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最爱的人一直是蔓蔓而不是琼华。 琼华想要表演恩爱戏码给世人瞧,他配合便是。 裴越嘴角噙着笑,指向金簪:“我选它,这是当初我为公主亲自挑选的并蹄莲金簪,如今正好寓意我们喜结连理。” 结连理,不结同心,裴越眼底满是漠然。 第一关过后,丫鬟又侍从们端上来一个火盆。 她指着燃着炭火的火盆子,扬声道:“第二关便是投火盆,请状元郎将木簪子投入火盆之中,再给公主簪上金簪,这关便可通过。” 裴越瞧着燃烧的火盆,心坠到了谷底。 琼华竟要自己亲手毁掉蔓蔓的桃花簪子。 “状元郎快投啊!” “公主良善用情至深,连续两关都不愿为难状元郎。” 不明就里的百姓大声催促着裴越赶快投壶。 10 裴越转过头,深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木轿。 只要闯过最后一关,他与蔓蔓便能厮守一生,再不分离。 众目睽睽之下,裴越拿起木簪,轻轻挥手投掷而出。 亲手雕刻的桃花簪落入火盆,火苗逐渐吞噬木簪,他给蔓蔓的及笄礼也彻底毁了。 没了桃花簪,他可以再送一支别的簪子给蔓蔓,想必她会理解的。 木簪入盆,大门缓缓打开。 公主一身凤冠霞帔,以扇拂面缓步走出。 裴越拿起金簪上前,亲手为她插上金簪,伸手牵着公主的手将她送入装饰华美的大红花轿。 裴越的眼深再次落在乌木小轿上,清亮的眸子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他想要娶的人就坐在里面! 两顶花轿跟在裴越身后,乐队奏欢快的乐曲,一路吹吹打打,丫鬟侍从们一路抛洒铜钱和喜糖、红枣花生引得百姓们欢呼雀跃。 接新娘游行整整持续两个时辰。 直到午时,裴越终于下马成功将琼华公主迎到驸马付开始拜堂。 再次回到状元府,裴越站在状元府大门恭迎络绎不绝的宾客。 桐城官员、富商们争先恐后带着家眷还有贵重贺礼来到状元府庆贺裴越大婚。 状元府门前,长长的马车队伍从街头排到了巷子尾。 昔日同窗举人更是到贺,笑着恭喜他:“恭喜咱们状元郎大小登科,三元及第,迎娶美娇娘,还一次迎娶两位。” 面对同窗,裴越反倒无拘束笑着承认:“确实,我如此拼搏读书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娶蔓蔓入门让她过上好日子,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至于迎娶公主,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圣意不可违。” 同窗拍了拍裴越的肩膀,再次恭贺:“恭喜裴兄得偿所愿!” 裴越眼前浮现蔓蔓的身影,眼底满是欢欣。 他想起那日为了让圣上答应蔓蔓入门,跪的一整夜。 蔓蔓就是裴越费尽心机求来的缘分。 宾客齐聚,到了正式的拜堂仪式。 “良辰美景兮话主页,嘉宾欢庆兮笙箫长,有请新郎、新娘拜堂——!” 礼赞司仪开口,裴越站在厅堂之中,紧紧盯着门口。 今日,琼华公主盛装打扮光彩耀人,可裴越却无心欣赏。 他只盼着蔓蔓的身影出现,与自己拜堂达成多年夙愿。 “恭祝新郎新娘佳偶天成,请二位拜天地!” 随着礼赞司仪的话音响起,裴越身形一顿,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他微微皱眉,看向一旁的礼赞:“且慢!蔓蔓还没来。” 他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琼华公主听到裴越的话,紧紧捏着扇柄,神色莫名。 礼赞却不慌不忙地冲驸马爷行礼解释:“依照礼制您必须先与正妻拜天地行行合卺之礼。驸马,礼不可废。” 此话一出,裴越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却只能点点头。 行礼之前,他再次回望门口,眼里带上隐隐忧虑。 一旁的喜婆上前笑着打圆场:“驸马不比担忧,蔓蔓小姐方才还在簪钗戴冠,您先与公主拜堂完成一世,她便能过来了。” 11 礼赞司仪再次高声呐喊:“有请妾室何氏入门!” 众目睽睽之下,大门却一个人影也没出现。 礼赞司仪又连续喊了两声。 众位宾客开始窃窃私语:“这是怎么回事?人怎么还不来?” 随着何蔓蔓迟迟没出现,裴越如玉面庞也不禁开始变得冷凝。 他也清楚,这一个月为了公主,自己确实有些冷落何蔓蔓。 可这并不是蔓蔓闹脾气的理由! 她在大婚之日还要任性耍小性子,简直是胡闹! 他沉声让侍从去催促:“你去小院催催,若是她不来,今后也不要来了!” 喜婆慌张转动着眼珠子,一脸僵笑打圆场。 “说不定是新娘子害羞了,我过去亲自带新娘子过来!” 宾客们闻言,不由笑着起哄。 “新娘子娇羞正常,快去将她迎来,我们还想看一次状元郎拜堂呢!” “哈哈哈!” 随着这声俏皮话,大伙儿再次哄笑一堂,现场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可裴越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回想着这段时间蔓蔓的异常,心底反倒愈发不安。 莫名地,他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过了一会儿侍从与喜婆一同慌慌张张地回来了。 “不好了,新娘不见了!” 12 一瞬间,裴越只觉耳朵嗡鸣,四周的喧嚣嘈杂顷刻消散。 只剩下鼓膜咚咚震动,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呼吸困难。 他的身子晃了晃,若不是侍者搀扶险些站不稳。 “不可能,不可能!蔓蔓怎么会离开我,她明明答应与我...” 话说到一半,裴越突然停下来,蓦然想起昨日蔓蔓跟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阿兄,再见。” 昨晚,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说着告别。 面上带着笑,轻声道别。 裴越没想到,蔓蔓轻描淡写的一声再见背后却是永不相见。 他摸着隐隐发疼的胸口,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偷偷筹谋着离开自己的。 裴越的眼眶一点点变得猩红,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着蔓延到之间的心痛,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刚走出一步,一旁的侍从劝阻:“郎君,不若等到仪式完成再过去?” 他没有理会又迈出两步。 这一次是同窗举人和宾客们好心劝告:“状元郎,今日主要是你和公主大婚,不若我们先去婚宴?其余稍后再谈。” 裴越至若惘然,根本听不进去。 此刻,他的脑海里全部都是蔓蔓的音容笑貌。 无论如何,他也不敢相信一向良善胆小的蔓蔓会不动声色的背着自己逃离。 “你说她为什么要走?明明...” 明明他已经忍耐到最后了,只要拜了堂就能排除万难长相厮守了。 就差最后一步而已。 为何,她要逃! “说不定蔓蔓还在小院等我呢,我过去接她!” 裴越不管不顾,继续向前走去。 正要离开宴客堂的时候,公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裴越,你真的要抛下我吗?” 这一次,裴越依旧没有一点犹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状元府。 裴越推开小院的大门。 不同于状元府的热闹,小院儿漆黑一片,寂静的可怕。 “蔓蔓,别躲了,你快出来。” 裴越颤声喊道,推开了蔓蔓的屋门。 入目一片狼藉,所有家具还有东西尽管被小心收拾过,可依旧被毁坏得看不出原样。 裴越一步步走进房间,眼里满是错愕。 他记得,这个屋子是自己与蔓蔓一点一点布置出来的。 书桌的上镇纸石、花缸里养的荷花、蔓蔓亲手为自己绣的坐垫。 统统消失不见,就连平日蔓蔓陪着自己一起练字读书的桌子都被砸破了。 往日,他一幅幅为蔓蔓作的画也全都被撕毁。 何蔓蔓的痕迹就像她的行踪一样全部消失。 裴越直觉一阵眩晕袭来,脚下竟站也站不稳。 他死死抓着破损的桌角,手上青筋突突冒起,一股强烈的恐慌升起。 蔓蔓真的丢下自己走了。 “圣旨不可违,这是圣上的赐婚,蔓蔓不能违抗圣旨,我要把她找回来!” 裴越喃喃自语,用力撑着身子站起,大步走出。 他要亲自去把蔓蔓追回来! 就在他翻身上马之际,一旁侍卫齐刷刷站成一排。 琼华公主穿着红嫁衣拦在最前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走上屋里,蔓蔓的痕迹消失得一干二净。 13 状元府外,看热闹的百姓还没有散去。 她幽幽开口哀求:“裴郎,不要走好不好?” “今日是你我大婚,你走了,我会被全城人嗤笑的。” 话音落下,身上侍卫齐刷刷抽出雪亮刀刃。 裴越瞧着公主梨花带雨的样子,握住缰绳的手松了松。 可转瞬又用力握紧,策马扬鞭:“公主,圣旨上写着我们三人同时完婚,我只是谨遵陛下之意,就算你们要杀了我,我也不会退的。” 话音落下,马蹄高高扬起,侍卫护着公主让开。 裴越竟当众抛下琼华朝着城外追赶。 他幻想着蔓蔓不能违抗圣旨,只要把人带回来,婚礼便能照常进行。 她便能回到自己身边,永远都不能离开! 他头也不回飞驰而去,看都没看琼华公主一眼。 百姓哗然,万万没想到,当朝最尊贵的琼华公主竟被状元郎弃婚。 琼华公主以扇遮面,掩盖眼底的狠色,冷声下令。 “让侍卫跟着出城,带回驸马。” 嬷嬷在一旁追问:“何蔓蔓如何处置?” 琼华公主一甩衣袖,走回府中,冷冷道:“生死不论!” 此时,蔓蔓正掀开车帘盯着外面的景致,面上扬起淡淡笑容。 被阿爷收养之后,她如同深闺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小姐,还有二里咱们就彻底走出县内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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