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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可是现在,整栋别墅已经没有她需要避着?走的地方,她俨然成了半个女主人?,家里的工人?也都换了一茬,全?都尊称她一句“江小姐”,她和南烈没有确认任何正式的关系,在周围人?眼中却已经是一对。 偶尔她也会想,那些厨子、园丁、保姆、清洁工究竟是怎么看待她的?或许在他们眼中,她是一个一片深情陪着?将死之人?的倒霉蛋,又或者是为了往上爬情愿抱上残废男友大/腿的心机女?但那些想法往往也就划过一瞬就被她扔脑后了,因为她想明白了,无足轻重的人?的想法本?身就无关紧要,她自己知道她要什么,而?别人?怎么看,影响不到她的生?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松雨吃饭时,不经意?间看向南烈的手。好像比起腿的情况,手部关节的复发情况要好一些。虽然难看,但还能用。 “是不是很久没看到有人?这么拿筷子,不习惯了?”南烈不好意?思地苦笑?着?道。 “又没有多?久,”她说,“我不是每年都会回来两次吗?还能用筷子,就挺好的。” “嗯,丑一点?没关系,能画画就好。”南烈道。 松雨问:“你美院的课业紧张吗?身体?吃得消?”南烈去年夏天考上了美术学院。其实?原本?按照他的水平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但是身体?状况让他选择留在本?地。好在这所学校也是国内排名前三的美术专业院校。 “我很好,你呢?” “我也是。”松雨随后道,她并不想展开细说在J国的生?活细节。他不会想知道,他也不会懂 。他和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南烈没有追问,倒是松雨自己觉得刚才的态度太过敷衍,决定表现得对他关心一些:“对了,南叔叔经常回来看你吗?” “每个礼拜都来。”他说,“其实?他用不着?有愧疚感,我一个人?在这儿?挺好的。” “他还是很关心你的。”松雨安慰道,“我不是要为你爸爸讲话,只是有些话他未必会和你说,却会和我说。” “他说什么?” “他说他带南雪她们搬走,是为了让你过得自在些。他知道,和南雪母女一起生?活,你并不开心。你现在长大了,他想给你属于自己的空间。” 南烈眼眶微红:“是啊,我都没想到我能活到成年。可是松雨,在我长大以前,他就已经默许我留在一片太大的空间里了。也许最开始是我在躲他,而?他也乐得躲我,然后我们都习惯了保持距离。属于我的空间就是整个地下室,对一个从出?生?起就四肢残废的孩子来说,这里已经够大了,我已经走不出?来了……” 松雨的心像被谁生?生?抽出?了一缕细丝。她以为只是残存的一点?共情感让她有些隐隐作痛,却没想到那根丝似乎藏得特别深也特别长,她的痛感在绵延,比她想得要后劲大得多?。 南烈现在是别墅的主人?,可是他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平时大部分时间仍然待在地下一层,连卧房也不曾挪去楼上主卧。 松雨说不好他具体?的想法,只是似乎体?会到他内心的痛苦。有埋怨、有无奈、有求而?不得的期盼,又有失望过后的放弃。 “阿烈,你还有我。”她握了握他的手。 他本?就拿不太稳的筷子从手中掉落。“对不起……”他的眼中惊慌如鹿。 松雨放开他的手,一时间也觉得自己刚才感性得莫名其妙。 “你干脆用勺吃吧。”她弯腰捡起地上jsg的筷子,淡淡地说。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他沮丧地说。 她怕他多?心,笑?道:“别胡思乱想,在我面前孩逞什么能呀?你从小带大用勺、用筷、用手、甚至直接用牙叼着?吃我都见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阿烈,在我面前你不用拘束,就是要我喂你吃都成!” “听上去我好像更?像个废物了。”南烈的语气里自伤之余更?多?的是感动,他看着?松雨,感觉在笑?,眼中却又含着?泪。 松雨知道她的话戳中他心窝了,灵光一现,赶紧趁胜追击,冲他眨巴着?眼睛道:“你好,我亲爱的‘小废物’!你以为我是谁都肯喂的吗?”她夹起一筷子糖醋小排碰了碰他的嘴唇,带着?撒娇的口吻拖长音“啊”了一声。 那一声“小废物”在她的笑?靥如花中瞬间变成小情侣间的亲/昵称谓,南烈着?了魔般顺从地张开口,把她亲手喂到嘴边的小排含了进去。松雨紧接着?就笑?嘻嘻地把骨碟递上了。 吐完骨头,南烈伸手去够纸巾盒,却被松雨一把拿远了。 “我来。”她带着?坏坏的笑?,抽了一张纸。 南烈挑眉:“江松雨你干嘛?真把我当废物养了?” 松雨看着?他唇角沾到的酱油,心头突然有了个大胆的主意?。 她绕到他轮椅后说:“抬头,我帮你擦擦。” 等到南烈抬起头的一瞬,她把纸巾蒙在他的唇上,俯下身迅速地将自己的唇按压上去。 薄薄的纸巾下,他的唇在发烫。 好像只过了一秒,又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纸巾掉落,而?他的唇移开了。 松雨气定神?闲地看着?满面潮/红的南烈,蹲下身,伸出?手指摸摸他的唇:“让我检查看看刚才擦干净了没……” “以后不可以。”南烈团成一团的手指用力蹭开停留在他唇角的她的手,语气很严肃。 她捡起地上飘落的那张餐巾纸,在他跟前甩了甩:“不喜欢?”她心里知道他怎么想的,但忍不住逗/弄他。 “嗯,很不喜欢。” “哦,我也不喜欢刚才的纸巾,那下次不放了。”说完,她还故意?把纸巾轻飘飘地甩落在他的腿上。 “……你慢慢吃,我回房休息了。你的两个房间我都让人?收拾好了,你想睡哪儿?都行。”南烈按动轮椅,离开了餐吧。 松雨知道,他是想逃了。 她没阻拦他。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也是柔软的、温热的,和南烈的一样。 她起身走向洗手槽,打开水笼头漱口。 清凉的水流让唇瓣的温度降了下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漱口的行为也很多?余又好笑?:不过是个玩闹的吻,甚至还隔着?层纸,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个傻子当了真,她自己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关了水,她转身去了自己原来住的保姆间。她每次回国的第一晚,都习惯在那里过夜。 虽然南先?生?夫妇和南雪都已经搬走,别墅的主人?房都空了出?来,南烈也表示她可以随便选地方住,但她从心底总觉得那些卧室她睡不踏实?。南烈便让人?重新装修了家里的客房,松雨回国后大多?数时间会在客房睡。她偶尔也会回她原来的住处,也许是因为那里有她和母亲共同生?活的痕迹。 回忆往昔对她除了是种怀念,更?像是一种自虐,但她似乎在这种过程中,一遍遍找到原谅自己所有自私冷酷行为的理由。 而?她需要这个理由。 一眨眼,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三年了。 同一天去世的,还有她的父亲。 他是被人?蓄意?开车沉入江中的。 而?那个司机,正是她的母亲。 她的父亲是在高?三那年突然再一次出?现的,那是刚开学不久的九月。 放学时分,在学校门口,他从母亲的车里下来,见到她,笑?着?唤了她的名字。 她没回应,也不敢直视他。 他的穿着?、气质与周遭格格不入,她能感觉到身边的同学投来疑惑猜测的目光。 那个时候她还天真地仅仅担心,自己真实?的家庭状况被揭穿,想不到会有什么比这更?不好的事发生?。 她当时慌了神?,愣住不动。母亲提醒她赶紧上车,神?色比她更?慌张。 “阿烈,阿姨拜托你,不要把今天看到松雨爸爸的事和家里提,可以吗?”葛夏带着?恳求的口吻。 “好。”南烈爽快地答应了。 松雨定了神?后问:“他来做什么?”她绝对不相信一个在她生?命里消失好几年的人?,只是单纯来看看她。 “你不用管,妈妈会处理好。”葛夏的声音有些发抖,看得出?来,她也预感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很棘手。 她的父亲之后又出?现过两次,她却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过。每一次母亲都会阻止他们交流。她对那个记忆中总把麻烦带到家里的男人?也无话可说。 关于她身世可疑的流言在学校传开,她没有遭到霸凌,只是感受到了别人?的窃窃私语和眼中显而?易见的嘲讽。 她只好安慰自己,反正也快高?考了,到了大学,又是新的环境,她要考到外?地去,谁也不会认识她。 她在学校的处境太过尴尬,她也想找个人?排解苦闷。然而?当她把父亲再度出?现后发生?的事向原来高?中的密友于斯意?倾诉的时候,对方却告诉她:“对不起呀,你爸爸找到我们家,是我告诉她你转学到‘南园’的。” 她一时情急,说了句重话:“于斯意?,你不是不清楚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我和我妈躲他都来不及你,你怎么会把我的行踪告诉他的?你这是要害死我呀!” 于斯意?接下来的话让她万万没想到:“江松雨,你要是过得好的话,你会想起我这个穷朋友吗?你多?久没联系我了?你风光享受的时候,除了送过我一个酒店白给的破海豚,你送过我什么?” 她没有想到于斯意?竟然是这么看她的,心里很委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那个海豚只有一个,我自己也很喜欢,而?且我想摆在那么高?级的酒店里的玩具也一定很高?级,所以我才送给你的!我在‘南园’的课业很忙,那边教学进度很快,我的底子在我那班的同学里算差的,更?不用说还有好多?课外?活动!我是真的很忙!” “够了!”于斯意?不屑地打断她,“你是在跟我炫耀你念的学校有多?么精英多?么了不起吗?江松雨,我告诉你,我就是故意?把你的去向告诉你爸的!不光是你的学校,还有你妈妈打工的那个别墅——你带我去过的,记得吗?” 松雨这时才醒悟,原来于斯意?对她的芥蒂已经存在已久,她是蓄意?不让她好过。 所谓朋友,不过如此。 她转身就走,没有再和她啰嗦一句。 约莫过了半年,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来骚扰她生?活的时候,她做梦也想不到的可怕的事发生?了…… 父亲真的不会再来了。 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她的母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警察在江里打捞起了一辆车,而?她在房间里找到了母亲留下的遗书。 松雨已经很多?年没有勇气再打开这封信看一眼了。 今天她却忽然想看看母亲最后对她说的话。 那封信她藏在抽屉最深处,用几本?书压着?。那些书她也从来没打开看过。那个抽屉也已经几年都上着?锁。 但是钥匙的位置她记得很清楚,就在衣帽间收拢小配饰的内格里。 把钥匙插/进锁孔,扭转,拉开抽屉。她没有去挪开压在上面的那两本?书,而?是手掌直接伸入书的缝隙里,掏出?了母亲的信。 字迹有微微的变浅,但看着?还是很清晰: 松雨:@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醒来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应该已经不在了。 我带走了你的父亲,你会恨我吗? 我卡里的余钱已经给你的父亲拿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一点?请交给南先?生?吧,虽然我特意?开走的是家里工人?办杂务时用的那辆旧车,但我所有的钱加起来仍然不够赔偿车子的价值。很抱歉给南家造成了财产上的损失,可惜我最后能偿还的也只有这一些。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对不起,松雨,妈妈原本?想给你存一些钱的,如今也做不到了。 你的父亲来找过我好几次,他甚至到过“流曲名庭”门口,要不是保安拦住,也许早就闯进来了。他原先?只是赌,如今却又沾了du,已经彻底没救了!他甚至要我想办法对阿烈下手,从南家搞钱。我知道,被那种东西控制的人?,是连骨肉至亲都可以轻易出?卖的,更?不要说其他。他只要活着?,就会永远像一个幽灵一样缠着?你,而?你作为jsg他的女儿?,永远摆脱不掉他的纠缠。 我今天答应给他一笔钱,把他约到浮云路那一段偏僻江边,你醒来可以通知警方去那一带打捞,这样大家都可以不要再浪费精力寻找我们的下落。 妈妈知道让你有我们这样的父母很对不起你。但就算你成为孤儿?,也比用你的一生?填一个无底洞要强。 你还没有真正独立,我知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会很难。我看得出?来阿烈很依赖你,如果他能说服南先?生?把你留下,那是最好的结果。他是个好孩子,可惜他太小了、又先?天不足,恐怕护不了你一辈子。而?且说到底,我给南家带来了麻烦,他们家多?半不能再容得下你。你爷爷奶奶都不在了,我也不想你和那边的亲戚再有什么瓜葛。如果外?公外?婆愿意?收留你,你就回去吧,可能会受些委屈,但还请你尽量忍耐! 当你有能力独立之后,可以考虑远离这个城市。不要再和别人?提起你的父母,宁可被人?误认为你是从小被遗弃的孤儿?,也不要让人?知道你有一个yin君子的父亲和一个杀人?犯的母亲。你的生?活、你的未来必须和我们彻底切割开! 松雨,别想我、别恨我,慢慢忘了我就好。 希望你余生?平平安安! 妈妈 信纸上的字湿了几个,新的泪痕叠在了旧的泪痕之上。 她把信折好,放回了原位。抽屉也重新上锁。 她习惯性地去厨房找酒。二十岁以后,她在J国喝了第一瓶酒,就此上瘾。公寓的冰箱里却总是塞满了啤酒。失眠的时候、心烦的时候就喝两罐。冰冰凉凉的,很解压。她并不酗酒,只是喜欢那种酒精微微上头的感觉。 打开冰箱,冷藏室里面却只有果汁和牛奶。不知为何,她不死心地拉开了冷冻室的门。 她怔怔地看着?一冷屉的冰激凌蛋筒,是她少时爱吃的牌子。 南烈这个傻子,这么多?年了,竟还把随后说的话记得那么真。那次他们在街头一起吃了一个蛋筒冰激凌之后,她说她最爱吃这个,他便真的让家里永远备着?这种冰激凌。从此她只要回到家打开冰箱,就能吃到。 除了被他知道她来了例假,一面肚子疼一面又嘴馋,他会毫不讲情面地让人?把冰箱里的冰激凌撤空,一支也不给她留。 松雨从冰箱里拿了一支蛋筒,剥开包装舔了一大口。 很甜,和微苦的啤酒麦芽味是完全?不同的口感。 远没有记忆中那么好吃,可她还是吃完了。 鬼使神?差般,她又从冰箱拿了一个,剥开后却又不太想吃了。 她握着?冰激凌,去了南烈的房间。 “要化了,一起吃吗?”门没关,她就直接进去了,朝他晃了晃手里的冰激凌。 南烈道:“给你买的,你自己吃。” 她坐到床沿上,冲着?他招手:“过来。” 南烈乖乖把轮椅划到床边。 “我已经吃了一个,想吃第二个的时候,觉得太凉了,但已经剥开了包装。想着?别浪费嘛,就找你分着?吃。” 南烈道:“别吃太多?凉的,扔了就好。” “那我不吃,我喂你吃。”她笑?嘻嘻地把冰激凌蛋筒的奶油尖顶蹭了蹭他的唇珠。 松雨一直觉得南烈的嘴唇生?得好看,沾上白白的冰激凌奶油后,又添了几分可爱。 她想也没想就伸出?拇指去拭他唇上的奶油,刚好此时他自己也抿嘴舔了一下,不偏不倚便舔到了她的指尖。 他愣了半秒,随即慌乱地抬手去按轮椅的操作杆。 “不许逃。”松雨本?能地按住了他蜷成一团的手。 “我不想吃了。”他告饶的表情很无奈。 她放开了他,怄气似地站起身,凶凶地扔下一句:“好啊!” 她再一次走进南烈房间的时候,手里端着?满满一冰箱抽屉的蛋筒。她赌气似地把整个冰屉往地板上重重一放,自己随后也席地而?坐,拿起一个蛋筒就开始拆包装纸。 “江松雨!你到底要干嘛?!”南烈急了,冲她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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