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时效性的,过了七天,就要再拍一掌,继续加强。 做完这一切后,谢持风才离开了房间,来到了客厅。 厉家的仙府的结构特别,房间内部亦然。厅与房是连在一起的,桑洱听见脚步声,回头,微微松了口气,站了起来:“持风,你终于出现了,我刚才还在找你呢。” 方才,桑洱洗漱完,出来时发现有人敲门,以为是来搜查的,紧张兮兮地到处找谢持风。却发现他不在,便以为他出去了。 好在,那阵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就消失了。桑洱听不见声音,趴到门缝下,看见外头没人,才悄悄开了门,发现原来那是来送午膳的厉家弟子敲门。人都已经走了,午膳留在了外面。桑洱就赶紧端进来了。 归休城民风粗犷,连食物也和走精致婉约风的南方相差甚远,宴客以大鱼大肉为主,分量很大,三个人吃,完全绰绰有余。但裴渡还在休息,就等会儿再给他送饭吧。 谢持风坐下来,吃了几筷,忽然开了口:“我把裴渡的灵窍暂时封闭了。” 桑洱的动作一顿:“嗯?” “秦小姐,当年我们在渡口见面时,我想告诉你却又来不及说的那件事,其实也与裴渡有关。”谢持风组织了一下语言,平铺直述道:“十二三岁时的我,并不是对你不告而别,是裴渡从中作梗,把我偷偷赶走了,交给了一个艄公。不仅如此,他还剪烂了你送给我的小老虎,并对我说,是你吩咐他把我送走的。后面我险些死在了那艘船上。” 谢持风说的这些,桑洱早就知道了,甚至,她还亲身进入过梦魇里,感受过这段记忆的绝望。每逢回想起那狭窄的船舱里,被醉醺醺的艄公扇耳光、脱衣服的小谢持风,她心里就堵得慌。 发现桑洱的表情有点心疼,谢持风声音一停,没有继续描述当年的细节。他说这些,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让秦桑栀怜惜他,只是为了提醒她,裴渡是个惯会撒谎又极度危险的人。 谢持风认真地沉声说:“此人心胸狭隘,报复心强,非常危险。与他相处,一定要多加小心。” 桑洱缓缓颔首,吐出一口气:“我知道了,持风,当年你受苦了。我明白你的顾虑。现在裴渡的灵窍被封了,也用不了武器,外面又都是厉家弟子,你可以放心。” 谢持风对裴渡反感和戒备,是很正常的。她不能干涉。 将心比心,谢持风算是很克制了,只是封了裴渡的灵窍而已。 换了个没那么纯良的男主,肯定直接弄死裴渡的心肯定都有。 谢持风若有所思:“他还告诉我,如今,你在调养身体,需要隔日服药,这是真的吗?” “对。” 谢持风细问了一下内容,发现和裴渡说的话大致对上了,又道:“你现在恢复得如何了?后面还要服多长时间的药?” “我也不知道,其实对比以前,我已经好多了,但还有一点后遗症。”说起这具壳子的未来,桑洱也有一点迷茫,无意识地用勺子刮了刮碗底。 谢持风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有些怔愣。 他一直都知道,桑洱和秦桑栀长得很像。但也许是因为时隔太久,和秦桑栀相处的细节早已模糊。 如今,久违地和秦桑栀同桌吃饭,他竟觉得这幕场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秦桑栀居然有着和桑洱一模一样的小习惯。 还不止刮碗底这一个动作。 谢持风握筷的手一紧。 他这是魔怔了么? 明知道她们是不一样的人,为何还是会有恍惚间看见了同一个人的熟悉感? 第145章 仿佛为了转移这种荒唐的既视感,谢持风端起杯子,以茶水沾了沾唇,茶面微波一漾,方才的错觉,仿佛就烟消云散了。他迟疑了片刻,又道:“秦小姐,恕我失礼,可有一事,我还是想” 桑洱的两颊塞得鼓囊囊的:“怎么了吗?” “裴渡方才告诉我,你如今,为了恢复身体,需要他的加持。”谢持风抬起薄薄的眼皮,目光带了一丝探究和执拗:“这是你愿意保护他的性命、将他带在身旁的原因吗?” 桑洱一怔。 也对,在谢持风看来,裴渡是他小时候的大恶人,如今他应该也猜到她十年前出事和裴渡有关。 想必,他是很不理解她的态度的。就算能力不济,或者圣母得放弃报复裴渡,应该也不至于如此以德报怨,尽心尽力地保护对方。 炮灰值需要四个男主都活着、她这具身体的来历,还有一些更深层的因素,都无法和谢持风解释。好在,谢持风如今给出的猜测,恰好合情合理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桑洱缓缓颔首,肯定了他的说法:“没错。” 谢持风的气息几不可见地微微一松,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我知道了。” 当天夜晚,桑洱溜回房间,终于有时间研究自己的新法宝了。 烛影在墙壁上晃动,桑洱披散着黑发,盘起腿坐在床上,裤脚被扯起了一截。郁郁苍青的草席垫在下方,更显得脚踝清瘦,肌肤色泽雪白。 她折起袖子,盯着手腕上那一圈纤细的妃色环印。 表面看去,它和烙在皮肤上的刺青没差别。用手一摸,指腹则会隐约感受到一点凉意,暗喻着它并非凡物。 严格来说,这个法宝,是她从秦跃的手里薅回来的。 把原版秦桑栀的记忆搜查了一个底朝天,桑洱也没找到一星半点和它相关的记载。看来,这玩意儿,十有八九不是秦家原有的法宝,而是秦跃自己弄到手的。 对了,这次的溯回莲境,会吸引那么多人过来,本质还是因为幻境里那些稀世法宝。 这玩意儿莫非是秦跃在溯回莲境里打怪时,爆出来的奖励? 系统:“没错。” 桑洱:“怪不得杀伤力这么大。” 要知道,在各类小说里,有一条万变不离其宗的黄金定律:一个成熟的男主,打架不能败给路人甲。就算是身世悲惨任人欺的龙傲天升级流,男主被路人甲虐的篇幅通常也只占全文的前10%,不然就会有损男主在读者心目中的逼格。 君不见,一开始,裴渡痛殴秦家修士时,就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但是,在秦跃祭出了这个挂逼法器后,胜负的天秤就“啪”地一下倾倒去他那边了。 这东西落进了她的手里,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毕竟她现在没有灵力傍身,按理是用不了它的。 正当这样的念头浮现出来时,桑洱就惊讶地看到,她腕上细环动了起来,绕着腕骨,越转越快,倏然扩大,脱离了她的肌肤,化作一条银光熠熠的银河,拖曳在了地上。 桑洱:“嗯?” 不是吧,这个法宝,她一个麻瓜居然能用? 或许是因为没收到主人的攻击指令,这条在甩动时狠戾迅猛、绞杀敌人时冷酷无情的银索,如今分外柔顺安静,摸着凉凉的,末梢的尖刺也收拢了。 系统:“检测到宿主成功启动法器,现在解锁法器的详细资料,请接收。” 法器名字:藏宙 法器来源:溯回莲境 稀有指数:五颗星 法器特点:不认主人,不靠灵力驱动,力量来自于猎物的血,猎物越强,续航越久。 常规功能:此物为加强版捆仙索。捆人捆物,居家旅行,必备首选。对魔物、魔修效果翻倍,遇强越强。 隐藏功能:在特殊情境下会爆出隐藏功能,概率为0.0005%。 桑洱好半天了才道:“我去,我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法器。” 这么说,这东西就是因为喝了裴渡的血,电量满格了,才能启动的吧。 果然,第一印象都很准确。这东西简直是直接在脑门上烙了“邪性”两个字,仿佛寄生的吸血藤,还不认主人,随时可能反水,被敌人抢去对付自己。但是,作为一个太久没摸过剑的人,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不以金丹为门槛的法器,桑洱真不舍得就此放弃。 桑洱不太放心:“它没力量的时候,不会吸我的血吧?” 毕竟它不认主,饿起来把她吸成人干怎么办? 系统:“不会,力量耗尽时,它会进入休眠状态。获得喂食时,则将再次启动。但宿主,请注意:如果休眠时间太久,要唤醒它,就必须给出比正常多几倍的喂食量。” 桑洱点头,表示懂了。为了不浪费,她赶紧在脑海里发出收起的指令。 倏地一下,银光消失,银色长索重新化作她腕上一个红环。 桑洱摸了摸手腕,心里安定了一点儿,又想起另一件事:“对了,特殊情景会爆出的隐藏功能,到底是什么啊?” 系统:“资料会在隐藏功能触发时,自动解锁。” 桑洱:“不是,那你好歹告诉我,它是好是坏?特殊情境又是指什么?” 系统就跟上了发条的复读机一样,重复道:“资料会在隐藏功能触发时,自动解锁。” 桑洱:“” 算了,反正爆出概率只有0.0005%,问题不大。 躲进厉家的地盘后,炮灰值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300/5000点。 外面风头火势的,如无必要,桑洱不会离开房间一步。但两日过去,她很快发现自己藏在这里,已经影响到了谢持风。 其他修士来归休城,都是奔着溯回莲境而来的。而受到她和裴渡这两个被满城通缉的人的牵连,谢持风如今外出都要戴上斗笠,并以黑布遮住很好认的月落剑。 但这显然只是权宜之计。因为他一旦进入溯回莲境,势必要打怪,一打怪,也还是免不了拔剑。 两天过去了,谢持风虽然每日都会外出,外面却风平浪静的,他也没有抱怨过什么,似乎是从未踏入溯回莲境,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忌月落剑的问题。 于是,这天,谢持风出门前,桑洱憋不住,拦住了他:“持风,我有件事问你。” 明亮的窗下,桑洱诉说了自己的担忧,眨巴着眼,望着她。 没想到,谢持风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怔,就摇头说,自己本来就没打算入溯回莲境,让桑洱不必介怀,她并没有影响他这些天的行动。 “原来是这样。”桑洱松了口气的同时,更觉得奇怪了:“那你过来归休城做什么呢?” 谢持风迟疑了一下,鸦羽似的睫轻轻一扇,望着她,简短地吐出了两个字:“寻人。” 寻人? 他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是要找谁? 桑洱对答案莫名很好奇,但是,自从她披上了秦桑栀的马甲,就感觉到,谢持风一直与她保持着守礼又不乏君子距离的关系。 比如,他明明注意到她的外貌变化了,却没有对她刨根问底。感受到他对她的分寸感,桑洱也不好意思去刨挖他的私事。尤其是,她直觉他不太愿意答这个问题。 说也奇怪,如果她现在用的马甲是昭阳宗桑洱,应该会丝毫不恘,毫不犹豫地问吧。 这样一个确信的念头,没有预兆地闪过心间。 桑洱的气息骤然一停。 “白月光胜于一切”这句话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了太久。但其实,她这两个身份,在谢持风那里的定位,是一样的吧。 他的态度,她的直觉,比任何语言都快,就让她领悟到了这点。 与此同时,谢持风垂下头,望着眼前之人光洁的额。 他弄不懂自己这两天是怎么了,竟不止一次在秦桑栀身上,看见了属于桑洱的、似是而非影子。 平心而论,秦桑栀和桑洱的相貌,差异并不少。 桑洱坠崖后,他到处寻找她的那几年,曾不止一次踏入妖魔为了抢夺他的金丹而一比一构设的陷阱。那时,他面对的是比秦桑栀更像桑洱的妖魔,一颦一笑,都别无二致。但在当时,他理智上知道那个不是桑洱,所以,可以清醒地挥剑去斩灭它,将这些意图冒充桑洱的妖魔,斩成碎影。 为什么到了秦桑栀这里,同样的理智,却有点不管用了? 不,应该说,为什么他以前没有注意到,秦桑栀和桑洱之间,会有那么多相似的小细节? 谢持风无声地捏紧了手心,在桑洱看过来前,已先一步转过了身:“秦小姐,那我就出门了。你与裴渡在一起,万事小心。” “哦,好。”桑洱的话还没说完,谢持风已经走出了她的视线。 厉家的仙堡,人稠地广。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通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按桑洱的预想,躲上一段时间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她低估了秦跃想找到她和谢持风的那股劲儿。 这天夜晚,谢持风回来时,带给了她一个不容乐观的消息厉家前些日子,仅是排查进出城的人,如今,竟直接将四座附城与主城间的城门封锁了。 倒不是完全不让人进出了,只是出城要办登记手续,严格了很多。 这么做,摆在台面上的理由是:之前的管理太松散了,此举为打一支加强针。但实际上,恐怕也有助秦跃瓮中捉鳖的原因。 对此,城民和来参与溯回莲境的修士,倒不是觉得最麻烦的那批人,毕竟他们不用经常出入归休城。最怨声载道的是取道此处的商人。但没办法,用了别人的路,就必须听城主的话。 “我觉得收严城门,只是第一步。”桑洱在屋中徘徊,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万一以后变成进出这座仙府也要登记,那就更麻烦了,我得想办法离开才行。” 谢持风立在窗前,沉声道:“我也这样认为。” 桑洱抬手,锤了锤太阳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怎么才能躲过城门那里的耳目。” “有一个地方,也许可以帮你。” 桑洱追问:“哪里?” “无常门。”谢持风瞥向她:“他们如今就在归休城里。” 说起无常门,桑洱的眼角就是一抽,脑海里冒出了一些不太美好的画面阴森森的地道,穿得乌漆嘛黑还戴面具的人,狭窄的笼子 没错,这个组织,正是魔修界的二道贩子第一门。 当年,伶舟为了进入观宁宗,和无常门做交易,就曾把她当成酬劳送给对方。 桑洱:“” 该说不该说,这无常门还挺忠于设定不,还挺名不虚传,哪里有利益可图就往哪钻。这次厉家的溯回莲境一开,他们就跑到这儿来摆摊了。 毕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儿,无常门这次躲藏的窝点,就安在了归休主城的东边,溯回莲境旁的一片石楼里。 趁现在还没有严查仙府内部,翌日,天微微亮,桑洱做好了全服装备的掩饰,和谢持风一起离开了厉家仙府。 和无常门的风格很相配,城东这一处,尽是一些破落隐蔽的城楼,羊肠小道,到处皆是。而且,这里的光线要比别处昏暗很多,那是因为天空上铺开了一道水波粼粼的幻境那是展开的溯回莲境。 因为厉家仙府的地势高,所以从它的地平线铺开的溯回莲境,到了外面,也会比普通百姓住的地方高很多。 仿佛大海被一层透明网兜住了,铺展在头顶上。偶尔,隔着水光,还会传来刀光剑影、灵力的波动。这么些天,底下的百姓似乎都见怪不怪了,只有一些孩童会站在最高的地方,好奇又神往地盯着上空。 桑洱瞄了两眼,暗暗赞叹,也知道这不是围观的时机,跟着谢持风,一起踏上了一座城楼。 秋阳被隔绝在外,光线一瞬间就昏暗了许多。这里头,宽敞得仿佛一个机关迷宫。 忽然,谢持风出手,拦住了桑洱,示意她往后躲。桑洱一惊,往外瞧去,就看到一行修士正行迹匆匆地从里头走出来。看来,又是想找无常门交易、却被挡在门外的人。 谢持风暗暗皱起了眉,似乎是在担心能不能入内。 桑洱瞄了他一眼,心道你是对男主光环一无所知,你哪用担心进不了门啊。 果然,跟着男主就容易通关的道理一直适用。等那些人一走,她随着谢持风一上去,无常门的人就很主动给他们让路了。 这回,接待他们的依然是那个说话阴阴柔柔的门主。毕竟上次被这家伙看中,要了过去,桑洱这次还有些胆战心惊。好在,对方这回正常了不少,听了他们的来意,就开口道:“我这里确实有出入的令牌,每块一千灵石。” 如今每个进出城门的人都要登记,但厉家弟子常要巡逻,如果每一次出去回来都要行那套手续,那未免太过繁琐和重复。所以,每个巡逻弟子都会有特殊的玉令,可以免于巡查,玉令还会认主。也不知道无常门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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