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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袋里。 乾坤袋自动缩小,贴在了她毛茸茸的背上。 这片山谷杂草丛生,燕麦兔葵。山风吹过时,草影沙沙,保持原形反而更容易隐藏行踪。桑洱就这样沿着原路返回。 按往常,由于有嗅觉的指引,再陌生的地方,桑洱也不会轻易迷路。但奇怪的是,今天的森林似乎有点不对劲,仿佛鬼打墙了一样。 直到第三次绕回了同一个地方,桑洱终于确定,她不是迷路了,而是这个地方被人造了迷阵。 刚才她来的时候,明明还没有的。 难道是因为尉迟磊过来见袁平蕙,所以在路上做了些隐藏行踪的手脚?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只能在原地等着迷阵消散了。 天已经黑了,还祸不单行地下起了雨,泥土之中,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在涌动,非常恶心。桑洱起了点儿鸡皮疙瘩,打算去高一点的石头上站着躲雨。 孰料,才拨开草走出去,一阵危险的杀意,就迎面袭来。 桑洱瞬间滚到一旁,躲开了刺向她肚子的那一剑。腿却避不开,被剑气扫伤了,传来了火辣辣的疼意。桑洱掉到了草堆里,没有光挨打,立即用妖法回击。攻击她的人猝不及防,手背被打出了一道伤口,发出了一声痛呼:“啊!” 桑洱惊魂未定地匆匆抬眼。果然,对方就是今天随行尉迟磊的两个人之一! 迷雾之中,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那边怎么了?我看到你的剑光了。” “有一只妖怪闯进我们的阵里了。”那个攻击桑洱的男人骂了一句脏话:“还弄伤了我,我非活生生地扒了这臭妖怪的皮不可!” “行了,少废话,快去杀了吧。” 这两人身为尉迟磊的心腹,修为不低,拿着的还是实打实的仙剑。桑洱被剑气扫伤的腿流着血,伤口灼痛,她忍着不适,一瘸一拐地钻进了草丛里。 雨越下越大,森林里到处都是湿气,桑洱被淋得毛发湿透,眼睛都睁不开。慌不择路下,她只能凭借直觉往前跑。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看见前头那无边的黑暗里,出现了一道明亮柔和的昏光。 那是一座独门独户的院子。 荒郊野岭都是茅草木屋居多,如此华丽的房子非常罕见。在黑夜里,那玄青色的屋顶隐约有琉璃的光华,围墙砌得极高,森严不透风,上空似乎还有一道结界。 但此时,院子的侧门却开了一条小缝。桑洱看到的暖黄色光芒就是从那里透出来的。 这里该不会就是尉迟磊囚禁袁平蕙的地方吧? 系统:“提示:请宿主进去侧院,里面的人会帮你的。” 如果是平时,为免被人瓮中捉鳖,桑洱肯定不会进去。但现在,既然有了提示,桑洱一咬牙,还是闯进去了。 穿过侧门,便是一个安安静静的花园。花草灌木被修剪得十分漂亮,桑洱躲在滴水的植物下,眼珠子咕噜地转。不一会儿,她就看见一个干瘦的老头从外面走了进来,关上了院门。 这老头作仆人打扮,喉咙的地方有一道深色的疤,似乎嗓子受过伤,不能说话。看来,他就是照顾过尉迟兰廷的哑奴了。 方才,这哑奴有事离开了一阵,想着这地方平时鬼影也没有一只,他就没有锁门,只是随意掩上了。完全没想到,今晚会有一个不速之客,趁着这空隙,钻了进来。 等哑奴走了,桑洱微微地喘息了一阵。 她还记得,在原文里,尉迟磊对袁平蕙有着近乎于恐怖的占有欲,平时不让她见任何外人,也不允许外人打扰她。那两个心腹肯定不会不管不顾就闯进来搜查,要趁现在找到掩护她的地方。 根据系统提示,桑洱拖着伤腿,找到了偏院。 院门被一把大锁锁上了。但以桑洱目前的体型,要从缝隙里挤进去不难。 受伤的腿越来越疼,来到台阶前,桑洱一下子软趴了下去,发出了沉闷的“咚”声。因为没稳住,磕到了下巴,她的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大概是牙龈磕出了一点血。 这点异响混在大雨里,不甚明显。 片刻后,前方的门,忽然打开了。 烛光溶溶,朗朗如月,洒下了一片光晕。 门后方,出现了一个披发雪肤,眉目昳丽,稚气未脱的男孩。 桑洱抬头,于心底无声地念出了一个名字。 尉迟兰廷。 果然是他。 在很多年以后,桑洱第一次以冯桑的身份,和尉迟兰廷接触时,也是在一个类似的雨夜,狼狈地趴在了他的门口。 这相似的两幕,简直像是相隔了十几年的一个轮回。 七岁时的尉迟兰廷,肩膀瘦削,身子单薄,穿了一件雪白里衣,外面披着一件靛青绣银纹的外袍。因为清瘦,腰身的地方显得有点空。实在很难让人联想到未来那个身形颀长、缩骨之后也几乎可以与尉迟邕身高齐平的他。 不过,乌发披盖下的那张稚气而漂亮的脸庞,深茶色的眼眸,还有额上小小的美人尖,却已经能看出几分未来的雏形了。 从他此刻的模样来看,尉迟兰廷应该正准备休息,只是听见了怪声,才会开门出来看的。 那厢,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外趴着一只湿淋淋的怪东西,尉迟兰廷瞳孔微缩,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眼中流露出了掩饰不住的错愕,小小的身子也有点僵硬了。 这是什么动物? 不是猫狗,也不是野狐。淡黄毛发,圆耳朵,长了两撮银毛,看着倒像是鼠类。 它一条后腿拖在地上,似乎被利器划伤了,暗红的血将毛黏成了一撮撮的。那两只杏仁似的眼也湿漉漉的,望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恐惧与哀求。 尉迟兰廷真不愧是男主角的备选,小时候的定力也如此超群,比大多数小孩都好得多,看到了她,竟然没有吓得叫出声来。可惜,现在不是赞叹的时候。情况紧急,桑洱也顾不得自己吓不吓人了,一张嘴,就吐出了人话:“哥哥,你帮帮我吧,我不是吃人的坏妖怪,只是在附近采药,就被两个修士打伤了,求你救救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尉迟兰廷有两个妹妹。桑洱看过他的回忆,知道他和妹妹的感情不错。叫他哥哥,不仅是示弱,也是想借这个称呼博得他的同情。 反正她现在是原形,尉迟兰廷也看不出来她真实的年龄。 这玩意儿居然说话了,尉迟兰廷微微睁大眼,难得露出了几分呆然:“你妖怪?” 就在这时,他们同时听见,几丛树木掩盖之后,侧门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问话声。 “哑叔,你当真没看到一只妖怪进来过?” “刚才我问你这门有没有打开过,你点头了,说不定那妖怪趁你不注意,跑进去了呢?” “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别惊动主人那边就好。我今天不杀了那玩意儿,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认出了这两道声音属于尉迟磊的手下,尉迟兰廷手扶着门,垂下眼,眼中似乎有一丝微妙的嫌恶,一闪而过。 他对这两个人有印象。 数月前,这座宅子里的树上多了一窝小鸟。但这两人来的时候,嫌这些小鸟太吵,就把它们弄下来,全都踩死了。 桑洱趴在地上,见尉迟兰廷无动于衷,打算再哀求两句,就看到尉迟兰廷忽然折返,去房间拿了一件深色的衣服出来,蹲下身,抖开衣裳,将她裹了起来。 他似乎不太想直接碰她,大概是觉得她身上又有泥土又有雨水,太脏了。 抱起她之前,尉迟兰廷迟疑了一下,低声而严肃地说:“你别咬我。” 他是因为没接触过妖怪,所以把她当成那些没开智的动物了吗? 十多年后,尉迟兰廷之所以让她进屋躲雨,是因为那时候的他已经足够游刃有余,有了不管她做什么,都在他控制之内的自信。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不清楚她的底细,甚至不知道妖怪是不会随便咬人的,却还是对她施以援手了。大概是因为,他的内心还是存了一分善意的天性,看到弱小的生物,就忍不住帮了吧。 桑洱点头,细弱地说:“你救了我,我不会的。” 尉迟兰廷没再说什么,抱起了她,扫视了一圈地上,忽然又止步,飞快地蹲下,用深色的衣服擦了擦地板。 桑洱顺着看去,这才发现尉迟兰廷擦的是地上的血迹,不禁惊讶于他的年纪这么小,心思就如此缜密因为那点血迹很淡,又处在昏暗的地方,不留意,还真的不容易看到。 难怪他以后能在尉迟磊和虎视眈眈的卞夫人、尉迟邕面前装了十几年的二小姐,也没有露馅一次。 尉迟兰廷的房间布置简单,没有繁丽的家具,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收拾得很干净。可以看出房间主人的卫生习惯很好。 尉迟兰廷关上门,快步走到床边,沉着一张雪白的小脸,将那件擦过血的湿衣服团成一团,塞到了床下。然后,他借着宽松的外套,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桑洱。 刚拢好衣服,门就被敲响了,正是刚才那两个心腹的声音:“小公子,你休息了吗?” 尉迟兰廷抿了抿红唇,端坐在床边,语气微微有一丝紧绷:“什么事?我已经睡了。” 明摆着是拒绝外人进来的意思。 但那两个心腹受了尉迟磊影响,也根本不把尉迟兰廷放在眼里,听了这话,依然直接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进来了:“我们怀疑一只妖怪闯进了院子里,只能打扰一下小公子了。” 若换成是袁平蕙,或者是尉迟兰廷两个妹妹所住的房间,他们肯定是没这个胆子直接闯进来的。 尉迟兰廷脸色微冷,垂下眼,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处境,说什么都没用。 第99章 听到两名心腹走进房间的声音,桑洱尾巴蜷紧,隔着衣服也感觉到挡在自己前面的那副小小的身躯的僵硬。 好在,那两人在屋子里搜查了一圈,连床底都看过了,也没有发现暗格里的衣服。他们自然想不到,尉迟兰廷会大胆得把妖怪藏在自己的外衣里,再加上屋中弥漫的熏香味儿遮蔽了血味。没有收获,两人才哼了一声,悻悻然离开了。 尉迟兰廷立刻去锁好了房门,将屋中的灯火调暗了,罩上灯罩,才回到床边,掀开了外衣。 桑洱蔫头耷脑地趴在床上。尉迟兰廷看着她那条混杂着血和泥的腿,皱起了秀气的眉,仿佛有些不忍:“你的腿被他们弄断了吗?” “骨头没断,只是被划破了皮。”桑洱抬头,说:“我的乾坤袋里有止血粉,你能不能帮我拿出来?” 尉迟兰廷依言做了。桑洱用妖法控制着药瓶,给自己的伤口倒了止血粉。这伤口虽然不深,可还挺长的,还是包扎起来更好。 看到桑洱别别扭扭地给自己缠白布,尉迟兰廷低眼,说了句“我来吧”,就接过了东西,包扎伤口的手法十分熟练。 桑洱见状,有点意外:“你以前学过给别人包扎伤口吗?” 尉迟兰廷指尖灵巧,给她腿上白布打了个漂亮的结,松开手,停顿了一下,才说:“给小鸟包扎过一次。” 树上那窝小鸟被那尉迟磊的心腹踩死的那天,其实有一只没有当场死去。 尉迟兰廷试过救它。可它好不起来了,骨头畸形,刺出了皮肉,一直在难受地抽搐。守着它到了半夜,看它依然如此,尉迟兰廷终于动手终结了它的痛苦。然后,将它与另外几只毛团,埋到了同一个土坑里。 平时明明从来没有拿过利器杀生,连一只鸡、一条鱼都没杀过。但这件事,他却做得分外平静,没有一点犹豫。 倒是他的两个妹妹,知道这件事后,都哭了一场,觉得那只小鸟明明还没死,哥哥就杀了它,太过残忍了。 听完尉迟兰廷的讲述,桑洱一阵悚然,尾巴都忍不住哆嗦着打直了一下。 卧槽,尉迟磊那两个手下都是心理扭曲的变态吧。 多行不义必自毙,干这么多坏事,早晚倒大霉。 发现了桑洱的尾巴有点僵硬,尉迟兰廷歪了歪头,瞅着她:“你也觉得我很残忍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多亏你帮了我,我才没有被那两个坏人捉到,不然,我的下场肯定会比那些小鸟更惨。”桑洱摇了摇头,认真地说:“而且,残忍的是他们,不是你。从头到尾,你的初衷都是想让那只小鸟不那么痛而已。如果我是那只小鸟,反而会谢谢你。” 不得不说,这件事听上去就很有尉迟兰廷的风格。 温柔与残酷,两种背向的属性,仿佛与生俱来,在他的身上相容为一。 而且,细究下来,所谓的残酷,也未必是真的残酷。而是审时度势之后,毫不拖泥带水的感情抽离、杀伐决断,让他看起来残酷而已。 而长大后的他,温柔和残忍这两个层面,都变得更极端了。 因为桑洱进屋之前喊了他一声“哥哥”,尉迟兰廷自然以为她是年纪比自己小的小妖怪。没想到,她非但没有像他的妹妹一样觉得他残酷,还似乎理解了他,并且肯定了他的做法。尉迟兰廷的睫毛轻轻一颤,“唔”了一声。 桑洱扭头,看向窗外。大雨还在下着,那两个修士恐怕还在附近徘徊,今晚肯定是走不了了。 唉,就算能走,围墙上的结界也是一个麻烦。 不能指望哑奴每次都忘记关门。实在翻不过围墙的话,就只能把门锁破坏掉了。 系统:“这点宿主不必担心,你能‘偶然’进来,也能‘偶然’出去。 那就好。 桑洱挠了挠耳后的银毛,好奇地问:“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原文曾提过,袁平蕙在怀孕初期,曾与丈夫畅想、商量过给腹中的孩子取什么名字。 可在变故发生后,因为尉迟磊的嫉妒心,因为他不愿意看到这个如同爱的结晶的名字,袁平蕙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过得好一点,为了尉迟兰廷不被迁怒,再也没有提过那个她和丈夫一起取的名字。 “兰廷”一名,是母子两人为数不多的私下见面时,袁平蕙悄悄唤他的小名这也是她被囚禁前和丈夫一起取的名字。本意是,若生的是女孩,就叫她兰廷。 尉迟磊并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存在和由来。 后来,袁平蕙死后,尉迟磊带着两人的“女儿”回到姑苏,并打算为之改名,大概是觉得,对于自己的“女儿”来说,取个新名字,也是一个挥别惨痛过去的新开始。 尉迟兰廷就顺势将“兰廷”这两个字,挪为了他的正式名字。 但那都是未来的事了。对于此时此刻的尉迟兰廷来说,被当面问到名字,还是一件很新奇、很不习惯的事。 在这座宅子里,他的名字,仿佛是个禁忌。 妹妹们只知道哥哥就是哥哥。母亲会背着人叫他“兰廷”,但这个名字,似乎也是不应该告诉别人的。 在烛光下,迎着桌上小妖怪明亮好奇的目光,尉迟兰廷坐直了身体,袖下小拳捏紧,迟疑着说了一个字:“兰” 桑洱笑眯眯地接道:“哦,你叫小兰。” 尉迟兰廷:“” 桑洱主动介绍道:“我叫桑桑,桑叶的桑,我们的名字都是植物。” 伤口洒了止血粉,又有妖力治疗,没有刚开始那么疼了,桑洱摸索着换了个坐姿,按着肚子,说:“我饿了,小兰,你能不能帮我从乾坤袋里拿点吃的出来?” 似乎不太喜欢“小兰”这个称呼,尉迟兰廷眉头微抽,不自觉地嘟了嘟红唇。 这么一个无意识的孩子气的动作,也只有在这他这个年纪才能看到了。桑洱忍不住笑了笑,接过碧殊草的花,快乐地啃了起来。 尉迟兰廷坐在灯下,拾起了一片散落在桌子上的碧殊草,目不转睛地看着它:“这就是你采的药吗?” 桑洱点了点头。 尉迟兰廷没有离开过这座院子,对外面的很多事都不了解。本着科普的心态,桑洱告诉了他很多关于碧殊草的知识。 看到桑洱吃得那么香,而且,她说人类吃这个会觉得很苦,尉迟兰廷的眼眸微闪,有点纠结地看着手中的花,似乎也想试一口。 “你想尝吗?吃吧。” “不用了。”性格里的谨慎使然,尉迟兰廷最终还是拒绝了,将它还给了桑洱:“给。” 桑洱咔嚓咔嚓地嚼着花:“不用还我,送给你了。江湖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尉迟兰廷翻开了一本书,将碧殊草夹在了里面:“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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