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可我从来没见过我的亲生父母，我根本不知道他们长得什么样。” 程玉玲眉头一皱：“这不正好说明他们并不是你想象出来。” “不，恰恰相反，这正好说明他们就是我想象出来的。”简婕轻轻一笑，“他们的脸，跟我小时候看到的那两个人贩子一模一样。” 程玉玲微微睁大了眼睛。 简婕：“人不可能真地凭空想象出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所有的想象都是以已知的事实为根据的。 “我的亲生父母要从奶奶手中夺走我，是我一直以来最可怕的噩梦。 “而那两个人贩子为了夺走孩子就杀死了孩子的奶奶——那两张脸是我觉得最可怕的脸。 “我只不过是把最可怕的两张脸投射到了那两个人的身上。就这么简单。” 简婕一字一字，清晰地道出结论：“不、是、鬼。” 唐慧如怔怔的，好像松了一口气，但又不能松得彻底。 程玉玲抿紧了嘴唇，也在半信半疑之间。 “就算真不是鬼，”唐慧如问，“可是我们的确是在去过鬼庙之后才开始看到……” 她打了一个磕巴，勉强换了一个词，“这些幻象吧。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过，这要怎么解释？” “不，”简婕纠正道，“确切地说，王艳、高丽丽，再加上你和程玉玲，你们四个是去过鬼庙后才开始看到幻象。” 她不介意继续沿用唐慧如的说法，“但是小月红和我并不是，我们是在你家的老房子待过后才开始看到的。 “所以接下来就要查清楚，为什么这两个地方会让我们这些本来看不到幻象的人，开始看到幻象了。” 唐慧如不禁问道：“那我妈呢？” “你妈妈？”简婕带着她回忆，“出车祸的前一天晚上，你妈说有客人在敲门，你觉得没有人，但是后来发现原来是你爸回来了。” “出车祸的前一刻，你看到你妈对着打开的车窗外微笑，但是车窗外什么人都没有。” 唐慧如着急地插嘴：“她还问我，你看不到吗？她肯定是看到什么了。” 简婕：“但是她自始至终也没说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也许就是一只飞过去的小蝴蝶，也许就是花坛里的一朵小花……也许就是一家人出门旅游了，看到什么她都觉得心情愉快。” 简婕郑重其事地问：“你能确定你妈也是看到幻象了吗？” 唐慧如的嘴唇抖了一抖，但还是愣在了那里。 简婕：“如果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连不能确定的事都要往上靠，永远也不会得到正确答案。” 5 5 “于是，我们在调查鬼庙和老房子的时候采集了很多样本，”简婕继续道。 “凡是皮肤会接触到的东西，凡是会吃到喝到，呼吸到的，包括水、土壤、灰尘……甚至空气。 “只要我们能想得到的，全部采样，然后送去了专业机构检测。 “结果发现两个地方的空气里，都有一种未知的物质。” 章衡适时地掏出一只平板，用分屏调出两份文件，同时展示给他们看。 程玉玲、唐慧如、胡春龙一率皱起了眉头。 那满屏的仿佛天书一样的化学分子式，叫人连读都不知道怎么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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