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没干,画皮上的脸并不清晰。 眼下,墨水风干了,桑洱和裴渡终于认出,那上面画着的,分明就是常鸿光的夫人岑苑的脸! 第62章 桑洱:“?” 如果说,前一分钟,桑洱还信心满满,认为自己已经参透了作者的套路。那么,此刻的她就已经跌进了蒙圈的旋涡。 为什么这只妖怪在人皮上画的,会是岑苑的脸? 难道说,这妖怪贪得无厌,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已经不满足于只拥有赵姨娘的皮囊了,还想伪装成岑苑,取而代之? 但岑苑只是平凡人,没有金丹修为。她的家族,更不是什么厉害的仙门世家。这妖怪若想取代她,还不是易如反掌,直接夺舍岑苑就行了,又何必大费周折地杀人剥皮再画皮? 除非这张人皮真正的使用者,不是这只妖怪。而是一个没有夺舍之力,只能通过“贴人皮”这样的笨方法,才可以改变相貌的人。 仿佛在乱麻中发现了线头,桑洱眼睫微颤,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有些荒谬的猜测真正需要这张皮的,会不会就是岑苑本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妖怪又是为什么会听岑苑的差遣,为她杀人画皮? 难道这二者之间,有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关系? 桑洱的怀疑,很快就等来了答案。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很快,就到了丑时末。万籁无声的深夜,铜镜前,妖怪披着人皮,打扮得美艳动人,唇瓣涂得猩红发亮,细密的牙齿若隐若现,仿佛在等着情人来幽会。 在寅时初,她等候的人终于现身。 在雨声中,“笃笃”的敲门响动,微弱而有节奏。门锁打开,一个撑着伞的窈窕身影,款款步入了房间。 来者正是岑苑。 卧槽,猜对了! 若非情况不允许,桑洱真想狠狠拍一下大腿。 裴渡仿佛也有些许惊讶,挑了挑优美修长的眼梢。这展开有点出人意料,还挺好玩。 方才血腥的地板已被洗净、风干,空气中的血味儿亦被熏香覆盖了。可挂在架子上的那张人皮,还没有收起来。岑苑进门后看见了它,却没有一点意外和害怕的神色。 足以看出,她不是第一次在深夜造访此处了。 妖怪迎了上去,露出了关切的神色,一开口,竟是雌雄莫辩、略微中性的声音:“这么大的雨,你没有淋湿吧?” 岑苑摇了摇头,被妖怪牵着手,引到了梳妆镜前坐下。 桑洱眯眼,观察了一下这二人的互动。她本来以为,岑苑握住了这妖怪的什么把柄,这画皮妖怪才会为她做事。可就这几步路的时间,桑洱就看到这妖怪无比自然地揽住了岑苑的腰。 赵姨娘比岑苑矮小,但这个展臂搂腰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男人在搂着心爱的女人。 桑洱垂下视线,再看了一眼这妖怪穿着的男靴,骤然间,明白了什么。 这妖怪,恐怕不是“她”,而是一个披着女人皮囊的“他”。 妖怪挑亮了灯。将那张薄而新鲜的人皮映得半透,上方是一张栩栩如生的美人脸。岑苑看了它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担忧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低声说:“相隔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会不会有一天就不凑效了?” “有我在,不会有那一天的。”那妖怪弯下腰,亲昵地挑起了岑苑的下巴。因为身体遮挡,桑洱三人看不到他在岑苑的脸上做了什么手脚。只听到了“刺拉”的一声轻微裂响,一张已干涸枯槁、不再莹润的人皮,从岑苑的脸上脱落了下来。 美人失去了画皮,原形毕露。桑洱瞳孔微微一缩。原来,岑苑的颊上有一道二指宽的疤痕,皮肉愈合得还算平整,可颜色的沉淀很深,像趴着一条深紫色的蜈蚣。 没想到,岑苑的脸上会有这么严重的破相。 鲜嫩的画皮与用久了的人皮相比,质感天差地别。这张新画皮,就是为了岑苑量身定做的柔软面具,严丝合缝地一贴上去,那丑陋的疤痕就被遮挡了,甚至能透出肌肤底下泛红的小血丝。 睁开眼,在镜中看见自己完好的脸,岑苑似乎有点不安,但抬手摸了摸,她终究还是高兴多于忧虑,露出了一丝笑容。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在镜中和妖怪对视,问道:“对了,那个伶人现在如何了?” 桑洱的耳朵瞬间支了起来:“!” “还被我关着,别担心。”妖怪哄道:“再忍耐一段时间,等风波一过,我就能换上他的身体了。” 他们相携着,一起往床边走来,坐下时,床板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就在咫尺之遥的头顶上,给人莫大的心理压力,桑洱屏住呼吸,以为他们要继续说一些秘密,却听见了岑苑突然发出的轻呼:“唔!等一下,不要” 桑洱一愣,第一反应是这妖怪和岑苑发生了冲突。但听着听着,她就发现声音有些不对劲了头顶传来了舌头交缠时黏黏腻腻的声音,还有轻微推拒时,衣物的摩擦声。 分明是亲热的动静。 桑洱:“” 和她一起被迫听墙角的,还有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 裴渡别开了脸,仿佛兴味索然。叶泰河的脸颊烧得通红,活脱脱是猴子屁股。 好在,剧本没有让他们听一晚上的活春宫。没亲多久,岑苑就忽然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妖怪,衣衫不整地跑到了远处。 桑洱定睛一看,看见岑苑的手腕,居然被一条丝绢给捆绑了起来。 难道岑苑一开始说“不要”,就是让妖怪不要绑住她的手? “怎么了?”画皮妖怪懒洋洋地拨了拨头发,也跟了上去。 “我不想在这里继续了。”岑苑咬了咬下唇,不满地说:“而且,我也不想继续这样了,你为什么每次都要绑着我,不让我碰你?” 妖怪连忙柔声哄道:“我这个身体毕竟是女人,我不希望让你摸到” “可是我一早就说过,我不在意你的身体是男的还是女呀。”岑苑似乎不能理解,低声说:“即使你永远是女人的身体,我也不介意。” “可我介意。”妖怪亲她的嘴唇:“再忍耐一段时间,等我准备好了,就可以用那副身体来疼你了” 桑洱皱眉,直觉告诉她,这是借口。这妖怪恐怕是不希望岑苑发现他后脑勺长了一张畸形的鬼脸大概率,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岑苑可以接受和附身在女人身上的邪物亲热,却未必能接受这么恐怖的画面。所以,在行床笫之事的时候,这妖怪从来不让岑苑摸自己,免得她不小心摸到他的秘密。 而且,“给常鸿光报仇”果然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岑苑之所以急急忙忙地给周涧春定罪,只是为了让周涧春从戏楼、熟人面前合理地消失。之后,这妖怪就会夺舍周涧春。这样,他就能从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状态,重新变回男性之躯了。 岑苑依偎在妖怪的怀里,又说了一些私密的话,才一前一后地离去,锁上了门。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 在床底藏了几个时辰的三人,终于可以爬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我的天呐,我都听见了什么。”叶泰河抱着头,蹲在地上,喃喃自语:“常夫人居然也是知情人?他们到底杀了多少人?” “反正肯定不少。”桑洱捶打了一下发僵的肩膀,外面的天空开始微微亮起了,她点起了一张凤凰符,问道:“对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叶泰河自称是一个初离师门的云游修士。只是,他的师门,桑洱闻所未闻。不过这也很正常,看这家伙一副冒失冲动、随时会把自己坑死的样子,就不像是大宗派教出来的门生。 前几日,叶泰河路过蓟宁,听说了常府的事,觉得真相有异,就以借宿为名,进来查探了。 桑洱闻言,连忙和他交流了一些信息。 裴渡抱着手臂,站在一旁。 凤凰符低飞,那昏暖的光芒拂过了桑洱的眼梢。一掠一掠,点过了那张优美的红唇。 裴渡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在那上面停了一停。 这人一出来,就开始说正事了,没有一点儿害羞和扭捏。 像是已经忘了床底下的意外。 也对。像她这种得了董邵离真传的人,万丛花中过,片叶不沾身,这又算得了什么? 但,这可是他的 裴渡神情阴鸷,抬起手指,摸了摸嘴唇,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种混杂着厌恶和刺激的复杂情绪。似乎,还夹杂几分不甘心的恼羞。几秒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太对味儿,裴渡脸色一臭,立即垂下了手。 说什么笑话。既然这人不在意,他更加不会在意。 就当做是被狗舔了一下嘴巴吧。 恶心是恶心了点,但也没办法。 那厢,叶泰河握紧了剑,一副斗志昂扬的模样:“既然已经清楚凶徒是谁了,我们干脆一起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吧。” “不妥,要先救人,免得撕破脸后,他们用人质威胁我们。”桑洱摇头,转向裴渡,柔声道:“按刚才我们听到的,周涧春还活着。我觉得他应该就被关在这座府邸里,裴渡,你说呢?” 但她看过去,裴渡只是不冷不热地答了一句:“谁知道呢。” 叶泰河并没有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暗流,凑了上来,巴巴地说:“秦姑娘,那妖怪方才不是打开过一个机关,把李姨娘的尸体放进去了么?这个房间附近肯定有密室,你们要救的人,会不会就被关在那里?我觉得可以试着寻找密室的入口。” 桑洱点头道:“我也有这个打算。” 从岑苑出现后,副本的进度条就涨到了70%。根据这变化的幅度,周涧春藏身的地方,应该不会很难找到。 时间不多了。即使周涧春不在密室,密室里肯定也会找到线索。 事不宜迟,三人开始行动。由于刚才没有亲眼目睹那妖怪摸了哪里的机关,他们只能分头寻找,用剑或手指关节,轻轻地敲击墙上的字画、桌上的花瓶,看看有没有发出异常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叶泰河忽然高兴地叫了一声:“我找到了,这个花瓶拿不起来,却可以转动,一定是机关!” 桑洱和裴渡一起转头,就见到叶泰河已兴奋地下手,转了它一圈。桑洱惨叫一声:“等一下!没确定安不安全前,先别碰” “碰”字还没从喉咙出来,三人足下的一块大石板,毫无征兆地朝两侧打开了。 桑洱:“” 这底下竟没有承托借力的石阶,离地面还相当高。纵然三人都有仙功,但事发突然,短短一两秒间,根本来不及在坠落中途召出仙剑。 勉强调整了一下姿势,三人就重重地跌到了地上,因巨大的冲击而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桑洱幽幽醒来,感觉到肋骨、手臂都撞得生疼,微微地倒抽了一口气。 要不是修仙之人的身体都比较扛打,他们从这么高的地方直摔下来,骨头早就断了几根了。 视野慢慢恢复清晰,桑洱低下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裴渡就坐在她的身旁,也被绑着,头靠在了她的肩上,闭着双眼,微皱眉头,似乎很不舒服。 而始作俑者叶泰河,则仰面晕在了不远处,身体也被捆得结结实实的。 桑洱:“” 老话说得对,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本来,这种只有拇指粗细的麻绳是捆不住桑洱的,用力一挣,就能轻松弄断。但不知为何,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使不出力气。 再低头一看,他们身上的武器,还有袖中的乾坤袋,似乎都不见了。肯定是在昏迷时被那妖怪收走了。 处境很不妙。 这间密室非常昏暗,阴风阵阵。桑洱环顾四周,好在,这里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血腥,一排排的大高柜,上方有许多瓶瓶罐罐,收拾得还挺整齐的。 很快,桑洱就看到了她此行要找的人对面的一根柱子上,绑着衣衫褴褛的周涧春。他的嘴巴被破布堵住了,满脸的震惊和激动,正“呜呜”地叫着。 可惜,就算她想救他,现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桑洱无奈地丢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低下头,暗中调动了一下金丹中的灵力。 但不管如何尝试,灵力都无法像平时一样,澎湃地涌出。 按照这状况,等桑洱恢复灵力时,恐怕已经超过96小时的限制时间了。即使周涧春还没凉,副本也会被判定为失败。 就在这时,枕在桑洱肩上的裴渡轻轻一动,睁开了双眼。 第63章 从昏迷中苏醒,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正常人都会懵上一阵子。裴渡却是脸色猝变,瞬间反应过来,坐直了身体。下意识地一振袖子,却抖不落任何东西显然,被他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的武器,也没有逃过被搜走的命运。 再一看,前方的一面墙上,就挂着他们几个人的仙剑和乾坤袋。 跌落密室前的画面在脑海里飞快闪过,裴渡的双眸凶光乍露,恶狠狠地剜了不远处的叶泰河一眼。 他一早就应该杀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桑洱见他醒了,挪近了一点儿,关切地问:“裴渡,你感觉如何?骨头没有哪里疼吧?” 裴渡吁出一口气,皱眉道:“没有。” “那就好。”桑洱如释重负,问道:“说起来,我现在完全调动不了灵力,你呢?” 裴渡试了试,无果,不忿道:“我也不行。” “你也一样啊。”桑洱叹气,有点愁了。 根据原文的发展脉络,裴渡的武力值巅峰期,是在他二十岁后开启的。到了那时,画皮妖怪这个级别的小BOSS,于裴渡而言,只是不值一提的小喽啰罢了。 但那是未来。 现在的裴渡,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就连董邵离身边的高手也可以重伤他。 不能指望十六岁的他可以轻松地杀掉画皮妖、带飞全部人,必须另想办法。 这时,裴渡开始观察起了自己身上的绳索,低头闻了闻,露出了一丝狐疑的神色。仿佛是为了求证什么,他忽然侧过头,靠近桑洱的脖子,嗅了一嗅。 几缕卷曲柔软的碎发落到了桑洱的锁骨上,有点痒。她忍不住微微后仰了些,问:“怎么了?有发现吗?” 裴渡喃喃:“问题应该出在这些绳子上。” 桑洱想起裴渡的母亲是魔修,又擅长蛊毒之术、偏门之道,传给儿子的东西,本来就特别杂。既然裴渡这样说,那么,这绳子十成十就是关键。于是,她露出了笑容:“太好了,只要找到灵力被阻遏的原因,就有了破除困境的方向,我们有救了。” “姐姐,你这么相信我说的话?”裴渡看她一眼,戏谑道:“就不怕我信口雌黄,或者干脆胡来一通?” “我知道你很聪明,懂得很多事。虽然平时爱说玩笑话,但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桑洱认真地说:“况且,你也没做过什么骗我、害我的事,我为什么不信你?” 裴渡笑容的弧度几不可见地凝固了下。 桑洱没有再看他的神色,动了动肩膀:“言归正传,这绳子有办法解开吗?” “我没认错的话,这玩意儿应该用魔修的秘法炼制过。”裴渡盯着那一圈圈的绳索,说:“炼制以后,以血为引,就能在被束缚者的身上形成一个法印。在一定时间内,可以阻碍其使用灵力。等上面的力量消耗完了,就会自动解开了。” “那要等多久才会消耗完?” “因人而异。”裴渡想了想:“我应该会比你快一点吧。” “怎么说?” 裴渡于是解释了几句。根据他的引导,桑洱闭上眼睛,让灵力绕着金丹转圈。在十息之内,灵力只转了一圈。 这意味着,在一天一夜后,她才会被自动解绑。 裴渡也试了一下。果然,他的速度比桑洱快得多,大约还有六个时辰就自由了。桑洱觉得,这应该是因为他是魔修,和这些邪物的属性相同,所以,适应起来也特别快。 六个时辰倒不算久。 问题是,他们已经等不起了。 桑洱有些头疼,在心中默默地梳理了一下。 周涧春的小厮是在大前天的中午来拍门求助的姑且把这看做是“第一天”吧。 第二天,她和裴渡抵达蓟宁,在赌馆找到了跛脚五打听消息,晚上顺利地住进了常府。第三天的晚上,他们藏在常鸿光的书房床底,发现了邪祟的真面目。在第四日,天快亮时,一起跌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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