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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得桑洱直笑。 两人一起走到饭厅,裴渡早已坐在了那里,正无聊地托着腮,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表情和平常差不多:“我都等饿了,你们怎么那么久?” 他没有提昨天亲过的事,桑洱微微松了口气,也装作无事发生,坐了下来。 晚饭的气氛,一切如常。 这天夜里,风雪停了。桑洱早早睡觉,却睡得不是很熟,总在做一些纷纷扰扰的噩梦。 第二天,她终于明白,这种不安的预感是从何而来的。 谢持风消失了。 在强烈的眩晕中,谢持风慢慢地恢复了意识。却因为环境太暗,什么也看不清。 只感觉到他的所在之地,晃荡而潮湿。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江水腥味。而他身子僵冷,双臂似乎被什么束缚住了。 依稀地,有两道声音,隔着薄薄的木板,似远还近地传来。 先出现的,是一个谄媚十足的陌生声音:“裴公子,冬天这个点儿出船是有点早了,不过,收了您的钱,小的一定会准时把那小孩送到目的地,您可以放心” “目的地?不用了,把他有多远扔多远就行。” 第71章 这个声音 寒风刺骨的冬季,被随随便便地放在潮湿冰冷的木板上,谢持风额角抽疼,鼻端喷出的气息忽冷忽热,身体发抖。密织的神经中,有某种尖锐的东西在肆意冲撞 “吱呀”一声,永恒黑暗的世界破开了一角。暗淡的光线照到了他的眼皮上。 谢持风睁开了浮肿的眼,看见光从一扇圆拱状的门外洒进来的。再往外,是一片低压的鸦青色天穹。 他所在之地,竟是一艘船。 厚重的积雨云,如一片倒扣着的海,波涛汹涌,漫天遍地,压得人喘不过气。冰冷的江波托载着小船,晃荡得厉害。不习惯江上风浪的人,待久了只会想吐。 谢持风面孔泛青,模糊的视线缓缓聚焦,看见了前方某个身影,霎时,瞳孔紧缩。 在船板外,裴渡一只手扶着陈旧的门,另一手自然下垂,指尖轻轻地敲着一把折扇的扇柄。船摇摇曳曳,他却站得相当平稳,身姿纤长,衣袍翻卷。逆着天亮前夕的稀薄光亮,被勾勒得十分好看。 一打开门,发现船舱里的人醒了,而且比自己预料的更快醒来,裴渡轻扬了一下眉,唇边微笑愈深,轻佻道:“哟,你终于醒了。” 唇角上翘,两颗小虎牙若隐若现,好一副让人感到亲近的天生笑相。但在这样的情景下,这笑容只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是你” 危险的预感敲响了头脑中的警钟,躺着太过劣势,谢持风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却失败了因为,裴渡在他快要完全坐直时,才悠悠然地抬起右腿,恶意踩住了他的胸膛,将他踩回了湿漉漉的地上。 谢持风的双手被绳子绑在了身后,根本抵不过这一脚的力,只能“咚”一声倒了下去。 裴渡的靴子上移,仿佛在擦掉鞋底的灰尘,用那镶了铁块的鞋尖,抵住了谢持风的前颈,时轻时重地碾压,欣赏着他屈辱的表情。 每碾一下,他的心里就舒坦一分。 从昨天傍晚开始,就积压下来的嫉妒和闷气,也一散而空了。 果然,碍眼的东西,就该统统滚出他的世界。 “怎么,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一睁开眼就到这里来了?” 谢持风呼吸不畅,竭力地喘息着,眼睛冒着金星,掠过了许多记忆的画面。 还记得昨晚雪停了,他一如既往地在亥时熄灯休息。唯一和往常不同的是,睡前,他将秦桑栀送他的小老虎放在了衣裳的内袋里,陪伴自己入眠。 醒来后,却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很显然,与眼前之人脱不了干系。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谢持风艰难地瞪着他,嘶声道:“你,为什么?” “这也没办法,谁让你这么碍眼呢。”裴渡微微一笑:“虽说我们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你和我,她明显更喜欢我、看重我,要不然,也不会因为我不高兴,就让我把你送走了。” 这件事,明明是裴渡私自做的。但在此刻,裴渡眼也不眨,嘴唇轻轻一碰,就狡猾地换了一种说法。人话变成了鬼话。 与其说这是狐假虎威,不如说,这是一种在圈地盘时,赶走入侵者的残酷又有效的手段。 仿佛只有让谢持风知道,秦桑栀更偏爱他,而且此时“赶走”的指令,也是出自于她的,才能真正打击到谢持风,挫一挫谢持风的那些痴心妄想。 他就是要让谢持风知难而退。 就是要让谢持风清醒地明白,一个半路加入的小乞丐,在秦桑栀心里,什么也不是,少在那里得意忘形了。 身体的伤口会麻木,会痊愈。心灵上的痛苦,却是时日越久,越绵长难解,越发折磨人。为此,裴渡甚至摒弃了他一贯的处事方法,没有马上杀掉谢持风。 胸骨上方碾压的力道渐渐增大。四岁的年龄差带来了体格和力气的差距,谢持风难以反抗,脑海里乱糟糟的,刺痛、迷茫与怀疑,让他有了一种虚幻的麻痹感。 真的是这样吗? 他一直都知道,裴渡在秦桑栀面前装得很乖,背地里,却不掩饰对自己的敌意。 可难道,秦桑栀真的因为裴渡的一句不喜欢,就要赶走他? 不不可能。 她不是这样的人,不会这样做的。 哪怕、哪怕她真的这样决定,他也得亲耳听见她说,才算数。 裴渡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谢持风的眼底绽出了倔强的光芒,瞪着眼前的少年。无奈,窒息令他的视线一直在打花,太阳穴胀痛,已有点奄奄一息了。 在他濒死之际,裴渡似乎终于玩够本了,大发慈悲地挪开了靴子。 谢持风的衣衫上,已被踩出了一个黑乎乎的鞋印。 船舱外,一个比裴渡矮壮了很多的艄公走了过来。大概是常年在水上走,他肤色黝黑,眉毛上还长了一颗显眼的大黑痣,手里拿着一根竹竿,谄媚地说:“裴公子,可以出发了。” 这艄公。平日就在码头处揽客,载人过江。冬季,渡江的人少了,其他艄公们都睡到中午才起来。今个儿,天还没亮,码头居然来了个财神爷,给钱爽快,还只有一个要求将一个昏迷的小孩带离泸曲,越远越好,别的什么都不管不问。 这么好的活儿,这大黑痣艄公当即就扬起笑脸,揽了下来。 “嗯,给我有多远把他扔多远。”裴渡退后了一步,在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扔到到谢持风的身上。 那是桑洱做给谢持风的小老虎钱袋。如今,已被剪刀大卸八块,变得稀巴烂了。 裴渡却没有一点儿愧疚和心虚的神色。 在他的本能里,他喜欢的东西,如果自己得不到,宁可毁了,也不会落入别人之手。 小老虎的眼珠骨碌碌地转,拖着碎线,滚到了舱板上。 谢持风的眸子瞪大了,咬紧了牙关。 裴渡本来已经转身了,望着江上的波涛,忽然想到那只特别亲近谢持风的、名叫松松的蠢狗,脚步一顿,转身,低下头,皮笑肉不笑地道了最后一句威胁:“如果我发现你敢回来,我就剁烂你的肉,拿去喂她的狗。滚吧。” 谢持风消失得很突然。 他的房间干干净净,被铺冰冷,仿佛从来都没有住过人。 来的时候,他全身只有一件破衣服,一双草鞋,没有半点行装。后来,桑洱给他添置的东西,他这次几乎都没带走。只拿走了一两件替换的衣裳,和几个水果,就像那次临时逃出泸曲一样。 桑洱被仆人叫醒后,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谢持风会就这样走了。 前一天,谢持风还对她表露出了想拜师的意思,那就是没有离开的计划,怎么可能不打一声招呼就走掉? 难道又是一次近距离的出逃? 桑洱隐隐觉得事有蹊跷,但关键还是得先找到人。她叫来了府上的人,和上次一样,安排众人在泸曲城内、城郊寻人。 众人在讨论时,裴渡就坐在一边,慢条斯理地剥着橘子。 和桑洱不同,他显然不着急,气定神闲,嘴角上挑,还透露出了一丝微妙的愉悦但此时的桑洱,并没有注意到。 倒是最近已经很少对裴渡龇牙的松松,今天,一反常态,不断地以前爪刨地,对裴渡露出了攻击的姿态:“呜呜汪!汪!” 甚至,好几次都想扑上来,咬他的衣服。 裴渡望了它一眼,冷笑一声,不以为意。 松松又去叼桑洱的衣摆,试图拽动她。 但桑洱正忙着分配人员,只敷衍地摸了摸它的头。松松转了几下,还是没人理会它,最终低低地“呜”了一声,耷拉着尾巴,出去了。 当天,众人就按照吩咐,四处去寻人。 谢持风有过逃跑的前科。但这回,他消失得要比上次彻底多了。广撒网,也没有一点消息。 一直到第二天的夜晚,桑洱眉头紧锁,忽然想到了什么,心头猛跳。 当夜,她赶到了泸曲的渡口,向在那一带驻扎的船夫们打听,他们这几天有没有见到一个小孩儿来过附近。以及,平日行走在江上,有没有见过一个眉毛上长了大黑痣的艄公。 在九冥魔境的梦魇里,桑洱记得,在船上的日日夜夜,谢持风都是被绳子绑着的。 桑洱不能确定谢持风是在哪里、在什么情形下上了这艘贼船。不过,根据看到的画面,桑洱猜测,谢持风有可能是受了艄公哄骗,上了船才被绑起来的,也有可能是被直接掳上船的。 在这之前,桑洱还暗中打听过,泸曲这边的码头有没有这个黑痣艄公,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也就是说,谢持风遇险的地方应该不是泸曲。 今天,桑洱也只是来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线索而已。毕竟艄公们都在江上讨生活,未必顾得上同行长什么样。 说起小孩儿,众人都摇头说没看见。但一问到大黑痣艄公,立刻就有人点头道:“确实有这个人。他是最近半个月才来的,眉毛有一颗很显眼的痣嘛,喏,他的船之前是停在那边的。” 说罢,这高瘦的男人指了指前面的一块石碑。 最近半个月才来的? 桑洱暗骂一声,追问道:“那他人呢?” 几个艄公七嘴八舌:“不知道,我都两三天没见过他了。你们有见过吗?” “我也没见到他,好几天没出现了吧。” 桑洱听到这里,就明白了什么,没有再问下去,打道回府了。 两三天的时间,茫茫江河,错综复杂的水道,已经不可能把谢持风追回来了。 况且,她也不可能去拦截。 未来是已经定好的。 为了达到最后的结局,中途的每一步演变、每一件事,都是一环扣一环的,不论悲喜,都不能改变。 若是因为一时怜悯去插手艄公这件事,可能反而会害了谢持风,让箐遥真人没法在郎千夜迫害他时,及时出现,救下他。 桑洱只是觉得,如果她早知道谢持风会走得那么突然,在前一天吃完晚饭后,她会更认真地和他告别,还可以叮嘱他一些事。 忠叔等人都有点疑惑前两天,桑洱还着急地四处找人。结果,去完渡口回来,她就让他们不用继续找了。 人也确实是找不到,众人便只能怀着遗憾的心情,听从吩咐,就此作罢。 和谢持风的相遇,是两条路线的交错。 他离开后,桑洱的日子也恢复了寻常。 相比以前,其实也没有太大差别,只是桌子上的碗筷少了一副而已。 等到这个漫长的冬天结束,雪融山暖时,桑洱算了一下时间,此时的谢持风,应该已经抵达了昭阳宗,遇见箐遥真人、蒲正初等良师益友,终于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没有了谢持风,裴渡的心情很舒坦,若无其事地继续伴在桑洱的身边。 一切,都往他希望的方向演变。 烦人的小乞丐彻底消失,年关的风波平息。 此后的日子,桑洱依旧时不时会“救风尘”,但没有留下任何人在府中长住。 不会再有人堂而皇之地进入自己划定的地盘,对秦桑栀流哈喇子。这让裴渡感到了满意。 春去冬来,白驹过隙。 日子无声无息地从指间溜走。 转眼,已过去了三年时光。 的进度条,变成了2300/5000,已然开始进入尾声。 第72章 立秋过后,秋老虎来势汹汹,盘踞在大地上空。 午时,烈日炎炎,海天云蒸。大地仿佛成了一个合紧了盖子的蒸笼。 荒草萋萋的林间小道旁,立着一块沉重古朴的大石碑。它约莫两人高,阴面爬满青苔。在连年的风吹日晒下,碑文已变得模糊不清,只依稀辨出了“青雷谷”几个字。 桑洱的双颊热得微微泛红,蹲在树荫下,“咔嚓”地咬了一口甘蔗。银剑卸了下来,倚在了石碑的底座处。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她已经在待了三年多了。 这是桑洱迄今为止待得最久的一条路线,“秦桑栀”也是她附身过的最长寿的一个马甲了已经过了二十二岁。 桑洱幽幽地感慨:“居然活到了二字出头,好久没试过那么长寿了。” 系统:“” 即使是修仙界,女修到了这个年纪还不成亲,也是会被人当成异类的。但估计是桑洱“爱救风尘”的名头传得太远了,这三年来,她压根没有任何正经的桃花,也没有人向她提亲。 好在,桑洱早已自立,唯二能管她的秦菱和董邵离也不在人世了,自然不会有人敢对她指指点点。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逍遥自在。 在这三年间,桑洱敬业勤恳地当着裴渡的舔狗。 虽说她走的不是苦情卑微的舔狗路线,而是出钱又出力的金主型舔狗。但俗话说得好,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天下的舔狗,本质也相通的。舔人的方式,重合率高达99%。 在剧情的强制之下,桑洱将从头到尾打卡了一遍。 为裴渡鞍前马后,框框撞墙。外出打怪时替他涉险、为他挡伤。稀有的丹药与法器、各种修炼的秘法,都毫无保留,悉数奉上。偶见他有几声咳嗽,就会紧张地炖好川贝雪梨,看着他喝下。一起度过了三载生辰,为他精心准备礼物。炎炎夏日,为他拭汗。岁末天寒,为他围上围脖。过年一起烘火炉,包饺子。除夕的烟火在夜空绽开时,做第一个对他说“新年快乐”的人 记得某一年过年,裴渡忽然心血来潮,自告奋勇,提出今年的春挥由他来写。 桑洱:“” 桑洱还深深记得他那一手让人窒息的丑字,但看他一双眼睛亮亮的,又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勉强点了头。这就导致了,在那一年里,每一个上门来送礼、做客的人,心中都会嘀咕着同样的疑问桑洱家里的这一张张潦草中含有几分抽象,丑陋中又透出几分孤高的书法大作,到底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的? 到了夏天,就是最好玩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去小溪里泡冰西瓜。裴渡会挽起裤脚,弯腰在下游捉鱼。溪水清澈,大白鱼的鳞片滑溜溜的,一离了水就弹跳个不停,抓不稳便会跳走。桑洱总会坐在石头上,边吃西瓜边看热闹般指挥:“这里这里!” “看,那边又有一条!” 到最后,两人的衣服都被水花泼得半湿了,才终于吃上了没盐没味的烤鱼。明明很傻,但活泼又明朗的笑声,却一直没停过。 到了秋天,他们会去灵石集市。有时碰见漫天要价的灵石贩子,裴渡会堵在他摊位前讨价还价,每逢砍到了好价钱,又成交了,裴渡就会得意地回头,看到桑洱笑着对他比一个大拇指她告诉他这是夸赞的意思。回程时,借宿在炊烟袅袅的村寨,再沽几壶酒带走。 时日推移,组成了年。 年复一年,日子过得细水长流,温馨平静。 裴渡的恶劣、调皮、莫名其妙的小脾气、小性子,都被温柔地包容了。 即便有波折和矛盾,也是无伤大雅的。 有时在晴好的夏夜,裴渡会坐在屋顶发呆。很难想象他现在的生活里会充满了烟火气。溪边的甜瓜和难吃的烤鱼,沾在鼻头的饺子皮面粉,丑兮兮但还是在门框处贴了一年、卷了边又被细心地抚平的挥春,夜里亮起的明灯、飘散的饭香与之相比,过去的刀光血影,仿佛都虚幻、遥远得成了上辈子的事。 根据原文剧情,桑洱只要对裴渡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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