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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是一级棒,湿润的蒸汽扑在桑洱的脸上,适应了温度后,就开始觉得舒服了,脸上也生出了两团红晕,开始小幅度地用手拨水,扑在自己的肩上。 泡完澡后,连脚趾头也变粉了。桑洱裹着厚厚的袄子,捧着一个腕,在小口小口地喝着姜汤,胃部暖了起来。尉迟兰廷站在她身后,默默给她擦拭着头发,绞干水珠。 因为头发很长,桑洱给自己擦头发时,有时会不耐烦,不免扯下一小把头发。不像尉迟兰廷的动作那么温柔而有条理。桑洱完全没感觉到头皮被他扯疼了,甚至,还被软布摩擦头皮的舒服感弄得有点昏昏欲睡。 绞干头发后,姜汤也正好喝完了,桑洱很自然地将空碗递给了尉迟兰廷。他转身走后,桑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下巴有点不舒服,摸了摸,又痒又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难道冻伤了吗? 桑洱左顾右盼,爬到床沿,往下看,想套上鞋子,去镜子边看看。 “坐好,别下地。”尉迟兰廷站在柜子前找东西,听见动静,瞥了她一眼。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桑洱被他一看,莫名就有点恘,缩了回去。 为什么她会想到“秋后算账”这个词? 尉迟兰廷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那是一管冻伤膏,缓步走到床边坐下,侧身对着她,道:“过来,给你涂点药。” 在昏黄的烛灯下,他散着发,垂着眼。如今,因为不需要再假扮女子了,自然,也就不用再描眉画唇。没了这些修饰,他眉目之间的浑然天成的冰冷与艳丽,却并未消减半分。 和他相比,桑洱就显得滑稽多了。 下巴和唇角都被冻得发红,疼痒相交。她保持着鸭子坐,两只手掌撑着大腿,仰起头,被尉迟兰廷轻轻卡住了下颌骨上药。 这冻伤膏是桃乡人的必备之物。味道冲鼻又清苦,涂上去,皮肤火辣辣的。但据说治冻伤的效果很好,药到病除。 实在很痒,桑洱想伸手抓一下脸,又不敢抓,气闷地将屁股动来动去。 不知过了多久,尉迟兰廷终于合上了膏药,淡淡道:“既知外面天寒地冻,觉得不舒服了,为什么不叫醒我?” “唔来不及嘛。”桑洱躺进了被窝里,实事求是地小声说:“血很脏的。” 尉迟兰廷愣了一下。 记忆深处的角落,有某些画面一晃而过。他定住了,眼底,仿佛有一丝懊悔闪过。 桑洱没有注意到,闭上了眼睛。在朦朦胧胧之时。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头被摸了一下。 “傻子,我说你什么你都信。” 第二次喂血之后,这段主线剧情的进度条,上升到了40%。炮灰指数依然没变化。 桑洱试图通过数字的增加来推测故事进度。但是,系统的一番话打消了她的念头。原来,这段主线剧情里,进度条不仅会被喂血这种事拉动。 毕竟在原文里,原主其实没有那么早吃下锁魂匙,至少不是在今年冬天。在生命终点不变的前提下,原主从生到死的变化,都浓缩在了几个月里。 如今,凭空多了大半年。如果把原主衰亡的进度照搬过来,那就不够分了。 所以,剧本拉远了喂血的间歇,将它们铺在一整年的时光里,分布位置并不均匀。进度条的数字,也与后遗症的强弱挂钩。所以是无法预判的。 自从发现桑洱吐血后,尉迟兰廷显然有了变化。 其实在喂血后,桑洱也就萎靡了几天时间。很快又活蹦乱跳了。 看来,身体没有恶化到一个程度,所有的副作用都是间歇性的。当然,更可能是系统给她屏蔽了偶尔出现的疼痛。 但尉迟兰廷偏偏开始管束她了。 没错,管束。 最近,尉迟兰廷盯她盯得很紧。 他明明每天都在修炼,也不知哪来的时间和耐心,天天炖补品给桑洱吃。不让她碰寒性的食物。 刚泡完澡、身体还热乎乎的时候,尉迟兰廷也会看着她把棉袄、棉裤都穿好,更不许她头发没擦干就出门去玩雪。房间里加铺了地毯,还是得穿好眠袜子才下地。 除此以外,尉迟兰廷也不再纵容她赖床到中午。每天早上,桑洱再不愿意,甚至往被子里钻去,也会被尉迟兰廷无情地捉住脚踝,提溜起来,穿好衣服,抱到外面去吃早餐。夜晚准时让她睡觉。 桑洱无语泪流:“我无自由,失自由,伤心痛心眼泪流。” 系统:“” 如今寒风凛冽,尉迟兰廷还请邻居大婶给桑洱勾了一顶毛茸帽,每次出门都给她戴上。 这顶帽子很暖和。但问题是,这里只有小孩才会戴这种最保暖的款式。君不见,邻居家那个缺牙的小胖子就有一顶这样的帽子。走在街上一群大人里,傻兮兮的。有时气不过,桑洱就会偷偷落后两步,踩着尉迟兰廷的影子来泄愤。 尉迟兰廷从来不管她这种行为。 但只要桑洱试图偷偷摘下帽子,他就会跟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转过头来,平静地叫她一声:“桑桑。” 桑洱:“” 桑洱只好又憋憋屈屈地戴了回去。 不想再这样下去。既然反抗行不通,桑洱便试图用糖衣炮弹来瓦解他。某日,她就腆着脸,抱住尉迟兰廷的胳膊,拍起了马屁:“兰廷,我发现你对我真的好好呀!” 尉迟兰廷低下头看她。 近些日子,桑洱没有再吐血了。可尉迟兰廷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毕竟他不能肯定,吐血是最坏的情况,还是之后会每况愈下。 但是,情况稳定下来,总归是好消息。未免复发,必须管束好她。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能纵容那些坏习惯了。 而此刻,桑洱的这套把戏,尉迟兰廷也已经熟悉了。 只能说,有些时候,小傻子也是很精明的。 尉迟兰廷将视线移回到书上,悠悠然道:“没有桑桑对我好。” “嘿嘿。”桑洱打蛇随棍上,眼巴巴道:“那,那帽子” “但是,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对你不好了。”尉迟兰廷语气一转,忽然抬手,掐住了她的脸,沉下脸来威胁。顿了顿,又补充道:“烧鸡也不会再买给你吃。” 但就像他看穿了她的把戏,这小傻子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他的威胁了,还颇为有恃无恐:“哼,我不信。” 尉迟兰廷:“” 以前的尉迟兰廷面对任何人,都能言善辩、脑子转得极快。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性格单纯的人一起生活久了,他的思绪仿佛也被同化了,一下子就被傻子的话堵住了。 这时的尉迟兰廷,还不明白,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有了软肋,才会被人三言两语地拿捏住。 等桑洱回房间睡觉了,尉迟兰廷也还愣着,没想出怎么反驳。 算了,让她一回。 尉迟兰廷放下书,走到了门外。 远处的山脉依然白雪皑皑,没有消融的迹象。 尉迟兰廷的眼中染上了几分郁色。 可以在仇敌的眼皮子底下蛰伏这么多年,尉迟兰廷最不缺乏的东西,就是耐心。 在人生最重要的事上,机会从来只有一次。一定要万事俱备,再一举复仇。 桃乡正是一个适合韬光养晦的好地方。这些天的大雪,来得很应景,也算是对他的隐匿和保护。 但如今,或许连尉迟兰廷本人也没有意识到,他的耐心正在逐渐减少。 如今,在院子里逗留,遥望雪山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山上之雪,深可没顶。膘肥体壮的马匹、高轮的车子,都无法通行。 若要翻山越岭、离开桃乡,只能靠步行。 处于种种考虑,尉迟兰廷自然不可能抛下桑洱、独自离开。带着她上山更不现实,以她的体质,未必撑得过大自然的严寒。 最稳妥的一条路,就是等待,按兵不动,静待雪融。 明知这一点,却还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向雪山的方向。 尉迟兰廷站了片刻,眉心慢慢蹙起。 这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一切看上去都还挺好的。自己究竟在焦虑什么? 除了被管得厉害,桑洱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吃了睡,睡了玩,某天,她摸到自己的肚子都胖了一圈。 有时候,桑洱会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死刑前被准许吃大餐的囚犯。尉迟兰廷对她太好了,简直就像是知道她的结局会很惨,所以,提前关心和补偿她。 桑洱以前看过一个故事。说猎人抓住了兔子,明明马上就要把兔子当盘中餐了,旁边也已经架好了锅炉,底下烧着柴火。但是,在水烧开之前,猎人还是会笑眯眯地逗弄兔子,弄得兔子以为自己和他是一边的,最后,傻乎乎地被放进沸水,才明白过来,原来,在猎人眼中,对兔子好和用兔子填饱肚子这两者,是不冲突的。 这种分裂和矛盾,也存在于尉迟兰廷的性格里。 桑洱:“” 怪不得,反对扶正尉迟兰廷的读者,都会用“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来形容他,果然很生动形象! 当然,桑洱也知道这都是巧合而已。 这个时候的尉迟兰廷,还不知道锁魂匙的供养体最后会死。自然也谈不上“愧疚和补偿”。他对她这么好,或许,是因为好感度最近提高到了90/100。 只是,哪怕这个数字冲顶,尉迟兰廷最根本的地方,也是不会改变的。 除了女主之外,任何与他的野心冲突的东西和人,都会被舍弃。 当他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少年时,亲口说的那句“我就把我自己送给她”,确实很美好。这么一个与“恋爱脑”一词不搭边的人,竟能无师自通地说出这种让人心里一酥的情话。就连桑洱听了,也忍不住有了一刹的心动和感触。 当然,这句话肯定是女主的专属情话。日后若能再现,也是在女主出现的场合了吧。 桑洱心道,很快就将这句话抛到了脑后。 一晃眼,两个月就过去了。临近农历新年,山上积雪还未融化,总是下个不停的大雪,倒是有所消停。再过一段时日,封尘已久的山路,想必就能重开。 在桃乡住得久了,桑洱交到了几个朋友。不是那些牙牙学语、幼稚兮兮的小豆丁、小屁孩,而是几个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女。 那这几人里,带头的人是一个名叫段良畴的少年,性情开朗又爱闹腾,很熟悉桃乡的一草一木,大家都唤他阿段。 最近,天儿不下雪了,也暖和了一点,阿段就时不时带大家去山上和小溪附近玩。 因为这段剧情并没有很大的起伏,都是日常情节,又接近尾声,一定要和尉迟兰廷在一起的事件,已经不那么多了,桑洱最近天天都丢下在家修炼的尉迟兰廷,跟着大家出去玩,差不多天黑了才尽兴地回家。 阿段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知道桑洱不聪明,所以,他每一次都坚持把桑洱亲自送回家,才挥挥手走掉。 这天下午,众人玩得好好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 桑洱一不小心,滑进了浅水里,摔得衣服湿了,一只脚踝还肿了起来。众人都被吓到了,阿段最是自责,又怕水太冷,会闹得她生病,一着急起来,竟虎得直接抱起了她,冲回了镇子里。 尉迟兰廷听见门外有喧闹声,一走出去,就见到那个名叫阿段的少年紧紧抱着衣服湿哒哒的小傻子,心急如焚地闯了进来。 第47章 阿段救人心切,在一开始倒也没有想太多有的没的,如一支疾射的箭般冲下了山,后面的人都追不上他。半路,没吭声的桑洱忽然将柔软的右臂绕到了他的脖子后方。当场,仿佛给阿段打了一针飘飘然的强心剂。 来到桑洱的家门口,看见挡路的柴门,阿段腾不出手,直接抬腿,踢开了它们。 踹门的声音不大。阿段一闯进去,就看到尉迟兰廷已经走出来了,似乎在隔得很远的地方,就听见了动静。 也不知道该说是听力过人,还是说,只是因为他心里念着的某个人不在身边。所以,不管在做什么,都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会不由自主地分神,去留意外面是否有她归家的动静。 所以,才会那么快就出来了。 阿段喘了一口气,一对上尉迟兰廷的眼眸,心里就打了个突。 在他们桃乡,无人不晓得住在这里的兰公子。不仅人长得跟谪仙一样,性情也文质彬彬、温温柔柔的。 可现在,不知为何,对方那双平静深邃的深茶瞳眸,只不过在阿段的怀里,尤其是他抱着桑洱的双臂,还有他被桑洱的手臂环着的脖子上停顿了一下,阿段就觉得四周的空气正在飕飕地变冷,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没有细想,尉迟兰廷就走了上来,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阿段赶紧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哭丧着脸道:“都是我不好,没想到溪边地滑,一开始就不该带大家去那里的。” 尉迟兰廷听完,倒没有说什么话来责怪他。只伸出了手臂,看向桑洱,说:“桑桑,过来。” 桑洱慢慢松开了阿段的脖子,被尉迟兰廷抱了过去。桑洱“唔”了一声,转头看向阿段,小小地和他挥了挥手。 尉迟兰廷望了她的动作一眼,转过了身,彻底挡住了阿段。 阿段的臂弯空了下来,愣愣地望着前方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地为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小心思感到自惭形秽,没有吭声,悄悄转身走了。 尉迟兰廷长得比阿段高很多,桑洱被他抱着,屁股离地更远。但尉迟兰廷的力气很大,双臂稳固,抱着一个大活人也像抱着没重量的东西,一点也不晃,这可比阿段有安全感多了。 不得不说,虽然很感激阿段的仗义,但他跑得实在太粗暴了。刚才,桑洱觉得自己已经被他当成了麻袋,颠得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去。 为免被甩飞,桑洱只能心惊胆战地箍着这匹脱缰野马的脖子。 现在换成尉迟兰廷,就无须如此了。 桑洱心想。她缩成了一小团,手虚握着搭在自己腹上,侧颊轻轻摩擦着尉迟兰廷的心口,满脸都写着“老实巴交”四个大字。 在最冷的那段时日,尉迟兰廷什么都管着她,这也不行,那也不准,比小老头还啰嗦。 不知道是不是男主亲自管她有奇效。吐出大口乌血的事儿,竟真的没有再在桑洱的身上发生过。 这点就和原文写的不一样了。 原文里,尉迟兰廷在韬光养晦之前,做了妥当的安排。隐居的地方是在城池里,而不是偏僻的山中小镇。也有仆人伺候,不至于连煮饭、洗衣服这类事情,都得尉迟兰廷亲力亲为。 原主是锁魂匙的供养体和渡血工具人。尉迟兰廷自然不可能怠慢她。他不仅找了最有经验最耐心的仆从来服侍原主,还安排了人,天天在暖阁和花园里陪她玩耍。山珍海味、名贵补品,也从不短缺了她的。 饶是如此,原主的身体衰亡速度,还是很快。 比生活条件不如她的桑洱,都要虚弱得多。 想来想去,造成差别的原因,大概就在尉迟兰廷身上。 在原文里,他安排了很多人照顾原主,自己却并未花太多时间在这小傻子身上。 这也是难免的。尉迟兰廷的心里,装了太多东西,有他的野心,有他的爱恨,也有小傻子不曾涉足的过去。 那个被嫌弃了一次又一次、还是学不聪明,只知道一根筋地讨好别人的小傻子,只是他的世界里一个很不起眼的部分。 按重要性来排,只会排到末尾。 尉迟兰廷有时间也会优先别的事。反正,只要找人照顾好原主就行了,又何必自己来? 而现在,剧情偏移后,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没有仆人照顾他们了。 尉迟兰廷不得已要亲力亲为,照顾傻子。 这就造成了男主的亲身参与度的巨大差别。 桑洱猜测,很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和尉迟兰廷的相处时间比原主多无数倍,交流深度也有了提升。换言之,受男主光环的普照也更多。所以,自己的身体也比原主健康一点。 而另一边厢,看到她的身体状态确实好了一点,这几天,尉迟兰廷对她的盯梢也没那么严格了,还额外放宽了她玩雪的时间。 放宽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换算一下,就是十五分钟左右。 桑洱:“”真吝啬。 后来阿段他们约她去玩,看她实在闷坏了,尉迟兰廷点了头。 本以为从此可以天高任鸟飞。结果,小鸟一出笼,就撞上了树梢。 桑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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