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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桑洱想到了那一只时不时会来昭阳宗的校场晒晒太阳, 扑扑小鸟, 野里野气的野猫。 但不可否认的是, 裴渡比那只四处安家、还不亲人的野猫要安分守己多了,一副让他往东就绝不往西的模样。似乎自知寄人篱下, 吃桑洱的喝桑洱的, 来到第三天, 彻底退烧后,裴渡就很主动地问桑洱,自己能为她分担什么了。 正好,桑洱刚磨好了墨,她的符咒在这一路消耗差不多了, 正准备多写一沓备用。闻言愣了愣:“干活?不用了, 你背上还有伤口呢, 万一扯到了怎么办。” 裴渡反坐在木椅上,两条长腿岔开了,长长地伸到了桌子底下。因为伤口在疼,臂弯没法横平放在椅背上,便只将手指搭在椅背上,下巴抵着手背,从下方看着她:“可是,多活动活动,才恢复得比较快呀,不是吗?” 他说话的口吻很特别,带了些撒娇似的、懒洋洋的尾音。 桑洱觉得也有道理,就点头说:“那好吧。” 裴渡高兴了起来,跨下椅子,跃跃欲试道:“你是不是要写符咒了,我帮你写呀。” “你会写吗?” “当然了,我可是识字的。”裴渡不着痕迹地强调了一句,来到她身边:“我照着你前面写的不就好了?” 桑洱一想也是,就将笔交给了他:“那你先写吧,我去找小二借个厨房熬药。” “嗯。” 桑洱下楼转了一趟回来,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裴渡的背影,为了方便,他是站着写字的。桑洱好奇地走到了他旁边,定睛一瞧,真没想到,裴渡的字迹居然这么端正,比她写的字都工整得多。 当然,她从小被谢持风管着默写,书法也是不差的。但是,符咒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同于追求整洁美观的书信。威力的大小,全看使用者的灵力,和字体的工整与否无关。 裴渡不管是站姿,握笔、还有笔下的一撇一捺,都仿佛是最严格的夫子教出来的。端着姿态,写得极慢,仿佛还有些紧张,微微抿着唇。 如果这不是一沓黄符,桑洱搞不好会以为裴渡在进行一场准备已久的考试展示他的字多好看的考试。 桑洱看了一会儿,说:“裴渡,你把墨砚移过来吧。” 裴渡的目光微微一闪,小声问:“是我写得不好吗?” 桑洱摇头,实事求是地说:“不会啊,你的字很好看。我们一起写,会快一点。” 裴渡怔了一下,眼眸一下子明亮了起来:“是吗,你觉得我的字好看啊?” 桑洱点头。 不就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夸奖么?为什么裴渡高兴得好像捡到钱一样? 果然,她下山之后遇到的人,不是有些坏,就是有些怪。 两人埋头合作着写完了符咒。桑洱感觉到,裴渡对她的态度,明显亲热了不少,也许是已经把她当成一个可靠的大哥了吧。 果然,从翌日开始,裴渡主动做的事就更多了,几乎包揽了桑洱平日生活的琐事打扫,擦鞋,叠衣服,吃饭帮她剥蟹壳。每天晚上,还会主动帮她把床铺好,像一个百般讨好夫君的殷勤小媳妇儿,一切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但是这也不奇怪。裴渡在销金窟长大,现在靠她生存,有意讨好她,也很正常。 在昭阳宗的时候,桑洱就被谢持风照看惯了,在姑苏时亦然。所以,这会儿,面对裴渡的照顾,她毫无心理负担就接受了。 这一天,到了桑洱平时起床的时辰,屏风内侧却没有动静。 裴渡打开了一道门缝,将自己刚刚让掌柜放在门口的早点端了起来,轻手轻脚地放倒了桌子上。转头望向床的方向,床上那一团人影,仍是一动不动的。 今天的早点是泸曲的特产荷花酥,放凉了酥皮就会塌陷出油,不好吃了。裴渡单手叉腰,伸出了一根食指,挠了挠脸颊,站了片刻,还是走进了屏风内侧。 定睛一看,才发现,床上的人原来是醒着的,卷着被子,身体还侧躺着,朝向外面,一头凌乱的青丝铺在枕上。 裴渡走了过去,在她跟前蹲下,趴在床边,浅茶色的眸子在昏光内显得分外亮,专注地瞅着她:“哥哥,早点已经送来了,你吃了再继续睡吧。” 桑洱摇头,发出了一点儿含糊低微的回答:“我不饿,想再睡一会儿。” 裴渡微一眯眼,注意到她的脸色今天格外苍白,还一直如虾米似的,蜷缩成一小团,一直按着腹部,玩笑的表情就收起来了:“你肚子疼吗?” 桑洱:“” 昨天,是桑洱月事的第一天。她的体质便是,只要贪嘴吃多了寒凉的东西,那么下次的月事,小腹就一定会坠痛。哪怕是修炼了仙功,也无法彻底改变体质。所以,以前,谢持风总是会管这管那,一个月最多让她吃一次冰品。 下山后,桑洱彻底成了没大王管的无法无天的猴子,天气这么热,她已经数不清自己一路走来,到底吃了多少冰品了果然,放纵的报应马上就来了。从半夜开始,小腹深处就开始隐隐作痛,渐而化成了一浪浪的绞痛。 但男人是不可能来月事的。桑洱勉强道:“没有的事,我就是吃坏肚子了。” 裴渡捉住了她压在被子上的手,蹙着眉,说:“是因为月事吧,姐姐。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 桑洱:“” 桑洱的眼睛瞪圆了,差点儿要从被窝里弹起来:“你你你!” 裴渡起身,端着一杯热水过来。桑洱警惕地坐了起来,这一路走来,都没人识破她的身份,在裴渡这儿,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露出马脚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裴渡也不嫌地上脏,坐在了床边的地板上,懒洋洋地说:“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桑洱为了增强气势,锤了锤枕头,催促道:“快说!” “其实我第一天就看出来了。”裴渡单手托着腮,抬头看着她,笑出了小虎牙:“但你好像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我就装作没发现,一直喊你做‘哥哥’了。” 桑洱:“” 真没想到裴渡的眼睛这么尖。难道是因为他在销金窟待过,见多了男男女女,才练了这么一双火眼金睛? 见裴渡一脸的无辜稚气,桑洱皱着脸,恼了一会儿,也就想通了。 算了,归根结底还是她改装的技艺不够精湛,下次再努力便是。而且也答应了裴渡不会生气的,他们昭阳宗弟子,个个都言而有信。 喝了热水,舒服了点儿。裴渡见状,机灵地说:“我去把早点端来!” 桑洱吃了几块荷花酥,因昨夜没睡好,擦了擦嘴,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姐姐,你昨晚没睡好吧?”裴渡瞄到了什么,伸出手,接住了从她嘴角掉下来的酥酥碎末,说:“你再睡一会儿吧,中午我再叫你。” 桑洱点了点头,就躺回了被窝里。然而腹部依旧有些酸坠感,眉头不知不觉就皱了起来。 “睡不着吗?我给你哼歌怎么样?” 桑洱想睁眼,眼睛就被他的手轻轻盖住了。耳边响起了极轻的哼歌声,轻灵动听的旋律,字音却极陌生,不像中原的语言。 还挺好听。 睡意渐渐侵袭了神智,桑洱迷迷糊糊地就被这阵歌声哄睡了,这次是真的睡着。 由于身体不适,桑洱推迟了两天才动身离开泸曲,她打算顺便带裴渡离开这里。虽说他后背的伤还没愈合,但不管去哪里养伤都比留在泸曲好。她走后,可就没人罩着他了。 但临走的时候,裴渡却提出想和她结伴上路,先是垂着眼,有些可怜地说自己一个人还是会害怕。接着,又变着花样地撒娇,说有他陪着,路途绝不会无聊,他也绝不会给她惹麻烦的。 桑洱不禁心软了。这就是所谓的惊弓之鸟了吧。也是,他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小倌,万一又被垂涎他美色的坏人盯上了,绝对连跑都跑不掉。 于是桑洱同意了:“那好吧,我带你去法器拍卖会。” 裴渡瞬间笑了起来,甜甜地说:“谢谢姐姐。” 只是在离开前还需要做些准备。裴渡额头的黥字不仅惹眼,还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记住的特征。得想办法遮住才行。 正好,桑洱从尉迟兰廷那儿拿到了不少漂亮的玉石装饰,她左挑右挑,忽然看见了一块合心意的,拎了起来,捣鼓了一会儿。 后方,房门打开了。裴渡活泼明快的声音传来:“姐姐,我回来了,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现在走吧。” “来得正好,你快过来。” 裴渡不明所以,走过去一看,便是微微一僵。 桑洱的手心放着一块扁扁的圆玉,穿过了一条红绳,她晃了晃手,说:“裴渡,你挡一挡额头上的黥字吧,免得找你的人因为这个特征而认出你来。我这儿没有额饰,你先用着这个吧。” 明明只是一个无足挂齿的礼物,但不知为何,裴渡的表情却变得有点奇怪,眼眶仿佛红了几分,凝满了悲伤,半晌,他才接了过来,将玉石捏在手心,仿佛那是什么失而复得的宝物:“嗯我知道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桑洱相信,裴渡以前肯定是没有收过礼物,才会这么激动。 白天的泸曲,一片祥和。他们的马车在街上和秦家一行门生擦肩而过,在城门处,被简单检查了一下,就能出去了。 桑洱回过头,看着远去的城门轮廓。她听说,秦家迄今还没有捉到刺客。看来,正如那个小二所说的,真正的刺客早就跑出十万八千里远了。 过了几天,桑洱就将泸曲和秦家抛到了脑后,带着裴渡,抵达了传说中的法器拍卖会。 这场盛会是在一座山中张开结界举办的,前来参与的修士非常多。桑洱看什么都很新鲜,走得稍快,裴渡略慢了她半个身位,嘴里懒洋洋地叼着一根糖。 走着走着,桑洱就发现,有好些个年轻的修士,本来表情还挺正常的,但当目光落在她这边,稍稍一定,就很快避开了视线接触,脸色微微煞白,扭头就走了。 桑洱:“?” 奇怪,她这几天,是教训过两三个来找事儿的小流氓。难道她的威名都已经传得那么广了吗?可她这不是在做好事嘛,怎么觉得大家见到她,就跟见了阎王爷差不多? 大家在怕什么? 桑洱有些迷茫,嘀咕了一声,回头看了看裴渡。 裴渡将糖从嘴里拿出来,眨巴着眼,一脸无害:“怎么了,姐姐?” “没什么。”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桑洱摸了摸后脑勺,说:“人太多了,你记得跟紧。” “知道了。” 第199章 第八钓 走着走着, 两人来到了一片空地上。涌涌的人潮,在四面八方围着一块擂台,不时有剑光冲上天, 热火朝天的人群中,也随之发出了喝彩声。 桑洱踮了踮脚尖,奇道:“怎么这么多人?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裴渡随手扔掉了已经被他咬得坑坑洼洼的糖棍儿, 笑道:“好啊。” 擂台下的观众,里三层, 外三层, 密密麻麻。想钻出一条道,谈何容易。而且,当中绝大多数, 还都是身材高大的男修。天气这么热, 再怎么焚香熏衣, 也根绝不了身上的汗味儿。 桑洱:“” 桑洱觉得自己成了被几十座五指山轮番挤压的猴子,一边皱起脸往前走, 一边还得护着裴渡。 好不容易, 挤到靠前的位置,离擂台还有十米左右,就再也无法前进了,前方还都是几排魁梧的修士。桑洱还不到他们的肩膀高,视线被挡了个结结实实。踮起脚尖, 也只看得到一点儿,不禁有些郁闷。 唉, 也是, 离擂台越近, 位置就越好。先来的人不愿意让后来的过去也很正常。真羡慕长得高的人, 比如裴渡,他就没有被挡住的烦恼咦,慢着,裴渡呢? 跟在后面的裴渡,不知何时消失了。桑洱一愣,连忙看向四周,忽然,腿上被什么东西环住了,紧接着,她整个身体便从人群中拔高了。 桑洱一惊,低头,才发现裴渡让她坐在他的肩上了,还圈住了她的腿。 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惊异的目光,桑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只有小孩子被大人举高高的。哪有这么大个人了,还坐别人肩膀上的? 这也太难为情了。她才不要。桑洱臊着耳根,捏住裴渡的脸颊,指尖用力,掐得变了形:“快放我下来,我不要坐在这里!别人都在看我们呢。” “就要。”裴渡抬头,挑了挑眉:“管别人怎么看我们。” 人群出现了轻微的位置挪动,桑洱感觉重心不稳,连忙抱住了裴渡的头,气鼓鼓道:“你背上还有伤,别胡闹。” “好着呢,只要你别乱动。”裴渡余光瞥见了什么,拍了拍她的小腿,道:“姐姐你快看,有人上台了。” 不得不说,坐在裴渡的肩上,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很多,微风拂来,仿佛一瞬间,就从闷热的五指山升到了云端。原来,擂台的主人在兜售一只雪豹灵宠。那银白的毛发、矫健优美、威风凛凛的身形,一看就不是凡物,惹来了许多修士的竞价。 强大的灵宠,只会认让它心服口服的主人。这灵宠的原主人显然也很宝贝它,所以用了擂台比武的方式,来挑选合适的买主。 天南地北的修士,在擂台上各显神通,精彩得让人移不开眼。桑洱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台上,心神随着战况的高低起伏而颠荡,将难为情的感觉都抛到脑后了。 一个时辰后,灵宠找到了合适的主人。人群渐渐散去。桑洱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裴渡居然一声不吭就让她坐了那么久肩膀。他却似乎不太介意,放她下来后,还笑吟吟地问她看得开不开心。 “开心是开心,但是”桑洱担忧道:“你的肩膀不疼吗?背上的伤口呢?” 裴渡无所谓地活动了一下肩膀:“没事。” 桑洱一眨眼:“哦,那就好。” 真是人不可貌相。 没想到,裴渡的力气还挺大的。难道是以前在销金窟干体力活干多了吗? 拍卖会每日都会有不同的物品出场,有人会提前将名录和起拍价格写在石碑上。两人去看了看。桑洱身为丹修,最感兴趣的就是明天会出现的一个炼丹的鼎炉,据说那是用九冥魔境的魔物的骨头雕成的。但是,后面那个起拍价格吓了她一跳。 除此以外,还有不少很有趣的小玩意儿。看来明天有得逛了。 太阳偏过中天,也是时候找客栈投宿了。 然而,这附近的几家客栈,都已经没有空房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环境还过得去的客栈,还有一间空余的房间。裴渡主动提出去后院安顿马匹,跟着小二走了。 桑洱在柜台处交了钱,看着伙计进了内间去找钥匙,就摘下帷帽,扇了扇风,小脸热得泛起微粉。 谁知道,才过了一会儿,掌柜就走了出来,将刚才的钱推回给了她,赔着笑脸:“客官,真不好意思,小店已经没有房间了。还请客官另寻一处投宿吧。” 桑洱疑道:“可是刚才的伙计跟我说还有一个房间的啊。” 掌柜干笑了几声:“是我们的人弄错了,确实是没有房间了。” 桑洱皱了皱眉头。 哼,她又不是傻子,天底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刚才还信誓旦旦说有空房间,现在又改口不认,八成是因为空房间被另一伙更有钱有势的修士霸占了。 只是,掌柜非要咬死这点的话,也没办法,还是另找地方吧。 就在这时,一块精致的乌木牌“啪”地被抛到了光滑的台面上,吓了两人一跳。 “姐姐,马已经吃上草了,到时候凭这块木牌去牵马就行。”裴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侧身倚在柜台边上,手肘搭着柜面,笑盈盈地问:“房间还没好吗?” 桑洱有点郁闷,摇头:“没了,掌柜说没房间了。” 她说话时,眼睛是看着裴渡的,并没有注意到,从裴渡走进来的那一刻起,掌柜就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额上也冒出了焦虑的虚汗。 “没了?”裴渡转向掌柜,懒洋洋地说:“但刚才的伙计不是这样说的呀,是不是哪儿搞错了?” 掌柜脸上的肉微微颤抖了下,如被毒蛇逼近,不敢与之对视,盯着桌子:“对,可能是弄错了我得再去看看” 裴渡勾住了乌木牌的须须,把玩了一下,忽然松了手,木牌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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