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长假期（清穿）_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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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孟蓁站在距离我五六步远的地方。比起那段视频中的模样，他的头发剪短了一些，皮肤的颜色也更健康。孟蓁穿着普通的黑T恤，牛仔裤和球鞋，显得肩宽胸阔，腰紧腿长，肌理饱满。他裸露的小麦色双臂结实有力，带着几道淡化的陈旧疤痕。与我四目相对的瞬间，孟蓁愣了愣，随即亮出酒窝和虎牙，蓬勃的活力和开朗的稚气扑面而来。我连续几晚都睡在高超声速风洞实验室隔壁的休息间。夏日阳光灿烂。或许是睡眠不足导致过度疲惫的缘故，形容狼狈的我竟然感到一阵恍惚。我在心底默念“人不可貌相”“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时，听见孟蓁笑着对我说。孟蓁有自知之明：“讨厌我？工作很忙？不想和我约会？” 我回神，点头，摇头。我语气冷漠地纠正孟蓁的用词：“不是约会。” 孟蓁的酒窝更深了：“好的，老师。那我可以填表申请参观你们实验室吗？“ 我明示好色的孟蓁：我们没有共同的志趣和话题。我：“不可以。我不想浪费时间从最基础的理论讲起。结婚之后，解决彼此的生理需求是正当的权利义务。你没必要临时抱佛脚，现学现卖讨好我。” 孟蓁又笑：“好。都听你的。” 我皱了皱眉：“你认真点。” 孟蓁立刻忍住笑，直视我的眼睛：“你平时喜欢做什么？我答应我哥会好好对你。我们总得找一些可以培养感情的活动吧。我很期待下次见面，你能开心一点。我对学习好的人有滤镜。” 我本想再次拒绝孟蓁。可他……算了。我为什么要和一只“小狗崽子”计较。我决定破例给孟蓁一次机会，把他当做观察对象。我：“你随意。我不需要你对我好，更不需要你来做我的厨师，司机，保姆和保镖。” 孟蓁点点头：“我没什么追人的经验。那我试试。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直接告诉我。” 我期待孟蓁知难而退。但事与愿违。接下来的时间里，孟蓁几乎每晚下班后都会兴高采烈地出现在实验楼附近，不冒犯，不打扰。整整三个月，无论晴雨，他像一只准时等待投喂的流浪狗，全心全意地望向站在走廊窗前的我，隔着手机和我说几句话。孟蓁很敏锐。他能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找到我的兴趣点，再用这些花言巧语勾引我的好奇心。后来，我们偶尔会浪费周末的几个小时，在白天“约会”。他陪我去参观飞行器博物馆，听音乐剧。他和我一起组装他从世界各地搜集到的绝版模型，为我单独开一场简陋的露天吉他独奏会，复刻我喜欢的曲目。他会骑着造型很酷的重机车载我去港区看壮观的货轮下水，眼睛亮闪闪地同我分享各种有趣的船舶知识和航海经历。他问我什么时候有比较长的假期。他想带我去看“会飞”的虎鲸。我：“没有假期。那不是飞。是豚跃。” 孟蓁笑着看我：“记住了。那你愿不愿意先来看我飞。” 他会在凭借鱼跃救球和“腾空而起“的暴力扣杀，赢得业余男排联赛的冠军后，湿漉漉汗津津地冲到观众席，把奖牌轻轻挂在我脖子上，再和郑寻川狠狠拥抱。彼时，郑寻川还没有完全暴露他的本性和本心。他推推被孟蓁撞歪了的眼镜，笑容温柔地恭喜我。朋友总有共同点。孟蓁天生爱笑。他经常问我：小秋今天过得怎么样？高不高兴？要不要笑一个？他会因为我板着脸说“不高兴。我很讨厌你身上的烟味”而尝试戒烟。 ——这是快乐的回忆，也是痛苦的回忆。我的记忆力非常好。因此，被抛弃后，我越来越恨孟蓁。慢慢地，就像寂静海面泛起波澜。就像我第一次坐上机车后座，张开双臂，抱紧孟蓁的腰那样。我逐渐降低警惕和防备，放下充满偏见的心，去亲身感受另一个男人，感受他的多面性。我发现，尽管孟蓁有很多缺点，尽管我们不合适，但我…真的不在乎了。哪怕孟蓁只是吃完药，安安静静躺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补觉，我都会觉得脉搏很快，脸很热，没法集中注意力，心里却很舒服。我能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实验室之外的乐趣。孟蓁是一个活力四射的磁场。铁石心肠都会被他吸引。可当我愿意靠近他，回应他，提前满足他那个色情的目的时，孟蓁忽然不愿意了。我和孟蓁因为攻受问题，或者说，因为他欺骗我玩弄我的感情而分手。我压抑住那些阴暗心思，比如非法拘禁强制侵犯等等。我第一次主动去找孟蓁，想和他冷静地谈一谈。我本以为，我和孟蓁暂时做不成恋人。至少能先从朋友开始做起，一点一点重新培养感情。我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孟蓁追求我，优待我，包容我长久以-兰-晟-来的冷漠和轻慢，那些热情，那些心意和付出，那些笑容和瞬间全是假的。可孟蓁似乎被什么人洗了脑，轻易便将我仅存的希望和信心抹杀殆尽。孟蓁脸上还带着我亲手制造的淤青。但他的笑容依旧灿烂：“我不需要新朋友。而且已经分手的情侣最好也不要继续保持联系，损人不利己。” 久违地，孟蓁的渣男气质卷土重来：“所以，小……周西旻，我接受你的报复，任打任骂，随便你。但我不可能接受你。因为你一见到我，一听到我的声音，就会想起我对你的欺骗，你会不高兴。” 铁石心肠的孟蓁说到做到。又是整整三个月，我办公室和我家的窗前空空如也。孟灼委婉表示，他不便干预他弟弟的感情生活。孟蓁则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我对孟蓁的恨意也在楚玖找到我时，达到巅峰。楚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我，毫不掩饰眼中的恶意和嫉妒：“我在国外学画画的那几年，蓁哥都能乖乖守男德。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抢走了我最可爱的舔狗最忠诚的金主…怪不得。你确实足够漂亮。” 说完，楚玖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我心头一颤，像是翻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