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野到了一边,她看着他泛红的眼尾,委屈得紧抿着的唇瓣,像一只湿漉漉的大狗,顿时心口一阵钝痛,“阿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江行野不说话,紧紧地抓住她的手,那种不想要她离去的意图十分明显,只不过,他开不了这个口。 曾经做过的决定,以为将来可以轻易放手的念头,就像一个笑话。 许清欢了然,她掏出手帕,轻轻地为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阿野,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燕市?到时候我办完事后,我们再一起回来?” 江行野猛地抬头看向许清欢,“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你在这里,我怎么会不回来?”许清欢笑着晃了晃两人紧握的双手,“再说了,现在也没到我们离开上江大队的时候。” 馅饼猛地砸下来,江行野都被砸晕了,眼底有些湿润,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好想抱一抱她,亲一亲她。 总觉得是幻觉,总感觉不到真实。 他被许清欢牵着手上了飞机,在位置上落座,飞机起飞时那种失重的感觉传来,都没能让他回过神来。 本来就是专机,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无所谓,江行野又是许清欢的未婚夫,所以,一起飞燕市,倒也没让人说什么。 有了江行野,许清欢倒是挺享受的,一路上,她都靠在江行野的肩上睡觉。 人多,两人也没有怎么说话,大多时候,江行野都盯着外面看。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两个多小时后,才缓缓地在燕市机场降落,许清欢也才醒过来,江行野的目光也就收了回来,落在她的脸上。 “到了?”许清欢看了一眼舷窗外,越来越清晰的地面景致,她回到了四十多年前的燕京,她曾无数次在这座城市的半空盘旋,等待降落。 那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高楼大厦和蜘蛛网一般盘亘交错的高架桥。 车水马龙,何等繁华! 而眼前,却只有低矮且破旧的建筑,肉眼几不可见的公路,雨后泥泞的荒野郊原。 霍迟过来问许清欢,“江同志是跟我们一起还是如何安排?” 许清欢道,“他和我一起,先去医院吧!” “也行。” 有车过来接。 霍家听说霍迟请了一位医术非常高明的医生,一家子的心情都轻松多了,等他们一行终于到达了陆军总医院,等在这里的霍震霆看到许清欢,瞠目结舌。 这就是那个千里迢迢,派专机接过来的专家? 不到十八岁吧? 上位者总是比普通人多一些涵养,他倒是没有直接发飙,但毫不掩饰地,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显然是斥责霍迟。 许清欢看在眼里,她倒是无所谓,也不是她上赶着来的,再加上,她也是还人情,至于最后,到底让不让她出手,反而不在乎。 人情还完了就行了。 “许医生,先跟我们一起去看看病人?”邵立忠对许清欢客气得不得了,这一幕落在霍震霆的眼里,让他分外震惊。 要说他儿子不靠谱,邵立忠是一个相当靠谱的人,难不成这小女同志是真有什么能耐不成? “爸,你可不能瞧不起许医生,她看上去虽然年轻漂亮,是有真本事,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请她回来治哥。”霍迟低声叮嘱。 霍震霆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许清欢换上白大褂,装备好后,就跟着邵立忠进了病房,江行野只跟到了门口,他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来。 昨天,他赶了一夜的路,幸好路上遇上了开夜车的货车司机,他把车拦下来,用自己的自行车换那人将自己送到了机场,否则,他根本赶不上飞机。 原本应该很累了,但这会儿他大脑皮层兴奋过度,根本感觉不到倦意。 没想到会坐上飞机,没想到会来燕市,见识到了大城市与乡下的差距之后,江行野此刻心情复杂,欢欢说将来他们都能进城,这是真的吗? 而经历过这一次的“失去”之后,江行野才意识到,他没办法放开她的手,那一瞬会失去她的痛苦,令他生不如死。 所以,他一定要想方设法进城,他要牢牢地占据她身边的位置,至于最后如何,他或许无法决定,但他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 病房里,许清欢正在仔细地检查霍追的伤口,将两次拍片进行对比后,她抬腕看了看时间,道,“手术就安排在明早七点吧!” 原本应该越快越好,但考虑到,她必须给霍家一个考虑的时间。 “不能早点吗?”霍迟焦急地道。 许清欢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霍震霆一眼。 霍震霆倒是有些惊诧这姑娘的通透,一锤定音,“那就按照许医生的安排来!” 倒也不是他抬举许清欢,而是,他必须在手术前,问清楚这姑娘的情况,再来决定,要不要她给儿子做手术。 一旦手术失败,所有的希望就都破灭了。 从医院出来,许清欢带着江行野走在燕市的马路上,霍家给他们安排的招待所,从医院过去步行只需要十分钟。 第204章 狗眼看人低(女王节加更!) 在江行野眼里,这里的招待所都比安平县的要气派多了。 里头的服务员正坐着打盹儿,挺年轻的一姑娘,听到动静,抬起头,眼神倨傲,看到江行野,眼里不加掩饰地浮起鄙夷。 哪里来的这乡巴佬,看着真是磕碜,不会把招待所都睡脏了吧。 “有介绍信吗?一晚上五毛八,住得起吗?”她用手扇了扇鼻子,小声嘀咕了一句,“脏死了!” 江行野这一生,不知道遭受过多少白眼,他从不曾在意过。 毕竟,他是个连亲妈都不待见的人。 但这一刻,对方的轻视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当着许清欢的面,那种深埋在心底的自卑令他无地自容。 “啧!”许清欢出声,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这就是燕市的同志为人民服务态度么?怎么,摆出这副狗眼,是想瞧不起谁呢?” 纵然早就有所预期,知道这时候服务岗的人态度极差,毕竟,这年代的工作岗位就跟封建时候的皇位一样,差不多都快成了世袭制了。 许清欢依然受不了这种态度,也实在是搞不懂,这些人的优越感是从哪里来的。 现在炙手可热的工作,过不了几年,就会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就会成为敝履一样的存在,这些眼高于顶的人,就会成为下岗大军中的一员。 有句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服务员气得狠狠地瞪了许清欢一眼,怒吼道,“瞧不起你又咋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穷得要死,脾气还不小,不住就滚出去!” “这招待所是你家吗?你这是什么态度?道歉,你今天要是不给我道歉,我就去举报你,瞧不起乡里人,你有本事不吃粮食!”许清欢猛地一拍桌子。 服务员气得差点心梗,她从业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乡下人。 “你谁呀,爱住不住,想我给你道歉,乡巴佬,做梦!”服务员也是个硬茬子,没办法,谁让她有个在大人物家里当保姆的亲妈呢。 她就是有这种嚣张的资本。 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人,到时候能住哪儿! 许清欢也看出她的意思来了,心里冷笑一声,拉着江行野转身离开。 她自然不会就这么认输,她要这服务员跪着请她住进去。 “许医生,你们怎么不住进去?”门口,司机过来了,他是奉霍迟的命令,过来安排许清欢的。 许清欢指着那服务员告状道,“她瞧不起我们,说我们是乡下来的,不配住在这招待所。” 服务员虽然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许清欢二人,但这么直白的话,她还没来得及说,再说了难道不是这女的挑衅的吗? 不过,一看来人,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服务员也没放在眼里,只冷哼了一声,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司机脸上的神色变幻多彩,他没料到,这么容易就遇到了一个狗眼看人低的,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同志,今天我们预定了两个房间的,你帮忙看看!” 说完,他就报了个名字。 那服务员自然有印象,因为是上面三令五申交代要留住这两个房间,并且一再叮嘱,要对客人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服务员不敢置信地看许清欢二人,始终无法把这样受关注的待遇与这两人关联起来,“就他们俩?” “不错,让你们主任过来,有些事我要说道说道!”司机是霍震霆的人,见多识广,经历的事儿也多了,很会处理这种事情。 “这……我们主任……他,他去开会了,您看,房间在三楼,我这就把客人领上去?” 服务员倒是会来事儿,赶紧过来,在许清欢二人面前做小伏低,“不好意思啊,两位同志,刚才就是个误会,您看我这也是不认识两位,才会得罪了,房间早就留出来了,我领你们上去吧!” 许清欢冷笑一声,“我刚才说过,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留在这个岗位上,没有为人民服务的意思,骨子里瞧不起农村人,你的思想需要得到改造!” 倒也不是她睚眦必报,半点容人之量都没有,江行野刚才表现出来的是自卑,不是愤怒,那种觉得自己令她自卑的自责,让许清欢的心一阵刺痛。 一个招待所服务员,有什么好自得的! 司机也就明白,这服务员是把人得罪狠了,当下沉了脸,“行,你不去喊你们主任,我去!” 他抬脚就要过去,服务员知道了来人的背景之后,哪里还敢让他亲自跑一趟,只好哭唧唧地去请领导过来。 三人六面地对上后,服务员哭道,“我啥话都没说,她就说我瞧不起乡里人之类的,分明是她诬陷我,主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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