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_第139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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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 说着，便自己朝着法阵中走去，苏寒有些疑惑，难道这样便能够进到里面，但不过停顿了一下，还是照着他所说，跟着后面。虚影接触了法阵，好像落入了平静湖面的一片落叶，涟漪一圈圈的朝着四周波动，而随着虚影穿过，涟漪也随之停下。苏寒也跟着来到了阵法前，却还是犹豫了一下。 “请放心，它并不会阻止你。” 听到这话，苏寒便只好大着胆子，伸出手试探了一下。果然，手臂好像打在了水面上，涟漪随着苏寒的手臂朝着四周扩散。既然确定了可以进入其中，苏寒便前脚跟着后脚的跨入阵法，同样片刻，一切都回归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苏寒当然有满心的疑问，可是虚影已经沿着山路继续朝上走去，他只好跟上。虚影的速度不慢，很快来到那条长阶前，望着这条一万多条的阶梯，苏寒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已经进到了青岚山中。他回过头，看到在山脚下营地的火光，也就由不得他不相信这一切。 “你知道这条阶梯一共一万三千八百二十一阶，而每一步的脚下都暗含了法阵，只有心性坚定之人才能够走到这条阶梯的最顶端。”虚影好像一个来带着苏寒旅游的导游，和苏寒介绍着。苏寒也有些好奇，便踏了上去，却好像没有让任何感觉。他望了一眼虚影，对方也感知的苏寒的困惑，便解释道：“这阵法是连贯一体的，每一步都会牵动着阵法对自身的影响，等到最高处，便达到巅峰。青岚宗历代以来，只有能够登顶的弟子才能够出山游历。” 苏寒便向上垮了一个台阶，有细微的波动，却也还不足以让他感到难受，便只好继续朝上。等走了大概一千阶时，那种扰动才有了感觉，好像有什么压迫着灵魂，让他想要跪倒在这里，虽然能够克服住，但是想到这才一千阶便已经有如此功效，很难想象真正登顶时，要承受怎样的压力。而这是每个青岚宗出山弟子必须经历的，和修为无关只有心性有关。也难怪青岚宗的弟子一向不惧危险，永远用困难磨砺自身修为，经历过这种可怕长阶的人，恐怕也没有什么是值得他们害怕的了。 “或许你可以放弃，在另一边还有一条小道可以上去。”虚影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再次和苏寒介绍道。苏寒摇了摇头，他知道既然虚影将自己带到这里，而且等上了一千阶才说，定然还是希望自己可以爬上去，他也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可不是容易屈服的人。这一万阶如果一步步走上去，恐怕要耗费不少时间，苏寒可不想这一夜便就这样耗费在这里，他问道：“如果跑上去是不是一样？” “大阵是根据你穿过的阶梯来算，所以跑上去也是一样，但我并不介意你这么做，一下积攒太多的压力，会让你无法承受，一步步的适应才是正确的道路。” 可是苏寒却不想这样一步步的爬上去了。 “没关系，我想试一试。” 说着，便一步跨出，整个人也上了三四个台阶，再次跨出一步，又是三四个，接连如此，速度也是飞快，不过一会儿便上了上百近千。可是也正如虚影所说，那来自灵魂的压迫也是越发的沉重。在快跑了大概三千之后，苏寒的速度也不得不放慢下来，再看一旁，那虚影居然也是跟在一旁。 “你好像没有影响？”苏寒问道。 “我说过，我不过是一段意念，这些当然不会对我起到作用。” 苏寒就也没多想，继续朝上爬去。这一次是到了八千，他已经无法保持着奔跑的速度了，只能是一步步的朝上走去。 “如果到八千你已经如此费力，那么剩下来的三千多，你是无法爬上去的。”虚影下着结论一样的说道。苏寒眉头微微皱起，他确实也感到自己的一阵跑上来，让自己积攒的压力成倍的增加了很多，现在的灵魂就好像在承受着万钧巨石的压迫，想要将他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或许你可以放弃，从这里回去，压力也就消失了。”虚影的声音再次劝说着。苏寒却在这种压迫着有些艰难的笑了笑：“如果我要是下去的话，恐怕今日我也会成为你们的手中之物了。” 苏寒虽然还不清楚面前的需要到底是什么人，可是一路上来，他有种感觉，现在青岚宗发生的一切，定然是和面前的虚影有关，或许是这段意念的主体有关。第五百零八章无人 “那我只好祝福你了，但我恐怕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我在山顶等你。” 虚影对苏寒说着，便像是一阵风吹过一样，很快便飞了上去。苏寒也不觉得有什么，也不理会虚影的离开，只是继续朝上方走去，虽然走的缓慢，可是苏寒还是可以坚持。没有了身旁虚影的报数，苏寒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少台阶。但只感到自己的压力越发的大了，连眼睛都感觉要睁不开了。可苏寒也只是一心往上爬，此时真正做到了心无旁骛，仿佛周边的外物都他没有关系。越走越累，作为一个修真者，没有什么身体的疲惫，他的累是来自心灵的，那种仿佛绝望的情绪将他重重包围着，甚至继续走下去，他感觉自己或许会死在这里，是感觉绝望的自杀而死。那一切的负面情绪接踵而来，如同洪水一样汹涌的灌入到自己的脑海里，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寒已经哭泣的泪不成声。泪水止不住的留下，一粒粒的滴在脚下青白石的台阶上，但下一刻，他又是一脚踏在刚才的泪水上，将这些泪水给丢在了身后。当剩下大概三千，也就是苏寒爬上了一万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停留在最上面的虚影，而那里就是苏寒所要去到的目标。苏寒不知道为何，他像是想明白了一些道理。人总是执着于外物，总是眷念于感情，可是修真大道，从来都是孤独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修真路上的点缀，他们可以有，也可以很美好，甚至让你觉得幸福，但却不要眷念，他们总有可能失去，这条路上终归只有自己。苏寒再次踏上之后，那石头失去了重量。他也腰似乎都挺直了很多，轻松的垮了上去，然后再次走上，而这种感觉好像越来越轻松，那种来自精神的舒爽充斥着身体的每一个毛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寒却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即使现在可以大踏步的一口气冲上去，他却不舍的一步步朝上走去。这便又是一千。再往上便要结束了。可是苏寒却有些不舍。他继续走上去，到了一万两千。在往上就真的要结束了，苏寒停下来了，这种舒爽的感觉让人沉湎，灵魂和肉体就好像是分离的，他轻飘飘的就好像自己便是那个虚影一样，如同漂浮在云端。如果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苏寒觉得自己舍弃一切。可就在这个时候，苏寒瞥到了在最上面那家伙的笑容，似乎他早已经猜到自己会如此反应。这一笑，让苏寒猛然一惊，所有一切都被浇了一盆冷水。他需要从这里离开，绝对不能被这虚妄的东西给蛊惑住，他需要回去，需要解开这里一切。这声呐喊在心底让他充满了力量，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和停滞，他立即冲了上去。速度飞快，几乎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他便已经飞到了顶部，任凭那种美好的感觉如何的引诱着自己，苏寒都全然没有一点被蛊惑，六根清净，无欲无求。而来到了那个虚影面前，对方也带着微微的笑着：“恭喜你，完成了一次心灵的洗涤。” 苏寒也笑了起来：“确实是一场心灵的洗涤，不过如果没有这一次的经历，恐怕我也不知道当心灵如此轻松下来，会是这样美丽的感觉。” “那你现在还对我感到气恼吗？”虚影问道。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你感到气愤？” “只是我自己的臆想而已，如果没有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 和他说完，转过头朝着大殿看去，苏寒没有见到任何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那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发生战斗的场景。青岚宗发生如此大的事情，不仅是苏寒，就连清风也觉得，青岚宗的上方一定发生了什么恐怕的战斗。可是现在看来，大殿工工整整。 “后面你还要继续走下去吗？”注意到苏寒的表情，虚影试探的问了句。 “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这里的原因，当然要继续走下去。” 虚影笑道：“那好！请跟我来吧。” 虚影走在前面，苏寒跟在后面，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苏寒一步步走下去，眼神却还在四周查看，周边的殿宇中并没有人存在，也见不到任何血迹，或者有什么建筑的损坏。一直走到大殿中，虚影才停了下来。 “这里是不是和你想象不同。”虚影笑道。 “确实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所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里吗？”虚影笑了笑：“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寒朝着四周看了看，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样的话吗？” “为什么不相信，你也看到了周边是什么情况。这里这样完整，像是会发生了什么的事情吗？” “这话虽然没有任何问题，可他们的人呢？”苏寒问道。 “他们可能是觉得自己不想待在这里吧，所以离开了这里。” “你这话是骗鬼呢？” “或许你可以自己找一找，这里确实没有人在的。” 苏寒望着他，还是有一些不敢确定。 “你真的可以让我自己去看一看?” 虚影点头。苏寒便也没有去管他，朝着大殿中走去，可也确实和虚影所说，他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人。随后便去了另一个侧殿，同样是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这里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在他找完了所有的殿宇，最后又回到了大殿前，那个虚影身旁。 “怎么样，你找到了什么？”虚影戏谑的笑道。苏寒摇头：“没有，这里空无一物，但是所有东西都是完好的，真的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如果这一切不是幻觉的话，我甚至都愿意相信你所说的话了。” “或许我说的就是真的呢？本来他们就是自行离开了这里。” “他们离开总是要有一个理由吧？”苏寒问道。 “也许是有什么更好的东西吸引了他们也说不定吧。” 第五百零九章青岚宗老祖想要从面前这个虚影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苏寒已经放弃，对方将自己带上来也不是为了告诉他这些，只是到底是为什么，苏寒暂时还没有弄明白，但他想，很快便能知晓。而且刚才苏寒找过了所有地方，虽然没有发现有人存在的痕迹，但也并不是一无所获。在弟子的通铺中，苏寒找到了许多的贴身之物，如果真的如虚影所说，他们是自愿离开的话，那么这些东西没有道理不带在身旁。苏寒也没有去以此来争执，只是问道：“那这大阵又是谁开启的？青岚宗的守山大阵既然开启，等闲之人绝对不可能闯入进来，可你却能够让我进来，这又如何解释呢？” “你可以把这当作是命运的指引，不过我知道，这种解释让你无法相信，请跟我来，我会让你相信的。” 说完，他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苏寒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青岚宗的后山是一块禁地，青岚宗弟子无故不得进入，至于原因，似乎是因为这里封印了一头妖兽，担心修为不高的弟子被妖兽蛊惑，才禁止弟子闯入。但也有偶然闯入的弟子说，其中并没有什么妖兽，不让进入的原因是后山那块住了一位青岚宗的老祖，而老祖喜欢清静，所以才禁止弟子来打扰了清修。不过具体原因，青岚宗没有公开过。听着虚影将这些青岚宗的密辛说出来，苏寒也格外好奇的多看了眼山道路口那块写有禁地两个字的巨石。 “那真正原因又是什么？”苏寒问道。 “真正的原因？”虚影哼笑一声：“很荒唐而已，那位青岚宗的开山老祖将这里当作了他的实行邪术的场地，怕被人知道，所以禁止任何人进来，而后世的青岚宗弟子也没有人敢于违抗，自从那位老祖被一次雷劫给击杀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既然没有人知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苏寒在相信之前，首先是质疑。 “我只能告诉我，我从有了意识之后便知道这一切，但无法解释为什么，你怀疑也是正常，我并不能强求你去相信，你可以把它当作一个故事。” 苏寒沉默着没有说什么，而两人还是一前一后的朝着后山走去。走过刚才禁地的路标，里面便几乎看不到任何踏入过的痕迹。没有道路，虚影本就不需要，苏寒也可以浮空，对他们都还影响不到。很快，在一片奇怪山石和高耸巨木之后，有一座山中水池正静静躺在苏寒面前。虚影径直走过去，他本就是为了这水池而来。可是到了池边，却还不见它停下，苏寒站在水池的一块青石上，并没有继续跟下去。走到池水中央的虚影这才注意到苏寒的动静，他一半的身子在水下，一半在上的回过头来，对苏寒问道。 “你不跟着下来吗？一切的答案就在眼前了。” 这池水清冷，只是站在一旁，苏寒便可以感受到一股寒意，但这并不是让苏寒停下的原因，他是修士，不惧严寒。而真正的原因是苏寒手中的剑在颤抖。夜光的凶性让苏寒不能将它放入储物袋中，只能随身携带，可便是如此强大的夜光，在这池水面前，却微微的颤抖，足见这池水之下到底隐藏了怎样的危险。苏寒默不作声，只是冷冷的看着虚影，他在等着虚影给自己一个下去的理由，而刚才这个并没有打动他。虚影也稍微观察了一下苏寒，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我本以为你看不出来，所以也就没有解释的打算，却没想到你如此敏锐，这让我感到惊讶。” 苏寒：“你最好还是收起轻视，我不想我们继续走下去会发生什么不愉快。” 苏寒语气不善道。虚影没有和苏寒去刻意解释，直接便承认道：“我的失误，请原谅我的思虑不周，但也请让我解释这寒潭的由来。” 苏寒是要继续走下去的，是要解开青岚宗发生这一切的原因，所以他并没有理由拒绝虚影的提议。而见苏寒的表情缓和了许多，他便解释道：“我的解释其实和我开始所说的那件秘事有关，这里便是那位青岚宗老祖进行邪术的地方。虽然过了如此多年，原本实行邪术的人早已经烟消云散，可是这里的残留却一直留存到现在。你既然能够感知到危险，也应该知道如果没有人去操纵那些邪恶力量，他们也不过就是摆设。” 苏寒并不是自己感知到，而是借助了夜光，所以他并不清楚这股危险到底是怎样，听到虚影的解释，现在轮到他决策是相信还是否认。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想你再将我带入什么未知中。”苏寒最后还是选择了继续走下去。虚影也是坦诚的接受了苏寒的指令。一脚踏入寒潭，苏寒还是低估了这寒潭的温度，身体被寒气迅速的降温，在一瞬间让他打了一个寒颤。他不得不用灵气来抵御，这才让自己好受了很多。虚影已经没入了水面之下，苏寒也是紧跟着就钻下去，水下，清幽的池水中还能见到一两尾雪白的鲟鱼正在游弋。而朝下居然如此之深，便是如此澄澈的池水，也只能见到黑魆魆的一片。不过在苏寒迟疑之时，虚影早已经沉入极深，苏寒便只能跟上。越是往下，便越是寒冷，连灵气隔绝之后，还有一股凉意正穿过身子，直抵脑海深处。而在这里，也已经见不到任何生物存在，连藻类都不能生存，只有坚硬的岩石。便这样沉入了数百米之深，手中夜光古剑战栗更深，苏寒也感觉可能是到了地方，接着便见到虚影靠到了岩石的墙壁上。原来在那里有一道石门，大概两个成人高度，紧闭着，那门头上雕刻了一只凶兽饕餮的面孔，栩栩如生，让人见了心生惊恐。应该就是这里了，苏寒按住夜光，也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危险。第五百一十章邪术密炼门被虚影念出咒语给打开，而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壁障存在，将寒冷的潭水给隔绝开，无法流入门后。打开之后，虚影便看向了苏寒。似乎是再次确认苏寒的想法。苏寒没有拒绝的意思，虚影便对着他微微一笑，便首先进到了门后。门后是一条甬道，在虚影进入之后，甬道两侧所有的照明法阵都开始启动，将本来漆黑不见五指的空间给点亮成白昼一般。而四周的墙壁平整的好像被一剑削开，没有一点毛糙，几乎可以当作镜子来用了。一边惊叹于这里的奇观，一边对深处传来的不安在担忧着。这一次并不用夜光的提醒，便连苏寒自己都可以感受到那深处的邪气，隐隐的好像那里隐藏了一头将要破开封印的怪物。他吞咽了口唾沫，还是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又走了百步左右，甬道也来到了尽头，而面前则是另一道厚重的石门。现在站在这里，苏寒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青岚山了。而接下来的事情怕是会让苏寒无法立即接受，虚影回过头来，对苏寒解释道：“在这道门后便是那位老祖的试验之地，其中种种，皆是世俗无法承认之物，你或许要有所准备去接受这些。” 苏寒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不过听到虚影如此郑重的提醒，他还是感到一些压力。不过依旧是面不改色道：“我知道了。” 或许能够从苏寒的神情看出些什么，但是虚影并没有说出来。他转身过去，开始准备打开这最后一道门的的步骤。这最后的一道门显然比外面的复杂很多，一道咒语后，那门上流动的阵法符号密密麻麻的将整扇石门都给占满了。当阵法符号出现，整个引导过程又花费了很长时间，但这一切都有虚影去完成，苏寒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等到所有的光彩都在阵法上的符号都流转了一遍，门也传来了细微的动静，接着越变越大，一阵隆隆之声后，那道门便被打开。而那一瞬间，便好像有汹涌澎湃如同潮水的凶煞之气从那道缝隙里涌出，朝着苏寒扑面而来。苏寒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抵挡，可这股气息也只是在苏寒身前彻底的消散。 “他们早已经失去了后继的力量，能够积攒着涌出来，便已经是以前太多无法化解的缘由了。” 听着虚影的解释，苏寒才放下手。 “所以说，这里到底和青岚宗有什么关系。这里不过就是被遗弃多年的地方，这么久以来，都是相安无事。” 可虚影没有去解释，而是说道：“等你见到了里面的一切，我自然会告诉你为什么。” 虚惊一场之后，苏寒也就没有那么担心，继续跟着虚影走进门后。而进去后，却感觉来到了另一片空间。血腥，怨念，仇恨，厮杀，麻木，自伤，一切一切的负面都像是在这里汇聚。如果说深渊是让人恐怖的地方，那么这里就是让人厌恶的地方。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厌恶，想要从这里逃离，没有任何理由。可是苏寒还是控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让自己强行待在这里。四周黑暗在虚影的挥手之后瞬间消失，苏寒也看清楚了这里的一切。到处都是支离破碎的血肉，孩子，老人，男人，女人，在这里占地宽广的地方，遍布了各个角落。而在那些破碎之中，苏寒还发现了不仅仅只有人族的尸体，还要妖族，海族，所有的生命似乎都可以用来被作为此地的研究。只是稍微打量了一下，在这里死去的人便有成百上千之数。但刚才感受到那股虚惊一场的煞气，过去这么久却还能有如此威能，苏寒觉得死在这里的人要远远超过自己推测的数字。经历过许多如同苏寒都一时无法接受这里的残酷，也难怪在进来之前，那道虚影要提醒苏寒做好准备。苏寒沿着一条布满了尸骸的道路朝着这片地界的中央走去，在那里有一座空白的地方，不过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一座圆形的法阵将一切的尸体都给隔开。 “那里是那位老祖最后的实验，只是可惜的是，在他还没有完成这一切之前，他便死在了雷劫之下。” 苏寒很快便站在了法阵旁，他并不能看明白这法阵是要做什么，但如此大的阵法定然不会简单。 “这法阵最后会怎样？”苏寒既然看不懂，便直接问道。 “按照那位老祖所计划的，如果这座法阵完成，他便可以通过吸取他人的魂魄来强化自己的实力，以此来度过雷劫。只可惜，败在了最后一步。” “你知道那试炼台阶本来是为了做什么吗？”虚影突然问道。 “难道还有别的作用？和这里有关。”苏寒很自然的便将两者联系在一切。虚影笑道：“当然有关，一开始青岚宗的老祖想要吸取的魂魄也只有通过了试炼台阶的磨炼的，只有这些才是他想要的，也只有这种强大心智的灵魂才可以让他增长实力。在他找到了办法之后，便做出尝试，那时他找到在外面历练的弟子，将他们吞噬，接着伪装成在外面遭难的情况，让人无法察觉，那段时间，许多青岚宗的弟子都遭遇了不测。” 苏寒愕然的听着这些仿佛故事的传说，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那位老祖居然会对自己的弟子动手，这简直是让人胆寒的事情。可苏寒却已经无法再否认这个事实，当他见到了眼前的一切，这在青岚宗后山的一切，这必然和青岚宗有关。可在将一切放在一旁，去思考这里和当前青岚宗困境的关系时，苏寒便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是一场复仇吗？” 虽然不知道虚影的真实身份是谁，可是现在青岚宗正在遭遇的一切都像是在为了这面前的一切偿还。 “复仇？”虚影却冷笑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的，如果不是我带着你来到这里，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千万年前发生的事情。” 第五百一十一章密闭虚影的语气变得激动了许多，不知道他是对那位老祖的愤怒，还是为当前的结果感到不满。 “没有人能够复仇了，这一切也不是所谓的复仇，这只是简单的因果罢了。”稍稍平复了一些情绪，他对苏寒解释道。苏寒也在看着虚影，想要弄清楚一切，首先要明白眼前虚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他自称自己不过是一道意识而已，那么他又是什么人的意识。 “因果，亵渎生灵是因，遭遇如今毁灭便是果。” “可因是那位老祖，为何果却要应在这群无辜的青岚宗弟子身上？”苏寒也是坚决的反驳道：“这并不是因果，这就是残忍的复仇，甚至将仇恨波及到无辜的人身上。” “不。”虚影再次被苏寒给惹恼了，斩钉截铁的否认道：“青岚宗才是因，自然果也应在青岚宗的身上，只有青岚宗覆灭，这一切的循环才真正结束。” 苏寒冷笑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么青岚宗还属于人类修士，那是否可以说人类修士才是因，只有将人族都给灭绝，循环才会结束。亦或者都是生灵的错误，如果没有生灵的话，也就没有这一切发生，那你是否还要将所有的生灵都给消灭。” “你在强词夺理。”虚影怒道。 “你认为我在强词夺理，那就是强词夺理好了，反正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我说再多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 虚影却反而更加气恼，他本就是为了说服苏寒才将他给带到了这里，他并不是为了让苏寒屈服，而是为了让苏寒真正相信自己所说的一切。 “好！”他缓缓的吐出一个字，也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既然你觉得我是错的，那么你是否可以告诉我，这里死去六百万的性命又是遭遇了怎样的因果才会如此。” 听到这个数字，苏寒也是愕然，他知道这里肯定死了很多的人，但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而他当然没办法解释这种因果，不过他也没必要解释。 “我并不承认因果，只有你在认为这一切是因果，这就是一场赤裸裸的复仇，而青岚宗只是被复仇的怒火波及而已。”说完，苏寒叹息一声，继续道：“我无法否认这里死去的生灵，他们本并不应该死去，却被残忍的杀死，可天理昭昭，他也死在雷劫之下，或许这本就是一种因果循环了。” “这都是胡扯，他如此轻松的死去，没有一点痛苦，却可以抵偿在这里六百万条性命，你觉得这是公平的吗？这不公平，总有人应该为此付出代价，而青岚宗就是这个代价。” 虚影也放弃去和苏寒争执什么因果，他直截了当的便认为这是代价。既然是代价，那就是仇恨。可是化解仇恨，那不是苏寒能够解决的。那是六百万性命的仇恨，苏寒又要用什么来化解。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那不过就是一句屁话，如果真的可以放下一切，那么人就不可能称之为人了，七情六欲才是一个人真正所在，愤怒也是一个人表现。如此说来，苏寒也冷静了许多，只是问了一句。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只想问那些青岚宗的弟子去了哪里？他们是否还活着？” 苏寒其实心中已经预感到什么，以虚影刚才所说，这份仇恨早已经不可能让那些青岚宗的弟子存活。只不过苏寒还是想亲自从虚影的口中听到答案，也才能确信他的下一步是否就是那些正聚集在山脚下的青岚宗弟子。如果是的话，苏寒无论如何也有阻止他。 “我不知道。”可虚影却突然答道，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的表情。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苏寒厉声问道。 “难道你觉得这一切是我做的吗？”虚影摇摇头：“我从未说过自己能够做到这些，我只是一缕意识，等我的使命完成，我便会消散。” 可是刚才的那种怒火？苏寒觉得如果不是他的话，怎么可能会如此愤怒，可是现在的消息太少，苏寒也无法猜测到真正的原因。 “够了，我已经厌恶去和你猜谜，去讨论这些因果和复仇的关系，你带我来到这里，既然想让我相信，那么便告诉我一切。” 苏寒一声叱骂，让虚影也是一愣。稍微沉默了一阵，他才觉得苏寒的话不无道理。 “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一切。” 苏寒便认真的听着，可是下一秒。 “命运！这一切就是命运……。” 当他刚刚说完，虚影却如同被吹散的烟雾，一下便散开消失了。苏寒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切来的猝不及防，苏寒在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家伙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好像被什么给封了口一样的消失了。那这到底是这缕意识到了最后，无法在支撑下去，还是真的有什么人将他给抹杀了。苏寒朝着四周望去，想要找到是不是有什么隐藏在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而在下一刻，他便意识到立即离开这里，不论怎样，没有了虚影，这里都是危险的。可是刚冲向那道石门，才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这道石门居然是关起来的。苏寒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凝重，他尝试去打开这道石门，但是无论怎样，都无法破坏这道石门分号，就连手中的凶剑夜光也只是在石门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很难想象在过去了千万年之久，这道石门还能够抵挡一位九品实力修士的全力一击。在尝试了许多办法，苏寒也不得不冷静下来。他站在门前，却朝着这片空间扫过，或许在这里能够找到另外的出口或者打开石门的办法。亦或者，他能找到将虚影抹杀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如果真的存在那位，他将要如何面对。但现在却不是担心这些时候，苏寒飞快的朝着这片空间的另一面飞去。第五百一十二章远古的壁画在空间的对面，是一面墙，很普通的岩石墙壁，墙壁上是用不知道什么的涂料画着一个个人体的结构，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图画已经脱落，只能依稀辨认，却还是让人看了头皮发麻。原本以为会有出口，苏寒沿着墙壁一寸寸的寻找，可没有找到打开出口的机关，却发现这里描绘了一个埋藏了多年的秘密。靠近最边缘的角落，那是一面崭新的墙壁，墙壁上绘写了在青岚山初建时的场景。原来，当初来到青岚山的是有两人，从壁画上看不出两人的关系，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在这里建立一个让世人景仰的大宗门。他们从一砖一瓦开始，建造了几栋用来居住的房屋，开辟了种植灵植的药田，圈养灵兽，利用这些来赚取灵石，接着又用这些来换取修行的材料。当一切开始渐渐走上正轨，便有人前来拜师，他们的宗门便开始壮大，似乎一切都开始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可是这种世俗的交易并不是一个修真门派应该专注的事情。不知道在多少个年头，这个初生的门派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劫难。壁画上是一个飞在天空中黑影，但苏寒想来应该是一个修为强大的修士，他似乎仗着自己的强大修为，要求这个小小的门派献上巨量的灵石。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他们用积攒了数年的积蓄换取了宗门的生存。可是这也让本来欣欣向荣的宗门一下坠入寒窟，何去何从让门派中不多弟子都蒙上了一层阴翳。没有了灵石去购买灵植种子，也无法喂养灵兽，一下门派的支出就捉襟见肘。本就不多的人，有些支撑不下去便离开了青岚山。等到下一幅画面，便再次回到了开始的两人，两个小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却并没有因此放弃。他们从头开始，而这次跳过了那些努力的过程，很快来到了兴盛。不过苏寒却发现一个不同，两人之中，有一位总是在修炼。大概是因为他们也知道在修真界，实力才是真正的一切。一人负责运营整个青岚山的事务，一人便利用另一人赚回来的的灵丹妙药，奋力的修行。也许是修炼的那人本来天赋也是不错，再一次遭受了外界修士洗劫的时候，他的修为却已经能够轻易的打败来犯，保护住整个宗门的兴盛。再往后的跨度也大了很多，有一位修真高手坐镇的门派，吸引弟子的速度也快了很多，而更多的弟子便意味着可以开垦更多的灵田，饲养更多的灵兽。一切都朝着良性的循环进行着。但是经营门派的小人，他用着自己的全部精力去打理这些事务，理所当然，他的修为便没有能够得到充分的增长，寿元也就短了很多。当他的寿元终结的时候，另一个小人便抱着他，似乎是对于这个一直走过来的同伴的死感到悲伤。在他们的下面则是画着密密麻麻的人影，那应该就是当时已经足够壮大的青岚宗了。苏寒本以为这样下去，至少也应该将对方安葬，可是当画面一转，却是只有小人在一个法阵面前，而在法阵中央则是那个躺在地上的小人。 “这个法阵怎么看起来如此熟悉。”苏寒迟疑的自言自语道。而很快他便想到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便是在这个空间中央的那个巨大法阵。难道这个法阵的作用是用来复活死者。苏寒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可是一切又都如此明显。复生从来都是一个违逆的举动，必然遭受天地遗弃。他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想的，但结果一定只有失败，不过他收起心中困惑，继续看了下去。就在那座法阵上，开始施展着禁术，这种逆天之事也只有通过邪恶的力量才有可能实现，苏寒并没有因为壁画上那些死在法阵旁的人而感到意外。可是结果也不需要疑惑，无疑是失败了。但他没有选择放弃，而是持续的用着生命来继续自己的法阵，画面也在这个地方定格住。苏寒看完，心中戚戚然，他很明白，这本身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邪恶仪式，是应该被指责和抵制的。可因为那份同甘共苦的经历，他居然对这家伙有了些微的同情。苏寒摇摇头，理智告诉他，这已经是千万年前的事情，再如何评价都无济于事，他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再往前寻找，也已经没有去路，更没有找到离开这里的出口。苏寒再次回到了那个用来复生的法阵前。过了如此长的时间，法阵的阵法早失去了力量，可苏寒突然想到，在那壁画最后，法阵上的小人并没有不见，而是正躺在上面。可是苏寒应该是那之后第一个进来这里的人了，却没有见到法阵上有什么存在过的痕迹。一种不寒而栗在心底升起。死亡被改变，有什么已经复生过来。但错误只能招致错误，苏寒并不觉得那个复生的东西还能够称之为人。沉默许久，好像也没有危险，或许只是虚惊一场罢了。可就在放松下来，地上的阵法突然间发出了光芒，灵气在阵法的线条间穿梭，在本来暗淡的地面升起了一道道亮丽的光柱。那些光柱上还有流动的阵法符号，带着禁忌的味道。是自己催动了法阵，还是那个家伙。苏寒在心底暗暗的想着。他退后了几米，望着阵法自发的进行着。那些散布在四周的已经干瘪的肉块，和结了一层层血皮都朝着阵法吸纳过去。很快，便见到这个阵法将这里一切污秽的碎块都给清理干净，好像一个巨大吸尘器一样，连同空气这种的隐煞都一扫而空，清新的让苏寒有些不适应了。接着，一个和苏寒差不多身高的人影从那阵法中央的光幕中正缓缓的朝着苏寒走出来。那家伙不论是人是鬼，恐怕都会对苏寒不利。第五百一十三章复生可是当苏寒看清楚对方的面孔，发现这家伙居然和消失的虚影有着相同的容貌。也就是说，虚影来到这里的目的便是为了这个吗？就在苏寒思索着这种可能的时候，那个家伙已经走了出来，站在离苏寒不过十几米的位置。 “再次相见，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希望没有让你感到惊吓。”虚影，不，现在已经是一个清清楚楚，可以看得见，也甚至可以摸得着的实体说道。 “我确实有被吓到。”苏寒不客气的回答道。 “那为我的行为向你道歉。”男人对苏寒很和善道。 “如果你真的有诚意的话，应该让我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苏寒没有问他是什么人，因为在他想来，面前的家伙已经远远不能称之为人了。 “就算不是为了道歉，我也应该告诉你，但可惜，我没办法，我想说自己是个人，可是，一个死去的人能够活过来，而且还变得如此年轻，这应该是人做不到的，但我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鬼怪或是妖物，或许你可以称呼我活着时候的名字，燕雀。” 燕雀，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当比起名字去，奇怪的东西太多了，这还无法让苏寒分出太多的思考放在上面。 “你是那个建造青岚山的人？”虽然早有定论，却还是和对方确认道。 “呼，我还在想着要如何和你解释，原来你已经看过了那副壁画，这样也好，省去了我许多解释的时间，他所画的大部分都是真的，我也是那个和他一起的人。对了，还没有告诉你她的名字，他叫鸿鹄，是我最好的兄弟。” 鸿鹄，一个更加奇怪的名字，但同样苏寒也没多想。 “大部分？”苏寒审视的看向燕雀。 “确实大部分，只有那个复活的我的原因他没有画上去，让一切看起来，似乎他是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才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 苏寒稍微楞了下，但是想到，一开始虚影对于那位老祖的仇恨，现在虚影的本体再次做出同样的反应，也就没有太多让人意外的才是。 “如果不是感情的话，却可以耗费如此多的生命去完成这样几乎不可能但现在却成功的阵法，想来他的目的也一定不小吧。” “你不用去套取我的话。”燕雀笑道：“我会告诉你的，让我的意识带着你回到这里，便是有些事情想要求你去做，所以意识给我的回馈，只有满足你的需求，才能够让你答应，而回答你的问题，便是最基本的回馈。” 苏寒没想到和虚影说过的话，在这里也还适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鸿鹄和我创造了青岚宗，这个名字是我们来到这里第一次发现在山间吹过的青色的风而起下的名字。当时我们也相信这个宗门定然会壮大，最后虽然经历了许多的磨炼，可是也最终达到了我们的预期。而在那个分歧，就是我选择发展门派，而让他去修炼这件事，却出现了一些不同，其实按照灵根天赋的话，我的天赋是要远高于鸿鹄的，我是水系天灵根，而鸿鹄是水雷双灵根，如果同样的修炼的话，我会比他的速度更快，达到的境界也会更高。” 虽然双灵根已经很修行之中很好的灵根属性，可是比起天灵根来说，那还是差了很多，几乎有将近三四倍那么多。 “那为何在那时却是选择让他进行修炼，而你却要经营门派的事务？” “这并没有太多特别的原因，就只是因为我选择的功法，那并不是一门专门用来修炼的，只有通过在红尘中磨炼心性，来达到提升修为的作用。” “可是最后你的修为也还没有对方高，你死了。”苏寒很是不解的问。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难道不是吗？”苏寒确信自己从壁画上看到的就是这样。可是想到这壁画还是鸿鹄所画，苏寒也有些不太确信了。 “当然不是，在那一次那个修士想要故技重施的掠夺我们宗门的财富时，并不是鸿鹄出来阻止他的，而是我，是我用一柄青釭剑将对方给逼退的。” 如果燕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一切可真的让人大跌眼见了。苏寒感叹一声，又继续问道：“既然你的修为已经如此之高了，可为何你还会在这里等待复活，这也就意味着，你确实是死了，你又是如何死的。” 燕雀没有立即回答苏寒的问题，他仰起头来，朝着半空望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顿了顿，才又对着苏寒淡淡的说道：“因为我发现我的修为让鸿鹄走向了一个极端。他为了追求强大的实力，为了不被我给比下去，居然开始追求那些邪恶的东西，与邪神做交易来吸取力量，来提升修为。一开始我还不知道，只以为他是突然开了窍，所以修为才会如此大涨，可是等我发现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切已经太晚了。我自然不可能让这一切继续发展下去，我也不能看着我一手创立的青岚宗就这样毁在了他的手中，我偷偷的调查了很久，发现他的力量需要通过一种每个人特有的媒介来沟通，而如果没有了这种东西，那么他就不可能在继续进行自己与邪神的交易。你大概也能猜到，我将他的那个媒介，也就是他的一只眼睛给挖了下来。本来我想要将东西给毁去，可这种被邪神浸染的魔物已经无法凭借外力毁去，我便只能将这东西给藏了起来。” 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苏寒也知道后面定然是失败了。 “我本以为只要将这个媒介给藏起来，那么鸿鹄失去了与邪神交流的通道，他也就自然会安心下来，重新走到正途，可是我没想到失去一只眼睛对与鸿鹄的影响如此之大，他虽然表面是与我承诺了，可是背地里却一直在想办法让我说出那只眼睛的下落。可是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我必然是没有的。” 第五百一十四章命运的指引其实故事到这里苏寒已经猜到了结果，不过他没有打断燕雀继续说下去。 “鸿鹄在我修炼的灵气之中放入了一种邪恶的毒药，这种东西很难被发现，也只会扰乱到心性，让修行变得稍稍困难一些，我始终没有发现，也只是将自己的变化当作是修炼的瓶颈，可是我不知道，这种东西的潜移默化是让我顺从，最后吐出那只眼睛的下落。” “既然他很难被发现，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苏寒疑惑的问道。可燕雀却摇摇头。我并没有发现，这一切都是鸿鹄自己告诉我的。”看着苏寒更加困惑的表情，燕雀解释道：“他可能是太过着急，在那毒药并没有完全侵占我的意识，他便自己暴露出来，想让那时已经浑浑噩噩，没有太多意识的我说出眼睛的下落。可是他没有想到，因为侵占的不够彻底，在最后一刻我用自己仅剩的一丝意识杀死了自己，而他想要知道的一切都不再可能知道了。至于之后的事情，我想他怎么都无法找到自己丢失的眼睛，便想要将我复活来重新侵占我的意识，只不过这比起其他的事情都更加的困难，就算到了他的死，也还是没有做到。” 听他说完，这个真相让苏寒还在思索着真实性。想了想，苏寒便问道：“他难道就没有对你的灵魂使用搜魂吗？” 虽然搜魂很难，可是与邪神交易的人，苏寒不觉得他会不知道这种办法。 “他当然用过，可是他失败了。我的功法修炼的便是灵魂，那可比起我的肉体还要强悍的东西，他当然不可能利用搜魂来知道他想要的东西。” 这个解释也没有漏洞，苏寒都已经开始相信这一切便是真相了。但是犹豫了一下，苏寒便还是问了句：“既然如此，你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活过来。” 燕雀并没有立即回答苏寒的问题，而是抬起了一只手，按向自己的眼睛，本来空无一物的手中便多出了一样东西，那时一只黑色的眼睛。 “这就是鸿鹄的眼睛？”苏寒问道。燕雀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的眼睛一直就在我的眼眶中。我知道他肯定会想尽办法的寻找这只眼睛，而本就是他的东西，与他的灵魂也隐隐有所联系，想要找到，总会有秘法可以找到，而想要阻止他彻底的发现，便只有让我利用自己的灵魂来压制这其中的联系。” 苏寒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这种眼睛本来不能作为一只眼睛来看待，而是一件邪器，即使在燕雀的眼眶之中，可他也没办法使用，这本来就是牺牲了自己的一只眼睛来达到目的。苏寒无法想象有谁可以做到如此无畏，无私，所以对面前的燕雀也不自主的生出一丝敬意。 “我并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复活，本来我通过灵魂遗留下来意识只是想让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情，可现在，为了让你相信，我只能拿出这个来解释，这本不应该被任何人知道的事实。” 苏寒微微一滞。 “我现在已经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可意外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对于这个问题，似乎燕雀早已经准备好了答案，他轻笑的解释道：“因为命运。” “命运？” 这已经不是苏寒第一次听到燕雀说起，在他的那个虚影的时候，苏寒便听他说着，可命运这种东西本就是虚无缥缈的。 “在我死去的时候，我的灵魂便处在一种龟息状态，我本应该去往轮回，可是鸿鹄却不让我离开，用秘法将灵魂封印在本就死去的血肉之中。而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我那漂泊的灵魂突然感知到了命运的召唤，他告诉我，一切的终结必将在你的手中。” 苏寒不是第一次去感知到命运，在君南城，命运是让他作为阻止祭祀的人，而他也确实做到了，将本来不可能的事情完成。但苏寒却并不相信命运，他一直坚定的认为那是他和所有青岚宗的弟子共同完成的结果，如果没有他们，只是他自己，便是再强大的命运也无法改变血祭的完成。所以现在再次听到命运这个词，他感到厌恶和嫌弃。 “我不相信命运！”苏寒冷冷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燕雀好像也没想到苏寒会如此说，他疑惑的看了看苏寒，似乎想要和苏寒解释：“命运并不是相信与否，他的存在便意味着一切。” 苏寒却立即反问道：“所以你相信你所建造的青岚宗一切都是因为命运吗，是命运让你做到的。” 燕雀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我并不能说这不是，如果没有命运，或许在第一次那修士来抢夺我们的灵石的时候，我们便已经放弃，或者直接就被那修士给杀死。所以，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而我们所做的就是去完成命运的指向。” 苏寒没想到燕雀会如此轻易的放弃掉自己的努力成果，将一切成功都归于命运。可他还是不死心的说道：“那如果命运告诉你，你将会失败，难道你就会直接放弃吗？” 燕雀却摇摇头道：“命运从不指示失败，他只会给予信仰之人成功的未来。” 苏寒听到这个解释，便彻底的放弃了劝说，这种近乎无理的辩驳是没道理说清楚的。他低下头去，稍作迟疑才继续开口道：“那就算是命运的指引，那么你想要做什么？” 苏寒的屈服让燕雀满意的笑了笑，他也立即给了苏寒答案：“将这里毁去，只有将这里毁去，那么曾经一切的罪恶便将随着一切烟消云散。” 苏寒愕然不已。 “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这里不是你费尽心思才创立的吗？难道你不应该尽力的保全才是吗？” 苏寒都差点忘记了青岚宗正在发生的一切很可能是和燕雀有关的。 “正是我自己创建的，所以我才更要将这里毁去，我不能忍受他被这里的血污玷染。” 第五百一十五章后人当天空之中的第一缕阳光穿过了青岚宗护山大阵，照射到那座大殿前的台阶的时候，苏寒也正坐在台阶上，朝着远处看去。他被阳光给晃了晃眼，便也只能从沉思中醒转过来，站起身，朝着山下走去。上来的时候很困难，但是等到苏寒下去的时候，却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已经来到了山脚。苏寒回去的时候，恰好见到清风带着弟子出去。他现在看起来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低落，而见到苏寒，便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问道：“道友为何是从山中回来？” 苏寒本来在回来的路上便不打算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清风，找了一个借口便敷衍了一句。清风也没有怀疑，毕竟就算苏寒从山中回来，也没可能是从守山大阵里出来，他或许是以为苏寒是在寻找进去的办法。与清风分开，苏寒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虽然到了如今的实力，苏寒完全可以不用休息，可是昨晚的精经历还是让他感到疲惫。他躺在那张木床上，闭上了眼。但一直等到清风他们回来，苏寒都处在一种朦胧的状态，似醒非醒的状态。清风来看了眼，只是见到苏寒在休息，他也就没有多打扰。但没过多久，他却又来了一次，依旧发现苏寒在休息，便只能无奈的离开。等到第三次的时候，苏寒也觉得他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自己再装睡下去也没有必要，便在清风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 “道友，留步。” 清风这才回过神。苏寒稍微和他解释了自己并没有在休息，清风才打消了疑惑。 “那么道友来找我三次，不知道是因为了什么？” 其实自从知道了山中发生的事情，苏寒对于现在清风他们的寻找早已经不太上心，可在清风面前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好奇的神态。 “道友还记得昨天的那场响动吗？” “应该很难忘记。” 清风也是点点头：“确实是很难忘记，但这不是重点，道友还记得我们找到的那块紫金吗，就是上面印了三只叶片图案的那个。” 苏寒点了点头：“道友似乎在看到那东西之后，便有些低沉，我本就想问那到底是什么，只是不好打扰，便没有开口，现在道友既然说起，我也一并问一问，那图案代表了什么吗？” “那图案其实是一个祖腾。” “这是什么意思？” 清风顿了顿说道：“这或许要从我们青岚宗的祖师说起。恐怕很少有人知道我青岚宗的开山祖师其实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位。” 苏寒的表现乏乏，他已经知道太多。可清风却奇怪的看了看苏寒：“道友看起来并不感到惊讶，难道是知道？” 苏寒否认道：“不知，只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就没太多意外。” 清风想想也是，便没有深究，而是继续道：“一位祖师专心修炼，一位祖师则专注于经营门派事务，对于修炼反而是怠慢了许多，百年之后，便只剩下那位天赋异禀的修炼祖师，也就是现在外人所知的我青岚宗开山祖师。” 这种说法一听，苏寒便知道是和鸿鹄所说的那一套一样。不过他也没办法和清风解释，只能继续听下去。 “在开山祖师还在的时候，对于另一位祖师的后人还能够非常照顾，可是当祖师渡劫失败之后，青岚宗内部便开始出现了排挤，那段历史现在已经不太能够说的清楚，但是最后的结果就是，那位低修为的祖师的后人被抛弃出了青岚宗。这种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本来已经没有人记得了，我们这些传承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弟子更是对于那些事情毫无了解。可是那紫金上的图案，我却在宗门里藏经阁中偶然的见到过。这就是被驱逐出青岚宗祖师后人一脉的祖腾。” 苏寒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消息会让他感到惊讶，可确实没想到这里还能牵连这么多的事情。 “所以你的表情糟糕是在担心发生这一切都是因为另一位祖师后人所为。” 清风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点点头：“我在知道了之后，便立即想到了这种可能。” “可是这都过去了这么多年，难道你们没有注意过那些离开之人的生活吗？” “这些我们这一代当然都不清楚，不过我所见多的记载说过，那些后人随着时间，他们之中已经没有可以修行的后人，都已经完全泯然凡胎了。” “所以现在出现了这个图腾，是否可以说明你看到的那个记载其实是错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清风的神色很是凝重，如果敌人真的是那些人，那么这便成了青岚宗内部的事情，不论结果如何，都会成为青岚宗一道羞辱的印记。 “你来找我说这些，是希望让我帮你做什么吗？”清风并不好直接开口，苏寒便自己提了出来。清风感激的看了苏寒一眼，才缓缓道：“如果他们真的存在，道友可否出手将他们……。” “让我杀了他们吗？” “道友如果觉得为难，便当我没有说过，这只是我的一个不情之请。” 苏寒却摇摇头。 “我并不是不答应你，只是现在还什么都不能确定，或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着比清风更多的消息，苏寒看的也比清风更清楚。不过见到清风失落的表情，苏寒还是说道：“当然，如果真的需要我出手的话，我必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就谢过道友了。” 清风谢过苏寒，便不再打扰苏寒休息，可是被这件事扰乱了心绪，苏寒也没有再继续假寐的想法。只是在周边转了转，便很快到了苏寒和燕雀约定的时间。青岚山北麓是一片山崖，崖下是茂密的原始丛林，这里被青岚宗占据以来，便很少有人涉足，生活在这里的只有妖兽和一些未开智的野兽。苏寒踏入这片密林时，便立即感受到其中林木的清香气息。第五百一十六章废弃的居所站立在一颗高大的乔木树杈上，苏寒可以将这片谷底一切尽收于眼底。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也到了燕雀应该过来的时候。苏寒便跳下了树杈，靠着这颗几乎是整个山谷中最高大的一颗树的树干。没一会儿，燕雀便踩在那些腐烂的树枝和叶的尸体上，缓缓的过来。他现在看起来比起昨天，气色好了很多，没有那种刚刚复生时，虚弱的惨淡和气血没有完全流淌在身体的感觉。 “很高兴你能来！”燕雀依旧是那样的亲和的说道。苏寒颔首回应，却没有说什么，他在想的是眼前这人的实力。昨日观察的时候，苏寒见到的不过是一个肉体凡胎，没有一丝修为，可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燕雀，至少有了三品的实力，也正是这三品的修为实力才让他能够走入这片密林。他的实力并不能用正常的角度来揣测，苏寒当然也不会相信现在的实力就是燕雀最后的程度。 “既然已经来了，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吗？不论你是否同意，我都会欣然接受。” 燕雀的笑容像是在表明他确实会做到自己所说的。苏寒也确实没有在燕雀提出那个要求的时候立即同意，但也没有立即否认，而是选择让燕雀等一天，他需要思考。现在也到了该给出自己答案的时候。 “我拒绝。”他缓缓的将这三个字说出来，也同样在观察着燕雀的神情。但正如燕雀自己所说，他可以接受任何结果，几乎没有一点的不甘和愤恨，燕雀很自然的接话道：“和我预想的一样，但命运会让你再度回来的。” 他对着苏寒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再打扰，还是期待我们下次的再见。” 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苏寒看着他独行离去的背影，脑海里总觉得不太合理。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弃，难道就真的是相信命运会让自己再度回去吗？他不知道，也从不相信命运。正要离开，却突然被一只藤蔓给飞快的缠住了自己的脚踝，还没来得及解开，便再次从身后的树干上飞出两道漆黑的树枝，朝着苏寒手腕而来。没有一点挣扎，苏寒被拉扯着四肢，整个人都悬空的挂在了那里。星星点点的光辉打在地面，也打在了苏寒的脸上，他没有动，只是想看看是什么。过了不知道多久，停留在半空的苏寒都有些口干舌燥了，那位耐心的猎人也终于忍耐不住地走了出来。 “人类！” 苏寒见到，说话的居然是身后的那颗大树。苏寒并不能看到他的样貌，只能用神识感知他，可是能够见到的只是一团模糊。 “你把我绑着，想做什么？”苏寒平淡的问道。 “人类，你闯入了不该进来的地方，你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原来只是一个意外，苏寒还以为是燕雀反悔了，正等待着他走出来，既然不是，他也就没有道理和这奇怪的树妖去耗费时间。身后的夜光和储物空间的混元，双剑一同飞出，只是瞬息之间，便将束缚了苏寒的各种藤蔓给割断了。人随即落在地上，他转过身，朝着巨树看去。 “我应该取了你的性命，可是念你修行多年不易，今天姑且饶你一命，还不速速退去。” 可是在苏寒说完，树妖却好像被激怒了一样。 “人类，这里不是你们的地盘。” 他无数的枝干像是飞来的利箭，朝向了苏寒。夜光与混元一左一右，组成了两道剑网，将苏寒给护住，而那些飞来的枝干被一寸寸的搅断，掉落了一地。苏寒还是没有痛下杀手，至少他觉得树妖罪不至死。眼见无法伤害到苏寒，树妖停下了自己的攻击，而在下一秒，苏寒一剑抵在了树干上那个丑陋的面孔上。 “你是想死还是想活？”他厉声问道。树妖与人不同，他没有太多生死意识，在他们的印象里，死亡是可以通过枯木逢春来继续延续下去。 “人类，你很强。但这里并不是你可以涉足的。” 苏寒见他不服软，便想要教训一下，可是剑还没有落下，在树干上的那只人脸便消失不见。再用神识查看，原本的一团模糊也从面前的树干中消失，现在面前的不过是一棵普普通通的大树而已。他突然意识到，为何刚才的树妖说这里不是人类的地盘。脚踩在地上，眼看着八方，突然一道身影在不远处跳动了一下，苏寒忙追上去。可立即又失去了对方的踪迹，苏寒只能继续探查。而可能是故意在指引苏寒，很快距离他不远处，又闪过了一道黑影。他只好立即跟了上去，这样重复了几次，苏寒并没有能够抓住那道影子，却已经来到了靠近青岚山崖壁的地方。朝上便是青岚山北麓那道万丈悬崖，一眼无法看到头，只有隐藏在白云之中的景象。这片树林既然指引自己来到这里，那这里应该隐藏了什么奥秘，苏寒本以为还要找一下，可一声隆响，不远处的山壁上居然打开了一道石门。他朝着四周看了看，一片安静，在犹豫了一下，朝着石门之后看去，那里并不是深邃的黑暗，而有另一道的光芒在不远处。那不可能是日光，这座山如此巍峨，不可能有光可以透过如此高的地方钻入地下。那只能是别的东西发出的光芒，还能够如此明亮，必然不是普通的东西。那股好奇在驱使着苏寒进到里面，可是理智也在告诉他这不可能是没有危险的。再三权衡，苏寒还是踏入进去。那道光芒离得不远，大概走过十几米的山洞，便豁然开朗。一整个广阔的从山体中挖出的空间正呈现在苏寒的面前，在这山洞的顶端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无数闪闪发光的晶体，而苏寒见到的光芒也就是这种晶体散发出来的。不敢想象，在青岚山的山体内还有这样一个空间，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还是有人铸造。第五百一十七章安知脚下的路是松软的，空气里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而仔细去听，还可以听到河流的声音。朝远处看去，好像还有几处茅屋。难道这里还生活了人？苏寒诧异的想到，也朝着那里走去。等稍微靠近之后，发现确实是茅屋，当好像也过了很久，有一栋屋子已经坍塌，而其他的几座也都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样子。虽然没有见到人，但这里曾经是有人的。绕过了腐烂的草垛，那草叉也只剩下一段锈迹在地上，下面的木柄早已经被虫子被吃掉，连碎屑都沉入了土地里了。挂在墙壁上的，应该是曾经的食物，只有一些印记存在，那或许是有些腌制的肉。很难想象这里发生了什么，但到最后的一刻，这里也还是宁静的。苏寒推开了一扇茅屋的门，里面的味道更加冲鼻，仿佛把闷了多年的发酵都给一下释放出来，利用微风吹开身旁的腐臭的，这才可以安心观察起屋内的情况。首先见到的便是坐在大堂中央的尸骨，一具还能够斜靠在椅子上，而另外一具便已经倒在了地上，四散开来。对于骷髅骨架，这并不会让苏寒有太多惊讶，只是意外的是，他们的死。这两具骨头看着骨龄也不过才正值壮年，不可能是老死在这里，那自然只会是病死，或者被人所杀。稍微一检查，便可以看出是被人杀死的。可生活在这里的几个凡人，他们与世无争，更不会和其他人产生利益冲突，却被人所杀，那究其原因，或许就只是他们的存在便是一种错误。苏寒看过了尸骨，又去查看了一下其他地方，但没有更多发现，随后继续查看了其他几间屋子。里面皆有死人，而且死的很利索，没有挣扎的痕迹，似乎这些人都已经做好了在家中等待死亡的准备。找了一圈，苏寒终于在某个角落里挖出了一块木板，木板上是某个图案，是三片树叶交叠在一起，这和那块紫金上的图案一样。这些人难道就是燕雀的后人吗？而为什么在山谷中的树妖要将自己给吸引到这里来？苏寒有许多的疑问，而这些疑问都没有人可以回答。将木板从角落里取出，下面居然还有东西，是一个方正的木盒，苏寒也随手将他给拿出。盒子不重，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很轻，轻轻的打开，里面只放了一张羊皮的卷轴，苏寒本想打开来看看，可是手刚刚触碰，这块羊皮的卷轴便化作了灰落在了盒子之中。 “那上面是一个女人的画像。” 正在苏寒有些遗憾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门口传来。本能的警戒让苏寒看向了门外，可是那里站了一个不大的孩子，只有门一半的高度，穿着很朴素的衣服，不过唇红齿白的，有些秀气的可爱。 “你是谁？”自然他也不可能是人，如果是人的话，不可能不会被苏寒发现。 “我叫小满。”孩子答道：“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外人了，你可以陪我说说话吗？” 对于小满的请求，苏寒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答案了下来。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刚才的画上面是谁？” “除非你给我讲一个故事！我就告诉你。” 小满是一个鬼魂，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可以在这里留下，但显然过去如此多年，他的心智都没有丝毫改变。 “嗯，我想想应该告诉你什么故事，那就说一个乌鸦和狐狸的故事吧。”苏寒带着盒子，起身走到了小满的身旁道。苏寒将那则寓言当作故事的说给了小满听，小满也很满意，问了些简单的问题，苏寒也都一一回答了，然后他才说道。 “好了，故事已经说完了，你应该告诉我这个画上的女人是谁了吧？” 小满认真的点点头，道：“是安知姐姐。” “她是谁？”这只是一个苏寒没有听过的名字。 “安知姐姐就是安知姐姐了。”小满的解释让苏寒啼笑皆非，却也不能强求一个孩子给出什么理性的解释。 “所以，你也是燕雀的后人吗？”苏寒问起了别的问题。 “嗯！我们的祖先就是燕雀大人，只是燕雀大人死了，我们就从山中到了这里，爷爷和叔叔伯伯们都死了，就只剩下小满自己了。”小满撇着嘴，苦涩的说道。 “那小满知道，这些长辈是怎么死的吗？” 小满摇摇头。后面又说了一个故事给小满听，也打听些其他的消息，才知道这个安知姐姐并不是跟着他们一起来到这里居住的人，而是在这里过了许久之后，才进来的，好像还是修士。但是据小满的记忆，这个安知姐姐是个很温柔善良的人，帮着这里的人做了许多许多事情，本来河里有一个用来借力的水车，还有这里的建筑都是安知姐姐借着神奇的力量帮着这里的人完成的。虽然还不确信这个安知是谁，但应该也是一个和燕雀有关的人，不然也不会在燕雀死后，还会过来照顾他的后人。陪着一个鬼魂在这个奇怪的地方玩了很久，苏寒也确信没有其他值得探查的消息，这才准备离开。可是抬头看了看，那些发亮的晶石，这种地方是不可能简单的被一群凡人给发现，所以苏寒推测是有修士带着他们来到这里，而最大的可能便是小满口中的那位安知姐姐。只是过了如此多年，那位安知姐姐如果没有飞升的话，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或许下次还能遇到燕雀的话，便问问他，这个女人是谁。走出山洞，在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正要返回营地，身旁的一颗树上却突然露出了一个人脸，接着便用苍老的声音对着苏寒说道：“人类，离开这里。” 苏寒看了他一眼，不太想理会，明明就是他指引着自己找到了这个地方，却又不停的催促自己离开，这种矛盾的选择苏寒没有兴趣知道原因。很快，穿过了山谷的密林，回到营地，却发现弟子们正严阵以待。第五百一十八章拿回印记很快苏寒就发现让这些弟子如此紧张的是燕雀。清风也没有想到会有人从山中的大阵中走出来，本以为会是山中的同门，可是等燕雀走出了阵法范围，才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家伙。而这种家伙的出现当然让青岚宗的弟子恐惧。既然不是同门，那从山中下来的就只可能是敌人，甚至就是造成这一切原因的敌人。当苏寒回来时，似乎两方也才刚刚接触而已，清风在所有弟子的注视下，缓缓走出，靠近了那边的燕雀。苏寒本以为这将是燕雀展开对这些弟子复仇的开始，可是等到清风回来，也还是无事发生。离得很远，苏寒并没有听到他们聊了什么，但是显然并不是什么好话，等到清风回来，他便是一脸的愁容。苏寒已经来到了前方，便也直接的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清风抬起头来看了眼苏寒，可是周边都是弟子，他不好直接开口。 “稍后我会去找道友细说。不过现在道友可否在这里帮我照看一下，我怕那人会做出什么。” 苏寒答应下来，便见到清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不知道去做什么。将视线放回了里营地不过二三十米距离的燕雀身上，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笔挺的也颇有仙风道骨的姿态。只是这家伙难道准备是抛下自己，自己来吗？那一刹那，苏寒和燕雀的眼神对视在一起，那眼神里是掌控了一切的从容，似乎也在回应苏寒的拒绝。没一会儿，清风带着那块刻有祖腾的紫金块过来。越过苏寒众人，再次朝着燕雀走去，将东西交到了燕雀手中，燕雀便也没有多做停留，立即便返身朝着山中走去。便也如此光明正大的从守山大阵中穿过，好像这大阵并不会防备他一样。当一切结束，众人都还在困惑中，青岚宗的弟子不知道这个突然从山中下来的人是谁，也都期待这清风可以给他们一个解释。但清风却只是让他各自回去自己的位置，没有说什么。而越是如此，便越是让弟子们心中不安，一切奇奇怪怪的讨论也随之传出来。不过对于这些太过天马行空的说法，苏寒都不会听在耳中，他在傍晚时候，主动的走向了清风的屋子。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回应，可苏寒可以感觉到里面是有人在的。 “我知道那人是谁？”苏寒在外面也足够里面清风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本不打算和任何人说话的清风便立即被这话给惊动了，立即就上来打开了门。苏寒见着落魄模样的清风，也猜到他肯定是知道那位的身份，也知道现在这一切都是他无法接受的。 “道友，你知道？”清风不敢确定的问道。苏寒点头：“进去说话吧，我知道你也担心这些事情被其他弟子给听到。” 清风想想，也只好将苏寒给让了进来。起了一道隔音符，清风才再次问道：“道友真的知道那位是谁吗？” 这话既是为了确认苏寒，也是佐证自己知道的。 “他可能就是你和我说过的青岚宗另一外开山之祖。” 清风愕然张口，无奈道：“道友确实知道啊！可是道友相信吗，那确实是我青岚宗的开山之祖吗？” “难道你不是已经给出了答案，你可是将东西亲手交到了他的手中。” 清风摇摇头道：“因为掏出了掌门信物，我不得不给他。我担心青岚宗的弟子都还在他的手中。” 这其实是不需要担心的，只是苏寒也没办法告诉他，那些人早已经死了。只能继续问道：“他找你要回了这紫金印记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了，就只有要回了印记。” “那你也没有去问其他什么吗？” 清风依旧还是摇摇头：“当时我听到他自曝了身份，我已经脑海里一片混乱，在见到掌门令牌，更是无法思考，哪里还有机会去问别的问题。” 苏寒也很无奈，但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也不一定比起清风做的更好。只是这是无法解决的问题，两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会儿，苏寒才又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