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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 另外两个人满脑袋问号。 容乐问出了解逸的心声,“你难道还有什么一定要战胜的敌人吗?” 怎么这人还在想着变强!甚至还给人一种无时无刻都在变强的即视感! 你是有什么虚空索敌的本能,亦或者说,不去升级就会有一种自己在变弱的诡异错觉? 顾易道:“我将进入内修仙界,一为追逐仙途,二为了解那方地界信息,以寻求机会打压邪修,誓要将其打压到再也不敢抬头。” “说我固执也好,评我想法怪异也罢。若世上没有邪修,即便伏元嘉是个人渣,他也不会有渠道害我顾家,只能做一个不敢做坏事,只敢去想的人渣。” “我也不清楚最后是否能度过雷劫成就仙途,但至少我想在我这一生中,永不后悔。” “愿此生不负自己,愿我在抵达终点之前,罪恶长长久久为我俯首,礼乐崩坏亦为我低头。” “在我之下,众生平等。” 顾易在这曾经的战场上,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番话。 另外两人怔愣了许久。 但最后他们也都表达了支持顾易的想法。 再往后,这逛街之行结束,自然就要去找容岚。 一是为了将那邪修处死,再一个是为了将顾冠渊与容绮尸身下葬之事。 以及——折断猎魂刀。 这些都好解决。 瑞庐中心城区在邪王死亡后的第五天,就搭建起了一个圆台,那台子周围有整个瑞庐民众送来的柴火。 那炼制傀儡的邪修的最终处理手段就是对其处以火刑。 此火刑并不是使用修者手段加持过的烈焰,而是真真正正由人为制造的烈火。 阵法将邪修困于其中,身躯与灵魂均不得摆脱。 直到同为苦主的顾易,将第一个火把扔进已经搭建成篝火堆的柴火之上。 无数个火把也都被扔了上去。 烈焰熊熊燃烧,内里的邪修满脸扭曲,叫嚣着顾易不得好死。 但在顾易出声反驳之前,无数民众就已经用一个又一个柴火往邪修脸上砸去。 “顾易怎会不得好死?我往后不仅会为他求神拜佛,求各路仙众保佑平安,还会为其立长生碑,日日燃香上供,只求他一生顺畅坦途!” 木头帮子被下方一人使劲砸在了那邪修的脸上,早已被废了修为的邪修疼得龇牙咧嘴。 此时有许多人一边流泪,一边满脸憎恨地对其砸上大量烂菜叶臭鸡蛋。 “满嘴喷粪!” “让你这样的人死在无尽烈火中,还真是便宜了你!” “顾易大人未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今天必须死在这火刑中!” “你之身躯要被燃烧殆尽,你之灵魂也要被泯灭不留!” “这就是邪修的下场!不得好死!” “你不是爱供奉那邪王吗?今日我们就送你去和他团聚!好叫那黄泉路上,你俩都不孤独!” “顾易大人如此良善,你这做尽恶事者没有赞美之言就罢了,还敢口出狂言?!” “去死!” “去死吧!!” 火焰燃起来了。 升腾的高温让邪修感到恐惧,那些原本连他一根毫毛都不会侵犯到的凡火,在此刻已经点燃了他的身躯。 惨叫痛苦之声响彻在瑞庐民众的耳边,他们的脸上却只有畅快。 “活该!” “畜生东西就该不得好死!” “同为人类,竟敢做出如此恶事,呸!” 浓烟熏瞎了邪修的眼睛,火焰燃烧了他的身体,痛苦让他大喊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做那些事了,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顾易!顾易你肯定能听得见吧!放过我吧!顾易大人,顾易真人,仙人,这根本不是我的错,都是那邪王逼着我让我炼制傀儡的。” “别杀我,求求你们了……” 他看起来太可怜了。 但谁人又能真的怜悯他呢? 但他又怜悯过谁呢? “那些人被你炼制成傀儡的时候,你放过他们了吗?”顾易凝视着那双在火焰中对他充满了憎恨和恶毒的双眸。 他不曾畏惧,更不曾后退。 “万人中没有一个求饶的吗?” “那时你在想什么呢?是觉得他们太过吵闹吗?还是觉得,这批人的实力不怎么样,就算被炼制成尸傀儡也根本不强?” “你之死,乃众望所归。” “何必在此时叫嚣你的可怜,不过是切身感受到痛苦之后,想要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而已。你根本不是真的惭愧,也根本不是真正后悔曾做过那些恶事,你只是想要为了想要活下去的欲望而选择低头而已。” “如果失败的是我,如果我不曾战胜邪王,瑞州还能存在吗?万人傀儡大军的数量只会再度增加,会有更多家庭破碎,更多本该有未来的人死亡。” “我不会放过你,瑞州的所有人也都不会放过你,你就在这满怀憎恨和绝望的心态中化为灰烬吧!” 顾易亲手向那熊熊燃烧的火堆中扔了一根柴。 这场大火持续了很久很久。 灰烬飘在空中,顾易抬手接下一粒,他看着那堆已经燃尽的尘埃,对身旁陪伴着他的两人说道:“我们去找姨母吧。” “时隔数月,我也合该让父亲母亲入土为安。” 那两具尸体在先前的战斗中受损极大,并不完整。但尽管如此,由于是傀儡之身,本身太过特殊,仍然不得以傀儡模样下葬,不然谁也不确定,不腐不灭的尸傀儡未来会不会仍被某些歹人控制。 是以被炼制成尸傀儡的逝者,最终都采用了火葬,包括顾冠渊与容绮。 那两个并排放着的骨灰盒,此时正摆在顾易的房间。 顾易独自一人推开房门的时候,在那两个骨灰盒前站了许久。 最终他也只是说:“父亲,母亲,我们回家了。” 不是容岚特意为妹妹和妹夫建的衣冠冢,而是曾经顾易生活了十几年的那个顾家。 那曾经被大火燃尽的废墟上,始终未曾建立新的建筑。 但顾易回来了,纵使这个家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还是让顾府再一次立了起来。 之后顾易在新的顾府中住了半年多,并正式度过了十七岁的生日,才决定与廉可人一同进入内修仙界。 与容岚告别时,姨母依依不舍。 容乐那家伙则是说:“我会想你的,麂鹿也是。” 顾易被他这话弄得哭笑不得,只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乃自由人,自由在我身,这天下之大,又有何处去不得,又有何处不能归。” 容乐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容岚那边则是给顾易塞了很多资源,包括他第一次突破筑基时,被两位护法留存下来的,生于他身上的“灵石”。 顾易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有这份天赋。 手搓灵石……好像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只需在玉石中将灵力分子导入,自然而然地就能形成那所谓灵石。 也不算是多么了不起的能耐。 他自己不将这事儿当回事儿,其他人也只将这份特质当成锦上添花,不做多言。 这分别之言原本还想继续下去,直到廉可人一边叹气一边拿出“仙舟”。 “再聊下去天都要黑了,正如顾易所说,他此行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只需当做他要外出历练即可。” 容岚听罢后便大手一挥,“允了。” 顾易随后踏上仙舟,解逸悄无声息地跟上。为避免太招人眼,好叫容乐偷摸让麂鹿踹上两蹄子,他登上仙舟的动作可谓小心又谨慎。 虽说仙舟起飞时,还是被容乐瞪了一眼。 能乘坐约摸十人的小型灵器被廉可人控在手中,如流星般划过天际,一路直达那仙山之上。 所谓内修仙界,便是不同于凡世的山巅,其灵力浓度远超凡世。 廉可人带人来之前就已经和自家山门说好,顾易来,不是加入,就仅仅是来做客。 是以就算他山门中有许多人想要见一见这个天赋超绝的年轻人,他们也还是克制了自己没有出场。 已经愧对廉可人了,倒也没必要去给被廉可人放在心上的后辈添堵。 至于顾易想要了解的那些邪修的消息,随后更是通过廉可人的手,被整理成册交了上来。 首先就是那死于他手中的邪王与前任邪王的故事。 前者是被后者养在手中的,类似炉鼎一类的存在。不过他们这些邪修倒不是采用那种双修之法用于汲取他人力量,而是单纯按着脑壳就能强抢。 已死的邪王此前被前任养着,期间按照吩咐四处吸取他人力量,整个身体就像是被当成了净化装置一般,不过百年就已经取得了超越廉真人的力量。 待那前任邪王发现自己手中的这把韭菜被养好了,自然就打算割了。 哪知道他想割对方,对方也想割他。 最后结果显而易见,活下来的是死在顾易手里的那一个。 这部分信息属于过去发生的事,真正的关键是后半部分。 前任邪王手底下管着两个势力,一者专用于剥削同为邪修的其他人。 毕竟那汲取别人修为的邪法过于霸道,在顶上的邪王看来,任何同为邪修者都可以成为他手中的韭菜。 另一者则始终和内修仙界的正道修者斗法,时不时就会小范围开战。邪修赢了,正道就会落魄。而正道落魄了,邪修又会又拿凡众生命发泄,堪称恶贯满盈,罄竹难书。 至于那新任邪王,最初不过炉鼎的他实力可比不上另外两方管理者,在下黑手取得胜利后,他就第一时间逃往凡世。 知道有这么一个善于炼制傀儡的邪修,就顺带将对方一并带在身边。 也不是没曾想过将前任邪王制成尸傀儡,但最后还是猎魂刀的价值更胜一筹。 再就是顾易所经历的一切。 如今邪修那边局面更是诡异。 无主是其一,二为几乎所有邪修都想成为那至高者,去剥削践踏其他邪修。 而在这种局面中,不知是哪个能人搅乱浑水,不仅没有让邪修陷入无尽内斗漩涡,反而在新任邪王祸害凡世的时候,对正道修者举旗开战了。 凡世的战争残酷,内修仙界也不怎么样。 双方死伤极大,如今在新任邪王死亡的消息传遍天下后,虽然短暂遏制了战事的蔓延,但之前死的人太多了,两方已经结下死仇,战争也不可能停止了,只待又一个时期便会再次发酵起来。 顾易了解到这般信息后,就心里有了数。 他还找廉可人要了一份邪修中实力高强者的名单。 廉可人知道他想做什么,但还是问了一句:“你真的做好了被所有邪修敌视憎恨,甚至还有可能被其他正道修者怀疑的准备吗?” 顾易还未回话,解逸就先做质疑,“等等,前者我能理解,可正道其他修者有什么好怀疑顾易的?” “谁人不知那邪王走的乃是杀戮之道。顾易若杀邪修之心不死,举措不停,就必然会有人怀疑,他手中长剑有朝一日会落在自己头上。” 廉可人有些沉重道:“我总归是无法说出,一定不会有那般人的这种话的。” 廉可人自己曾经不也是被放弃过的一员吗? 他不介意是他的想法,但廉可人不想让顾易也面对这种事。 “可何为正邪?”顾易反倒反问了一句,“若是纯然正道修者,他们只会赞颂我的行为。而若是心有鬼怪,内心阴翳者,那无论明面上有着怎样正派的名头,他们也不过是顶着人身的邪魔。” “我不会质疑自己的道路。” “在我之下,众生平等。” “我也早已做好了担负那些有形或无形之物的一切准备。” 顾易看向廉可人,那双眼瞳中的光一如既往,明亮而又清澈。 过后他便拿着那张名单,带着解逸下山去了。 第一个邪修死去的时候,许多人甚至不知道那是顾易所为。 但直到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一百个的时候,一切就又都不同了。 顾易用了十年将廉可人所提供的那份名单上的邪修杀绝。 期间没有误会任何一个。 那份名单上的所有人,顾易也全都专门去证实过,只有确认是曾杀害过无辜之人的极恶者,他才会动手。 经过确定后,那类邪修自然也会死于他的剑下。 那柄未曾经过炉火炼制的剑胚,最终也随着顾易的使用而变成了一把真正的剑。 剑身上是雷电蔓延的纹路,使其开刃的不是磨刀石的打磨,而是一个又一个邪修的生命。 每一个死在他剑下的邪修都恨他,以言语鄙薄,以行动表达憎恶。 但最后也只会成为剑下亡魂。 顾易突破化神雷劫的时候,在雷电过后,灵雨降下之时,始终跟随在他身边的记录者,也即追逐者的解逸,却并未见顾易第一时间从盘腿坐下的模样变为重新站起。 他静静等待,直到等到那人重新睁开双眼。 问他为何在雷霆过后,仍然用一个月的稳固境界,那人只是说:“我在那雷劫过后,遇见了心魔。” 解逸顿时露出了担忧的眼神,顾易却笑了:“那心魔问我,可曾害怕过死在我剑下的邪修于夜深人静中化作冤魂来向我寻仇。” “我只笑道,若真有冤魂寻仇,被困于猎魂刀中的无尽阴魂可就不会随着那把刀一并消亡,它们只会早就跳出刀身去灭尽天下邪修。” “他问我难道想一生都走在屠杀邪修的路上吗?我回答他有何不可。” “他说我杀太多人,注定无法度过升仙雷劫,总有一日会陨落,我说,连我自己都不确定的未来,哪用得着他来猜想。” “他说我实在无情,天道本就无情,又岂能容许第二个真正的无情者存在,总有一日我会不容于世。我回他,你怎知以前渡劫升仙成功者不是‘不容于世’?” “实力足够,境界稳固,足以渡劫飞升者,此界只需目送其去往那仙界,又何必挽留。” “我杀邪修从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我自己。” “所谓心魔,与其说是心魔,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另一种雷劫,实在不足为虑。” “任有百般疑问,千般针对,万般恶意,我也自当正面应对。” “我要我之名号存于这个世界,那邪修就永远都不敢露头,人心罪恶也就永远都不得出现。” “斩尽罪恶,不为世间万般停留,是为无情。那既如此,我便无情到底。” 顾易看着解逸,嘴角带着纯如稚子的笑容。 时间过去了多久呢? 十年,百年,解逸也成为元婴,却心知自己或许永远都无法突破化神。 而顾易也如他所说,成为这凌驾于人世之上的至阳至纯雷霆。在他之下,众生平等。 “我不原谅罪恶,我不允许阴暗,我不接受辩解,我为无情道修者,从一而终,贯彻一生。” 五百年过去了,凡世依然有顾易的长生碑,不只是瑞州中人,范围甚至扩大到了整个中洲。 一代又一代没有修仙天赋的人,纵使生命短暂,但也始终不曾忘记他。 这五百年间,邪修被打压到几乎死尽,甚至只是听到顾易的名字,就会腿软颤抖到想要逃跑。 在凡世传说中,顾易也曾有过传播甚广的,也最为让人振聋发聩的一番话。 “修者修道修仙,求大道万千,踏凌霄九天。大道各有不同,仙路人人不一,可邪修,那种卑劣虫豸也能叫修者吗?” 就连那渡劫之雷劫降临头顶,耗时九九八十一天劈完,顾易于仙光、神音、灵雨、祥云中踏风而行,被迎接去往上界时,他也曾以传遍此世之声道: “我之无情似雷霆,只要这修仙之途不曾断绝,只要煌煌雷光不曾消亡,此界就绝无邪修可见大道!此世就绝无邪魔可见日光!” 解逸在自身寿元耗尽时,在那本他写了一辈子的传记上提笔—— “有人问我可曾后悔过,将本应该用于修炼更进一步的时间浪费在这一本传记上,可直到此时我才胆敢说出,能见证顾易的大道仙途,才是我这一生中最具价值之事,从无后悔。” ??[27]无情道亦可渡劫飞升(番外) 第一个任务世界结束,身处任务世界中时,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系统也再次出现。 它出现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恭贺祝奚清: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操作的,祝奚清的脑海里出现了好几道烟花炸开的画面。红的黄的绿的,各色都有。 “这算是一种另类的杀青吗?”祝奚清双手环胸,挑眉道。 对标任务世界里的少年模样,祝奚清更习惯自己现在这个高度。 “不符合逻辑及常理之事?指我这把年纪不大适合扮演少年模样的顾易吗?”祝奚清挑眉。 系统看了一眼祝奚清,芯片内部逐渐红温,同时嘴上也很正经的说道, 祝奚清点头表示明白,但在之后又问出了系统另外一个问题。 “我在那个世界中耗时五百年才渡劫升仙,剪辑出的成品具体会包含哪些部分?还是说大致都有,但只取关键。” “……如果可以的话。”祝奚清确实是想看的,毕竟那五百年是实打实的经历,而不是什么可以被随意跳跃,开着跳过键一路狂飙的东西。 只是不知为何,即便过去了五百年,祝奚清对此世的记忆依然没有什么模糊。 好奇这一点时,系统也给出解释, …… . 顾易渡劫当天,此方地界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此处。 他们想看看这个杀死了大量邪修的人,究竟是会被天道厌弃,还是会得到天道的眷顾。亦或是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去经历一场只在传说中才出现过的渡劫升仙雷劫。 雨越下越大了。 天上的乌云积累了很久,此时已经是八十一天的最后一天。 自顾易于幽谷山脉的深处开启这最终雷劫之时,各界都有人汇于此处。 熟悉的譬如容岚容乐梦柔,不那么熟的也有俞家家主俞晟,苏家门人苏晴华,以及既代表内修真界,也代表无情道修者特意前来的廉可人。 当然,除了这些人之外,顾易在五百年中也与许多异类结下了羁绊。 往西走可是人与妖共存的妖域世界,不做修炼之时,他当然也想去那边看看那边地界凡众的生活环境。 平民百姓会被掏心掏肺的事是万万不能出现的。 顾易就曾在大乘期带着解逸去那方游历,期间倒没看见物理意义上的掏心掏肺行为,但也还是遇见了一桩事。 妖域地界同样也被划分出各种势力,他们之间的争斗倒不至于拿凡众开刀,但妖王独子被别人给顶替了这事儿…… 在当时还是闹出了很大的乱子。 最重要的是,这事是顾易点出来的。 当初邪王盯上他的身体想夺舍时,顾易就已经有了研究与灵魂相关之物的想法,后来也确实做了。 一眼看出这事后,顾易并没有第一时间捅出去,而是着手调查了解实情。 后来才知道,竟是一桩狸猫换太子的案子,只不过妖怪们玩得更花一点,直接把二者神魂给换了。 后来在真太子差点被害死之时,顾易出手护下了那神魂,随之也得到了整个妖域的友情,并且当代妖王以及下任太子同时表明,妖域地界内绝不允许任何妖怪伤害无辜人类。 此为契约,和与解逸当时定下的那份契约大致相同,只不过惩罚要更重一些。 此份契约惩罚标注的是,一旦有无辜凡众被害,那整个妖域在未来将永远都翻不了身,妖怪也再也没有获得如人类般知性灵光的可能性。 这次顾易渡升仙雷劫,那妖王和太子都一并来了。 “能与老师这般人生于同一时代,实乃一生之幸。”说话的人是那妖界太子,他头上有着两根泛着青金色的角,本体乃是蛟龙之身,时下外观青年模样,显然是已迈入妖修的成年体。 当初被救下后,太子便想拜顾易为师,一个是希望能得到他的庇护,再一个也确实有想要变强的想法。 但那时顾易并未真正收下这位徒弟,只是说做老师之称,不以师徒相论。待他将能教的都教了之后,两人之间也就不会再有什么其他关系。 虽说顾易是不想与太多人结缘,但小蛟龙显然不这样觉得。 此时盯着那不断闪烁的雷霆,整个心脏都像是被看不见的手紧紧攥起一样。 站在他身旁的父亲则说道:“相信顾易大人就好。” “纵观过往,所有修者都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仙途,是大道,可又有几个能被人切实看见的,只需五百年就能渡劫升仙的人在呢?” “他既已经将自己本身化为奇迹,又怎么可能在这时断绝!”妖王说话间满是信任和不容反驳的霸气。 看向万米之外仍盘腿坐在雷劫之下的顾易时,目光中是最终胜果必属于顾易的坚定。 直到最后一道天雷于青天白日中,超越曜日光辉,一举乍亮于天际。 那恐怖的威势一度让元婴期的修者都难以抵挡,眼眶中更是控制不住的落下血泪。 而作为忠实的记录者,解逸却始终不曾闭眼,任由血泪顺着脸颊蜿蜒,只是继续坚定地注视着那般画面。 他要看着,亲眼看见自己所追逐的信仰登上仙界! 雷光过后,万物死寂。 解逸一度想要冲进那雷劫范畴,但最后却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双手也紧握成拳,月牙伤痕处更是渗出鲜血。 不过理智还是克制住了情绪化,他仅仅只迈出一步,就止住了步伐,再也不敢向前寸进。 尽管解逸能清晰看见,那中心点的顾易此时已不似人形。 成功了吗?还是失败了? 这个想法同时出现在万千关注着这雷劫的修者心中。 容岚脸色惨白,容乐也在不知不觉中掐住了麂鹿的耳朵,只是嘴上却安慰道:“顾易远远比我们要走得更远,他曾经也说过,升仙之雷劫渡劫失败后并不是一定要死亡,还有散功之法。即便是……即便是要抛下过往一切,化作寿数不过百年的凡人。” 此时这两人已经控制不住的担忧起来,那些邪修再次猖獗后去坑害于顾易了。 但在谁都没有关注到的天上,厚重的乌云却正在被闪烁着金光的祥云覆盖。 雨水不再是如同刀子般砸在身上,泛着密密麻麻的疼,而是仿若滋润万物的无声春雨。 身处雷劫中央的顾易也突然动了。 解逸看到这一幕后,原本摇摇欲坠的身体也稳住了。 “他还活着,顾易还活着!”那声音嘶哑至极,却又在被高声喊出后,足够附近所有人听见。 “对,他还活着!”容岚也同样发现了这一点,她不由掩面,喜极而泣。 仙雨落下,浑身焦炭般的顾易也在肉眼可见的变化着,他身体上的所有伤势都在被由天界赋予的海量仙力修复,就连衣着也在这逐渐修复的过程中,由云彩织就,化作丝绸遮蔽己身。 无上仙音响彻天际,以艺或以音入道的修者,于此刻甚至都肉眼可见的升了一级。 这些人欣喜若狂,有些情绪上头的甚至直接跪伏在地,既是对顾易的成功以作恭喜,也是庆祝此生有机会聆听仙音。 此地明明是幽谷山脉的深处,但此时却足以比之凡众过年时的热闹欣然。 祥云之上,手持诏令的仙人道:“虚榭界自上任破界者于一万二千年前突破此界限制,成就仙途后,如今竟然也是出现了新的破界者。” “你之成功,当举世铭记。” 而后他展开手中诏书:“奉天道之旨,承九霄之令,今有凡人修者顾易,历经九九八十一天之雷劫,得破界之格,特封其为神君,掌司命大运之道,钦此。” 无量仙音传遍世人之耳,天之令借由仙人之声传达此世,带来的不只是又一位修者破界成就仙途,更多的是,也让人明白得道升仙之途并非虚无之事。 众人欢喜雀跃,血泪化作清澈水光,廉可人等人试图靠近顾易,却发觉自身被闪烁着金光的屏障阻隔。 “不可靠近。”那天上仙人再次说道,“破戒者身上已有上界规则,不及其者不得靠近,否则会有损害自身之果。” 那些欢欣的眼泪在此刻也多了些酸涩。 顾易转身看向众多自己的熟人,却只是轻轻一笑。 他拱手作揖,“多谢各位愿意相信我,我也不曾辜负。” 他站直身体,望向众人:“虽为一己之言,恐显霸道独裁,但此时结果已证,仙途犹在,大道仍存,破戒可为。仙界,即便是凡人,亦可去得。” “还请诸位代我告知世人——这通天之路,绝非歧途!”他之声音引山脉震动,传五湖四海,无数凡人如获仙音。 顾易自身也于金光笼罩之下,将目光投向下方众人。 “多谢我之家人曾在我年幼时给予支撑,也多谢我之友人解逸数百年追随,愿尔等在我上界后也能坚定前行,不负此生。” “既然已经破界,便不好再做过多停留了。”天上的仙人已经开始催了,虽说模样仍然显得客套,却隐有尊敬之意。 “我晓得的。”顾易点头。 他最后将目光望向所有人,其一言一语皆似天威。 “我之无情似雷霆,只要这修仙之途不曾断绝,只要煌煌雷光不曾消亡,此界就绝无邪修可见大道!此世就绝无邪魔可窥日光!” 仙雨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顾易无风自起,衣袂飘飘,他将目光看向下方,好像在注视自己的过去,但也将目光望向天上,似是在展望自己的未来。 解逸眼眶中的血泪也在不知不觉中变为了清澈的泪水。 不知该如何形容,只是…… “也许我这一生就只能见证至此了。” 他不舍得低头,固执地看着顾易的身影被仙众接走,于云端天际消失。 一种空落落的感觉萦绕在心间,让解逸不由捂住心口。 到底算是有过一场兄妹关系,梦柔主动走向前来,拍了拍解逸的肩膀。 “只是荣升上界而已,虽然没有那种一人得到鸡犬升天之景,但只要你心里仍有大道,试图求得仙路,以后也还是能和顾易再见的。” “虽然谁都知道那种事不可能那么简单……”梦柔也很是感慨,“但至少也算是一个念想。” “总不能说,你连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都做不到吧?” 梦柔看着解逸仍然低头不声不响的样子,有些担心,可这种担心的展现方式却很别扭。 谈到自己过去对顾易说过的话,解逸才终于给出回应,“可我却总是不觉得自己能有他那般天赋。” “也许在他看来,我应该是那种永远追逐他步伐的信众,根本不会有迷茫时刻,但是……你不曾和他近距离相处过,世人也都不曾和他近距离接触过。那几百年里,是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也见证着自己和他差距越来越大。” “难道这样你就想停止不前了吗?”梦柔有些茫然,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曾经也有过那种不切实际的,踩着顾易上位的想法,也即便后来认清事实后,再也不愿与顾易相见,以免从他那如镜像般的目光中看见我之卑劣……” “但在今日,看见他渡劫升仙之后,即便是我这种人,心里也是会有些鼓胀想法的。如若凭借我之努力,有朝一日与他在上界再次相见,那过往的一切,是不是也会翻篇?” “至少在五百年后的现在看来,现在的我以及幼时的我都欠他一句道歉。” “而如若抵达上界,届时也能怡然自得地与他一并谈论起过去,好叙旧了吧。”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何种模样,但我觉得,我是想的。我也想成为那个破戒者,我也想被仙人迎接进上界,也想再次遇见顾易。”梦柔看着仍然显得沉默的解逸,“言尽于此。” 梦柔之后便与其他修者一样,主动离开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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