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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闻言,郸弘深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嘴唇微微一抖,死死盯着她。 俗话说得好,不谈恋爱,屁事没有。动情越真,被虐越深。真该让原主抄写一百遍,那就不会有那么多遗留问题了。 最近,郸弘深来找她不痛快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桑洱着实有点伤脑筋,挠了挠下巴。 既然郸弘深这么看不惯她搞双修的事业,她何不趁此机会,将计就计,说点他不爱听的话,把郸弘深恶心跑。即使不能彻底解决过去的恩怨,应该也能清静一段时间吧。 于是,桑洱好整以暇地往后一靠,故作油腻,挑了下眉:“你最近天天揪着我双修的事不放,难道是想当我的双修对象,不好意思说,所以在欲擒故纵?” “胡说!”郸弘深气得耳根通红,捏拳,粗声粗气地说:“我想和你双修?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算了,我就不该和你废话,现在立刻跟我回去!” 说着,郸弘深迅速出手,去抓桑洱的手臂,想将她从地上拖起来。 说那迟那时快,他的手腕忽然被一簇透明的灵力弹中,一股麻意迅速顺着筋窜上了他的手肘。郸弘深不由自主地收了手,后退了半步。 桑洱也吃了一惊,转头看去,发现不远处站着一道瘦高的身影。 檐下的灯笼投下了暗淡的昏光,映得谢持风眼如点漆,肤白若雪,目光染了几分阴沉。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持风?”郸弘深揉了揉手腕,恼道:“你是故意的吧!” 谢持风面无表情,语气冷淡:“看错了,以为有不相干的人在纠缠桑师姐而已。” 桑洱:“?” 她左瞄了一眼,右瞄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这两人似乎对彼此都有种微妙的敌意。 作为把“自知之明”四个字刻进肺里的炮灰,桑洱倒不会自恋到认为这两人在为她争风吃醋。 郸弘深对谢持风有敌意很正常,这小子那么讨厌她,看她哪哪都不顺眼,自然也会“恨屋及乌”。 反过来就想不通了。莫非他们以前有什么过节? 系统:“不是错觉。郸弘深就是在两年前那个抓捕妖兽的任务里,没有缘由、非要多留一天搜查妖兽巢穴的门生。最后,间接导致谢持风晚走了一天,与白月光阴阳相隔,失之交臂。” 桑洱震惊了:“你说什么?” 卧槽,这是什么孽缘。 怪不得谢持风会对他有敌意。因为郸弘深的阻挠,间接让谢持风错过了挽救白月光的机会。这仇可结大了。 桑洱:“那郸弘深为什么非要留下?” 系统:“这就要问他自己了。” 眼见两人的气氛越来越古怪,桑洱怕他们当街起冲突,赶紧起身,打圆场道:“持风,你回来了就好。这是我师弟郸弘深,不是纠缠我的坏人。都这么晚了,我们就别在街上待下去了,回宗吧。” 一边说,她一边步下石阶,忽然感觉到鼻下热热的,低头,才看见衣襟上星星点点的血。下一刹,一阵天旋地转淹没了她。 谢持风和郸弘深的目光同时定在了她脸上,都脸色一变,同时朝她扑来。 最终还是谢持风先接住了她:“桑师姐?!” 郸弘深也蹲在旁边,像是被桑洱的样子吓着了:“喂,桑洱,你怎么了,说话!” 因为今晚已有前兆,谢持风很快就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了。他握住桑洱的手,无声地往她体内注入了一股温润的灵力,让她好受一点,沉声道:“带她回宗再说。” 郸弘深挡住了他的动作,眼神不善道:“不劳烦你,我来背她。” 桑洱鼻血未止,迷糊间,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谢持风雪白的袖子,往他怀里缩了缩,不肯离开。 谢持风抬眸,将郸弘深的神色收于眼底,那一瞬,仿佛有一种危险的心思出闸。他非但没松手,还直接将桑洱背起,召出了月落,冷声道:“桑师姐的内伤是在九冥魔境里造成的,经久不愈,情况怕是不简单。我带她回她洞府。你去找莲山真人。” 在平辈弟子里,论速度和负载的稳定性,月落确是最佳的仙器。再说,深夜去寻莲山真人,也确实是身为青竹峰弟子、和莲山真人关系更亲近的郸弘深更合适。郸弘深无法,眼睁睁看着桑洱被带走,才寒着脸,召出了佩剑,飞向青竹峰。 他和谢持风,一个是赤霞峰弟子,一个是青竹峰弟子,交集素来屈指可数。 细数起来,只有两次印象特别深刻。 第一次的交集,是将近两年前,一次抓捕炎兽的任务。 那一年,他和桑洱因为告白的事而闹翻了。两人打了一架当然,他没怎么动手,主要是桑洱压着他在打。此事惊动了莲山真人。 莲山真人胡子一吹,两眼一瞪,分别将两人轰下了山,让他们去外头抓捕妖兽,顺便让头脑冷静一下。 那件事后的几个月,桑洱再没和他说过话。郸弘深心情烦闷,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后悔,但一想到她压着自己毫不留情地挥拳头的那一幕,少年的自尊心又撑了起来,不肯低头。 在出发追捕炎兽的前夕,郸弘深偶然得知,桑洱在上一个任务里,被一株妖藤绞伤了脚踝。 而那只炎兽的巢穴在火山口,据说里面能找到温养血脉的珍稀奇药。 这说不定会是一个破解两人僵持的契机。找到那味草药,送给桑洱,再不冷不热地说上她几句,引她斗嘴,关系或许就能恢复往昔了。 郸弘深的心里浮现出这样的模糊的念头。于是,在杀掉妖兽后,他忽然提议改变计划,多留一天,来搜查妖兽的巢穴。 在一行人里,大家的态度都是可留可不留。只要谢持风对此不感兴趣,想尽快离开。但那附近的环境太危险,在进巢穴前,众人在外面布了结界,以几人法力共同护持,若不同进同出,结界的稳定性就会受到影响。 何况,其他人都被郸弘深说动了,谢持风初次下山,不好违背大家一起做的决定。故而也留下来了。 在炎兽的巢穴里,众人确实找到了不少好东西,可惜,郸弘深没有找到他最想要的那味草药,败兴而归。 翌日清晨,他们终于离开了炎兽巢穴。谢持风据说是要去寻一个故友,与他们匆匆分开了。后面的事,郸弘深就不知道了。 第二次交集,便是炎兽任务不久后的宗内灵修大赛。 他和谢持风在之前的选拔赛里没有碰到,在决赛时终于对上。郸弘深对自己很有信心,以为自己可以和谢持风打个平手,谁知道进了场,就被对方一路碾压着打。 在生死胜负的一瞬间,郸弘深嘴角溢出了血,被同样狼狈的谢持风按在了地上。月落嗡鸣的剑尖,在离他颤抖的眼球一寸之遥的地方堪堪定住了。 四周都为这场精彩的决斗爆出了喝彩声。只有郸弘深一身冷汗,被屈辱,后怕,愤怒和不敢置信席卷在月落指着他的瞬间,他可以感觉到,谢持风对他有过杀意。 简直是个疯子。 从过去到现在,从下山做任务、灵修大赛,再到现在桑洱的事,全都和他八字不合。 另一边厢。 桑洱趴在谢持风的背上,云雾遮蔽了他们身下不断后退的风景。很快,两人就回到了昭阳宗,青竹峰。 谢持风背着她,走过昏黑的山间石道,将她送回了洞府。 这是谢持风第一次走进桑洱的房间。出乎意料,这是一个布置非常简单的地方,修炼的地方放了一张寒玉床,一个丹炉,还有放满一整个柜子的丹药材料、杂书卷轴。用屏风隔开的寝殿里,则摆了一张床、衣柜、一张梳妆台。 桑洱在躺椅坐下:“持风,你去那个柜子左数第四格抽屉里,帮我拿一种凝血草,泡进热水里给我喝。” 谢持风收回目光,道了声“好”,很快就捧了一杯茶过来了。桑洱捧在手里,吹了吹,仰头喝了。 谢持风坐在躺椅旁的凳子上,等她喝完,问:“感觉如何?” “苦是有点苦,但喝了会舒服一点,接下来就等我师父来看看吧。” “杯子给我吧。”谢持风低声说,接过她喝空的杯子。抬眸看她,抿了抿唇,说:“桑师姐,今晚的事,我很抱歉。” 桑洱一愣。没想到谢持风会向她道歉。 谢持风修长的指骨无声捏紧了杯子,眼神晦暗:“本来答应要和你逛庙会的,但我” 桑洱一笑:“没关系的。我能理解,你当时那么着急,肯定是遇到急事,所以来不及解释了吧。” 毕竟是看见了疑似老婆的身影,不冷静才是人之常情桑洱腹诽。 谢持风盯着她毫无芥蒂的笑容,反而怔愣了一下:“你不生我的气吗?” 桑洱摇头,语气温柔:“你再去帮我倒一杯茶吧。” 谢持风微微松了口气,道:“好。” 在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如果一个人可以轻易说出“没关系”,没有愤怒和嫉妒,只能说明她不在意。 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倾注了感情,是没法不介意被人忽视、被人丢下这种事的。 桑洱抿了一口茶,见他神色郁郁,就没再提沉重的话题,说了点别的,又道:“说起来,你以后还是别再生疏地喊我‘桑师姐’了,直接叫我全名吧。反正我们年龄也不相上下,我” 就在这时,洞府外传来了脚步声和“笃笃”的敲门声:“桑洱,你回来了吗?” 是郸弘深不爽的声音。 看来,他带着莲山真人来了。 “你躺着吧。”谢持风也听见了,起身:“既然你师父来了,我就走了。” 桑洱点头:“嗯,你回去休息吧,晚安。” 谢持风推开了门。在那逐渐扩大的门缝里,看见了郸弘深黑着的脸。 与之对望,谢持风的眼中无声地掠过几分阴翳。忽然站定,以只有桑洱和郸弘深可以听见的音量,轻轻地说:“晚安了桑洱。” 随后,他就与一动不动的郸弘深擦肩而过,大步离去了。 莲山真人亲自来看了桑洱的伤势,按理说,一个金丹修士疗伤速度应该会更快,眼下境况不太正常。不过,莲山真人给桑洱探脉,也探不出异常之处,只能作罢。 之后的大半个月,桑洱随着他一起打坐修炼。在莲山散人的监督下,她终于彻底治好伤势。 转眼就到了一个月后,谢持风的生辰。 第14章 这一个月,天天在莲山真人旁边打坐,桑洱坐得腿关节都快生锈了。她是喜欢修炼,但对天天憋在洞府里、没有任何课间休息的修炼模式还是敬谢不敏的。这感觉就好比被家长押着连续上了一个月补习班,周末也充公,大写的苦逼。 所以,在出关之后,桑洱就和莲山真人提出她可以下山执行除祟任务了。 莲山真人顾忌自家徒弟身体初愈,再说,眼下也还没弄清楚为何大家都用同一种运转灵力的方式来修复内伤,桑洱的速度却比其他弟子慢。所以,他给桑洱分派了一个比较简单的除祟任务,用以复健。唯一的缺点就是起行急,后天就要出发,恰好与谢持风的生日错开了。 出发前三日,桑洱抽空独自下了山,前往天蚕都的那家裁缝铺结清了生日礼物的尾款,从掌柜的手中接过一个沉甸甸的缎面锦盒。 桑洱站在柜台前,打开盒盖,好奇地往里瞅去。 盒中整齐叠放着一条约莫三指宽的佛头青色蜀锦男式腰带,以暗色丝线细腻地织就了宝相花纹。近看雍容华贵,整体配色沉郁古朴,将张扬下压了三分,透露着一股内敛的清贵之气。 今天的桑洱穿着昭阳宗校服,头发束成马尾,负一把银剑。掌柜的态度也和下订那一天完全不同了,笑眯眯地奉承道:“客人,你真有眼光,小店开了这么多年,大多数人选花纹时都喜欢宝莲花,只有你选宝相花。这花儿的寓意是吉祥如意,还不会烂大街,送人可好嘞。” 桑洱用指腹顺着那些宝相花的花纹摸了摸,也很满意。虽然她不太分得清这些花纹,觉得都差不多,只是看这种花更有眼缘罢了。不过,这绣工确实精致,丝绸手感也佳。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可惜,这条腰带注定要被谢持风束之高阁。 要不是原文写明了原主送给谢持风的礼物是一条腰带,桑洱宁可用这笔钱买点实用的灵石送给谢持风,起码不会浪费。 系统:“”这是什么迷之直男的送礼方式? 将盒子重新包好,桑洱出了门。适逢盛夏,一年里最热的季节。天空万里无云,晒得行人都蔫了吧唧的。桑洱没有直接回宗,绕去河边,买了一碗千堆雪,蹲在路边的树荫下,舀了一口进嘴里,感受甜丝丝的奶混着冰霜在舌上化开的味道,微微眯起眼,露出了惬意的表情。 终于吃到上次错过的千堆雪了。 甜而不腻,果然好吃。 果然,这种东西也不一定非得要别人陪,一个人享受也很开心。 赶在日落前,桑洱回到昭阳宗,径直上了赤霞峰。 谢持风的洞府,位于赤霞峰顶的那风景绝好、爬满了紫花藤的山崖上。从这儿不仅可以俯瞰昭阳宗大部分楼阁,在山间晴好无雾时,还能看见山下那奔腾不息的眠宿江。 时近黄昏,里面没人。 谢持风今天要巡逻,应该也快回来了。 桑洱坐在他门口的石阶上,老老实实地等人回来。 等到天渐渐黑下来,山路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道疾驰而来的剑光。 谢持风收剑下地,衣袂被风拂动,泛出了水波纹。穿过了安静的山路,他瞥见一个黑影朝自己跑来:“持风,你回来啦!” 谢持风步伐一顿,仿佛有点惊讶:“桑洱?” “等你半天了。”桑洱将藏在身后的礼物盒递上,在夕阳中,双眸也染了温柔的微光:“听说大后天是你的生日,我接了一个捉妖任务,马上就要出发了,估计赶不了在正日回来。所以” 光是从外盒的精巧程度,就知道不是便宜的东西。谢持风忍不住抬起头,看了桑洱一眼:“这是给我的?” “是啊。我知道今天不是正日,但送礼物宜早不宜迟,还是提前给你吧。一点小小心意。”桑洱拿起他的手,将盒子塞进他怀中,嘱咐:“进去再拆哦,我走了。” 说罢,她就匆匆离开了。 谢持风回到了洞府,打开盒盖,看见里面躺了一条非常精致的腰带,一看就价值不菲。 在加入昭阳宗后,他就没有大张旗鼓地过过生日。 师尊清楚他的身世,平时亦待他不薄,给他的吃穿用度也极好。但生日却不会刻意为他庆祝。谢持风明白,这是因为师尊担心这个日子会让他想起亲人惨死的一幕幕,以及那未报的家仇,担心刻意提起会让他痛苦。 别的弟子不太清楚内情,但看到谢持风从来不过,便以为他不喜欢过生日,也就识相不说了。 但其实,相比那些不好的回忆,谢持风记忆更深刻的,是小时候娘亲亲手煮给他的长寿面,是父亲爽朗的笑声,是温柔的兄长将他抱起来,放进礼物堆里的情景。 但谢持风从未对师尊提起过,更没有解释。他只在每年生辰时,自己给自己点一碗长寿面吃。 有人郑重其事地送他礼物,已经是很久没有过的事了。 记得庙会那个晚上,桑洱给她自己买的耳坠只是便宜的地摊货,连五个铜板也要斤斤计较。却一声不吭地给他买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似乎自从那一天,他不再叫桑洱做“桑师姐”起,她就认为两人关系更胜从前了。这份礼物,也是因此而来的吧。 但其实,在那个时候,他的动机并不纯粹。更多是因为看出了那姓郸的弟子对她的心思,不知何处涌出的一股阴暗的破坏欲,驱使着他喊出了那个名字,来让郸弘深不痛快而已。 谢持风的眸子晦暗,竟觉得这份礼物有一丝难言的滚烫。倏地将盖子合上了,塞进了架子的一角,不再看了。 谢持风的生日过后,桑洱渐渐跟上了任务的节奏。 日子如窗间过马,一天天地流逝。 四季轮转,从炎热似火的酷夏,过渡到漫山金穗的秋天、严寒飞霜百花残的冬日,再重新迎来枝头吐新芽、杏花吹满头的春日,统共也不过三百多个日夜。 转眼,一年就过去了。 盛夏炎炎,火伞高张。 在昭阳宗的校场上,新一届灵修大赛初赛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结界以内是一座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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