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失利的我只能当文娱大佬了_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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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到了洗澡的命令，吴远知道，媳妇这小情绪已经完美度过。离开老家，俩口子单独在外的夜。颇有一股子二人世界的情趣。加上酒意残存的刺激，这一晚上那叫一个琴瑟和鸣到天明。以至于周二的一早，俩口子还是起得迟了，连宾馆里的自助早餐都没赶上。只能顶着饥肠辘辘，到外面的馆子里吃了碗面。这还是得亏了北京亚运会开幕在即，亚运村这块的门店几乎是个全天候营业的状态。因为天南地北来的游客实在太多。无时无刻都有人要吃饭。所以这边的饭馆子，干脆就从早到晚，中间不停歇地一直营业。吃完早饭。肚里有了能量，理智因此而占领了高地。杨落雁回想起昨晚来，才发觉愈发地荒唐羞涩。身边这家伙，不知道哪里想出来那么多招数，差点把自己人都玩坏了。好在虽然耽误了半天，却也没耽误什么大事。吴远这边，黄老的四合院等于是提前交付了，并且收获了黄老的满分点赞好评。把未来两三日的计划，瞬间腾空了。而杨落雁这边，两家门店开业的事，原本就由蒋翠花全权出面。而且已经弄得差不多了。静等着明儿19号开业大吉。饶是如此，杨落雁回了宾馆房间，直接补了妆，带上闲了半日的徐招娣直奔王府井。不然真跟自家丈夫在宾馆里腻歪一天的话，指不定就要被玩坏。况且这光天化日的，叫人怎么好意思？不过今儿，杨落雁并不打算开家具厂的奔驰。可还是被吴远说一不二地塞了钥匙。媳妇把奔驰一开走，吴远就仿佛被束缚住了手脚。首都的交通，为了迎接亚运会的召开，安排得相当周到便利。但对于坐惯了专车的人，是很难回到公共交通的模式上去。毕竟双方之间的体验差距，不可同日而语。以己度人。所以吴远坚决地把钥匙给了媳妇。至于理由就是，他今儿暂时不打算进城。而办事处这边，从宾馆走过去，也就是几步路的距离，根本用不着开车。也确实。目送走了媳妇之后，吴远就溜达着直奔办事处，身后跟着百无聊赖的马明朝。吴远自己不坐车倒是无所谓。可是马明朝这个司机兼保镖，却没了车，挺让人过意不去的。于是边走边道：“这样吧，反正我今儿也不进城，就在办事处这边。你去看看车，有什么合适的品牌，是什么行情，做到心中有数。找个机会，咱去把车提了。” 马明朝一听，果然立马振奋起来：“好嘞，那老板，我先去了。” 连最后走到办事处的路程，都不陪了。瞧着马明朝打了辆桑塔纳走了，吴远继续信步往办事处走。结果一到办事处楼下，发现停着的红旗车挺眼熟的。于是快步上了楼，先路过盼盼办事处，往里瞅一眼，没人。接着顾不上宋贤的招呼，直接蹿到了旁边的腾达办事处。果不其然。人在这里呢。吴远连忙迎上前去道：“黄大姐，您怎么亲自来了？” 接着冲接待黄家大姐的邹宁轻斥道：“黄大姐这样的贵客临门，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邹宁拿着话机，呆愣当场道：“我刚要给您打。” 这边黄家大姐摆摆手道：“小吴师傅，没什么的。我就是来结个账，昨晚咱家老爷子特地嘱咐的，这四合院的翻修工程款，封钱给你收。收多少算多少，因为老爷子说了，匠心无价！” 说着，黄家大姐拿出一张本票。邹宁放下话机，一瞧那本票上的位数，顿时瞠目结舌：“这？” 吴远却是连看都没看本票一眼道：“黄大姐，老爷子昨儿一句话，对我来说，同样也是无价之宝。所以这翻修改造的费用，我只收材料费。” 接着就对邹宁道：“去把项目重新结算一下。” 黄家大姐明显做过一些工作，闻言门清地道：“小吴师傅，这设计费是大头，毕竟你的匠心全都体会到里头，怎么能不收？” “而且施工队那么多师傅忙活了一夏天，把你的匠心效果完美展现出来，这工钱怎么能让你往里贴？老爷子要是知道，肯定是要发火的，会怪你脱离群众……” 第806章什么样的一句话，堪称无价？一听这话，吴远不由失笑。昨晚刚劝慰黄老的话，就被黄家大姐活学活用地还回来了。其实也不奇怪。毕竟人家才是这番套话术的使用者。失笑之余，吴远气势稍微弱了几分道：“黄大姐，这点设计费和工时费，就当是腾达公司，献给黄老的寿礼了。” 黄家大姐也不说话，径自从随从男子手里接过大哥大，就打起了电话。吴远小心翼翼地陪着。没多一会儿，他自己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是颜如卿打来的。内容无非是，让他结束推拉，别来这一套。吴远也算是适可而止，让忙得一头汗的邹宁，结束了重算。直接把项目的结算单拿过来，上面事无巨细地列明了材料费、工时费和设计费。跟黄家大姐一一做了解释，最后由黄家大姐签字确认。然后一行人直奔最近的银行，现场办理了结账。办完之后，黄家大姐临上车前道：“小吴师傅，老爷子可是亲口说了。如今他有了四合院这么个完美雅致的安乐窝，家里那些木料就都派不上用场了。” “想来想去，也就是送给你，才能物尽其用。叫你抽时间，去把那些边角料拿走。” 这又捡了个大便宜。吴远多少有些受宠若惊的。紧跟着黄家大姐续道：“还有，老爷子的寿辰，安排在国庆节前夕。老爷子说，你必须得来。” 这份面子，可谓是给得十足了。相比之下，刚才自己想用免一些费用，来回敬黄老的路数，着实显得有些low了。好在自己还有个农村人的名头，让吴远稍稍有些安慰。只是如此一来的，老爷子的寿宴礼物，又令人犯愁了。但犯愁归犯愁，吴远不能当着黄家大姐的面犯愁。果断诚恳地道：“黄大姐，我一定到！” 目送着黄家大姐的红旗车渐行渐远，吴远回过头来，就听邹宁庆幸道：“得亏这笔款子到得及时，不然咱们又得跟总公司伸手要钱啦。” 吴远没说话，迈步往回走，脑海里在琢磨着给黄老送什么礼这事。邹宁亦步亦趋地跟着道：“老板，你刚才一把手就免了设计费和工时费，可把我吓坏了。” “咱们办事处本来就入不敷出，回款有点慢。尤其是四合院这边，都是垫钱在做……” 说到这里，邹宁戛然而止。紧跟着一幅揣度的口吻道：“老板，你该不会是算准了人家不会不收，才故意让我抹掉这两笔费用的吧？” 吴远没好气地道：“我倒是真想抹，可我却忽视了，黄老这般地位的人，是不能用金钱俗物巴结的人哪。” 邹宁的思绪回来了，终于问起了那个内心深处，藏了一路的问题。 “老板，黄老究竟说了一句什么样的话，能够堪称无价？” 吴远缓缓道，甚至言语间不由自主地模仿起昨晚黄老的口气道：“黄老说了，建筑这行当，必须有这样人才的一席之地，才不至于断了传承。” 乍一听这话，邹宁觉着平平无奇。可她不敢直接表达，怕被身边表情严肃的老板骂。于是就默默地思索琢磨。直到办事处楼下，才恍然大悟，进而浑身兴奋、热血沸腾地道：“老板，有了黄老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咱们腾达在BJ，不愁项目，不愁站不稳脚跟了？” 吴远抬脚上楼道：“你可以想象的更加大胆一点？” 邹宁喃喃道：“这或许是咱们腾达公司，在国内的一张护身符？” 眼见着自家老板没有反驳，邹宁明白，自己绝对是猜对了！天哪。有黄老这句话背书，假以十年、二十年之后，腾达公司该会发展成什么样？而自己作为公司元老级员工，又会到达一个什么样的高度？这事光想想，就令人振奋无比！振奋之余，就没见着前面的老板忽然停下脚步，结果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好在吴远这人高马大地，被小小地冲撞一下，也纹丝不动。甚至还能表情管理地很好地面对等在办事处的陈嫣道：“陈女士，让您久等了，我刚陪同黄大姐回来。” 结果陈嫣并不意外道：“我知道。她都来结钱了，我能不来么？” 这话说得吴远眉头一皱。怎么好像还挺不情愿似的？怪不得颜如卿对这个昔日闺蜜，越来越嫌弃。确实是有点子——脱离群众。吴远眼见着，这该泡的茶也泡了，该招呼得招呼了。就直接吩咐邹宁道：“快去把黄家别墅的项目结算单拿过来。” 接着不等邹宁回话，孟娜就蹭地一下起身道：“老板，结算单在我这边。” 吴远点点头。就见孟娜亦步亦趋地过来，先把结算单递给了吴远，而不是放在桌上。不过吴远并没有接，而是努努嘴，让她直接放到陈嫣的面前。跟黄老这边，他还打算推拉一下。但跟陈小姐这边，就没那个必要了。陈嫣拿起了结算单，看着其中的条目，事无巨细，琳琅满目。虽然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唯一能把握的，大抵就是工时。但腾达公司向来不在工时上掺水，所以陈嫣也看不大出什么猫腻。毕竟工价够高的了，没必要在工时上掺水了。如此假模假式地看了一番，陈嫣就从随手带过来的手提包中，往外拿钱。清一色的老人头现金。惊得孟娜笨手笨脚地跑回去拿点钞机。等到结算两清，也差不多到了中午饭时间。吴远看着长身而起，故作优雅的陈嫣，可有可无地挽留了一句道：“陈女士，不介意的话，留下来吃个便饭？” 陈嫣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办事处的环境，幽幽道：“不了，我还有事。”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明目张胆的嫌弃。于是吴远把人送到楼梯口就留步，目送着对方远去。回到办事处，却听心直口快的孟瑶道：“虽然我是头一回见这位陈女士，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讨厌她！” 孟娜迟疑道：“她好像看不起咱们办事处。” 邹宁肯定道：“她这种少奶奶，不仅看不起咱们办事处，也看不起咱们所有人。我也讨厌她！” 第807章想要混得好，抱大腿要趁早话音刚落，孟瑶才见到办事处的常俊和张浩俩男员工都低眉顺耳的。不敢说话。这才猝然转身，发现自家老板早已站在门口。似乎把刚才仨人的议论，全听进去了。邹宁也意识到了，连忙抢先道：“老板，我们……” 吴远摆摆手，打断了邹宁的分辨。毕竟这仨女孩议论得也没错，吴远没什么好求全责备的。但这种背后议论客户的习惯，始终是不能提倡，于是叮嘱道：“下不为例。” 不过闹出了这么个大红脸，身为姐姐的孟娜已经不好意思直面吴远这个老板了。反倒是妹妹孟瑶，照旧沏茶送过来。仿佛无事发生一般。这样也挺好。生活中总是有很多事情。该说就说，哪说哪了，就挺好。若总是记挂在心里，天天思、夜夜想的，实在是太内耗。这一点上，吴远倒是欣赏孟家妹妹的做法。中饭，吴远同员工们一起，简单在腾达办事处吃了个盒饭。期间，马明朝也没回来。看样子是不到晚上回不来了。饭后，邹宁就马不停蹄地去银行把工程款存到了公司户头上。这么多现金，放在办事处这个房间里，可不安全。吴远在办公室内，突然闲了下来。直到邹宁回来，一脸期待地凑过来道：“老板，有个事请示您一下。” 吴远放下手头报纸，瞧着对方的表情道：“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有啦，老板，”邹宁再次强调道：“真的是一点小事，非常小。” “那你说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让人说也不合适。邹宁酝酿着道：“是这样的，黄老四合院和别墅的验收仪式，我们也筹备了半个多月。如今全都用不上了，那省下来的成本，能不能给大家伙发份月饼？” 吴远一听。这想法是好的，可这做法实在让他哭笑不得。 “项目的验收成本和各种仪式成本，归属于各项目单独核算。项目上省下来的成本，拿来给大家伙发月饼算是怎么一回事？” 一听这话，常俊和张浩俩男员工顿时是毫不意外。认真工作的脸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反倒是孟娜和孟瑶，一直觉着公司的待遇已经挺好了，而且能按时发工资啥的，还要什么月饼？所以闻言都是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邹宁嘴上直着急，她很想说，张罗这事，并不单单是为自己着想。而是想着完善办事处的福利制度。结果嘴皮子急得直哆嗦，偏生找不到合适的由头。以前不当主管主任时，那嘴皮子利索的，插科打诨，都能上台说相声了。现在独挡一面几个月下来，话到嘴边之前，总想着三思，反倒限制了她的发挥。然而下一刻，吴远跟着反问道：“如果没有这次省下来的成本，你就不打算给大家伙张罗月饼福利了？” 乍一听到这话，邹宁下意识地低眉顺眼，一幅听训挨骂的态度。等到众人都闻声看过来，她才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地道：“老板，你的意思是，答应了？” 吴远一挥手道：“中秋福利，你身为主管，该张罗张罗。处理好发票，统一走公司账就是了。别拿项目上节约的成本说事。” 邹宁欣喜若狂，带头卖力地鼓起掌来。张浩和常俊也都跟着一起鼓掌。孟娜孟瑶姐妹俩，也慢慢加入其中。但看她俩的眼神，似乎不是为自己能拿到一份中秋福利而鼓掌，而是为了自家老板的大气和英明而鼓掌。就在这时，陆金安提溜着两个礼盒进来，身后跟着司机，手里提的更多。吴远当即长身而起道：“哟，陆老板，你怎么来了？稀客稀客呀！” 陆金安就手放下礼盒，开始忙着从身上掏烟，嘴上却不慌不乱地道：“听吴老板这口气，是嫌我来叨扰得少了。没事，从今以后，我一定多来，多跑，聆听吴老板的教诲。” “哪里哪里？”吴远迎过去，接过对方散来的小熊猫，指着这些子礼盒道：“陆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陆金安摸出打火机，打着了火，递过来道：“没什么意思，吴老板，一点小意思。” 倒是邹宁在腾达总公司见惯了供应商老板隔三差五地上门送礼，见怪不怪地。只是她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听陆金安接着道：“吴老板，这不中秋节要到了么？也不知道您这喜欢什么口味，我就从东兴楼订做了些月饼，苏式、粤式的一半一半，聊表心意。” 吴远心说着，刚才还在讨论中秋福利呢，这就有人送上门来了。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再说了，BJ这地界上，除了陆老板，腾达办事处还有涂老板、金老板，一人送点过来，这中秋福利不就凑齐了么？这钱还是省到了。另一边，后知后觉的邹宁一拍脑门，也意识到了。跟老板提中秋福利，也挑的太不是时候了。这老板刚答应，就有供应商送货上门来了。实在是没意思的紧。再看向自家老板笑逐颜开的样子，哼，他一定得意极了！ “陆老板，你也是真客气，咱们合作那么久，哪需要这些子虚头巴脑的？” 听听这话说的，要多假有多假。然而陆老板闻言，却是如沐春风，一脸正色地道：“我知道吴老板对于合作老伙伴的照顾和信任。我这不是期望着，跟吴老板长长久久地合作下去么？” 按照惯例，信息量全都在陆金安后面这句话中的‘长长久久’四个字之中了。吴远不明就里的，就让着陆金安先在沙发上坐下来。这才细问道：“陆老板，这话怎么说？” 陆金安压低声音，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道：“吴老板，那句话我都听说啦！” 吴远兀自追问：“哪句话？” “就是这行业，无论如何，都得有你吴老板的一席之地呀！” 听到这里，吴远顿时明白过来。虽然这话被陆金安添了油、加了醋，但的确是黄老那句金口玉言没错了。对方这是来抱大腿了。于是二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接着吴远才赞道：“陆老板果然消息灵通！” 第808章福利会有的，一样都不少送走陆金安，吴远也不由感慨。黄老的一句话，大项目、大工程之类的还没上门。供应商倒是先找上门来了。而且陆金安这一知晓，意味着同一个圈子的涂老板、金老板知晓，就是迟早的事。转身回到办事处。就见邹宁，脑袋都要埋到胸口去了。假模假式地翻着桌上的项目台账，对自己进门视若无睹。这太不像她了。吴远见状，心领神会。可是没办法。纵使邹宁不大乐意，该做的安排，吴远必须得做。否则陆老板送来这么多东兴楼的月饼，还真没办法处理。放坏了更加可惜。于是冲一直盯着他的孟瑶招招手，这女孩活泛，最是好驱使。 “瑶瑶，你过来，拆一盒月饼给大家伙尝尝。这可是东兴楼的手艺，BJ八大楼之一。” 邹宁一听这话，更加笃定内心的判断了。但架不住孟瑶没心没肺，屁颠颠地跑过来。逮着陆老板放在茶几上的那两盒礼盒一拆，然后就呆愣当场。 “老板，这里头不是月饼。” 吴远也看见了，里头放的是几条小熊猫，市面上不太常见。但价值肯定比月饼高一些。这陆金安果然是会做人的。于是不以为意地冲放在地上的那一排礼盒道：“看看那边呢？” 孟瑶就手挑了一个放在地上的礼盒，三下五除二地拆了。这回妥了，全是精致的月饼，一盒八块。正好差不多分给办事处的众人。距离中秋还有半拉月的功夫，这个时候尝到月饼，还是倍觉新鲜的。更何况东兴楼的手艺，也确实还是有点节操的。吃起来，起码比外头店里买的那种通货，强上不少。眼见着邹宁一块月饼进了嘴，吴远这才把人叫过来道：“宁宁，你看这么多月饼怎么办？” 邹宁不情不愿地过来，往吴远面前一坐，低头不语，以示抗议。吴远笑道：“既然你没办法，我提两个思路，你来选。” “第一，你想办法把这月饼兑出去，换了钱给大家发福利。” “第二，直接把这些月饼当做福利发给大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两条思路，一起提出来。邹宁顿时觉着拿着客户送来的礼品作为福利，也没那么不好了。好歹也是东兴楼的手艺不是？否则真把这东兴楼的月饼兑出去，给大家伙多买点其他福利，这意味着大家伙只会尝到手艺更差的普通月饼。但邹宁还是不甘心地咕哝了一句：“东兴楼的月饼好是好，可中秋节只有一盒月饼，会不会太寒碜了些？” 吴远早知道对方会在这儿等自己呢。闻言笑道：“你别急呀！陆老板刚来过，这金老板和涂老板还没来。” 邹宁愕然以对。话音刚落，金老板就带人提着一大溜的礼盒进来了。 “吴老板，不打扰吧？” 吴远连忙起身道：“不打扰不打扰！金老板，你说你来就来，还提什么礼物呢？” 听见自家老板这客气话，邹宁不由在敝地里翻了翻白眼。前一秒还在盘算着人家送的礼。下一秒就能这样说出这样的话！于是和招待陆老板同样差不多的流程，金老板稍坐片刻，也一样放下礼盒离开了。这下不用吴远叫了。不等吴远回来，邹宁就把礼盒检查了一遍。同样是一手袋好烟，一手袋好酒。其余的都是月饼，外加咸鸭蛋。这下子，咸鸭蛋也有了。邹宁这脸上，不由缓和了不少。只是这月饼就是纯多出来的，等到吴远回来，邹宁直接请示道：“老板，金老板的月饼多出来了。” 吴远不假思索地道：“不妨事，留给隔壁宋主任发中秋福利。” 一听这话，邹宁这心里就更加平衡了。连家具厂这么挣钱的厂子，都跟自己一个福利待遇。那自己还有什么好不平的。只是翻数着鸭蛋和月饼的份数道：“老板，月饼可能是够了，但鸭蛋怕是少了一些。” 说完，邹宁也不等吴远回应。径自就道：“再等等涂老板？” 吴远笑道：“你看，你都会举一反三了。” 不过在涂老板上门之前，吴远倒是先收到了颜如卿打来的电话。电话一接通，颜如卿就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叫你家司机去看车子了？” 果然这首都街面上的事，什么都瞒不过颜如卿。当下就坦诚道：“确实不假，颜姐，打算提一辆好点的车子，撑撑排面。不需要太好，就上回的奔驰就挺好。” 马明朝也正是这个思路，所以才去找了上回的老板。结果那老板转手就把电话打到颜如卿那里了。这才有了颜如卿这通电话。颜如卿听完，沉吟道：“我建议你上个更好点的进口车，那奔驰百来万是还行，但不够。毕竟你现在是黄老钦点过的匠艺人才，你不是再给自己撑排面，你也得考虑到你背后的老爷子。” 一番话顿时把吴远为难住了。本身车于他来说，就是个代步工具。否则那辆银色桑塔纳他不会用那么久，早就迫不及待地换了。可现在颜如卿这么一说，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好把问题丢回给对方道：“颜姐，依你看，有什么可推荐的车型？” 颜如卿似乎早有腹稿，闻言直接道：“照我看来，一步到位的话，就宾利雅致，一千多万。这车目前国内存量，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会不会太招摇了，反而给黄老抹黑？”吴远倒抽一口冷气道。 “再说了，颜姐，这车真买了，路过冀北那边，我不就是活靶子么？” 颜如卿微一思忖道：“那就宾利慕尚，四五百万，这车国内不少，百八十辆是有的。这下总成了吧？” 说完，不等吴远回应，又补充道：“你要是还嫌贵，我送你。” “别别别，”吴远连忙拒绝道：“颜姐，我的亲姐，我买，还不行么？” 颜如卿语调顿时轻松起来道：“那行，我叫人下定了，跟上回一样，给你安排好好的，你什么都不用管，叫你的司机回去听通知就是了。” 第809章尊贵感十足，优越感爆棚挂了电话。吴远打定主意，在冀北那边治安问题彻底解决之前，绝对不开这车招摇路过那边。钱挥霍出去，倒是在其次的。但命只有一条。吴远不能赌。挂了电话没多久，涂老板就提着礼盒上门来了。这仨人果然是通过气的。不止前后脚地过来，而且提的礼盒，都是打东兴楼定制的系列。东兴楼月饼，东兴楼咸鸭蛋。只有烟酒稍微有些差别，但也都大差不差。如此一凑起来，不仅隔壁盼盼办事处的福利齐备了，而且还略有剩余。一番寒暄，通气之后。吴远照旧亲自把涂老板送到楼下，约定改日一起吃饭。眼见着涂老板的奥迪100离开，转头就见一辆宾利开了进来。吴远虽然不知道宾利慕尚，具体长什么样。但宾利车的前脸，他还是隐隐约约有些印象的。心下正自讶异着，这又是哪个大老板的座驾？怎么会开到办事处这栋小楼前？莫非是哪位大客户带着大项目上门来了？毕竟抱大腿的供应商再多，也没有送上门的大客户来得实在。结果下一刻，宾利车冲他短暂地鸣了一次笛。不愧是大B车，连鸣笛声都透着厚重和低沉。吴远快走几步，并没有赶回楼上办事处，而是让到一边，恭候着这个大客户从车上下来。万一真是人家慕名而来的。自己就手在楼下就先接待了不是？这往旁边一站一等，吴远就发现这宾利似乎是新车，连车牌还没挂呢。紧接着就见马明朝从驾驶位上推门下车道：“老板，你没看出来是我么？” 吴远摇摇头，讶然道：“这么快就提回来了？” 马明朝道：“原本颜小姐看中的宾利雅致，需要进口调货，最短提车时间也得一个月。结果老板你没要，就要了宾利慕尚，正巧那老板手里有一辆。” “在颜小姐的担保下，就先让我开回来了，以便你这段时间在BJ代步，方便点。” 几百万的车，说担保就担保了。颜如卿这个姐姐是真的亲，有事她真上。就在这时，宋贤正打办公室出来，站到阳台上抽烟。一见到自家老板吴远，就站在宾利慕尚旁边，当下连烟也顾不得点了，立马蹭蹭蹭地下楼来道：“老板，恭喜你喜提新车！” 宋贤这一嚷嚷，嘴角不由留下了羡慕的泪水。楼上两家办事处的员工，也闻声全都从屋里钻出来，站在阳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那辆闪闪发光的宾利慕尚。刚刚对中秋福利满意下来的邹宁，一见自家老板反手就是一辆如此名贵的豪车，心里的不满，又随着嘴角下落而被勾动起来。吴远很想说，这不是自己想要买的。但无奈这话说出来，怕是也没人信。于是在众人围观之后，吴远扯起了大旗道：“这车也是为了迎接今后公司的大客户而定的，由此可见，公司对首都市场的重视和投入程度。” “希望大家再接再厉，把首都市场做大做强。争取早日把办事处，做成分公司，做成首都百姓可以信赖的品牌。” 看完了热闹，众人各自回到办事处。吴远上了驾驶位，试了试车。试了一圈回来，觉得没什么特别的，直到马明朝提起道：“老板，开上这车，你就不该坐在驾驶位了，后排那位置才是你的。” 接着看着吴远从驾驶位推门下车，换到后排，马明朝这才回到驾驶位道：“老板，你坐稳了，我再载你溜一圈，你重新再体会体会。” 宾利慕尚围绕着亚运村开了一圈。这一圈下来，吴远终于体会到了这车的妙处来。毕竟这年头，哪个老板买了这样四五百万的豪车，会傻到自己亲自开车？而宾利慕尚的设计重点，自然是在乘坐者的体验上，而非司机的体验上。主打一个尊贵，主打一个牌面。吴远这一圈坐下来，确实是尊贵感十足，优越感爆棚。路过亚运村宾馆的时候。正碰上媳妇杨落雁正从奔驰车上下来，目光正灼灼地投射过来。于是吴远又把媳妇带上，叫马明朝再次兜了一圈。杨落雁坐着奔驰奔波了一天，本就有些疲累。可往宾利慕尚的后排一坐，整个人立刻精神起来。一圈坐下来，再看向奔驰260E，顿时觉得没那么招眼了。把杨落雁送到亚运村宾馆门口，吴远便也跟着下了车，不再去办事处那边了。毕竟眼瞅着下班了。再过去坐上一会，没那个必要。结果这个时候，手头的大哥大反倒响了起来。吴远就站在宾馆大厅里，接起来一听，是在东城区胡同那边干活的李鸿忠打来的电话。一听到对方的声音，吴远不由疑惑。这昨儿刚看过，现在能有什么事？好在李鸿忠开门见山地道：“老板，有位姓金的大妈，说是你认识的，胡同里的老面孔，想要进咱们一进院的参观参观。您看？” 原来是这事。吴远当即道：“金大妈在你身边么？” “在在在，”李鸿忠说着，就把电话机交给了金大妈。 “吴师傅，是你金大妈我。” 吴远听出来了，笑道：“金大妈，我让你接电话的意思呢，是建议你去隔壁那套二进院瞧瞧。因为这套一进院的翻修风格，比较特别，不适合您这样美满的一大家子。” 金大妈疑惑道：“可我那套院子，也算是一进院呀！” 吴远解释道：“一进院二进院不打紧，你关键看的是，功能分区，水路电路的改造，旧屋翻新这些，注意哪些设计让生活方便了，这些设计在旁边二进院中更加温馨一些。” 不过这事解释起来，也是挺费劲的。但吴远又不能不解释。否则金大妈一进颜姐那套四合院一瞧，好家伙，空间浪费的一塌糊涂。偌大的院子，只容一个人居住。这不是适得其反么？既然金大妈要看，吴远自然得把对方往能够变成客户的方向引导。这可都是潜在的四合院翻修改造客户。错过一个，就少一个。毕竟最终首都这地界上能留下来的四合院，终是少数。第810章甭管多大事，气势不能输不料金大妈却话锋一转，有些人心不足地问。 “我能不能两个都瞧瞧？毕竟我也不知道自家要翻修成什么样，先博采个百家之长，行不行？” 这就是老北京人。事儿不管最终有多大，但一开口那口气、那格局必须得大。宛若首都有容乃大的那种大。听得吴远都忍不住试探道：“那金大妈，你看黄老那边四合院，需不需要我帮你通个气，叫你也一并进去瞧瞧？” 然而金大妈浑然不觉地道：“那敢情好喂。” 一句话没阴阳到金大妈，反而给自己出了个难题。于是只得先敷衍道：“这样，金大妈，今儿天晚了，这两处四合院你先慢慢看。黄老那边，你得容我问问，等回信。” 金大妈也是见好就收道：“那是自然。” 随即就把电话机交给了李鸿忠。接着吴远通过电话，跟李鸿忠一通交待，这才收了线。晚饭，亚运会宾馆餐厅。俩口子一到BJ，就各自忙活了两天。如今总算是有机会，在一起吃个饭了。只是刚坐下来，杨落雁就敏锐地察觉道：“今天老外怎么那么多？” 吴远也注意到了。左右观察了一通道：“兴许不是今天才多起来的，昨天东南亚面孔的就不少，今儿多了些中亚和西亚的面孔而已。” 杨落雁看了一圈，就收回了目光。这帮子来参加亚运会的老外，鱼龙混杂的，有不少目光一接触，就让人觉着不舒服。虽然自家男人就在身边，明朝和招娣就在不远处，杨落雁并不缺安全感的。但杨落雁也自持身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了。很快饭菜上桌。杨落雁频频给自家男人夹菜，以至于自己都没吃上多少。吴远嘴里塞个不停地，连连地提醒媳妇道：“你也吃呀，别光顾夹给我。” 杨落雁嘴上应着，实际手上还是不停地夹给吴远。吴远总算看出来了，放下筷子，殷切地问道：“怎么了？开店的事不顺利？用不用我找找关系，打个招呼？” 杨落雁摆摆手道：“开店没什么，挺顺利的，无非用钱开路。” 接着声音弱了几分道：“我就是觉着，咱在BJ也没个落脚点的，总住在酒店里，让人心里没着没落的，还浪费钱。” 果然女人是促进房地产经济的第一动力。吴远闻言就笑了：“其实咱们东城区的四合院，也装得差不多了。快则三五天，慢则十天八天，就能入住了。” 当然，吴远说的是交付时间。事实上，交付到手上，开荒入住还是要费些功夫的。杨落雁闻言就兴致勃勃地道：“那我明天顺路去瞧瞧，看看订点什么家具，做个准备。” 吴远虽然有些讶异，却也不忍心坏了媳妇的兴致。不过听见媳妇提起了家具，他还是没忍住道：“家具咱自己厂里就产，实在不行，芬迪这样的大牌，咱也代理。” 杨落雁闻弦歌而知雅意道：“知道啦，肯定不会在外头乱花钱的。” 被点破心思，吴远还理直气壮地往回找补道：“主要我就是做家具的，万一在我家里，被人发现用了别家品牌的家具，传出去叫人笑话。” “好好好。” 吃完晚饭。俩口子本打算出去转转，消消食。结果满眼地都是各种面孔的老外，鱼龙混杂的。杨落雁立马就失去了散步的兴致。转头回了房间，杨落雁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杨落雁踢掉鞋子，赤脚在地毯上摩挲着脚底，接通了大哥大。 “喂，哪位？” “姨姐，我是黄茉莉呀！” 一听是大姨家闺女，杨落雁原本紧绷着的娇躯，瞬间松弛下来。 “什么事呀，茉莉？” 面对自家姨姐，黄茉莉有些不好意思，以至于说话吞吞吐吐地道：“姐夫知道的呀，姐夫没跟你说吗？” 纵使吴远早跟她说过了，杨落雁依旧因此白了自家男人。这才柔声对电话那头的黄茉莉道：“你姐夫跟我说过了，不就是过来参加亚运会开幕式的事儿么？你姐夫票都准备好了，你直接过来就行。” 黄茉莉顿时欢喜若狂：“那谢谢姨姐，谢谢姐夫。” 随即又紧跟着道：“那还要麻烦姐夫帮我订一个房间，房费我到了之后给你们。” 杨落雁施施然笑道：“房费是小事情，住的地方肯定有的，你放心来吧。” “姨姐，我妈说了，房费路费必须我自己掏。” “好好好，你到了再说。” “那姨姐，姐夫，我们周六一早见。” “嗯，到时见。” 挂了电话，杨落雁就把大哥大扔到一边，浑身慵懒地道：“你都听见了？你这个好姐夫，别忘了给漂亮的姨妹订个房间。” 吴远却是一拍手道：“坏了。” 杨落雁瞬间也明白过来道：“没房了？” 吴远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随即拿起电话，直接通过内线拨到总台一问。果不其然，爆满。一间也不剩了。至于其他地方的酒店，怕也是跟着水涨船高。当然价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自己俩口子住在亚运村这边宾馆里，却把省城来的姨妹单独放到另外一个宾馆或者旅馆里，实在是太不合适了。更何况，吴远还有事，日后需要仰仗大姨父黄立群。杨落雁道：“要不叫宾馆，给咱们加张床？反正咱们这套房，面积挺大的。” “这能方便么？姨妹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吴远思忖道：“实在不行，我去跟明朝挤一挤，叫茉莉跟你睡这边。” 这也是个方案。但杨落雁却有些不满意。毕竟她本来就对这边外国面孔太多，而感到不习惯。于是灵机一动道：“干脆咱们抓紧把四合院那边打理好，直接住到那边去。” 吴远掐指一算，这满打满算，还剩4天。太匆忙了点。杨落雁却饶有兴致地道：“早习惯打这种不富裕的仗了，你就瞧好吧！” 吴远心疼道：“你一边要处理两家店开业，一边要顾着四合院，可别太累了。” 杨落雁信心满满地道：“放心吧，这点事还累不着我。” 第811章做人做事，越努力越幸运对于吴远来说，媳妇在哪，家就在哪。既然杨落雁乐意张罗四合院的这点事儿，吴远自然不会阻拦。否则见天地住在宾馆酒店里，确实也不是个事。而且杨落雁的担心也没错。因为隔天19日一早，吴远就在宾馆里，碰见了服务员小姐姐被老外客人故意刁难的情况。原本俩人之间交流用的英语，吴远还听不出端倪。可那老外都上手抓住小姐姐的纤纤玉臂了。这傻子都能猜得到了。而且那位小姐姐，碍于宾馆服务意识的限制，连大声呼救都不敢。吴远只能冲马明朝使了个眼神。马明朝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出手就帮对方解了围，顺便把人带了过来。不料这小姐姐不是旁人，正是之前送过他水果餐盒的虞小婉。自打被吴远塞了张大团结之后，虞小婉整个人就丧了起来。外人看起来，一整个地我见犹怜。好欺负。当然再好欺负，身为国际友人也不该做出那样的举动。终究是国家发展还不够强大，在面对这次盛会的八方来客面前，下意识地就把自己摆在弱势的地位，宁可息事宁人，也要讨得洋大人欢心。 “吴老板~” 虞小婉一开口，就带着无尽的委屈。吴远听不得这种强调，更生怕别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掉眼泪。闻言就果断轻斥道：“打起精神来！这段时间来，来自五湖四海的客人那么多，什么样人都有，保护好自己。” 说完，吴远就带着马明朝离开了。留下虞小婉呆愣当场，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离开亚运村宾馆，吴远先去了办事处。到那边，也特地跟办事处的职工们，强调了注意来往人员这事。毕竟这边依旧属于亚运村的辐射范围。短时间内，大量的国外游客和国内游客，蜂拥而至。这里绝对是在他们的来往范围之内。而且人数一多，就难免会遇到些素质低下的。这是概率问题。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吴远在腾达办事处说这话，马明朝就到隔壁的盼盼办事处，办理购车手续。宾利慕尚这台车，依旧是挂在盼盼家具厂名下。所以需要由总部财务打款过来。赵果一见这么一大笔的开支，当即一个电话打过来跟吴远确认。以为自家老板遭遇了什么诈骗，再三确认之后，才去办理打款手续。等到款项到了位，马明朝这边才能拿着发票去办理上牌等各种后续的手续。到那时，这台车才真正属于盼盼家具厂所有。整个过程没那么快。因为这年头异地汇款，没有后世那么高效。等上几天也是常有的事。但在这期间，车子该用还是照用。毕竟只是个代步工具，活人不能让个代步工具框死。所以一等马明朝在盼盼办事处这边打完电话，吴远就坐车直奔东城区。今儿是安排给黄老四合院开荒的日子。人还是腾达这边专门派的，孟师傅施工队里的小工蒋二丫，龚大彪施工队里的魏招娣，以及李鸿忠施工队里的赵花蕊。这仨小工，当初就是一块来的。干活麻利，没心烦，才被留在了翻修四合院的三支施工队中。而其中蒋二丫对黄老四合院的情况比较门清。有她带头开荒，算是双保险。饶是如此，吴远依旧打算过来看看，以示重视。同时昨儿那爷和金大妈，该参观也都参观过了，装不装的，好赖得有个说法。吴远准备过来探探口风，加把劲，看看能不能尽快定下来。结果等到了黄老四合院一瞧，黄家大姐竟也来了。吴远不由暗自庆幸，得亏今儿过来了。而且是没人喊，没人叫的。主动过来。这才更显得他这人，做人做事都负责到底。不会因为结清了工程款，就不管不顾，找不到人了。当然，是不是主动过来的，这点暂时还没体现出来。于是吴远就旁敲侧击地问黄家大姐道：“颜姐，她人呢？” 黄家大姐也是通透人，闻言就直接点名道：“今早老爷子叫我过来，颜丫头不知道这事。所以你能来，也不枉老爷子没看错人。回去我会跟老爷子说的。” 被点破心思，吴远嘿嘿一笑：“看来黄老对这里的开荒和入住很重视，不然也不会派您亲自过来。” 黄家大姐轻轻点头道：“这里我也喜欢。” 就在这时，吴远放在马明朝手里的大哥大响了。马明朝接了之后，捂着大哥大递过来道：“老板，颜小姐的电话。” 黄家大姐会心一笑道：“喏，给你通风报信来了。” 既然都明牌了，吴远就大大方方地当着黄家大姐的面，接了颜如卿的电话。只是一开口，就抢先告诉对方道：“颜姐，我正在黄老四合院。你要找我的话，就直接过来。” 一下子就避免了颜如卿的尴尬。等到大哥大挂断之后，颜如卿果断驱车直接过来。虽然这个便宜弟弟挺会做人做事的，但她这个当姐的，也得尽心尽力，护人周全。更何况，自己那套一进院，听说也装得差不多了。有了黄老四合院这个珠玉在前，颜如卿对自己那套四合院，也不禁充满期待。虽然本质上，这种期待，其实是对吴远的期待。期待他能把准自己的心思和喜好。那是一种能够促进多巴胺分泌的美妙状态。蒋二丫、魏招娣和赵花蕊这边，一见到自家老板都来了。干的愈发卖力了。蒋二丫也不再小心翼翼地，患得患失了。反正遇到拿不准的事，直接问自家老板。毕竟整套四合院的翻修改造设计都是他操刀的，谁能比他更权威？就这样，吴远一边陪着黄家大姐说着话，一边指挥着蒋二丫仨人，将黄老四合院里里外外地打扫一新。在这过程中，顺便带着黄家大姐，挨个房间走了一遍。让黄家大姐对整套四合院的翻修改造，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顺便黄家大姐还主动问了他一些问题。譬如中庭这块假山鱼池造景的养护，能够容纳多少尾鱼…… 直到颜如卿风风火火地赶来。第812章好马配好鞍，好车配好牌颜如卿这一来，黄家大姐的笑容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偏偏颜如卿还撩撩发丝，故作镇定地说：“我来是想看看我那套四合院，顺便提醒你一句，门口那车的牌子，我正叫人给你办，让你司机等电话。” 又被安排了。虽然这省心的感觉很好，但吴远依旧忍不住婉拒道：“颜姐，上个牌照又不难，就不必麻烦你了吧？” 颜如卿理所当然地道：“这车虽然及不上宾利雅致，可全国也没多少辆，上个普通号牌不合适。” 自己这格局还是低了。黄家大姐很是理解这里头的逻辑，就笑着权威道：“吴师傅，你买车都听她了，上牌就更别拧着她了。” 说得也对。可吴远依旧有疑虑道：“黄大姐，颜姐，这车主要是在上海和北岗来回跑。将来开到首都来的机会，恐怕不多。上那么好的牌照，是不是有点浪费？” 颜如卿不假思索地道：“那就再弄个上海牌照好了。” 好嘛，不仅没推辞掉，反而加码了。搞得自己贪心不足似的。不管怎么说，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颜如卿紧接着就挽上黄家大家道：“咱在这儿干等着多没意思，走，咱跟他去看看我那套四合院去。” “好好好，”黄家大姐轻笑着吐槽道：“我不怀疑小吴师傅的水平，但我怀疑这四合院你将来能住个几天？” 颜如卿理直气壮地道：“你跟黄伯伯都在这边，以后我回来，肯定也住这边。” 说话间，一行三人直奔胡同口。有吴远带路，走进颜如卿的一进院，自然是毫无阻拦。李鸿忠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主。一见这架势，立马就乖乖让到一旁，避免给仨人参观的过程，带来纷乱。当然，本来这一进院大体上也装得差不多了。李鸿忠带着施工地还在这儿，就是在反复打磨，玩锦上添花。颜如卿挽着黄家大姐一进来，就被这四方屋檐包围下的纱幔飘飘的场景，给吸引住了。功能性改造，先不说。单单这仙气飘飘的风格，就让她倍加欢喜，以至于不知不觉地松开了黄家大姐。迫不及待地去探索，去参观。当然，由于一进院本就不大，一圈探索下来，也没花掉多少时间。黄家大姐思忖着道：“明明这一进院，对颜丫头一人来说，显得有点大。可为什么看下来，偏偏让人觉着很紧凑，没有丝毫多余的地方。” 颜如卿忍不住得意地道：“是吧？” 不过黄家大姐紧跟着就故作扫兴地道：“但是有一点，我觉着小吴师傅没想到。” 不等吴远回应，颜如卿就抢先道：“不可能吧？我觉得挺面面俱到的。” 吴远就不说了，只是疑惑地看向黄家大姐，等着她的下文。果然就见黄家大姐微微一笑之后，指着西边挨着旁边二进院的耳房旁边道：“我觉着这儿得开个月亮门，直通到小吴家去。总不能你们这姐弟情深的，还要从外面绕一圈过去吧？” 说完，黄家大姐自己就先姨母笑起来。颜如卿有些羞涩，又有些窘迫，偏偏嘴上不是个饶人的主道：“黄大姐你放心，我真住这里之后，还不天天去您家蹭饭去？哪有他什么事？” 吴远也顺着她的话茬道：“颜姐，到时候我去不了，你给我打包带点出来就行。” 临近中午的时候。黄家大姐就先回去了。毕竟有吴远在这儿，也没她什么事。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接下来就是明儿添置些新生活用品的事儿了。颜如卿也跟着要走。只是临上车前，被吴远叫住了，低声问道：“颜姐，你说黄老这寿礼，我送个什么合适？” 颜如卿一听，也忍不住犯难：“老爷子是喜欢你做的宝贝的，不然我就替你置办点俗物了。你自己想想，除了紫檀木手串，你还能做点什么玩意？既能让老爷子用得着的，又能让老爷子跟老战友们炫耀的。” 吴远一琢磨。这听起来，怎么跟给孩子做玩具似的？但转念一想，可不就是这么个理么！于是就沉吟着道：“那我再琢磨琢磨。” 等到黄家大姐的车和颜如卿的车前脚刚走，胡同里的老街坊们后脚就纷纷冒了出来。那爷兴匆匆地把吴远往自家院子里拽。 “你快来给咱看看，咱这院子得怎么改比较合适？” 结果吴远刚准备跟那爷走，又被横刺里杀出来的金大妈一把扯住了。 “凭啥先给你看？” 这话是冲那爷的。紧跟着又冲吴远恳求道：“小吴师傅，你先看我家那院子吧！无论如何，得在今年入冬之前改造好。排队上公共厕所倒屎倒尿的事，我是再也不想做了。” 那爷过来据理力争道：“你一个老婆子倒屎倒尿的不容易，我一个老头子又容易吗？” 吴远不由抚额。原本改造四合院，打造一个舒适宜居的好环境，是多么赶时髦的好事。怎么就跟倒屎倒尿地联系到一块了呢？关键是吴远自己被夹在中间，东拉西扯的。真的会谢。 “那爷，金大妈，听我说一句，行不行？” 俩人终于停止争吵，齐齐看向吴远。吴远这才道：“先看那爷家的，因为那爷那院离得近一些。但金大妈你放心，等装修改造的时候，咱们施工队一同进驻，保证你家工期，能赶在入冬之前用上马桶。” 金大妈表情缓和下来道：“这还差不多。” 说完，就背着手先回自家院里了。于是吴远跟着那爷，先去了那爷的院里。路上顺手掏了根华子散给那爷。结果那爷接过，偏偏别在耳后道：“家里古董多，熏不得这些，先别抽。” 吴远这都含在嘴上了，听了这话，也不得不别在耳后。等到进了那爷家门，一圈逛下来。吴远发现最麻烦的，也就是那爷视若珍宝的古董文玩了。虽说那爷还没专业到，要控制古董文玩房间温度湿度的程度。但在水路改造、电路和通风的设计上，还是要尽可能地避开这个房间。杜绝隐患。第813章古宅新装，照样别趣横生旁的吴远也没多说。单就提了这一点，就得到了那爷的当场认可。拉着吴远就要坐下来签合同。合同是不可能签合同的。那得等到设计出图之后，确定了工程量和材料费，才会给出一个相对科学的费用签合同。纵使这费用，里头的水分也不少。但起码瞧着让人信服很多。签不了合同，那爷就有些着急。他生怕金大妈那边先把钱交了，而导致入住新家跑到自己前头去了。于是吴远只好打电话通知邹宁带人过来收定金。像是那爷这种情况，不收定金指定是不行了。腾达办事处不差这点定金。但那爷心里不踏实。腾达的一个宗旨就是，不能让客户心里不踏实。无论任何原因。为此，那爷甚至强留吴远在自家吃了饭。虽然这饭也是打外头买来的，但带了二两水酒。吃饭小酌的功夫，吴远才了解到，那爷的子嗣不兴。唯有个闺女，还选择了远嫁。嫁到上海住楼房去了。其实十年二十年，从BJ嫁到上海，不算什么远嫁。毕竟交通发达。可如今，那是妥妥的远嫁。留下那爷一把老骨头，整日地跟一屋子的文物，相依为命。当然，那爷自己过得挺乐呵，没那么孤苦伶仃的。可在外人看来，也就是这么回事。小酒酌完，邹宁带着孟瑶也就到了。当场跟那爷收了一万块的定金，开了收据，是为这项目腾达接了。那爷微红的老脸上，看着收据是别样红。得意地笑时，露出尚算齐整的黄牙。在那爷院里忙完。吴远就带着俩女孩，直奔金大妈家。金大妈早已沏了一壶茶在院里等着，茉莉花。不是什么名贵的好茶，但香是真的香。再经由金大妈那死的能说成活的巧嘴，简直把这壶茶碰到了天上。成了过去四九城内，皇亲大内的特供了。听得孟瑶这孩子都傻了，捧着茶盅愣是不敢喝。吴远先照旧跟金大妈盘了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