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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迭地点头道:“不辛苦,应该的。” 说完话,黄琦雅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她前脚刚走,朱六标和马明军后脚就上来跟乔五爷掏烟。 意思是马上把一条华子给分了。 不料乔五爷却早有打算,“一天两包,不能多。多了难免会被新来的闻出来!” 有理有据,无话可说。 另一边,吴远陪着黄琦雅来到楼下,恰巧碰到柳婷。 “哟,琦雅妹妹,可有段时间不见了,忙什么呢?” “婷姐啊,也没忙什么。就是去美利坚出趟差,顺便shopping了一把。” 听了这话,柳婷脸上变幻不定的。 可恶,又被她装到了! 偏偏她还无言以对,于是立刻转换话题,开始挑拨离间。 “琦雅妹妹,听说吴老板最近接了不少单子,不知道你家的装修进度……” “进度我刚看过,挺满意的。倒是婷姐家,房子准备再放多久?” “快了快了。” 挥别柳婷,黄琦雅问吴远:“听说婷姐当初说了你不少的坏话,你不介意吧?” 吴远洒然一笑:“我能跟她计较吗?更何况,楼下郝先生家正是听了她的谣言,才找上门来的。真计较,我还得谢谢她。” 说话间,俩人回到公司门口。 黄琦雅直接打开拉达驾驶门,眼瞅着吴远就在公司门口站着,目送他。 “上车呀,愣着干啥?” 这口气跟头回见面一样一样的。 只是后来又补了一句:“营业执照不想要了?” “嗳,好嘞。” 吴远忍了半天没问的,敢情这小布尔乔亚早就想好了。 黄琦雅一出马。 营业执照没好也好了。 只是拿到营业执照之后,没给吴远,自己倒先看了半天。 等到走出工商所,上了小拉达,这才指着上面的注册资本道:“你当初写的是这个数?” 吴远点点头:“是。” “你从哪儿筹那么多钱?” 其实这100万,吴远去年就准备好了。 存了一年,挣了5万多的利息,今年刚好取出来用上。 可有时候实话好说,但是不好听。 尤其是对于此时此刻,难得较真,优越感良好的小布尔乔亚。 所以吴远面露难色地道:“我有四个姐姐,她们就只有我一个弟弟。” 这个解释,听起来像是那么一回事。 但追究起来…… 追究起来,真假先不说,难免不优雅。 黄琦雅虽然极力维护着自身相对于吴远的优越感。 但对吴远自家的事,打破砂锅问到底,不仅不能让她产生更多的优越感,反而有可能破坏这种优越感。 好歹也是她看上眼的人。 有点本事,又能干;大大方方,男子汉。 这个问题就此打住。 100万的注册资金,虽然让黄琦雅有些意外,但考虑吴远是仗着几位‘伏弟魔’的独宠而得到的。 那就不算多惊人。 想到这里,黄琦雅不由伸了个懒腰后,车把一打,“回家。” 吴远愕然道:“你不上班了?” “上什么班?时差还没倒过来呢。” 第127章 北岗还没准备好接受踩脚裤(5/5) 回到腾达公司门口,把吴远放下,黄琦雅连车都没下,小拉达就绝尘而去。 吴远进了门,就听见范冰冰正在和邹宁学习上海话。 那腔调,听起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见到吴远出现,俩人立刻停止私咪咪,迎上来:“老板,回来了。” 吴远点点头,就把营业执照交给俩人,让她们接着去刻公章,再到税务那儿登记。 邹宁悄咪咪地瞄了营业执照一眼,目光落在注册资本那一栏,顿时瞪直了。 一百万! 就算是在上海,也是有钱人了。 范冰冰倒是见怪不怪。 吴远在老家有个家具厂的事儿,别人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公司手续一下来,账目就得有人管了。 有心想找个专业会计,又怕信不着人家。 这时候,吴远就想到马明琪了。 这孩子用着放心。 可是明琪管着家具厂那一堆呢,根本抽不开身。 吴远就有些犯了愁。 打电话回去跟媳妇一说,杨落雁也没更好的办法,只是提醒道:“明琪也挺想去上海的,毕竟她俩哥哥都在那儿。” 吴远干脆一咬牙,直接打电话问问明琪本人。 老家的会计,怎么着都好说。 反正跑得和尚跑不了庙。 倒是上海这个建筑公司,吴远寄予了极大的厚望,绝对不容许出任何岔子。 正想挂电话,结果就听媳妇在那头说:“你上回说的踩脚裤,在咱北岗,根本没人买。” 吴远也是意外。 上海这边,他见到穿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尤其是这三伏天。 那效果拔群得,不输半裙。 至于短裙热裤大白腿,黑丝白丝死库水,这年头根本不存在。 “也许在咱们北岗,还没准备好接受它。” “也许呢。”杨落雁并不太沮丧,“不过大姐和我挺喜欢的,而且我妈也要了几条。”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吴远忽然兴奋了。 连忙挂了电话,打到家具厂财务室,听到马明琪的声音,这才消停下来。 一听吴远说需要财务,马明琪恨不得马上扎上翅膀,飞到上海来。 然后吴远就把家具厂财务交接问题,丢给了她,让她必须妥善处理好,才能过来。 不料马明琪轻飘飘地就答应下来:“我的好姐妹赵果早就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啦。放心,远爷,我一定处理好家具厂的问题,不留任何手尾。” 解决了财务管账的问题,吴远放下一大心事。 立刻埋头开始设计画图。 这段时间,晚上他也带着宝俊和老六学了一阵子。 宝俊学的还行,但远未达到熟练。 老六这个懒货,压根就没上心。 这简直比明军这个憨憨学不会,还要可恶。 吴远甚至有时候琢磨着,要不要再收个徒弟,专门来设计画图。 毕竟人家唐僧也是正儿八经的四个徒弟呢。 虽然小白龙成天的被骑,但那也是有编制的不是? 于是吴远开始全身心地投入设计画图大业之中。 早上黄琦雅来的时候,他在画。 晚上江静路过的时候,他也在画。 就算是和装修工人一起吃着盒饭时,他的眼光也不离设计图左右。 他的办公室,因为设计图的存在,被挂上非请勿入的牌子。 别问,问就是机密。 不过繁忙之余,吴远也发现了,这几天的订单量也确实有所回落。 从上周的一天好几单,到这周的好几天一单了。 得亏当初没从老家冒然调人过来。 至于从劳务市场招来的六位大师傅之中,两名来自葱省,吃饭必不离大葱,而且是生的那种。那家伙,晚上这顿盒饭,公司内外都充斥着葱臭味。 另外四名来自彭城,其中一个甚至是王村的。 这世界真不大。 彭城的四人之中,有俩还知道彭二牛,说他是正正经经的滑头。 新人,和老师傅相处的还算融洽。 五个工班组长,外加乔五爷,把众人管得挺好。 没出什么幺蛾子。 也让吴远能集中更多的心思和精力,在公司发展和设计画图上来。 吃饭时,爷俩依旧蹲在门口。 乔五爷直接赤膊,肩膀上挂条毛巾,对上海大姑娘小媳妇逡巡过来的目光,坦然接受。 大城市,也不过如此嘛。 同样是一天吃三顿饭,拉一泡屎。 上床抱媳妇,下床就打娃。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唯一的不同,打娃是媳妇让的。 “我估摸着到下个月初,黄小姐的房子就能竣工了。” “这么快,五爷?” “搁咱老家,三天就能住了。也就是上海人矫情,要求太高。” “五爷,话不能这么说。他们不矫情消费,也没咱们的饭碗端。” “我知道,我这不是跟你说呢么。搁外人前,我不说。” 吴远沉吟道:“如果下个月初能竣工的话,来上门参观的人肯定不会少,到时候得提前跟黄小姐打个招呼。” “这事你安排,反正你跟她熟。” “哎,五爷,话不可乱说。” “知道,我又没当着落雁的面说。” 吴远扶额,五爷的本性暴露了。 熟悉了大都市的节奏,又开始咋咋呼呼的了。 与此同时。 柳婷也在暗自焦急。 一个月了,黄琦雅家房子都快装好了。 她这边连工人都还没影儿。 之前也找了几拨人来谈,可都没谈拢。 尤其是见过了吴远那出神入化的设计能力,再见到劳务市场拉来的普通工人,那就好比是开过了BBA,看不上小飞度了。 当然,孙丽也劝过她,直接找吴远,该花钱花钱,省心省力。 但她就是拗不过这个弯。 心里头憋着一股气,等着黄琦雅家里的装修完工,上门去挑刺看笑话。 三天后的周末,7月22日,马明琪就过来了。 吴远派马明军去接的站。 这边宿舍和工位,吴远早就吩咐范冰冰安排好了。 财务该上的计算器、各种账册,以及各种文体用品,全都备齐全了。 以便马明琪一到,就能立刻投入工作。 等到这孩子吭哧吭哧地赶到,吴远打眼一看,累得不成人样了。 “怎么累成这样了?” 不等明琪回答,明军没好气地道:“她带了一包的书,她不累谁累!” 第128章 学到了,每天一个小技巧(1/5) “我不累!”马明琪坚强地摇摇头。 头一回来上海,这里的一草一木,对她来说,都透着新鲜。 相比之下,这点旅途劳累算什么? 倒是吴远听说她长途奔波还不忘带着书,跟范冰冰和邹宁介绍道:“这可是咱村的才女,要不是上了中专,此刻应该在准备考大学。” 随即又跟马明琪介绍道:“这是范冰冰,乡里开范家饭店的。这是邹宁,上海本地人。” 马明琪挥挥手打招呼:“你们好。” 还有点腼腆。 然后就直接被范冰冰拉过来道:“我们要恭喜你一件事。” 马明琪不明就里地道:“恭喜我什么嘛?” 范冰冰嘻嘻一笑:“恭喜你在一年最热的天气里来到上海!” 这一点马明琪感同身受。 虽然同样是三伏天,但上海的体感温度,就是比北岗高上两三度。 所以惊讶之余,又在意料之中。 反倒是这小小的玩笑,打破了她初来乍到的些微认生感。 很快借着参观公司的机会,和俩女孩熟识起来。 当然,除了天气比老家更热之外,这里的其他条件,都比家具厂要更好。 有空调有洗手间的办公环境。 有一起说话,一起吃饭,一起逛街的同龄姐妹。 在大哥、小哥的眼皮底下。 甚至于隔壁就是远爷的办公室…… 不过腾达建筑公司的财务工作积压了半个多月,给初来乍到的马明琪也带来了极大的挑战。 好在账目都不是太久,该补的补,该消的消。 马明琪忙的有条不紊。 直到三天后,她发现腾达建筑公司同时有近十单的装修工程在同步推进,由此涉及到的材料费是一大笔支出,于是拿着报表,敲开了吴远的办公室门。 吴远正在埋头修正宝俊昨晚画出来的第一份草图。 这二徒弟上道是挺快。 但很多地方不求甚解的,以至于在出现变化时,不知道变通。 闹出了很多低级错误。 改得吴远是一个头两个大。 比自己亲自设计,还要劳神劳力。 抬头一看是马明琪,伴随着颈椎的咔咔声,不由伸手揉了揉道:“明琪呀,什么事?” 马明琪快步走进来,指着手里的报表道:“远爷,是这样的。我发现咱们同步推进的装修工程,其中材料费是一个大头。”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能够保证装修项目的源源不断,其实可以通过延长材料商的交易账期,来增加咱们资金的利用率。” 这问题有些专业。 吴远乍一听没听懂。 但在马明琪面前,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懂直接就问:“我没明白你的意思,你再跟我仔细说说。” 马明琪放下报表道:“远爷,我举个例子吧。” “假如装修房主打来的材料款是10万,按照常规来讲,我们在进材料时,就要把这款项结算给材料商。这是咱们目前的做法。” “但是如果我们先不结算,拖上一个月或者多久,等到下一批房主的材料款打进公司账目,我们再付上批材料的尾款……” 吴远边思考边理出头绪道:“这就相当于咱们账上常年多了10万的流动资金?” 马明琪重重地点头:“10万块可能不起眼,但是将来公司若是做大做强,这笔款项就不容小觑,公司留着能做的事就很多了。” 吴远顿时拍案叫绝。 “聪明呀,明琪!不愧是咱村最漂亮的才女。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把你叫来,我算是做对了。” 马明琪被夸的小脸通红,低低道:“不过远爷,这账期还需要跟材料商谈。” “没事,你先调查研究一下,看要拖多久,我去跟他们谈!” “嗯!”马明琪重重地点点头。 随即就听吴远问起道:“这几天在上海习惯吗?” 马明琪一脸阳光:“挺好的,远爷。” 吴远放心地点点头,接着道:“对了,你带来的那些书,也别闷头自己看。上海这边的大学很多,可以直接去蹭课。你把工作协调好,随时可以去。” “另外就是晚上去的话,叫你大哥陪着,别一个人。” “真的吗?远爷?” 马明琪多少有些喜出望外。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吴远笑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用白不用。” “太好了,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 “对了,远爷,你画图也要注意休息。” 吴远挥挥手,算是回应。 年轻力壮的,休息什么休息? 尤其是当着你们这帮小辈的面,我二十郎当岁的,更不能服老了。 不过空调房里,是不能多吹。 吹多了,内分泌都乱了,反而莫名燥得慌。 于是吴远干脆裹起刚刚修改好的图纸,出了公司门,直奔郝爱国家。 按照之前的重新分组,宝俊是唯一一个,还没出师,就独立带组的木匠师傅。 这里头纵然是有着启用自己人的考虑。 但也不乏宝俊已经有着独当一面的基本能力。 更重要的是,他身后站着吴远。 谁也没二话。 不过当吴远带着图纸找上门,就着那些错误劈头盖脸地一通训时。 来自葱省的木匠赵师傅,和彭城的瓦工刘师傅也不由心有余悸。 别看老板看起来年轻,骂起人来,比乔五爷还狠。 赵师傅吓得猛吞了几大口唾沫,嘴里头忽然就想生啃两颗大葱压压惊了。 好在现场还有着房主家的人解着围。 孙丽正提着一打汽水,慰劳着这几位师傅呢。 因为她发现家里装修完工在望了,而且她每天都过来看一眼。 说实话,她挺满意的。 尤其是重新分组之后过来的赵宝俊,瞧着人脸嫩,但干活是没得说。 这样的好师傅,怎么也要挨骂呢? 吴师傅也太严厉了吧…… 好在孙丽一说话,吴远就收了脾气,把图纸留给赵宝俊了。 孙丽这边就陪着吴远追问:“吴师傅,依您看,我家这装修什么时候能完工?” 吴远保守地往后推了一个星期:“估摸着得8月中旬。” “那装修好之前,我们还需要准备点什么?” “最好多开窗透透气,顺便买点吊兰之类的绿植净化净化。” “好嘞,谢谢吴师傅,吴师傅慢走!” 第129章 完美呈现,梦中的情屋(2/5) 转眼到了7月底。 黄琦雅知道房子装修竣工在即,干脆来得更勤了。 每天上午一回,下午一回,甚至晚上还会过来一趟。 腾达公司门口都已经被小拉达压出了车辙印子。 吴远干脆抽调了其他小组的人力,加入到乔五爷一组,加快进度。 如此又快了很多。 各种边边角角的都在收尾,该安装的安装,该定型的定型。 属实是一眼一个样。 黄琦雅家门口,每天故意路过的人影也变多了。 盘桓上下,故作停留。 眼睛全都忍不住地往里瞅。 终于截止到8月5日,装修工程彻底竣工,总耗费118个人工。 在交付给黄琦雅验收之前,吴远先自己验收了一把。 带着乔五爷,精益求精的仔仔细细查了一遍。 毕竟是公司的第一个装修项目。 竖起来了那就是招牌,响当当。 竖不起来那就是臭狗屎,臭烘烘。 容不得吴远不重视。 好在没什么大毛病,一些小细节的问题,在吴远的指点下,也就当场整改了。 于是竣工验收日干脆就订在了第二天,8月6日,恰逢星期日。 正是黄家巷小区每周人气最高的日子。 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利用宣传一把,可惜了。 所以头天晚上,吴远就开始分派任务。 先让马明琪把黄琦雅家装修的账目理理,方便明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交付。 接着又安排范冰冰明早去买一束百合花来,新鲜的那种,到时候直接献给房主。 珠花拉炮什么的,也挺喜庆,但吴远知道黄琦雅不喜,干脆就因人而异地不买了。 最后又让邹宁去找个照相馆,拉个拍照师父过来,直接包他半天。 隔天一早。 太阳刚刚升起,气温就飙到了三十六七度。 属实是个吉星高照的艳阳天。 一大早,吴远就拉着乔五爷写了一条‘热烈庆祝黄琦雅女士新居竣工验收’的红色条幅。 五爷老宝贝的字迹,颇有撒石灰的风范。 撇是撇,捺是捺。 写完了还不太自信,连问吴远:“行不行?行不行?” 以前乔五爷给人家起房子盖房子,大都写什么‘吉星高照’之类的,贴在主梁上。 高高远远的,字好不好的,底下人也看不大真切。 这回的条幅就举在众人跟前,眼皮底下。 乔五爷那小地方的不自信,又暴露出来了。 好在吴远回答得不假思索:“挺好的,五爷,绝了!” 关键是省钱了。 这么一条横幅,真找外面的人做,不得花个三十、二十的? 一切就绪。 吴远挥挥手,让众人先去黄琦雅家准备好。 自己一个人坐镇公司,等着黄琦雅上门。 八点钟刚过,小拉达就出现在公司门口,看样子刚洗过,焕然一新的样子。 不过等到黄琦雅一下车,吴远这眼里就看不到小拉达的焕然一新了,全都被黄琦雅的光彩照人所取代。 一袭华丽的露肩晚礼服,衬托胸前的巍峨之余,更加凸显出脖子上那条珍珠项链。 裙摆下沿的鱼尾型剪裁手法,露出的小腿嫩如羊脂白玉。 根本不像年近三十的女人。 “黄小姐,今天真漂亮!” “上回去美利坚特地买的,就为了今天收房。”黄琦雅欣喜道,随即招呼道:“快上车,来不及了,吉时已到。” 吴远立刻把门锁了,转身上了副驾,就见小拉达一个转弯,直接进了黄家巷小区。 停好车子,黄琦雅迫不及待地推门下车,直奔三楼。 连路过的小区邻居打招呼,都无暇应付。 匆匆上了三楼,刚想掏钥匙开门,就见房门忽然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张欢呼的笑脸。 “欢迎黄琦雅小姐回家!” 接着范冰冰立刻送上百合,当场把黄琦雅惊喜得不行。 这一幕恰巧被邹宁找来的云老板拍下来了。 黄琦雅回头看了眼吴远,就听他道:“作为我们腾达公司的第一位尊贵的客户,我们特地为你举办了一次竣工验收仪式,给您一个惊喜。” 惊喜之余,黄琦雅依然不忘优雅,提着长裙跨进房门,对每一张笑脸都一一道谢。 随后看着房间里每一处精致的设计和展现,都和期待中的样子慢慢重合。 这就是她梦想的情屋。 一个独属于优雅的小布尔乔亚的地方。 吴远带着黄琦雅一点一滴地看,按照昨天曾经做过的验收步骤,敲敲墙砖,听听空鼓,扔个小球,看看找平…… 事无巨细,吴远不厌其烦地一件件地做。 当然云老板没忘记一直跟在后面,寻找着最佳角度跟拍。 如此一来,反倒让其他人闲下来。 邹宁压低声音道:“冰冰,刚才那束百合一送上,黄小姐直接就感动到不行了,还有必要这么事无巨细地当场验收么?” “老板做事必有深意吧。”范冰冰随口道,“反正我要是拥有这样一处漂亮的房子,就算一辈子不嫁人,我都乐意。” 一句话把邹宁的注意力,从黄琦雅身上拉回来道:“以前没过来看是不知道,今天一看,真的很震撼。我真没想到,老板居然能把房子装成这样。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了。” 范冰冰忍不住微微得意道:“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们老板能赚钱了吧?” 这话听得邹宁立刻挠她:“说得好像老板是你男人似的!” 范冰冰理直气壮:“起码是我老乡!” 另一边,验收才进行到三分之一,就被黄琦雅直接打断了:“我相信你,剩下的都不验了。” 吴远立刻向马明琪招招手:“那您看看装修花费,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提出来。” 黄琦雅直接摆摆手:“都说相信你了,还看什么看?能装成这样,多花一万两万我也乐意。” 吴远笑呵呵道:“你要是真多给,我可不客气。” 瞧着吴远露出小小的贪婪样子,黄琦雅反而倍感舒心。 “美得你!只有两条华子,别的没有。等结完尾款,我另外给你包个红包,请装修师傅们吃顿饭,你代我转达谢意。” “那也不错,我代师傅们先谢谢您嘞。” 第130章 口碑发酵,第二轮增长点(3/5) 生活需要仪式感。 小布尔乔亚,就更需要了。 所以这样简约而不简单的验收仪式,博得黄琦雅心花怒放。 只是碍于优雅,表面上依旧绷着。 直到门口出现几张熟悉的面孔道:“黄小姐,恭喜验收。我们可以进来参观么?” 问话的是楼下郝爱国的爱人孙丽。 黄琦雅欣然招招手:“快请进,随便看。” 结果,乌拉拉地,直接涌进来一大群人。 孙丽一家三口都来了,梁伯老两口以及儿子儿媳妇也跟来了。 后面还有小区的其他房主。 包括跟腾达签过合同的,也包括尚且在观望之中的。 进了门,众人先是对黄琦雅一番恭喜。 然后才各自拖家带口地参观。 其实各家的装修风格,都稍有不同,设计上也是因为个别的理念,而大相径庭。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看得津津有味,聊得热火朝天。 进而展望到自家装成之后的效果,顿时满怀期待,进而迫不及待了。 孙丽更是找到吴远恳求道:“吴老板,能不能帮帮忙,加快一下进度?看着黄小姐家这样漂亮,我们一家人也是等不及了。” 对此,吴远认真地解释:“郝先生,孙女士,你们家的装修风格,跟黄小姐家是有区别的。能赶的进度,我们肯定会赶。但是不能赶的,我不能瞎给你赶。毕竟慢工出细活。” 郝爱国一听就放弃了,“吴老板说得对,咱们就耐心等等。” “这就对了!而且你们家用的板材比较多,为了孩子,理论上应该多散散味儿。” 孙丽看了眼儿子,忙不迭地点头:“对哦,那就不急不急,吴老板,你当我没说过。” 而梁伯家的儿子儿媳妇看过之后,更是走到一边,开始悄默声地商议起来。 “能不能跟爸妈商量商量,咱们跟他们换房住一下?” 儿子稍显为难:“这不合适吧?况且我们也没什么合理的理由。” “就说是为了方便孩子上学,不行么?” “儿子本来就住在爸妈这,也是爸妈接送的。” “哎呀,要你何用!” 这小算盘打的,听得乔五爷连忙躲得远远的。 他怕自己再不躲远点,会忍不住抽那丫的。 好在大多数来参观的房主,都是被室内的装修所吸引。 “这背景墙设计得也太漂亮了,跟童话世界的梦幻城堡似的。” “厨卫做得也很考究,不仅看着就有质感,而且将来清洁起来也方便。” “真没想到吴师傅在纸上做出来的设计,真能不打折扣地呈现出来。而且呈现出来的效果,甚至比纸上看到的还要惊艳。” “确实如此,咱们家找吴师傅搞装修,算是捡到宝了……” 签过合同的房主们,极尽赞美之词。 因为他们用不了多久,也会住进同样高品质装修的新房了。 相比之下,那些尚在观望之中的房主,其实内心更加震撼。 震撼之余,不由看向人群中摸摸这儿、看看那儿的柳婷。 要不是听了她的话,没准现在竣工验收的就是我们了…… 与此同时。 柳婷哪里敢看他们? 一边躲着吴远的人,一边躲着这些人。 一幅假装挑刺的样子,到处摸摸这,捶捶那儿的。 直到被黄琦雅一头撞上。 “哟,这不是婷姐么,你怎么也来了?” “琦雅妹妹,我是路过,不小心被人挤进来的。” 黄琦雅也不点破,笑着提起道:“说了也许你不信。之前吴老板还跟我提起过,说要谢谢你呢。” “啊?那个乡巴佬……,为……为什么?”柳婷毕竟心虚,以至于语气有些慌。 “他说要不是你到处帮他宣扬,项目也不会来得这么快。如今工期都排到年后了。” 就在这时。 不少观望的房主争先恐后地道:“吴老板,我家想请你给设计装修一下。” “吴老板,我家也拜托您了!” “吴老板……” 黄琦雅收回目光,继续好整以暇地道:“现在恐怕得排到明年年底咯。” 柳婷张了张嘴,神色复杂。 很快,由于要洽谈装修的房主实在太多。 吴远不得不跟黄琦雅说一声,提前离开。 回到公司刚坐下,外面已经被蜂拥而来的房主们挤满了。 百闻不如一见。 如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腾达公司装修的质量过硬,效果拔群。 那还等什么? 早一天签合同,就早一天开工。 花那么多钱买了新房子,谁不想早点住进去? 可这人一多,就容易乱。 而且外头吵吵嚷嚷的,跟菜市场似的。 吴远带着客户在办公室里,这业务也没法谈。 于是一个手势招来范冰冰道:“去给外面的房主们登个记,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登记好之后,让20号之后的人都先回去。后续来的房主,也按照这个方法参照执行。” “知道了,老板。” 半个钟头之后,外头终于安静下来。 吴远签完了手头的客户,就把邹宁叫了进来。 “通知云老板,把今天拍的照片分成两类。” “一类针对装修效果的特写,统一放大成20寸效果图,方便将来给客户推介展示。” “另一类有关验收仪式的照片,可以收集起来,做一本剪影图册,留作公司打造品牌形象的宣传材料。” “记住,所有的照片连同底片,必须全部交付给我们,不许有任何泄露。” 邹宁面容一肃。 本来以为只是拍拍照、凑个热闹的事儿,没想到老板还有这么多大用。 这让她不得不重视起这事,同时思忖道:“咱们用了黄小姐的照片,这里头涉及到她家的格局,黄小姐会不会有意见?” “你考虑得很全面。”吴远先肯定了一句,随即道:“这事我和黄小姐打过招呼了,放心去办吧。” 邹宁匆匆离开去忙了。 吴远正准备按照叫号,接待下一位。 打眼一瞧,有个穿着黑色踩脚裤的女人,正在窗外溜达来溜达去。 这不是毒蛇小媳妇柳婷么! 瞅这架势,是想找自己装修,却还落不下脸? 其实,有这个纠结的必要么? 咱反正挣的是你的钱,又不图你其他啥的。 第131章 听说过吃鱼翅,没听过吃鱼刺的(4/5) 于是吴远叫来范冰冰,指了指窗外的柳婷,对方就秒懂了。 可惜范冰冰出去还没跟对方说上几句,人就跑掉了。 弄得范冰冰很是无奈。 吴远挥挥手,表示无所谓。 既然没想好,那就让她慢慢想。 反正手头还有一大票客户等着接待。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这样有条不紊的接待中匆忙而过。 有了黄琦雅家的漂亮装修珠玉在前,如今找上门来的房主,谈完之后,全都当场签了合同,交了定金。 所以基本上是谈一个,签一个。 这连轴转的接待和洽谈,虽然很累,但最终都签了单,就让人很有满足感。 当然也有房主要给吴远私咪咪地塞个红包,让他给插个队,提前开工。 这种事儿,吴远只能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咱虽然是小庙,可也是有规矩的。 暗箱操作这种事儿,怎么能做呢? 你们都是一个小区住着的,谁能瞒得住谁? 到最后为了这点小钱,让我们腾达公司背锅,损害公司形象。 挨摆地,得不偿失。 不过吴远对此,也适当安抚了几句:“关于装修进度的事,你们放心。腾达会在保证工程质量的前提下,尽快增派人手,抓紧开工。” 等到今天的20个单子签完,已经晚上十点钟了。 好家伙。 重生一世,都当了老板。 反而提前体验到了996的福利。 马明琪把最后一份合同和定金收进保险柜,摸摸那厚厚的一沓现金,忽然道:“远爷,今天收了不少定金,单指着保险柜,会不会不安全?” 这倒提醒吴远了。 正准备让明琪把现金拿出来带上,外头传来说话声。 听声音是明朝的。 吴远出来一看,果然是:“你咋来了?” “五爷叫我来的。” 姜还是老的辣,五爷老宝贝这是想他头前去了。 “那今晚就辛苦了。” “不辛苦,职责所在!” 就这样一连三天,天天996,直到第四天上午,才真正处理完这次的爆单潮。 吴远对于所有登门来洽谈的客户,做到应接尽接、应签尽签。 最终签下了52单,总合同额累计高达142万。 这样的成绩,对于一个刚成立个把月的小公司来说,是令人振奋的。 高兴之余,吴远感觉身子被掏空。 直接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一下午。 等到黄昏时醒来,虽然还有些困意,身体却已经轻松多了。 连忙叫来范冰冰,结果一开口,发现嗓子哑了,说不出话了。 但范冰冰还是听到了办公室里的动静,闻声赶来时,差点着急坏了。 吴远摸了摸嗓子,语出沙哑道:“没事,这几天说的话太多,休息两天就好了。” 说完,吴远起身从抽屉里抽出个红包,放在茶几上。 “黄小姐给的红包,拿去定个饭店,今晚公司所有人,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 范冰冰打开红包一看:“有1000块呢,公司现在总共不到20人,吃顿饭花不了这么多。” 吴远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 黄琦雅不仅把饭钱给了,而且连惊喜验收仪式的成本也考虑在内了。 要不说还得是小布尔乔亚,办的事儿就是优雅。 让人无可挑剔。 “剩下的先放你那儿,留下回再用。” 范冰冰兴高采烈地去办了。 毕竟找好吃的这种事,她最拿手。 吴远起身到办公室外面一看,范冰冰这一走,就剩邹宁一人了。 “明琪呢?” “她下午去银行了,应该就快回来了。” 说话间,马明琪就回来了:“远爷,你醒啦?” 吴远点点头:“事儿办得顺利么?” 马明琪昂首挺胸地道:“无比顺利。” 不一会儿,晚饭时间到了。 乔五爷等人也从黄家巷小区出来,直奔公司而来。 就在这时,前台电话响了。 是范冰冰打来的,定了附近的一家川菜馆,两桌席面。 一听说今晚有大餐吃,朱六标就天不怕地不怕地问:“师父,既然是庆祝,今晚能喝酒么?” 吴远也是难得高兴:“一桌两瓶白的,多的没有。” 即便如此,众人也是一阵欢呼。 锁上门面,拉下卷帘门,三五成群地直奔隔壁街的川菜馆。 怀揣1000块经费的范冰冰,属实硬气了一把,跟着老板娘点了好多道硬菜。 什么毛血旺,水煮肉片,水煮鱼片,剁椒鱼头,麻辣兔头…… 等到大部队赶到的时候,菜都已经点好了。 川菜馆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川妹子,婴儿肥的脸上,还没说话,就透着甜酥酥的笑意。 看得不少老爷们目不转睛的。 不过老板娘很明显是个有眼力的人,目光一直不离吴远左右。 偏偏吴远今儿嗓子哑了,小事都交给范冰冰张罗,大事就交给五爷了。 等到硬菜一上来,白酒早就倒好了。 吴远一端杯,众人也都纷纷举杯。 “今天呢,借着黄小姐请客的机会,公司进行第一次团建聚餐。话我也不多说,大家吃好喝好。” 乔五爷补了一句:“把活干好。” 干了第一杯,早已饿坏的众人举起筷子,直奔自己的目标。 唯有葱省的赵师傅找老板娘要了两根大葱,要粗的那种。 属实给老板娘整不会了。 这一桌子好酒好菜的,不比大葱好吃? 众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吴远嗓子哑了,喝不了酒。 好在有仨徒弟在呢,挡酒替酒不在怕的。 众人喝得兴起,反倒把吴远解放出来,默不作声地看着大家。 忽然他发现彭城的蒋师傅,在默默地把别人啃剩下的鱼骨头往自己碗里扒拉。 不卫生也就罢了。 问题是这鱼刺它能吃么? 于是吴远拼着嗓子哑了,也起身制止了蒋师傅。 不料蒋师傅身边的王师傅道:“老板,你别见怪,他就这习惯。” 吴远万万不能理解:“我听说过吃鱼翅的,没听过吃鱼刺的。要是觉着鱼肉不够吃,咱可以再点。” 蒋师傅语出平淡地道:“当年家里穷,没什么吃的。家里好不容易吃顿鱼,最后我只能嗦嗦鱼骨。久而久之的,我就习惯上嚼这玩意了。” 第132章 有活干,这日子就有盼头(5/5) 苦日子,穷日子,在座的都经历过。 但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的,蒋师傅还是头一个。 吴远也不由想起三姐吴秀华常常提起的五姐、六姐,忍不住就是一叹。 得亏乔五爷一声吆喝:“过去的苦日子,都过去了。现在只要大家跟着小远好好干,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这时,猛咬了口大葱在嘴里,嚼得喷香的赵师傅道:“老板,咱们的活儿究竟够干到什么时候? 赵师傅这一问,连蒋师傅都停止嚼鱼刺,露出倾听之色。 其实这是出身劳务市场的六位大师傅最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从老家来的几位大师傅,也免不了关心。 毕竟在上海每天比在老家多赚一倍,而且包吃包住的,这条件上哪儿找去? 提起工程量,吴远这个老板就底气十足。 “这几天的爆单潮,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我可以透露一点,目前接到的工程量足够大家干到明年年底的。” 千言万语,都不如这句话好使。 有活干,这日子就有盼头。 气氛陡然一下子就热烈起来了。 乔五爷凑过头来问:“但咱们还是要招人的吧?总不能真让房主们等到明年。” 吴远点点头:“这事正要跟五爷商量。” 说话间,吴远给五爷散了根华子,顺便上了火。 自己的华子留着没点,然后把剩下的烟盒放在桌子上。 谁要抽谁拿。 “我估摸着人数再翻一倍是没问题的。这样,就算后头项目跟不上,也能满工满勤地干到年底,拿着钱欢欢喜喜回家过年。” 吴远沉吟道:“再加五个工班组是差不多。我琢磨着,水电工、油漆工得组织个专门的工班组。细化分工,提高效率。这样一来,差不多得再加20人。” “人没问题,再多都能叫来。”乔五爷不假思索地道:“问题是公司一大,人数一多,你肩上的担子就越重,你得有个思想准备。” “我有数,五爷。工班组长负责制得继续落实下去,另外,五爷你也得渐渐从底层抽身,帮我把控着点全局。” “那没问题。” 一顿饭吃得是酒足饭饱,格外尽兴。 到最后,老板娘还过来喝了两盅酒,送了一道菜。 是个会做生意的场面人。 隔天一早,吴远的嗓子不仅没恢复,反而更严重了。 范冰冰偷偷去买来了胖大海,泡好了端给他。 马明琪大大方方买来俩大西瓜,说是请大家一起吃,却把瓜瓤子中心最甜的那部分,挖出来端给他。 于是左边范冰冰,右边马明琪。 一口胖大海,一口甜西瓜。 这待遇,有点当资本家的意思了。 也不枉前几天那么辛苦。 正自舒坦间,邹宁回来了。 拎回了云老板制作的验收效果图,以及验房的剪影图册。 往吴远的桌子上一摆。 吴远却没有伸手去拿道:“你举起来,靠墙站,让我看看效果。” 邹宁往后贴墙根一站,像个无情的人工放映机。 随着吴远脑袋一点,她就哗啦抽掉一张,换下一张。 一边换一边忍不住批判道:“老板,我发现您现在就像是旧社会的地主老财,拿我们几个当使唤丫头。” “胡说!”吴远脸色一凛,吓得仨小姑娘一跳后,才续道:“过去地主老财能有这么漂亮的使唤丫头么?” 这突如其来的小玩笑,直接闹出了仨个大红脸。 范冰冰和马明琪笑而不语,不想反驳。 邹宁却是心直口快:“老板,怪不得温姐、孙姐、王姐她们都说你花样多、会玩。” 吴远一脸愤慨:“那不是花样,那叫装修风格!Style!这些上海小娘们,动不动就开车。车轱辘都碾我脸上了,还说我花样多。” 连洋文都整出来了。 仨女孩虽然听不大懂,但不妨碍她们觉着好笑。 随即吴远话题转移到工作上来:“这效果图做得还算勉勉强强,可这剪影图册很一般,跟我的预期差距有点大。” 邹宁连忙翻过来自己看,边看还边呢喃道:“这不挺好的么?” 其实这也难怪,吴远对于图片的审美,是经过4K、8K的高帧率、高清晰锤炼出来的。 所以眼下这种经过简单放大做出来的图册效果,充其量也就只是‘能看’。 就在这时,一道节奏感十足的高跟鞋声踢踢踏踏地传来。 吴远往窗外一看,果然小拉达已经停到了门口。 下一刻,风情万种的黄琦雅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一把摘掉雷朋眼镜,长发一甩:“看什么呢,这么热闹?” 于是邹宁立刻把剪影图册拿给她看,希望她能主持公道:“黄小姐,我们老板对这图册效果不满意,您给掌掌眼?” 黄琦雅随手一翻,“挺好啊,这本我留着了。” 邹宁顿时傻眼了。 回头一脸求助地看向自家老板,结果被吴远没好气地打发出去道:“愣着干啥,还不快去叫云老板再做一份?” 邹宁连忙出去了。 范冰冰和马明琪也趁机跟着溜了。 吴远陪着黄琦雅在沙发边坐下,顺手倒了杯开水给对方道:“黄小姐,几天没见,不会又去了趟美利坚吧?” 黄琦雅直接扔下两把钥匙道:“明天飞法兰克福。正好今天抽空过来把钥匙交给你,按照先前说的,中华路的公寓按照北欧风装修,四牌楼的房子按照纯西式装修。” “等等,你现在项目这么多,这两个房子装修,你不会让我等吧?” “这哪能呢?您作为公司第一位客户,那就是我亲姐。我让谁等,也不能让您等。” 黄琦雅忍俊不禁道:“你有四个亲姐。” “那您就是第五个。” “她们都比我年纪大么?” “当然,明眼人一看,您就比她们年轻多了。” “我这两处房子等着出租给老外,你也知道的。开工日期,反正你看着办。” “我有数,姐。” 说完,黄琦雅起身,“行了,我走了。” 目送着小拉达远去,吴远收起两把钥匙。 把这俩项目做好,争取打造成小区的标杆,后续的项目不就有了么? 第133章 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1/5) 经历过996之后,乍一闲下来,就会有诸多的后遗症。 就比如吴远。 中午睡个午觉,结果梦里还被那些小媳妇叽叽喳喳的声音萦绕着。 让他做这做那,用这个花样,那个花样的。 太可怕了。 醒来发现是一场梦,又不免觉着有些回味。 直到邹宁敲开办公室门问:“老板,这些装修效果图挂在哪里?还有这剩了很多黄小姐的照片怎么办?” 吴远揉揉眼,出了办公室,指着公司进门后的一溜白墙道:“装修效果图就从这儿开始挂起来,让客户一进门,就能瞧见咱们的工程质量和实际效果。” “至于那些剩下的照片,交给我。等黄小姐回来,我来转交。” 接过照片,吴远又问范冰冰:“今天一个客户也没有?” 前台范冰冰蹭地一下站起来道:“中午来了两个,我说你嗓子还没好,所以先给他们登了记,让他们明天再来面谈。” 吴远点点头。 这就对了嘛。 接客太多,人忙到麻了。 但一个没有,同样会麻,会不习惯。 “对了,下一批师傅们的住处都安排好了吗?” “租房合同已经签了,床铺等生活用品,明天一早就能到位。” “嗯!”吴远点点头:“不错,活儿干得跟你人一样漂亮。” 一听这话,范冰冰人高兴得喜滋滋的。 邹宁却撇撇嘴:“呸,肤浅的女人。” 吴远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就有电话接进来。 接起来一听,是老支书的声音。 “听说这回你又要了20人过去,是真的吗?” “是真的,爹。” “加起来也得小四五十号人了?” “得哦,差不多。” “感觉怎么样?” “爹,感觉还不错。不过公司大了,有点压力也是正常的。” “公司大了是好事,你放心大胆地去闯去干。有什么压力,随时跟我说。” “知道了,爹。” 梨园村,村部。 杨支书挂了电话,一脸自得。 老许头从老支书的烟盒里,不动声色地抽出根华子,自顾自地续上道:“现在小远名下,三个厂子加起来,怎么也得上百人了吧?” “有,怎么没有?”杨支书一脸得色。 李会计也趁势摸了老支书根华子道:“要不说老支书眼光好,找了个乘龙快婿,现在天天抽中华。” 杨支书也是一脸唏嘘,“听说了没,先前城里那病秧子,已经走掉了。” 老许头立刻道:“这事就不要让落雁知道了,小两口现在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杨支书点头:“我知道。只是现在想起来,我这心里还是一阵阵地后怕。” “不说了,今晚到我家喝酒,咱整几个好菜。” 李会计犹豫道:“嫂子能让你喝么?” “别提她了,上落雁那住小楼去了,乐不思蜀的。” 老许头当即道:“那行,一会我整俩凉菜带过去。” 腾达建筑公司。 吴远刚放下电话,紧接着再次响起。 这电话还有扎堆打的? 接起来一听,原来是木材加工厂的王厂长打来的。 王敏亚一开口,这语气听起来就不大对头:“老板,在您眼里,咱这木材加工厂难道是后娘养的么?” 吴远没有把准脉搏,不知道王厂长这发难从何而来。 于是下意识地道:“木材加工厂无疑是你养的……” 电话那头的王敏亚脸蛋一红,笑啐道:“老板,你少跟我装糊涂。您在上海公司开那么大,就想不到照顾照顾咱这木材加工厂?” 这下吴远终于明白了。 “没错,现在装修工程多,对板材需求量挺大的。可是从彭城拉过来,这成本……” 话未说完,就被王敏亚打断道:“老板,如果我能保证成本,包括运输成本在内,低于你现在找的供货商,你是不是能给木材加工厂一个机会?” 被下属架到这一步,吴远只能同意:“那肯定的。” “那行,您等我信吧。” 说完,王敏亚就把电话挂了。 弄得吴远拿着话机想了半天,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下一刻,吴远就想到,工班组里的王师傅,不就是彭城王村的么? 大意了。 不过王敏亚要是能提供成本更低的装修木料,和腾达建立起一条良性生态供应链,倒也是好事。 这倒提醒吴远了。 既然装修木料可以从木材加工厂进货。 那么房主们所需要的家具一样也可以从兴旺家具厂进货。 想到这里,吴远当即拿起电话,拨通了大哥杨贲的号码。 这等好事,当然要先仅着自家人来。 杨贲一接电话,恨不得当场就飞到上海来。 时下北阴市的销售订单还不错。 可谁敢保证三五个月,半年后依旧如此呢? 做代理,没有一颗开辟市场的进取心,居安思危的,那就趁早收手吧。 吴远在电话里,也把需要打通的关节和考虑的问题说了一下。 杨贲也因此而冷静下来,思忖着道:“我跟你嫂子先研究研究,明天再过去。” 挂了电话,吴远靠在大班椅上。 忽然有点子‘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赶脚了。 飘了飘了。 吴远赶紧摸了包华子揣身上,出门去找五爷盘盘道,接接地气。 范冰冰见状,忍不住在后面叮嘱:“老板你嗓子还没好,烟少抽点。” 吴远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推门上街。 虽然已经立秋,但秋老虎的余威犹在。 过个马路的功夫,汗衫就湿了,连带着嗓子眼里往外冒火。 偏偏进了黄家巷之后,随便遇到个人都是脸熟。 毕竟已经混熟了。 于是一圈招呼打下来,所有人都知道吴师傅嗓子不行了。 不多时,来到乔五爷工班组已经进驻的郑家。 郑家地处一楼,除了户型比黄琦雅家大了厅里的十来平,还带个露天的院子。 一家五口,三代同堂,都准备搬到这个新房里。 所以设计上,对空间利用率的追求到了极致。 以至于给吴远印象特别深。 一进门,就听见乔五爷在那儿感慨:“这面积比别人家没大多少,但工程量起码翻一番。” “五爷,您要实在不乐意的话,我给你换个项目如何?” 第134章 市场调查,要用点子智慧(2/5) “哎哟哟,你这嗓子就少说两句吧。”乔五爷一见吴远过来,当即劝说道。 接着说回刚才的事就开始找补:“我就是随口说说,郑家这工程量再大,对瓦工来讲又能多多少?其实苦的是他俩,螺蛳壳里做道场,施工难度成倍增加。” 吴远给乔五爷散了根华子,然后上了火。 随后自己揪出一根没点。 看着俩徒弟眼巴巴的样子,手一抖,剩下的烟盒直接扔了过去。 人高马大的马明军伸手一捞,就抄在手中,和朱六标屁颠颠地跑到院子里抽去了。 乔五爷吐了口烟,也反应过来:“你刚才说,换个项目,有什么新项目?” “黄小姐另外两套房子的钥匙给我了。” 乔五爷神色一凛:“黄小姐的项目,那是得重视!就算我不去,也得挑俩技术过硬的工班组。” “那五爷觉得哪两组合适?” “你可别考我!”乔五爷弹了弹烟灰道:“我觉着宝俊那组跟陈师傅那组合适。当然,翟第那组也还行。” 五爷知道,主意最终还是由吴远来拿。 但吴远愿意来问他,就让他感觉很受用。 “对了,五爷,咱这些家装客户,装完之后都要买家具的。我琢磨着,是不是能趁机推一推兴旺家具?” “路子是个好路子,”五爷身为瓦工老师傅,态度就客观多了:“但上海人眼光高,能不能看上咱小地方做出来的家具,这是个问题。” 一语惊醒梦中人。 家具毕竟和板材木料不同,家具是成品。 这必然涉及到审美差异,流行元素,甚至是出产地的影响。 上海人一向以上海货自居了这么多年,轻易能接受一个小地方家具厂生产的家具? 自己先前的想法,多少有点一厢情愿,过于飘了。 所以吴远万分庆幸地道:“五爷你点醒我了,看来这事需要考虑的因素还很多,容我仔细研究研究。” 回到公司,吴远直接叫来邹宁。 吩咐她针对上海本地家庭挑选沙发、席梦思床的习惯做了个调查问卷。 邹宁看着纸面上十好几个问题,眉头立刻拧巴到一块去了。 “老板,这大热的天,这种调查怕是没几个人愿意做。” “说你笨,你就不聪明。”吴远点着自己的脑门道:“要用点子智慧!” 邹宁也不气不恼,只是有些阴阳怪气地道;“那请老板指点指点我这不聪明的人,开发开发人家的智慧。” 吴远喝了口水,才道:“首先,对于主动上门的,装修工程进行中的客户,填一份调查问卷不难吧?” “其次,带上点小礼物,到百货公司问问家具售货员,不难吧?” “再次,采购点小瓶酱油、味精之类的,在小区门口支个摊,填一份问卷,送一个小礼品,不难吧?” “再再次……” “行行行!”话未说完,就被邹宁打断道:“老板你别说了,我懂了,我开窍了。你就说,这事能给我支多少经费吧?” “让明琪先给你支个500块。” “好嘞,老板。”邹宁立马神采飞扬:“早说有经费,我能差这点子智慧?” 嘴上死硬死硬滴,可到了马明琪和范冰冰身边,邹宁却没少嘀咕:“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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