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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步子迈那么大干什么?” 陆文回答:“他们嘲笑我,我想快点回座位。” “理解得没问题,但拍出来不是那么回事。”任树道,“好家伙,你那大长腿的气势,我以为学校一哥进来了。” 陆文返回拍第三条,他克制住步伐,走得谨慎又畏缩。不料还没走到座位前,任树的大嗓门再次叫停。 任树说:“你别顾脚不顾脸,表情呢?叶杉的难堪你得给我,给镜头。” 当着一众配角和龙套,陆文尴尬地咽了咽唾沫,返回门口拍摄第四条。 在集体的嘲笑中,叶杉难堪地走到座位上,捡起书包,擦干净椅子,默默整理书本。在翻到一本新教辅时,叶杉盯着封皮,上面不知被谁写满“臭”字,内页也被踩满脚印。 陆文捏紧书脊,同时咬紧了后槽牙。 前座的男生幸灾乐祸:“怎么了?” 陆文低沉地说:“这是我新买的书。” 第一幕到此结束,紧箍咒似的“停”在后门响起,任树喊道:“小陆,你本来就是低音炮,阴沉沉一念词,你下一秒是不是就要揍他了?语气放软,放轻,懂吗?!” 陆文赶紧说:“明白了,导演。” 上一组镜头重拍,陆文软化语气念出台词,尾音尚未落地,任树一嗓子打断道:“停停停,情绪不对!” 操,又怎么了。 陆文隐隐崩溃。 任树问:“小陆你告诉我,新买的书被破坏,叶杉是什么心情?” 陆文回答:“愤怒?” 任树又问:“你八百万新买的跑车被人砸了,除了愤怒还有什么心情?” 陆文说:“心疼。” “这本书对于叶杉,等于超跑对于你。”任树说,“叶杉省吃俭用新买的书,没用过就被毁了,他的心疼你得表现出来。” 第一幕第六条,场记打板。 任树喊得疲了,拳头抵在人中位置,一言不发地盯着监视器。等陆文说完台词,他打手势,命掌机继续往下拍。 没喊停,并衔接第二幕,陆文松一口气,认为这次表现得很好。 叶杉的肩膀被人扒住,后桌的男生探过来把书抢走:“谁那么缺德啊,把人家的新书祸害成这样,还写着’臭’,瞎写什么大实话。” 周围一片哄笑,陆文转身去抢,说:“把书给我。” 对方躲开叶杉的手:“你要熏死我了,你看看你自己,袖口都是湿的,卖完臭鱼烂虾能不能换件衣服?” 有人说:“人家全凭那股臭味提神醒脑,考第一呢。” 陆文立刻垂下手,无奈地重复:“把书还给我。” 后桌男生把书奋力一扔:“一本破书你就心疼了?我天天在后面闻你的鱼腥味,肺都不舒服了,你还不快点给我赔礼道歉?” “还有我,我做操挨着你,臭死了。” “赶紧道歉!” “不道歉的话,请客赔偿也行。” 言语如潮扑来,叶杉在周遭的诘难中起身,他去讲台上捡起书,返回座位时被人前后堵住,夹在中间进退维谷。 陆文缩着肩膀:“让我回去。” 老师出现在门口,大家作罢。叶杉回到座位上。 第二幕结束。 任树终于出声,却没说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陆文心头一紧,站起来,在众人的旁观下等待导演的判词。 咣当一声,任树也撤开椅子立起来,问:“小陆,你感觉演得怎么样?” 陆文试探地说:“不太好。” “是怎么不好?”任树追问。 陆文哪知道,其实他感觉挺好。 任树抽出一支烟叼上:“我告诉你哪不好,你无法真正理解叶杉。叶杉的难堪、隐忍、无奈,你你表现不出来,或者说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在表演。” “你的思路是这样,叶杉委屈,所以你就演绎委屈。你怎么演?你低着头,你缩肩膀,你沉着你那张帅脸。给我的感觉是什么,这帅哥演得太认真了。可你还是帅哥,不是叶杉。” “情绪表达要自然、要深刻、要看不出痕迹。叶杉什么情绪,你就酝酿什么情绪,而不是去假装那种情绪,懂吗?” “你进入角色才能塑造成功,你没进入,直接干巴巴地塑造,等于相个亲就结婚,能举案齐眉就见鬼了!” 任树是急性子,又是把关的导演,向来是有什么嚷什么。当着一屋子配角和工作人员,这一通批评没含糊,劈头盖脸地朝陆文猛砸。 陆文钉在桌旁早已脸似火烧,比起丢人,他更不知所措。接下来要怎么办,再拍摄一条?他又该如何表演? 全场安静的间隙,有人轻咳一声,是瞿燕庭。 与任树的火爆形成对比,瞿燕庭冷眼旁观了整整六条,情绪很稳定,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 陆文向他望来,有点怂,也有点呆,估计第一次被这样当众教训。 瞿燕庭打破僵局:“休息一会儿吧。” 任树让大家休息一刻钟,说:“这个小陆,试镜片段拍得那么好,今天给我掉链子。” 瞿燕庭说别的:“最后那组镜头也得调一下。” 任树点烟,呼出一口烟圈:“放心,一样样弄,我不会含糊。况且当着你的面,这场戏要是拍得不满意,今天谁也别想收工。” 瞿燕庭挥一挥二手烟:“不至于,慢慢来。” “我先调镜头吧。”任树拿上分镜剧本,找摄影指导去了。 教室里乱糟糟的,瞿燕庭扫了一圈,见陆文竟仍在原地杵着,一副犯错误等待受罚的模样。 他从头到尾盯了六条戏,没发表任何意见,但心如明镜,知道陆文为什么无法真正理解叶杉。 讲戏是导演的职责,于是瞿燕庭放下了剧本。 他叫道:“陆文。” 陆文警犬抬头,机敏中不失防备:“……干什么?” 瞿燕庭说:“跟我出来。” 第12章 陆文一路跟着瞿燕庭,进办公室关上门。他感觉自己是犯事的学生,先被班主任痛批,现在要和教导主任单独谈话。 “坐。”瞿燕庭说。 陆文坐下,盯着掉漆的桌角,他还记得开机宴那天,瞿燕庭说过“后不后悔要开机后才知道”。 他什么都憋不住,张嘴便问:“瞿老师,您是不是后悔选我了?” 瞿燕庭在桌角那边拉开椅子,见面数次,这小演员臭贫、嘚瑟、搞乌龙,终于发自内心地老实了一回。 他不答反问:“受打击了?” 陆文点点头:“除了我爸,第一次有人这么不留情面地批评我。” 瞿燕庭搭上二郎腿:“你爸是为你好,导演也是。” 陆文说:“我明白任导的苦心,可他非得当众说我吗?还急赤白脸的。” 瞿燕庭道:“拿过奖项的导演没有好应付的,各有各的严格。任导擅长拍生活剧,更注重表演的自然。” 陆文没想到瞿燕庭非但不骂他,还好言好语地安慰他。 此时想想,他被任树批评的时候,是瞿燕庭出声调停;他杵在教室难堪的时候,是瞿燕庭叫他出来;现在瞿燕庭对他的演技只字不提,反而开导他。 莫非,瞿燕庭认可他的表演? 陆文蹿起几分底气,不盯桌角了,直视着瞿燕庭:“瞿老师,剧本是您写的,您最懂,您觉得我演得怎么样?” 瞿燕庭回答:“不及格。” 陆文面色一僵,那点底气烟消云散,讪讪地盯回桌角。 瞿燕庭问:“至于么,第一次被批评?” 陆文如实回答,“以前演小配角,戏份少,不等导演注意我就杀青了。” “上部戏拍的什么?” “古装剧《万年秋》。” 瞿燕庭道:“那不错嘛,够得上大制作的正剧了,演什么角色?” “男主,”陆文大喘气,“……的侍卫。” 瞿燕庭瞄一眼手表,仍不疾不徐地问:“这部戏是第一次担男一号?” “不算是。”陆文答,“其实去年我主演过一部电影。” 他都不好意思提,小成本的惊悚脑残片,相当粗制滥造。他演男主角,负责为女主角遮风挡雨,顺便表达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痴心。 全片仿佛十八线开会,谁也没听说过谁。 这种片子的性质不言而喻,瞿燕庭直击要害:“你爸给你投资的?” “当然不是!”陆文立刻澄清,“是女主他爸投资的,要是我爸投资,应该她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瞿燕庭顺水推舟:“你爸为什么不给你投资?” “我爸……我爸没那么多钱。”陆文说得半真半假,前半句假,后半句便来真的,“他根本不支持我。” 瞿燕庭没质疑真伪:“为什么不支持你?” 陆文回答:“他就是看扁我,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东西他都不支持。不管我做什么,他都说我不是那块料,我问他那我是哪块料,您猜他怎么说?” 瞿燕庭猜:“废料?” “靠。”陆文脸一红,“也不必猜这么准吧。” 瞿燕庭抿唇,把险些没忍住的笑抿掉了,问:“那你不听他的?” 陆文道:“我为什么要听他的?他越看扁我,我越要证明自己。没他的支持怎么了,我这不也当上男一号了吗?” 瞿燕庭这次笑了,嘴角勾起来:“你爸知道吗?” 陆文以为瞿燕庭也为他高兴,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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