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艺术家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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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资助的小姑娘哭着同他诉苦。他二话不说就雇人砸烂了我的工位。回到办公室的我，只看到一地狼藉。愣怔片刻后，我捡起地上被撕成两半的婚纱照，里面两个人笑的满脸青涩。我突然就觉得没意思透了。晚上的时候，席屿破天荒回了家。他身上带着寒气，拿出几个打包盒，递到我手上。打包盒只有余温，我却感觉手心滚烫。我问他。他摘领带的手顿住，紧接着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动作。我点了点头，低头摩挲起无名指上的婚戒。突然想起同事的话，她说小姑娘的男朋友看着事业有成，雇人砸了我的工位后，留了名片。让我需要赔偿的话尽管找他。口吻放肆却底气十足。那张烫金的名片还躺在我包里，背面的花纹是叶子脉络，灵感来自我的名字。长时间的沉默，让席屿有些不安。他调转步伐，蹲在我面前，想摸我的脸。手机的提示音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他眼神飘忽，动作慢了半拍。我同他拉开距离。他听到我的回答，松了口气，悬空的手顺势揉了把我的头发。语气少见的和煦。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我听清了，是特别关心的铃声。接二连三的消息，让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他皱眉打断我，指着桌上的文件。想说的话被堵在喉咙，我再次沉默。席屿已经冷着脸进了书房。我拿着落下的文件跟过去时，鼻尖恰好撞上甩上的门。文件被劲风吹落一地。我痛的捂住脸蹲下，开始怨恨自己选的房子不够隔音。才会听到席屿压抑着温柔。 2 我和席屿在相恋的第七年结婚。那时候他创业失败，我学业也没结束。我们没车没房，还缩在出租屋里吃泡面。但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因为一句七年之痒，就背着家里跑去领了结婚证。从民政局出来的那一刻，他捏着红本本朝我笑。那时候我们稚嫩单纯，以为相爱可以抵过万难。直到我们学会对这个世界妥协。第三次失败后，他放弃创业，入职了大公司，一步一步爬到了管理层。而我研究生结束，没有出国深造，选择成为一名普通的老师。七年里，我们步调不同，各自生长。好像同时拥有了所谓的爱情与面包。一回头才陡然发现，对方的脸变得陌生，不再是和自己相爱的那个人。那个因为交不起供暖，红着眼睛替我搓手的男孩。也开始心疼起别的女孩的眼泪。快十一点的时候，门口传来动静。席屿走进来，像往常一样给我盖被子。见到我没睡，他有些诧异，但很快说客户那边出了点事情，需要他过去处理。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正在穿外套的席屿凉凉的看了我一眼。他退后几步，像是在审视我。席屿走后，手机职工群里传来消息，是三班的导员在抱怨。 3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席屿躺在我身侧。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消息提示灯不停闪烁。我伸手去拿，路过他的时候，被抓住手腕。他眼底是警惕，仿佛我是什么阶级敌人。我坦然的说。他嗤笑一声，把手机递到我手上。恩赐的语调鄙夷着我对这场婚姻的不信任。输入密码。除了公司的同事群，并没有几个私人的聊天。刚才的消息也是下属同他请假。看见我难看的脸色。席屿如同打了一场胜仗，按下手机，把我揽进怀里。从枕头下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条红宝石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