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有病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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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但我很有耐心。我没有换公司，一直正常地上下班。同样的生活轨迹，我维持了五年。第一年，张伟被判处死刑。他松了一口气，挨一枪子儿，总比伤口反复溃烂感染要强。第二年，孟瑶离职了。我重新找了个午饭搭子。第三年，中介小王说有人愿意接手我的房子，但价格压得很低。我没卖。第四年，房价飙升。我将房子出手，大赚了一笔。第五年，李队退休了。我辞职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旅行。一个偏僻的山沟。很久不见的孟瑶正靠在一辆越野车前盖上发呆。我走上前，抬了抬下巴：「人呢？」孟瑶轻轻一侧头：「猪圈里。」只见不远处的猪圈，一个头发脏乱、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中年女人正与猪抢食。但她已经有了经验，不能抢得太过分。不然猪吃不饱，就会来啃她。她叫刘翠花。是张伟的情人。我走上前，细细地打量着她。刘翠花恐惧地向后缩去：「我不跑了，求求你别打我！」我扬起了嘴角：「你还记得彩虹福利院吗？」坦白来讲，她已经记不清了。她十五岁入行，拐卖过的女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福利院更是她最喜欢寻找目标的地方。因为那些孩子没有父母，没有人会拼了命地去找她们，很省事。那个自称苏晴的女人说，自己曾在福利院抱走了她最好的朋友。她好像想起来一些了。那个福利院的院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克扣经费，导致福利院的孩子们经常饿肚子。刘翠花用五毛钱一根的火腿肠，引来了一个小女孩。单眼皮、小眼睛、皮肤黝黑。长得真丑。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她刚要把女孩抱上车，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晴晴！」刘翠花眼前一亮：「这个好！是个美人胚子！」「不要这个丑丫头了，抱那个漂亮的！」她不敢一次抱走两个，怕动静太大惊动福利院。而且其中一个那么丑，犯不上冒那个险。于是她将丑丫头扔在路边，将漂亮女孩抱上了车。丑丫头跟在车后面，一边哭一边喊。可惜人小腿短，很快就被远远地甩在了后面。刘翠花将漂亮女孩卖了个好价钱，但很快就听说女孩不堪受辱，死了。关她屁事？反正钱到手了。李队的猜测其实大部分都是对的。除了，我不是孟佳琪。真正的孟佳琪，是孟瑶。走访的警员没认出来，因为她整过容，怕被张伟认出来。而我的目标，是刘翠花。案发当晚，孟瑶潜入宁远小区，在窗外捡到了我从卧室扔出去的快递，并迅速离开。接下来，就在案发24小时后，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和张伟身上时。孟瑶绑走了准备潜逃的刘翠花。好笑的是，刘翠花逃跑是因为害怕张伟会供出她那些拐卖的脏事。而张伟至死都没提过她一个字。从李队口中得知刘翠花跑了，他也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情人而已。」孟瑶按照我的要求，将刘翠花卖到了这个最偏僻的山沟里。随后若无其事地返回公司上班。警察当然会查我们的聊天记录。可惜我们所有的沟通都没有留下过任何痕迹。我们利用午饭时间推演整个行动过程。用手语进行简单的交流。除此以外，我们没有任何私下联系。在同事看来，我们不过是因为住得近，所以勉强凑在一起吃午饭，关系实在算不上亲密。警察办案讲究动机和证据。可惜，这两项，我们全都没有。我替孟瑶将张伟送上了审判席。她替我将刘翠花送进了活地狱。至此，我们全身而退。李建国从没想过，还会再见到苏晴。然而缘分就是如此奇妙。在一个爆满的景区餐厅里，自家老伴问一个独自吃饭的女孩：「姑娘，可以拼个桌吗？到处都坐满了。」女孩抬起头，愣了一下。李建国也愣了。半晌，苏晴咽下口中的食物：「好。」李建国趁着老伴去点餐的间隙，问道：「是交换复仇，对不对？」苏晴很谨慎，哪怕到了今天，也不肯松口。可李建国退休几年了，心里老是过不去那个坎儿，一直在琢磨那个案子。终于让他琢磨出了门道。他也不管苏晴爱不爱听，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没人把注意力放在张伟的那个情人身上，但也许，那才是你的真正目的。」「你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完美的受害者。」「先让警方误以为你是孟佳琪。」「当这个假设被推翻后，你就可以全身而退。」「而且我退休前，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那个房产中介小王、曾经跟张伟关系很好的小区保安……」「他们都是在你买房前几个月，先后入职的，而在张伟被捕后，又先后离职了。」苏晴打断了他：「李队，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但当年您给我讲了故事，如今我也给您讲一个吧……」当李建国的老伴点完餐回来时，赫然发现老头子一个人坐在桌旁。「老李，那姑娘走了？」李建国点点头。苏晴给他讲了一个童话故事。一头饿狼咬死了一窝兔子。从此，它经过的每一片草丛，也许都埋伏着另一只兔子。一只兔子杀不了狼。但一群兔子，可以将狼逼入猎人早已设好的陷阱。耳边，老伴又开始抱怨物价高，埋怨他退休前拒绝了提干。「那退休工资可差着一大截呢。」「再说401案没破，你不愿意升，我能理解。」「可最后案子都破了，领导说给你恢复待遇，你还是不愿意。」李建国回忆起当年，自己拿到苏晴的背景报告，发现她来自福利院。老刑警的直觉告诉他，抓住这条线索，一定能揪出些什么。可最终，他只是合上了那份报告。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他不后悔。 -完- 寻找父亲欠债把我送给了京圈大小姐，我发誓还债替自己赎身。逃离后，我在县城里过的滋润，没想到大小姐差点掀了整个上京。「大小姐的白月光找到了」就这一声吼，我又被抓了回来。 1 离开上京已经两年多了。当初我父亲欠债50万拿我顶债，最后又转手被人献给京圈大小姐。宋清雨是上京宋家的掌权人，在圈子里呼风唤雨。在宋家五年，陪着她从青葱少女到学业有成。尽管她一直叫我小九，但对我来说欠债还钱，我自认为是宋家的家仆。那年，我写小说赚了200万，打给宋清雨150万后，我掰断了银行卡，注销了电话号。带着几件简单的衣服，趁着大小姐被家里安排相亲的机会，我拿着剩余的50万离开了宋家，得了自由。我把自己的名字秦九改名成秦远舟。躲进了一个海边县城，并在这里的海边开了一家民宿。这几年生意时好时坏，倒也赚了不少。刚开始，到处都是搜人的消息。我想着既然我还了宋家的钱，宋清雨多半是舍不得我多年的陪伴，想问个清楚，过一段时间就不找了。直到最近，上京那边搜人的消息渐渐平息。我约摸着宋清雨也该忘了我了。终于松了口气。我也该出去打工社交了，不能一直吃老本。再加上我也想回家看看了。 2、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回到了我出生的地方。稍微打听就找到了我父母的住处。他们在当地过得不错，也小有名气，不难找。听附近的人说，这家有个能耐的小儿子在个上京找了个好人家。对方对这家人很照拂，所以当地的权势都不敢得罪他们。他们也获得不少便利。五个哥哥都读了书，找了工作。三个姐姐反而早早的嫁了人，有的嫁了人依然还住在家里。那日父母出门逛街，我假装到处看跟在后面。听到他们的对话我真是哭笑不得。「这死小子到底上哪去了，好好的宋家不呆，到处跑什么，白瞎我给他找的靠山。」「可不是，大小姐这今年都来问几回了这是。」「我要是知道这死小子上哪去了，我立刻绑了他给宋家送回去。」「是啊，你看宋家多好，还给咱们买了房，买了车，连带着这几个儿子都找到了好媳妇。这么好的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离开家这么多年，我的父母一次都没来看过我。开始我也会期待他们能来见见我，或者赚了钱把我赎回去。渐渐的我也不再期望了，估计他们已经忘了还有个卖掉的儿子了。躲了两年一得空我就来看看我的父母，没想到他们却还是记得我的。只是是记得在宋家过好日子的我。看样子这个家我是回不去了。我连夜坐了车又回到了县城。 3 蒙头睡了两天，我还是决定现在镇上找个酒店做服务员试试。这工作简单，不至于引起什么注意。酒店老板面试了我，见我长相好，当天就让我上了班。从来没打工过，头一回工作，没想到，简单上个班还能受到歧视。「那个小秦，你去前面一趟，经理找。」说完还白了我一眼。我过去的时候，经理正急的满头汗。看见了我招我过去，「你来的正好，这有个难缠的客人，他们都不爱伺候，就你了，你去，千万别得罪这上京来姑奶奶，这可是大客户。」我只好推门进去，问她有什么需要。对面的姑娘看到我，愣了半天。「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呢。」「您一定是认错人了，我们这种小地方怎么可能有您认识的人呢。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你是不是姓秦。」她站起来围着我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穿着制服的我。「我觉得你是，你叫秦九吧。你是不是上京宋家的人，我以前陪父母参加晚宴，远远的见过你一眼，你陪在宋小姐身边。」「您肯定是认错了，我是这里的本地人，没去过上京。」我心里一惊，没想到有人认得出我，只好打着马虎眼。「不能吧，秦九的可是在宋家陪养出来的，你这小地方的人根本不可能养出这种气韵来。」「小姐，经理还在叫我，您要是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先下去了。」对方挥挥手放我离开，也没有难为我。出了门，我直接找到骗我过去的男生。「你什么意思，都是同事，干嘛骗我。」「你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出来体验社会的，你装什么你装，还和我们抢饭碗，老板给你开了多少工资。」我也懒得回答，转身和经理提出了辞职。虽然觉得不能，但我不敢冒险，万一宋清雨发现我，我就前功尽弃了。 4 躲了几天，我发现并没有人找我。我彻底放了心，索性直接到了附近的城市里去找工作。我在宋家学了很多东西，宋清雨乐于教我各种技能。高尔夫、滑雪、赛车甚至开快艇我都会。在镇上这些技能我没法施展。来到城市里机会就多得多。我找了个当地最大的滑雪场当值，同时也做酒店大堂经理。酒店老板看我长得帅气，乐于把来往的富家小姐交给我带着。这天滑雪场来了一批富家小姐来这边旅游，白天我负责教几人滑雪。滑雪场里，这几个人确实相当亮眼，满身贵气，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不少男生在中间休息的时候过来要微信。「年轻真好啊。」「说的像你很老似的。」说话的这个是这里面最惹眼的一个，长发挽起干练，一看就仪态不凡，一身都是专业装备，和雪场租设备的业余选手一眼就能区分。看着就是非富即贵的家庭，我还是敬而远之的好。晚上酒店老板亲自设宴，非要我作陪，同行的还有几个酒店里的帅哥。和这些有着别的心思的男孩截然不同，我无奈只得穿了一套最朴素的衣服，坐在了宴席的末尾。席间老板催促几个男生敬酒，大家都很热情。毕竟在这里有机会遇到各种大老板，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富家小姐，年轻又漂亮，哪个男生不喜欢。甚至有个男生直接唱了首歌，在场的小姐们一顿拍手叫好。轮到我敬酒的时候，我起身「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敬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一杯。」几个富家小姐一看就是混世魔王，看我不喝酒顿时不干了。「装什么清高呢。」说完就过来拉我。推搡期间，我的脖领都被拉低了。「你们差不多得了。」白天和我搭话的女生走过来挡住我，隔开了几人。她一看就是几人的头，这几个人瞬间就收了手。「唐小姐喜欢这样的？放心我们不抢。」「诶，你看他脖子后面是什么？」 5 我突然想起来，脖后的纹身，赶紧拉紧衣领捂住。几个人看到以后都一脸惊讶，为首姓唐的女人皱起了眉。「唐小姐，这金色的凤凰纹身，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吧。」宋清雨别的都好，就是喜好特殊，非要在我脖子后面纹一个金色的凤凰，我一直认为这是宋家佣人的标记。为此我难过了很久，平时都拉紧衣领能挡则挡，刚才拉扯间不小心漏了出来。「你是宋清雨的一直找的人？」唐小姐出言问我。「不是，我不认识你说的人。」我下意识的反驳。「听说那小子从小被陪养在秦家，神秘的不得了，在这遇到，不会是不要了吧，要不跟着我们得了，长得细皮嫩肉的。」姓唐的女人立刻阻止。「唐月笙你丫的，你不会看上这小子了吧，干嘛阻拦我们。」「我带你们出来，可不希望你们有事，这金色的标记宋家可不是谁都给的，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小子对于宋清雨来讲可不是一般人，你们别作死。」唐月笙，我没想到唐家的少主竟会出现在这里。 6 几个人觉得无趣匆匆结束了宴席。经理点头哈腰的送几位小姐离开还不忘瞪我一眼。我走到唐月笙面前。「感谢唐小姐为我解围，请您替我保密，虽然可能也没什么可保密的。」唐小姐点头，望向远方叹了口气。「你居然躲在这里？需不需要我帮你。」「不用了，谢谢，我过的挺好的。」唐月笙觉得我应该是误会了她的意思，她并不是要给我钱，而是问我被找到会不会有麻烦。我倒是觉得宋家早就放弃我了。几天之后几个小姐回了上京，我也相安无事，这心是彻底放进了肚子里。雪场的老板倒是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感觉是我得罪了几个富家子弟，惹了不快，天天给我穿小鞋。这天老板宣布，明天雪场有上京来的大人物包场，要临时关闭。我心里有点毛毛的，赶紧和老板告了假，决定在家躲着。早上起床的时候，就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有点想收拾行李回镇上待几天的直觉越发清晰。还没收拾完，老板就打来了电话，让我赶紧回去赔客人。我想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吧。到了酒店，老板撵着我前往套房，看到门口站着的几个保镖，我有点想哭。我假装不经意的转身，还没开始起跑就被架了起来，押金了套房内。老板看着我欲哭无泪的表情，以为我犯错了当时就要和我撇清关系，话没说出口就被拎了出去。对面的人转过身来。两年不见，还是那么好看。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沉默不言，显然不高兴。这张本来就不爱笑的脸上此刻如冷玉一样冰。我哆嗦着打招呼「宋小姐好啊。」归家 7 她走过来，面对我站好，将近一米七的身高气场爆发，趁的一米九的我倒是像个小鸡仔。黑色的裙装，盘起来的头发，可能是刚从哪个会议上下来，直接杀到这个小城市来了。「你躲得够远啊，秦九。」我一脸赔笑，「小姐你怎么来了呢，是来看看我么？」「少给我说笑，你以为你躲在县城里我就找不到了。」「长能耐了，翅膀硬了，还敢在酒店打工来了，我是这么教你的？」「没硬，多亏您的照拂，我工作的很好。您是怎么找到我的呀。」「你以为你改名秦远舟我就找不到你了，你敢用身份证坐火车我就能找到你。」原来我坐上火车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那您打算呆多久回去啊，小姐。」「怎么，你不打算跟我回去？」「啊，我这不是还清了欠款么，我爸把我50万卖给了您，我付三倍赎回自己，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马，要是不够，我赚钱再给您，我这还有点钱。」说罢我就要掏兜。宋清雨此刻的怒火可以隔着衣服烧了我，她抬起我的下巴。「我以为当初你是气我相亲才走，原来是觉得还清了债要和我断绝关系，秦九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我拉回我的下巴，低头看着她。「凭什么，我又没签卖身契，我要自由。」宋清雨，教养好，不想暴怒，摔了一个杯子强压怒火。手一挥，「带走。」我就坐上了回上京的私人飞机，再一次回到了宋家。 8 宋家的一切都没变，我的房间也和我走时的一样。这房子以前是我和宋清雨住的，宋家父母都住在郊区的庄园里。宋家没了我住，失去了不少人味。我既来之则安之，一进门就四处和以前的佣人打招呼，大家看到我也很高兴。回家几天我连宋清雨的影都没见到，一看就是气还未消，我也不敢主动招惹。她虽然放我行动自由，但是走哪都有保镖盯梢，生怕我跑了。晚上我接到了宋清雨的电话，接起来的确是她朋友打来的。「你家大小姐喝醉了，快来接人。」我到包间的时候，宋清雨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了。大家看见我推门进来，眼珠子都瞪出来了。「驸马爷，原来是你回来啦。我说她怎么喝成这样。」我和几个熟面孔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