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青丝垂落,幽香浅淡,宇文序埋首肩头,鼻尖抵上白嫩的颈,一点凉意,初春时节东风未暖。 南婉青早知是他,侧身依入怀中,答道:“晨起吃了粥,午间吃了饭,晚膳用的是饺子。” 宇文序缓缓“嗯”一声,不言语,只愈发揽紧了手,气息拂上颈侧,透过厚密的乌发,丝丝缕缕。 指尖拈起书页一角,纸张摇晃,沙沙轻响,南婉青记起一事,开口道:“昨日看午膳单子,尚食局来了个会烧淮扬菜的厨子,刀工极好,拿手菜是文思豆腐。” 文思豆腐,淮扬名菜,豆腐切成头发丝一般粗细,放入清汤,碗底便如开了一簇雪白的绒花。 宇文序道:“合了胃口?” 南婉青哼一声:“好看是好看,汤水寡淡,豆腥味又重得很,我想了许久,怎料是个中看不中吃的。” 宇文序道:“欺君罔上,该罚。” “不过叁套鸭很好,内里鸽子鲜嫩,入口即化,我吃了半只,”南婉青道,“下回你来尝尝。” 话锋陡转,宇文序猜错心意,不免窘迫,无奈应一句“好”。 书册翻过叁四页,红帐寂寂。 “看的什么书?”宇文序心中烦闷,没话找话。 南婉青道:“《西厢》。” 宇文序道:“旧年的戏文,如何又找出来。” “春闱将至,坊间新写的话本尽是才子佳人,落魄书生蟾宫折桂,高门贵女非君不嫁,得来天子赐婚,皆大欢喜。人生四乐事成了一半,换汤不换药,我瞧着腻烦。”南婉青道,“与其看东施效颦,不如瞧瞧西施的模样。” 才子佳人戏文之祖,《西厢记》。 宇文序幼时开蒙,师从宿儒,研读四书五经。儒士所见,莫说戏文话本,辞赋亦是小道,唐诗宋词皆为禁书,不能上桌。而后行了冠礼,随宇文渊交际应酬,听了一些戏,席间行酒令,习得填词作诗之法,话本却是从未翻阅。[1] 宇文序道:“西施何种模样?” 话音沉沉,淌过脊背肩颈,自身后传来。 “你先答我一问,”南婉青道,“古往今来,哪一处出了最多的状元。” “江城十四州?”[2] “错了。” 南婉青所问,谜底一向刁钻古怪,不能以常理推度,宇文复思量多时:“各朝的《登科录》?”[3] “近了,却是不对。”南婉青笑道,“在街头巷尾摞成堆的话本中,十本摊开来,九本中了状元。” “余下一位是文武双状元。” 宇文序不由失笑。 “痒,不许再笑了。”耳畔气息撩动,酥痒难耐,南婉青揽过身后长发,作势将人推开。 宇文序扣住手,臂膀牢牢搂着腰,不愿松开:“好,不笑了。” 南婉青合拢书页:“你可知《西厢》有几本?” “几本?”宇文序委实不知。 南婉青道:“两本,细究起来有叁本。” “人说《西厢》,大多是王实甫所作《西厢记》,全名《崔莺莺待月西厢记》,为元一代杂剧。世上还有另一本《西厢记》,名曰《西厢记诸宫调》,出自董解元之手,其人生平不可考,不知宋人金人。” “王实甫所作《西厢记》便称《王西厢》,董解元所作《西厢记》便称《董西厢》。虽说如今《王西厢》声名盛于《董西厢》,倘若翻过这二册书,便知《王西厢》脱自《董西厢》,人物情节如出一辙,一脉相承。” 宇文序道:“即是如此,为何《王西厢》经久不衰,《董西厢》却没落了?”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自古皆然的道理。”南婉青道,“后人师承前人,得了谋篇布局的便利,辞藻稍加润色,独树一帜岂非易事?”[4]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宇文序一时愣怔。 南婉青不觉有异,接着道:“认真算来,此二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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