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清脆的响,躺在床上的皇帝陛下没能挣开。 身上的人的滋味宁倦很清楚。 但他现在看得见、碰得到,却吃不着。 这种感觉弄得他躁动不安,只好可怜地认错:“我真的知错了,怀雪,不放开我,也让我看看你好吗?” 被锁链禁锢着无法动弹的年轻帝王失去了往日的冷漠沉静,英俊的面容泛红,清晰的喉结滚动着。 陆清则的指尖抵着他的喉结,随着动了动,忽然也感觉有些热了。 他静默了一下,附身在宁倦耳边吹了口凉气,轻声问:“陛下,你想要我吗?” 微凉的气息拂过耳廓,宁倦浑身的肌肉都紧了紧,急急地回答:“想!” 他想亲吻抚摸,想得到陆清则,百爪挠心,想得快疯了。 陆清则嘴角勾了勾,慢慢动了几下,目光落到宁倦的颈侧,盯着看了几秒,然后张开嘴,一口咬了下去。 细微的刺痛伴随着兴奋感流窜过四肢百骸,宁倦的呼吸愈沉,极大的满足感并着更加严重的干渴感同时席卷了心底。 就在满足感抵达巅峰之前,陆清则倏然抽身而退,语气促狭:“那你就想着吧。” 这么容易就让宁倦满足,那不符合他的本意。 雪白的裸足落到床边的毯子上,陆清则满心愉悦,正要掀开床幔走出去,就听身后传来“咔”地一声断裂声。 他愕然扭过头,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腰上就袭来一股巨力,将他整个人按回到了龙床上。 一阵头晕目眩过后,陆清则不可置信地扭头一看。 戴着镣铐的手按在他头边,尾端的锁链断裂。 黄金镣铐被宁倦用蛮力挣断了。 宁倦单手拉开眼上的带子,指尖落下,摩挲着他眼角的泪痣,半眯着眼,语气危险:“老师,你不会真准备就这么走了吧?” 意识到自己倒了大霉翻车了,陆清则心里禁不住骂了一声。 ……这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一晚上过得波澜壮阔,导致陆清则生辰当日没能起早。 不过早上宁倦去上朝时,他还是被宁倦亲醒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惊悚地发现宁倦左手上竟然还戴着他昨晚锁上的镣铐,不打算摘下来,并且准备就这么去上朝似的样子。 陆清则难得清醒得飞快,头都大了:“解下来,像什么样子。” 万一给文武百官看到了,这要怎么解释? 宁倦又亲了他一口,得意地笑:“朕就不。” 说完,精神极好地钻去暖阁换衣服了。 陆清则疲累得厉害,瞪着眼看宁倦的背影消失也爬不起来,只能寄希望于长顺,沉重的眼皮盖下来,又昏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有点久。 宁斯越一大清早就过来了,左等右等的,还是没等到陆清则,趁着安平不注意,哒哒哒溜进屋里,小声叫:“父君,你是不是又生病啦?” 陆清则刚醒过来,昨晚的一切和早上的事涌入脑海,很想踹宁倦一脚。 面对关切的宁斯越,他沙哑地应了声:“……嗯。” 宁斯越心口紧揪:“今日是您的生辰,要快点好起来呀。” 在小孩儿清澈无邪的眼神里,陆清则更想踹宁倦了。 他艰难地爬起来梳洗了一番,换了衣裳,接过了宁斯越羞涩献上的祝寿诗,认真读了一遍,摸摸他的小脑瓜,笑道:“谢谢小殿下,我很喜欢。” 宁斯越小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除了宁斯越,还有其他人送来的礼物,比如陈小刀和史息策托人送进来的。 甚至还有段凌光送来的,还附赠了一封简短的书信:“你寄来的信,我没拆开,听闻你与陛下平安后便烧了。” 陆清则前往西南时,往江南寄了封信。 当时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宁倦出了事,他也殁于西南,朝中无人震慑,藩王蠢蠢欲动,一切乱起来时,或许只有段凌光能压住。 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陆清则没再说过,段凌光也不好奇。 俩人都心知肚明。 其他人的生辰礼物,陆清则都收到了,昨日就说准备好了礼物的宁倦反倒没有动静。 听闻早朝又在吵吵闹闹,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陆清则懒得打听又在吵什么,他这段时间精力耗费过多,晚上还要和宁倦商量着批阅奏本,等宁倦回来再告诉他也成。 宁倦的生辰礼物,或许是想等回来后亲手给他。 没成想,下午些的时候,长顺就将宁倦为陆清则准备的礼物送上来了。 是一封圣旨。 长顺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陛下说了,您不必跪接,听听内容便好。” 陆清则也不客气,坐在院子里,听长顺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傅陆清则,曾蒙不白之冤,朕得昭天下,令天下人知才望高众,品性端洁,重开府邸,擢国子监祭酒。” 长顺的咬字很清晰,宣读完的一瞬,满院子陷入静寂。 宁斯越睁大了眼,咬着手指没太听懂,仰头问:“父君,什么是祭酒呀?” 陆清则处于震愕之中,一时都没心思回应。 难怪又开始吵了。 宁倦要他重返朝廷了,那群大臣能不吵吗? 关于他重返朝廷一事,从前是有过商量。 这一阵要么忙于平乱,要么忙于政事,朝中百官经此一乱,也默认了他的身份,要不要回去继续当官,其实已经不大重要了,所以陆清则几乎都忘了这件事。 没想到宁倦还记得。 被封了多年的陆府重开,也意味着他往后可以自由选择是住在宫里,抑或住在陆府。 宁倦是皇帝,这个位置天生便带有掠夺的意味。 但他在最大限度地给予陆清则想要的自由,给他更多可选择的余地。 而陆清则现在也愿意为他停留。 陆清则接过长顺递来的圣旨,久久地凝望着那些字,心里百味驳杂,被从未有过的情绪冲撞着。 或许他们早就驯服了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黄金镣铐,为什么陆清则挣不开,但是宁倦能挣开…… 陆清则:因为我可能不是人,但他一定是狗。 第九十七章 终章 极力反对陆清则重返朝堂的,其实也就那么几个人,剩下的浑水摸鱼,所以到最后也没吵出个什么名头。 皇帝陛下在与百官的拉锯战中再一次占领高地。 只是被吵架的百官占用的时间太多,回去时的时辰已经不早。 浪费了陆清则生辰的时间,宁倦心里甚是不悦,亲自去厨房煮了碗长寿面,又卧了个蛋,端进了寄雪轩。 陆清则刚送走宁斯越,正站在窗边,望着外头飘落的大雪。 倒不是他不想坐下,而是坐着……难受。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陆清则偏了偏头,嘴角一挑,调侃他:“陛下,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朕又不是君子。” 宁倦面不改色地放下面碗,过去一摸陆清则的手,皱眉:“在窗边吹什么风,当心又着凉了。” 说着就把陆清则捞了过来,拉到桌边坐着,给他焐着手,注意到随意搁在桌上的圣旨,斟酌着问:“这个位置可以吗?” 年轻的帝王身上暖乎乎,被焐着手十分舒适,陆清则坐着不太舒服,换了个别扭的坐姿,乜他一眼:“我觉着不错,陛下,你这一脸准备做昏君的样子,我要是觉得不行,难不成你还要拨我去做内阁首辅?” 宁倦笑了,亲了亲他冰冷的指尖:“那又有何不可?” 暖热的唇瓣碰触到冰凉的皮肤,烫得陆清则手指一蜷,还没开口,宁倦继续道:“你什么做不得——只是你不愿罢了。” 他愿意尊重陆清则的意愿。 陆清则和善地和他对视几瞬,两指一伸,捏了把陛下英俊的脸庞。 抽回手时不小心碰到个什么东西,顿了顿,他拉开宁倦的袖子,一阵无言:“你还当真戴着这玩意去上朝了?” 宁倦左手上还戴着昨晚那只金手铐。 宁倦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欣赏地打量了下:“怀雪亲手给我戴上的,我自然不会摘掉。” 陆清则:“……” 宁倦含笑低下头,鼻尖与他亲昵地相蹭,悄声道:“我脚上也还有一个,想看看吗?” 嘴上问得客气,眼神十分露骨,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陆清则还难受着呢,从容地两指抵着他的脑袋推开,微笑着拒绝:“起开,别影响我吃面。” 宁倦不太放心:“味道怎么样?” 长寿面一根就是一整碗,他没尝味道。 陆清则慢吞吞地吃完了一整碗没味道的面条,欣然道:“有进步了。” 见陆清则面色很自然,没露出每日喝药时那种视死如归的脸色,应当不难吃,宁倦这才安了点心,顺口问:“听长顺说,宁斯越给你写了祝寿诗?” 陆清则谨慎地咬了口碗里的蛋,闻言笑道:“对,祝我长命百岁呢。” 他吃完最后一口蛋,十分可乐:“还顺便祝你也长命百岁,祝咱俩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我记得你生辰时,小斯越也带上了我吧?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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