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着陛下……” 后头的话音却越来越低,说不出口了。 前头忽然响起道嗓音:“跟着朕,什么?” 宁倦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半边脸掩在黑暗中。 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内侍的脸色刷白,砰地跪到地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小皇帝面无表情地走到陆清则身边,重复:“宁琮说,跟着朕,什么。” 那副姿态语气太过瘆人可怕,极具压迫感的目光笼罩下来,全然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能散发出来的,内侍简直肝胆俱裂,哐哐狂磕头,不敢吱声。 宁倦平静地点了下头:“看来你是想死。” 听出这一声里的杀意,在透顶的恐惧之下,内侍脱口而出:“蜀王殿下说,跟着陛下,陛下是满足不了陆大人的!” 陆清则:“……” 宁倦:“……” 内侍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砰砰砰磕得更猛了,脑袋都磕破了,边磕边哭,口齿不清地求饶。 陆清则噗地呛到了。 这蜀王当真满脑子都是下三路,这都什么跟什么,居然能把他和宁倦这小崽子联想到一起! 宁倦阴鸷地盯着地上的内侍,听到陆清则破功的声音,恼怒地扭头看他:“你还笑?” 陆清则立刻握拳抵唇:“咳,陛下,你准备怎么处理?” 动静太大,这会儿值夜的宫人纷纷赶了来。 宁倦眼中浮动着杀气:“来人,将这不忠之仆拖下去,杖刑五十板,若是打完还有气,丢去浣衣局。” 电视剧里动辄五十一百大板,打完了人擦个药就没事了,但实际上五十板子打完了,人还能活着就是运气不错了。 若是死了,就是活活疼死的。 内侍浑身一软,顿时失了力气。 长顺使了个眼色,让人把人拖下去,清清嗓子,略微尖细的嗓音里满含警告:“都看见了?但凡对陛下有不忠之心,就是这个下场!” 上次偷盗一事后,乾清宫就借口换了批宫人,都是长顺仔细挑选进来的,头一次见小皇帝出手,噤若寒蝉,纷纷应是。 宁倦没有多分眼神给其他人,挥挥手示意人都退下,皱眉看着陆清则手里把玩着的玉佩:“你还拿着做什么,别告诉朕,你当真要收下。” 陆清则歪了歪头,笑得灵黠:“为什么不收?” 宁倦本来压下去一点的火气又腾地窜了上来:“你缺这点吗!你还真想当宁琮的禁脔?!” 陆清则掐了把他的脸,没好气:“胡说什么,这玉佩上有蜀王府的标志,留着有用。” 宁倦更火了:“有什么用,他送你这带着标志的玉佩,就是让你收下了当他的人,叫人看见了都解释不清!” 陆清则一时也说不上能有什么用,但直觉告诉他留着必然有用,看小皇帝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就跑出来了,伸手一摸,果然浑身冷冰冰的,捞着他往暖阁里走,语调依旧松松懒懒的:“哪儿来那么大火气。” 宁倦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火气。 但只要一想到宁琮觊觎着陆清则,想把他抢走,指不定脑子里还装满了对陆清则的腌臜意淫,他就压不住地想发火。 暖阁里点了灯,亮堂许多,陆清则把宁倦塞进被子里焐着,小皇帝顿时一个激灵:“你被子里怎么这么冷。” 陆清则暗道失策,干脆自己也钻了进去:“担待一下,气虚体寒,没办法。” 清冷的梅香与微苦的药味笼罩而来,宁倦不自在地动了动,往边上挪了挪。 陆清则也没在意,把攥了半天的丝帛展开,看看宁琮都写了些什么狗屁玩意。 定睛一看,果然是狗屁玩意。 “今见陆郎肤如凝脂,特赠羊脂美玉,相得益彰,若有机会共赏把玩,此生无憾矣。” 陆清则被油得眉毛挑了下,不咸不淡道:“看来他要带着遗憾进棺材了。” 听到这句,宁倦差点又蹿起来的火才按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影响,他忍不住看向陆清则的手。 那双手的确十分漂亮。 每一根手指都如葱白竹节般,根根修长,白如美玉,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脉络,竟不比羊脂美玉失色。 宁倦就这么愣愣地看着那只手捏着丝帛的一角,抵向烛火边,火舌燎起,瘦长的手指动作不紧不慢,透出几分从容优雅。 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宁倦勃然色变。 他怎么也跟宁琮似的关注陆清则了!被传染了么? 小皇帝忽然挣扎了一下,仓促地从好不容易焐出点暖意的被窝里跳出去,闷声不吭地直接离开了暖阁。 陆清则疑惑地抬抬眼,舍不得被子里的暖气,没跟出去,掸了掸手指,纳闷地躺下。 这小祖宗,又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清则:可爱,想生一个。 长大后的小皇帝(看向陆老师肚子):好。 第九章 被窝里的暖意很快又散去,陆清则浑身似是裹在块冷冰冰的铁里,睡得不怎么好,次日里一整天的精神都不太好,细碎地咳个不停,不太适合讲课。 干脆出了几科考卷的试题,来了个随堂小考。 古代的算术颇为不便,他把现代数学简单地融入来教宁倦,小皇帝领悟得也快,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案边,严肃地写着他的狗爬字。 午膳的时候,消失了一早上的长顺出现在暖阁里,一进来就道:“陛下,奴婢打听到了,早上蜀王在府里大发脾气,但没人知道怎么回事。” 陆清则正惊奇地端起面前的糖蒸酥酪,闻言挑了下眉,笑了:“哦?所以他做的这事,没其他人晓得了?” 也不奇怪,私底下给皇帝的老师抛橄榄枝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了,不说京城的言官会怎么说,就是卫鹤荣也会提起警惕。 宁琮再蠢,也知道现在最好不要和卫鹤荣对上。 长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猜到应该是和陆清则有关:“应当是的,据说蜀王本来都要进宫来了,但接到个消息,又勉强按住了。” 宁倦的余光偷偷觑着陆清则,看他用勺子折腾那碗酥酪,目光心不在焉地滑过他的指尖,闻声一皱眉:“还会吊胃口了?” 陆清则两指敲敲桌面:“陛下,专心考试,你还有道大题没写。” 宁倦脸一皱,闷着脸低头把那道大题填上。 长顺:“……” “奴婢不敢了,”长顺恍惚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眨了眨眼,“奴婢听说,靖王殿下今早就要到京城了。” 陆清则舀了两勺酥酪含进嘴里,享受地半眯起眼,回忆了下。 大齐历代的子孙枝叶不怎么散得开,中途夭折的太多,崇安帝的子女也是,活下来的太少,最后只剩下宁倦。 如今皇室血缘最亲近的,也就蜀王宁琮和靖王宁璟。 比起色欲熏心、脑子又不怎么灵光的宁琮,靖王宁璟的风评就要好得多了,若不是他的生母只是个地位卑贱的宫女,大齐又推崇立嫡不立贤,崇安帝大概就不会那么轻松上位了。 看小皇帝蹙着眉,雪白的小脸上一股严肃劲儿,陆清则用勺子轻轻磕了下碗沿:“愁什么呢陛下?” 宁倦的眉头拧得更紧:“两个藩王回京,京城的局势乱起来,你倒是不愁。” “有什么好愁的?”陆清则慢悠悠道,“京城一滩浑水,才适合我们韬光养晦,当只在后的黄雀。” 蜀王千里奔行疾来,对皇位的觊觎昭然若揭,看似不争不抢的靖王,又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卫鹤荣现在应该很头疼这俩藩王,没时间来找他和小皇帝的麻烦。 不趁着这时候赶紧整点活儿,都对不起崇安帝的升天之恩。 谁看了崇安帝,不说两句死得好呢。 陆清则气定神闲的,宁倦心头的烦乱好似也跟着消了去,沉思着点了点头,忽而又想起什么,转头问:“昨晚那人呢。” 长顺低下脑袋:“打到第四十板子时就没气儿了。” 宁倦淡淡嗯了声。 宫里的命比草贱,这是他五六岁时就懂得的。 看出宁倦对人命的淡漠态度,陆清则搅动着酥酪的指尖一顿。 他会教导小皇帝学会珍视旁人的性命,但现阶段不是动仁善之心的时候。 “我吃好了,”陆清则放下碗,起身收卷子,“陛下先用午膳吧,我看看你答得怎么样。” 陆清则批改卷子的时候,靖王府的马车辘辘地进入了京城。 马车里的中年男人面容儒雅,阖着双眸,听着跪在身前的人汇报情况。 下属事无巨细,将京城近来发生的事系数汇报完,末了,又添了一句:“对了,昨儿在宫道上,蜀王半路将皇上的太傅拦了,皇上解围,还被蜀王甩了脸。听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皇上气得一晚上没睡着,让那个陆太傅宿在宫里躲着蜀王。” 听到这儿,宁璟才睁开眼来,眼底掠过丝了然与嘲讽:“老四这性子,想必那位陆太傅生得不错。” 下属道:“据说是不错,还是建安二十四年进士及第,去岁的状元郎,因得罪阉党,被下了水牢,九死一生醒来,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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