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人这局下得很久,卫素瑶猛围猛杀,见缝插针,不择手段,贺凌霜险中脱困,僵持到最后凭着丰富的经验险胜,她吐出一口气,随手拿起手边茶盏,凉水入腹,紧绷的神经方得放松。 卫素瑶指着茶盏道:“姑姑,你拿错茶了,这是六安茶。” 贺凌霜一怔,经她提醒,才发觉口中茶水苦味绵长,回口甘中带涩,她直皱细眉,很快换了另一杯花茶漱嘴,且喝且思,然后疲惫说:“素瑶,咱们歇一歇吧。” 两人约定休息半柱香时间,卫素瑶去院中转了一圈,看花听风,课间休息,贺凌霜则在屋中静静喝水,望着门外便宜徒弟的身影出神,忽然露出微笑。 她好像有点发觉这位徒弟的天赋所在了。 等卫素瑶回来,贺凌霜便直截了当问:“素瑶,我教你骑马,你学不学?” 卫素瑶眼睛一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骑马?咱们能骑马吗?”她指着门外,感到不可思议,“姑姑,宫里哪有地方骑马啊?” 贺凌霜道:“去郊外,那儿有上驷院的马场,我给你挑匹小马。” 卫素瑶惊呼尖叫,而后意识到自己形状夸张,恐引来惠嫔或是那只阴间冬瓜,搅和了这天大的好事,于是赶紧捂住嘴巴,在原地雀跃。 贺凌霜被吓了一跳,无奈道:“素瑶,只是骑马罢了,何以高兴成这样。” 卫素瑶难以抑制激动,“姑姑,您不知道,我进宫以来,每时每刻都在压抑自己,每时每分都陷入迷茫,只有您刚才说带我骑马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笼子中的鸟,终于可以到林子里转一圈了!” 贺凌霜清冷面庞呆了呆,她忽然知道自己想得没错,她的这位徒弟啊,擅长去广阔天地追逐厮杀,而非困锁屋中摆弄风雅。 不知道是被卫素瑶的快乐情绪感染,还是为发掘马之千里而欣慰,贺凌霜由衷地展颜而笑。 卫素瑶眨巴眼睛,嘴巴咧开弧度,不无崇拜地掬着贺凌霜的手道:“姑姑,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贺凌霜笑容微滞,逐渐淡去,双眸里生雾,淡声道:“生计之故。” 为吃口饱饭,所以学了歌舞琴筝,为提身价依附上流,所以学了诗书棋画,为逃命,所以学会了骑马。 都是命运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学的技艺,如何学不好? 贺凌霜轻轻一哂,自嘲道:“没什么好佩服的,素瑶,倘若惠嫔要你学舞,学不会就杀你,你必定学得又快又好。” 卫素瑶不说话了,就像她拼命当初学习考试是吗?考不上脱离不了那个吸血家庭,她只有拼了命做密密麻麻的题。 “而且我也有无论如何都学不会的东西。” 比如,她还学不会遗忘和低眉,因此,那人当初一遍遍问她,被软禁府邸中也要逃出来问她,惨白着脸咳出鲜血也要问她,她总是那个回答,一成不变——“我已效仿师父出家,纳兰公子要逼出家人还俗?” 其实,是她家人死于清兵屠杀,她做不了满人的妻妾,无论如何也做不了。 只是如今他已娶了别人,任他自矜自怜,电急流光,天生薄命,有泪如潮,都不关t?她事了。 贺凌霜伸手拂去白衣上沾染的纤尘,将青丝拢在肩后。 第22章 小马奔腾 不要拒绝朕。 卫素瑶没想到贺凌霜这么神通广大,面对紫禁城各关卡的侍卫,贺凌霜掏出一枚金令牌,那些侍卫对此似乎见怪不怪,有的还恭敬朝她点个头。 卫素瑶再次刷新认知:“姑姑,你好厉害。” 贺凌霜吹去金令牌上的浮尘,淡道:“他们倒还记得我。” 卫素瑶偷瞄金牌,心中艳羡,要是她也能搞一块就好了,任他小冬瓜小黄瓜小丝瓜,都阻拦不住她出宫的脚步。 “姑姑,你哪来的令牌?” 贺凌霜道:“是太皇太后给我的,我编了几套草原风曲子,她老人家很喜欢,因此处处护着我,还给我金牌,免我受人欺负。” 卫素瑶心道,原来是太皇太后给她撑腰,难怪她说话耿直无情,但仍然在宫里活得好好的。 “姑姑靠技术吃饭,我也想像姑姑一样,有技术在手,就不用靠脸吃饭了。” 毕竟脸不是她的,用之有愧。 贺凌霜听了微微一笑,“那你要认真学一样本事,不能什么都半瓶醋。” 两人有令牌在手,畅通无阻,贺凌霜去上驷院要了一匹马,扶鞍翻身跃马,身姿提拔,伸出手来,俯视卫素瑶,“上来。” 这匹马栓在宫中以备主子们出行需要,因此十分高大威猛,马毛油亮,马身比卫素瑶还高,卫素瑶望着,不知如何上去。 “姑姑,你也不挑匹小点的马...” 贺凌霜笑道:“骑过好马方知驰骋之乐,知驰骋之乐方能学好骑马,素瑶,按住马屁股,脚踩蹬,翻上来!” 卫素瑶总觉得自己需要个安全帽,只是贺姑姑催得紧,况且对方弱质女流尚且不把高头大马放在眼里,自己也不能太落下风。 她于是依言摸上马屁股,那马却往旁边踱去,似乎并不欢迎她的亲昵,卫素瑶几步上前,对马喊道:“别跑!”她急按住马屁股,一脚踏上脚蹬,整个人翻过去,扒拉住贺凌霜的后腰,方才没摔下去。 贺凌霜唇角一勾,“好样的!” 马鞭一扬,两人一马冲出宫门。 卫素瑶扶稳后,回望顺贞门,巍峨殿宇逐渐露出全貌,逐渐变小,远去。 到了郊外马场,贺凌霜叫阿敦侍卫领着进行马界选美,她亮出令牌,阿敦侍卫不敢不从,且服务到位,直接带她们去看最好的一批马。 贺凌霜给自己挑了一匹,又给卫素瑶挑了一匹小黑马,“素瑶,这匹小马可真不错。” 那阿敦侍卫当即面露难色:“这匹恐怕不行。” “如何不行?” 那侍卫指着面前道:“郑主事吩咐的,这边四匹马连同这匹小马,等闲人不能骑,必须经纳兰侍卫点头。” 贺凌霜嗤笑一声,“骑个马还分高低贵贱,可真有意思,我徒弟来学骑马,她个子小,须得从小马开始。” 那侍卫看了眼卫素瑶,又偷看贺凌霜腰间令牌,表示理解,“只是...” 贺凌霜不容拒绝道:“骑一骑又不打紧,这匹小马我今儿要定了,纳兰性德若怪罪你,你就跟他说是贺凌霜要了去。” 此话一出,那侍卫便不吭声了,上前解缰绳递到贺凌霜手中,贺凌霜牵了小马,又把缰绳给了卫素瑶,“牵着它走走,先混个眼熟。” 两人于是牵着缰绳往草场中去,贺凌霜从骑马注意事项说起,卫素瑶一如既往听得认真,从理论进展到实践,卫素瑶意外地十分顺利。骑上小马上,加紧马身,稳稳当当。来回兜了两个圈子后,她艺高人胆大了,开始不老实地偷拍马屁股,要小马跑得快些。 贺凌霜瞧见,放任徒弟搞小动作,毕竟骑马这玩意儿,就得大胆心细,再说她有大马在胯,追上卫素瑶易如反掌。 卫素瑶便这样越骑越远,周边草叶逐渐高大茂密,马身淹没草丛中。 “素瑶,别再往前了!” 前头的草中传来欢快声音,“姑姑,是小马要喝水!” 她也许是下马了,贺凌霜忽然看不见卫素瑶的身影,只能对空喊:“喝了水就往回走!” “哎!” 然而贺凌霜往前骑了一会儿,却迟迟没等到卫素瑶回来的身影。 另一头,卫素瑶被马儿牵着来到小河边,小河细长,正勾勒出马场边界轮廓,喝水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卵石。 小马弯下脑袋,嘴巴贴在河面上啜饮清水。 太阳烈烈照下来,河面金光闪闪,仿佛一条镶满珠宝的绸带,璀璨刺目。 卫素瑶眯着眼睛,弯腰在水里洗了个手,抬头见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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