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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叮嘱:“这件衣服你自己烧掉,不用再还给我了。” 门被关上,只余一室静谧。 我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心想,他可真是个好人。 可是怎么办,他越是好我就越是想毁了他。 贺之舟对沈思悦的感情超出了我的想象。 他主动找到沈思悦求和,把人又哄回来了。 还在社交平台上高调地秀了把恩爱。 他很高兴,隐晦地表达出想要结婚的意思。 沈思悦没有拒绝,我却不止一次看到她摩挲着手腕上的猫眼石手链出神。 她可不是会戴这种便宜首饰的人。 7 京圈太子爷的求婚仪式同样盛大,他们俩的婚事被提上日程。 随着婚期将近,所有人脸上都泛着喜色,除了准新娘沈思悦。 她时常发呆,经常对着手机捣鼓半天。 一次,我在她看手机时忽然出声。 “姐姐,你在跟谁联系?” “贱丫头,我的事轮得到你管?” 她反应激烈,抬手扇了我一耳光。 “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 这下放心了,她在跟顾时泽联系。 到了婚礼那日,沈思悦显得格外焦躁。 我爸看向她的眼神格外慈爱。 “乖囡囡长大了,要出嫁了。” 沈思悦嘴角扯起一抹牵强的笑。 下一刻,变故陡生。 一个男人骑着摩托车闯进婚礼会场。 他摘掉头盔,露出一张粗犷俊逸的脸。 沈思悦见到他瞬间红了眼眶。 “沈思悦,我来带你逃婚,奔赴自由。” “如果你拒绝我,我会祝你幸福,然后从你的世界永远消失。” “哪里来的混账东西!” “保安!保安!把他给我抓起来报警!” 我爸捂着胸口,那一口气就快要喘不过来了。 沈思悦扯掉头纱,蹬掉高跟鞋,提起繁复沉重的裙摆向顾时泽飞奔而去。 她一下就跳上了顾时泽的摩托车。 车子发动,谁都没能拦下他们。 贺之舟匆匆赶过来,只看到一地的狼藉和脸色铁青的我爸。 “明月呢?” “姐姐她……”我欲言又止。 贺之舟再也维持不住脸上温和的笑意,眉眼阴鸷。 我爸顺了口气,做出保证:“贺总放心,我一定把那孽女抓回来。” “抓回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贺家强抢民女,我儿还没落魄到娶到媳妇那一步。” 雍容华贵的妇人缓步走出,脸上尽是不悦。 从前沈思悦搞出来的那些动静,她不是没有耳闻。 本来她就十分不满,但奈何儿子喜欢,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今天这一出彻底激怒了她,她绝不会再让沈思悦进门。 8 贺夫人环视一圈:“今天的婚礼不能取消,我贺家丢不起这个脸。” “她沈思悦既然逃婚,那就换个新娘。” “妈……”贺之舟想要出言阻止。 被贺夫人瞪了一眼。 “她都在婚礼上跟着别的男人跑了,你还要非她不娶?” 贺之舟沉默了,即使再爱。 面对这样的情况,心里也不可能没有怨气。 贺夫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 “你是沈家那个画画的闺女吧,我看过你的画。” “很不错。” 我微微一笑:“画技拙劣,没污了夫人的眼睛便好。” “我喜欢你的,就是不知你喜欢我儿子吗?” “什么?” “什么?” 我跟贺之舟同时惊呼,对视一眼又匆匆瞥开视线。 我并未作答,只是微微泛红的脸已经说明一切了。 “儿子,你对这个新娘还满意吗?” “妈,你别胡说。” “我没有胡说,你可以说你不满意,外面的还有很多女孩,总有你满意的。” 贺之舟看了我一眼。 “你愿意吗?” “愿意愿意,安安她暗恋贺总很久了。” 我还没说话,我爸就抢在我前面开口了。 “我在问她。” “乖囡,快说你答应啊!” 在我爸殷切的目光下,我缓缓点头。 贺之舟沉着张脸。 说:“那就她了。” 我穿上匆匆送来的婚纱,戴上明显小一圈的戒指,跟贺之舟结婚了。 9 当天晚上他喝醉了,我把他扶回房间。 正要离开时,他抓住我的手,嘴里不停喊着姐姐的名字。 我任由他抓着,坐在他身边陪了他一夜。 于是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看到的就是我靠在床头睡着了。 我们十指紧扣,他猛然推开我。 我摔倒在地,磕到手腕,擦破了皮,冒出鲜红的血珠。 “原以为你是个安分的,没想到你也是觊觎姐姐的男人。” 我在心中冷笑,姐姐的男人可不是他啊! 脸上却露出痛苦茫然的表情。 “贺先生,昨晚是你喝多了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我看你太过疲惫才没把手抽回去打扰你休息,但我只靠在床头休息,绝无任何过分的举动。” “而且,你喜欢姐姐,难道我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手腕处的伤口很疼,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我沈安安虽不敢自诩品德高尚,但也不会做插足别人感情的事。” “还请贺先生以后不要再恶意揣测我。” 贺之舟看到我身上还穿着昨晚的礼服,原本还算精致的妆已经有些花了。 倨傲的脸上终于出现一抹愧疚。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柜子里有药箱,我帮你擦药。” 他下床想要去拿药箱,却因为宿醉而脚步不稳。 我伸手去扶,却扯到了伤口,他更加愧疚了。 “抱歉。” “你先歇着吧,我让阿意给你煮醒酒汤。” “伤口我会自己处理的。” 10 昨天的婚礼虽然由我顶上,得以顺利进行。 但临时换新娘这一点也足够让人津津乐道了。 网上对这场婚礼的讨论铺天盖地,为了不影响公司股价。 这段时间贺之舟都在忙着公关,我偶尔在社交平台发点生活照跟他打配合。 等这场风波终于平息的时候,贺之舟病倒了。 贺夫人很是恼怒。 “都怪那个沈思悦,不是她你能摔倒吗?” “你也是个没出息的,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搞成这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疯狂工作是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情伤难解,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呗。 “妈,我现在很难受,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我怎么不能说,那沈思悦又是逃婚又是私奔的。” “她有把你放在眼里吗?” “妈。” 我端着给贺之舟煮的补汤进来,打断了她的持续输出。 “我知道妈是心疼阿舟,可也要照顾好自己才是。” “人一生病,身上就难免有病气。” “我在客厅给你准备了最喜欢的茶和茶点,妈先过去,这里有我呢。” 我温言软语,一副贤惠持家的模样。 贺夫人很是受用,拉着我的手直叫乖女儿。 “幸亏阿舟最后娶的人是你,真让那沈思悦过了门,我不知哪天就要被她气死了。” 送走了贺夫人,关上房门。 我的声音瞬间就冷淡下来。 拿出体温计在贺之舟脑门“滴”了一下。 “烧退得差不多了,起来喝汤。” “你个两面三刀的女人,怎么对我这个态度。” 因为生病,贺之舟的脸上泛起酡红,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 消弭了平日里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好似朵高岭之花坠入凡尘。 “我该对你什么态度啊?我们只是表面夫妻。” “难道还想要我喂你啊!” “快喝。” 贺之舟自己端着碗喝了两口,忽然把碗放到一边。 “我身上没力气,在一方有困难时提供帮助,也是妻子的义务。” “你喂我。” 我简直被气笑了。 “这话你自己听听合理吗?” 贺之舟面不改色。 “合理,喂我。” “行。” 我端起汤喂他,他喝了几口。 贺之舟的脸好像更红了。 他生了张好皮相,我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沈安安,你在偷看我。”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脸上涌起一股热意。 “谁偷看你了,自己喝。” 我怕瞪他一眼,把碗放下转身就走。 11 客厅里,贺夫人还没离开。 她笑着朝我招招手。 “安安,过来。” 我过去坐到她身边。 “妈,怎么了?” “安安,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你抓紧时间跟阿舟要个孩子。” “贺家需要继承人,妈也想抱孙子。” “我儿子我了解,他跟那些滥情的公子哥儿不一样。” “只要你能抓住他的心,他往后就不会有别人。” “到时候你贺家太太的身份,安稳又舒心。” 我低下头佯装害羞。 “妈,你也知道阿舟他心里装着我姐姐,等她回来我们就会宣布离婚的。” “那你就想办法把你姐姐从他心里挖出来。” 贺夫人一拍桌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对我,也对贺之舟。 “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姐姐那种人根本就不配进我家的门。” “最多半年,我要听到你怀孕的消息。” 半年啊! 我应该能完成这个任务吧? 12 深夜,我穿着睡衣去给正在工作的贺之舟送牛奶。 却看到他的书房里全是沈思悦的画。 像。 我就是画画的,看得出来执笔之人下笔时那轻快喜悦的心情。 贺之舟的书桌上摆着他们的合照,姿势亲密,是热恋中情侣的模样。 贺之舟看到我有片刻的慌乱,最后立刻沉下脸。 “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 “抱歉,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出入你的书房。” “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我放下牛奶,转身离开。 刚走了两步,他叫住我。 “我喜欢你姐姐,你一直都是知道的。” “即使我在书房里放了这些,你也没资格生气。” 我回过头疑惑地看他。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你难道忘了,我也有喜欢的人呀!” “我还盼着姐姐赶紧回来,我们好离婚去找他呢。” “牛奶记得趁热喝。” 我说完不再看他的脸色,径直离开。 我好像把贺之舟惹生气了,好几次他见到我就扭头离开。 我也没有去哄他,又过了几天他自己先按捺不住来找我了。 “那个,你喜欢的人是谁?” “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耳尖染上一抹绯红,清了清嗓子。 “你别误会,我就是问问。” “保不准我还认识呢,到时候给你牵线搭桥。” 我眼中泛起一抹柔意。 “他啊!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从见他第一面我就被他吸引了。” “他就那么好?” 贺之舟语气酸酸的。 我郑重其事地说:“当然。” 贺之舟不屑地撇撇嘴,嗤笑一声。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恋爱脑。” “贺总,这话你有资格说吗?” 贺之舟涨红了一张脸。 “我跟你能一样吗?” 我在内心翻了个白眼,不再与他争辩。 转而道:“三天后有场慈善拍卖会要拍卖我的作品,你有时间陪我去吗?” 贺之舟思考片刻。 说:“我那天约了客户,缺什么跟李叔说,他会给你准备的。” 我的心缓缓落入谷底。 我早就打听清楚,三天后他根本没什么事情。 之所以这么问,也只是想弄清楚他对我的态度,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没想到他到现在都不肯陪我去个慈善拍卖会。 看来他比我想象中的要难搞。 三日后,我准备出发时,看到了西装革履的贺之舟。 他神色有些不自然。 “客户临时有事,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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