监控需要作为证据提交。 {]t兔6x兔Jh.故:事P屋E提`取.本@6文&勿wP私M@x自N@搬x9*运A 录像里,今早九点半确实有位白衣男子和王亚庭一起进了宅院。 不仅身材打扮和我一致,连发型颜色都一模一样。 人群中爆发出哄声: “这不就是他吗?” “虽然没录清五官,但还是一眼能认出来。这畜牲吃了熊心豹胆,连监控都不怕吗?” “现在的年轻人胆子真肥,不判个十年不能服众啊!” 源源不断的怒骂朝我涌来。 不知是谁在背后踢了一脚,疼得我差点晕厥。 我强忍痛楚,喘着粗气吼道: “我也有监控!” 我与交警对视一眼,他配合地从摩托车上拿出执法记录仪: “我的证件已通过核对,做不了假。 “李先生离开医院前,也有执法仪全程监控和抽血记录,可以作为不在场证明。” 两段不同的视频,指向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方向。 这下子,不仅群众懵了,警方和老藏家也懵了。 其中一名警察开始联系交警队和医院,查我昨晚至今早的动向。 老藏家则喃喃自语,说不可能会认错墨痕。 众目睽睽下,王亚庭再也维持不住虚假关怀的姿态,咬牙切齿望着我。 我皮笑肉不笑地对视过去,问道: “等警察核实完毕就能还我清白,你很失望吧?” 万万没想到,王亚庭听到我这话,竟又突然勾起嘴角。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俩本来就是好朋友,如果不是你偷的,我当然高兴。” 说完,他趁我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住我,伸手向我侧腰的衣兜摸去。 他飞速扯开拉链,尖声呼喊: “警察同志,国宝就在他身上!快来制住——” 话音未落,猛然间,王亚庭止住了声音,不可置信地抬头看我: “你,你竟然……” 我垂眸,对上他目眦欲裂的神情,笑道: “哦?怎么了?” 王亚庭的额头冒出冷汗,按在我身上的手一动也不敢动。 老藏家焦急道: “小王啊,你不是说龙纹玉佩就在这小偷身上吗?你快点拿出来吧。” 围观群众也连声催促: “快拿出来啊,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 “要是国宝碎了,你俩担不起责,都得交待在这里!” “我们摄像机都架好了,你倒是拿呀。” 王亚庭脸色煞白,短暂停顿后猛地抽回了发颤的手。 竦颗吁疴韍创娼鄴咥芳啃乴猵潬嫻錠 在众多目光和摄像头的注视下,王亚庭无比心虚地别开脸: “是、是我摸错了,玉佩不在他身上。” 警察们脸色一黑。 其中那名打电话到处联系人的警察叹了口气,对王亚庭道: “王亚庭,是你最先指认盗窃真凶就是李敬溪。 “如今李家也搜了,监控也看了,线索根本连不上,还有……” 那名警察合上手机,凝视王亚庭的双眼问道: “刚才李敬溪的衣兜拉链根本没打开,你怎么笃定龙纹玉佩就在里面呢?” 王亚庭眼神霎时慌乱,根本不敢与之对视,支支吾吾道: “我亲眼看见的,他偷到玉佩后就把它藏衣兜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了。” 我旁观王亚庭绞尽脑汁圆谎的拙劣演技,险些笑出声来。 他怎会猜到,早在他刚才抱我的那一瞬间,我就有了防备。 上一世,也是在王亚庭抱我之后,龙纹玉佩就离奇出现在我身上,被警察当场抓赃。 左思右想下,把玉佩藏在袖子里暗度陈仓。 便是他唯一的选择。 于是,这回王亚庭刚朝我衣兜摸去之时。 我就立刻用胳膊使劲夹住了他的袖口。 要不是怕玉佩从他袖子里滚落摔碎,加上他收手迅速。 我非得抓他个人赃并获不可! 不多时,警察联系的医院方派人到达。 来人正是昨晚给我抽血的护士,她仔细打量了我,说道: “没错,这位先生昨晚一直待在医院,直到今天中午才离开。我还带了他的验血单呢。” 随着护士交出盖章的验血单据,人群再次哗然: “难不成邹老藏家宅院外的监控视频是假的?” “就算视频是假的,邹老藏家总不会胡乱冤枉人吧?” “邹先生可是古玩界大佬,盛名鼎鼎,不可能撒谎!” 说着说着,他们再次把矛头对准了我: “你个社会败类,肯定是你买通医院造假!” “对,就是你这小偷搞的鬼!” 我和护士被不知从哪冒出的手臂推搡,我头上甚至还被砸了一个易拉罐。 警察赶紧护住我们。 还没等警方把人群再次疏散,不远处突然爆发出激烈的争吵。 老藏家拽住凑近看热闹的路人男子,厉声骂道: “肯定是你把龙纹玉佩藏起来了!你到底把我的宝贝放哪儿去了?” 老藏家这一吼,使得在场众人包括我纷纷发懵。 表情一个比一个茫然。 路人男子气得脸色通红,毫不客气地回骂道: “我只是碰巧路过,能偷你什么宝贝啊,你疯了吧?” 老藏家视线往他袖子一挪,顿时红了老脸。 他无比尴尬道: “对不起啊小伙子,我看你是栗色短碎发,又穿着一身白衣,还以为你是那小偷呢。” 电光火石间,我脑内忽蹦出一个揣测。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难道,您有脸盲症?” 老藏家毫不犹豫地点头: “对啊!咦,你怎么也是一身白衣,快让我看看你袖子。” 至此,老藏家的指认彻底失去可信度。 大伙也是没想到这个可能,气氛一时陷入凝滞。 一名警察道: “既然小偷是和王亚庭一起拜访的邹先生,那王亚庭极可能知道小偷真实身份,我们先带他回去做笔录。” 随后,警察叫起王亚庭的名字,遍寻其不见。 这才发现他已不知何时逃之夭夭。 洗掉嫌疑后,我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当晚就和未婚妻去了餐馆吃饭。 甜蜜的气氛笼罩在我俩周围,这样闲适的时光,我真恨不得永远沉浸其中。 吃过苦才懂甜。 经历上一世的磋磨无助,使我对如今的美好分外珍惜。 “敬溪,今天下午你家附近发生过大事吗?我听路过那的同事提了一嘴,但没听清楚。” 吃完餐前点心,未婚妻关心地询问我。 不料邻座的人听到她的话,顺口搭了句腔: “真巧,你男朋友也叫敬溪,跟热榜上的炫富哥名字一模一样。” “热榜?小偷?”未婚妻满脸疑惑道,“什么意思?” “你没看短视频软件的热门榜吗?” 邻座的人兴致勃勃地说道: “上面有个男的叫李敬溪,发了个戴玉佩炫富的视频,标题是天价玉佩哥。火着呢。” 我心跳加速,顾不得向未婚妻解释就拿起手机冲了出去。 站在空旷安静的天台,我眨也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看。 “大家好,我是李敬溪,今天给大家展示我新入手的龙纹玉佩。呵呵,听说这是唐朝皇帝戴过的呢。” 视频里的男子有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庞,连说话声音都一般无二。 评论区的留言以几何倍速度不断增长: 看着那男子戴着龙纹玉佩炫富,我又惊又气。 两眼一黑险些晕厥。 虽然不知为何他顶着跟我相同的脸,但做出这种事,显然是没安好心。 未婚妻跟了过来,在她追问下,我向他讲述了王亚庭偷龙纹玉佩栽赃我的事。 我深吸一口气: “先是王亚庭偷偷逃走,现在网上又冒出个我的翻版,这两件事定有关联。我必须搞清楚他俩想做什么。” 我略一停顿,又道: “不行,我要给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注意安全!” 未婚妻抱住我,温声安慰: “别怕,一切有我陪你。伯父伯母今早已被我劝去国外旅游,暂时不用担心他俩。” 沉吟片刻后,她道: “这平台的高管正好是我亲戚,我这就让他把视频下架,好吗?” 我别无他法,正想答应她的话时,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那串陌生号码,短短几句交流,我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我扬起笑来,按住未婚妻翻通讯录的手: “不用担心。 “我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次日,更多的同类视频席卷而来。 有人顺着姓名和发布省份找到我的社交账号。 巴结、责骂、骚扰等垃圾信息侵占了后台私聊。 我的照片被散至全网,国宝失踪一事也被挖掘出来。 下午,冒充我的那个男子开始碎片式直播。 每场观众都爆满。 警方给我打了电话,问直播是怎么回事。 我报出一个账号名,让对方立即搜索,接着,我挂断电话,点开了电脑直播。 凑巧的是,我开启直播时,和我相像的男子也在直播。 观众进来后,不约而同发出问号。 镜头外的未婚妻对我摇头: “不行,我亲戚说那个假冒你的账号用了黑客技术隐藏具体IP,无法定位具体位置。” 我“嗯”了一声,拿起手机播放起和护士的通话录音: “我大致听警察说了下案件情况,想起王亚庭曾来我们医院咨询过整形手术,照片范本很奇怪,不是明星,也不是模特,倒和你很相像!” “和我?” “对,他拿的就是你的照片。我就说抽血当晚怎么会觉得你面熟,多看了你好多眼。” 俆奈俛漝覹渡枟偔鎓灱腦繜坶褄统譏 不到一分钟的录音,在网上掀起滔天巨浪。 一时间,直播间被无数网友的猜测刷屏。 我用小号潜进那个假货的直播间,他对网友的质疑明显慌了神,开始胡言乱语。 很快,他直播间消失,账号也被平台封禁。 假货账号被封的一分钟后,王亚庭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声音阴恻恻的: “行啊你,李敬溪,这都能被你破局。” 我冷声问道: “你做这些是图什么?” 他嗤笑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在我面前装了这么多年白莲花男,不累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就算了,反正我的报复不会轻易结束。李敬溪,你给我好好等着!” 王亚庭放完一堆莫名其妙的狠话就挂了电话。 当晚,一道清脆的响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下床开灯,眼前的一幕狠狠刺到了我的双眼。 只见窗户不知何时被人卸了下来,一枚羊脂白玉的玉佩则碎裂在床边地面。 天! 这可是天价都买不到的国宝! 我喘着大气,心脏跳得比剧烈运动后还快。 来不及去捡碎掉的玉佩,我急忙拨通了未婚妻的电话: “快追!人刚逃走!” 幸好下午接到王亚庭电话后,我隐约有危机感,让未婚妻带人在附近守几天。 可惜就算如此,还是没能阻止“悲剧”发生。 熬过人生至今为止最漫长的五分钟,未婚妻请来的帮手抓着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黑衣男子交到了我手上。 “你……你们怎么知道有人会来……” 我攥住黑衣男子衣领,高声问道: “雇你来的人呢?” “我收完钱……他们就跑了。” 男子瑟缩肩膀,小声问起我会不会报警。 “会。” 我轻描淡写地回答,嘴角勾起了弧度。 王亚庭,越多的进攻只会暴露越多破绽。 只要从和你交易的这个人下手问询,你的藏身之处很快就会被查出。 这个破绽,终于被我等到了。 我把黑衣男子带往警局的途中,有人拦住了我们。 对方自称是老藏家的朋友,想先问黑衣男子一些问题。 我想着老藏家如今应也是迫切想寻到王亚庭,于是点头答应,把人交给了对方。 入睡不到两小时,我在睡梦中再次被惊醒。 我抱住被摇晃得晕晕乎乎的脑袋。 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躺在一辆商务车的后座。 而车座下,叠着两具不知是死是活的躯体。 我吓得想要开门跳车,肩膀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 副驾身穿西装的男子转过身来: “邹先生请你和王亚庭、苏小楠过去一趟,你别着急。” 邹先生……是老藏家。 刚醒来的我还有些浑浑噩噩,心想我嫌疑不是洗清了吗,他找我做什么? 副驾男子的声音吵醒了车座下两人,待他们惊叫出声,我才反应过来。 好兄弟王亚庭在车上。 那个嗓音和我极为相似,整容成我模样的男子也在车上。 原来那男子名叫苏小楠!我清晰记得,王亚庭有个远房表弟就叫这名字! “呜呜我们知道错了,我们要去警局自首!别带我们去见邹叔叔!” “表哥,你不是说只是演几天戏,很安全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呀!” 两道男声哭嚎不休,不停地向司机和副驾男子求饶。 见他们不搭理,王亚庭圆眼一瞪发现了我,边挣扎边求道: “敬溪,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啊,你帮我解开绳子,救救我吧。” “是啊,表哥常说和你友情最深,敬溪哥你就救救我俩吧。” 我此时也大致猜出老藏家绑我们过去的意图,狠狠踩了这对黑心兄弟几脚: “污蔑我的时候没想过友情,现在倒是会说好话了,哄鬼呢你们!” “啊!” 两人吃痛,哀叫出声,一路上不停骂我无情无义。 车辆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门口停下。 那对黑心兄弟被司机一手一个拖进别墅,我则被副驾男子躬身请了进去。 别墅装修的富丽堂皇,老藏家独自坐在里面泡茶。 见我们进来,他伸手朝我微微晃了下: “李先生,实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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