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于是他开始深沉地凝视祝延辰,指望这木鱼能自己响响,不要老等他敲。 阿烟之前聊天很主动,那会儿他不知道祝延辰是谁,祝延辰还不知道他是谁吗?说不准元帅先生其实外冷内热,之前自己只顾着疯狂提问,没给人家表现的机会。目前为止他们的关系还可以,虽说自己那点罗曼蒂克的苗儿枯了,朋友总能继续做吧? 祝延辰明显察觉到了束钧的视线,他抬起头,安静地看向束钧。 分钟,两分钟。 整整三分钟相顾无言,束钧有点受不住了,诚恳开口“……我睡会儿。你后半夜叫我,我们轮流守夜。” 敢情除了给他补习蚀沼版《十万个为什么》,祝老师个想说的字都没有。 束钧叹了口气,握紧小蚀沼的脑。怕自己睡着了松手,他特地交叉起双臂。蚀沼被迫贴在他身边,动不敢动。 “呸。”它说。 蚀沼的抒情都比祝元帅强烈,束钧有点无奈。 他闭上眼小憩,小蚀沼在他身边不满地吐水吸水,吧唧吧唧响。之前身体没适应,身子又虚,他睡起来跟被人打了闷棍样。现在渐渐适应了,他又恢复了老牌战士的合格状态—— 迷迷糊糊,束钧听到点轻响,像羽毛拂过岩石。他没有立刻动弹,而是将眼睛悄悄睁开道缝儿。 祝延辰又打开了他那似乎深不见底的箱子。这次他拿出个巴掌大的笼子,随后静悄悄走向洞口。束钧安静起身,影子似的跟着。 为了以防万,他甚至捂住了小蚀沼的嘴。 兴许是前几天自己睡得太死,祝延辰没太有疑心。他绕过净化机,将笼子放在地面,随后慢慢脱下了手套。 束钧牙痛似的吸了口气。 那双手形状优美,手指修长,但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灰色伤口。都说十指连心,他光看着都觉得痛得要死,这人平时枪战维修样不落,不止手不抖,居然连表情都不带变的。 相当严重的蚀质侵蚀痕迹,束钧只在死人身上见过。 他屏住呼吸,按住胡乱挣动的蚀沼,继续偷看。 祝延辰掏出个钢笔大小的仪器,用它细细扫描遍手部,又从指尖抽了点血。随后他看了会儿仪器读数,将数据导入枚芯片。 束钧认得这东西,祝延辰直在取他的血样。几针管还不够,自己每天还要被它戳几次指头——自己情况特殊,取血样研究就罢了。祝延辰就是个普通人,这又是闹哪出? 接下来出场的是笼子。 笼内沉睡着只变异兽,样貌和大小都有点像长了肉翅的蜻蜓。祝延辰戴好手套,把芯片固定到它的腹部下方,将它放出笼子。 “回去吧。”他低声说道。 随后他利落地收好笼子,打算回洞穴深处,正面撞上了眉头紧皱的束钧。 “你的手,怎么回事?”束钧单刀直入。 祝延辰不答。他只是凝视着束钧,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单纯地正在组织语言。 “我就不问你在向谁传数据了。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个问题,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问——” 祝延辰还没说完,就被束钧把拽入洞内。洞内空气被净化过,他没穿防护服,倒方便了束钧——束钧钩爪挥扯,祝延辰的衬衫直接被撕了大半,肩膀连带手臂全部暴露在外。 体格不错,绝对练过,这是束钧的第印象。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些细细密密的伤疤,层叠层,有新有旧。相比战斗留下的伤痕,这些伤疤太过规整,最新几个还留着缝合的痕迹。 ……道又道,全是手术伤疤。 越接近双手,伤疤越密集,看得出祝延辰是从手部开始被蚀质侵蚀的。没了衣物遮掩,那股病人特有的腐朽味道相当明显。为了防止判断失误,束钧凑近,这回他清醒地嗅了嗅祝延辰。 “你快死了。”束钧抛出个带着震惊的肯定句。 “你快死了?”紧接着又个带着震惊的疑问句。 祝延辰抿紧嘴唇。趁束钧还在震惊,他拧住束钧的手腕,反手用力,硬是颠倒了两人的位置——这次束钧被按在了洞壁。似乎感应到了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蚀沼啪地黏上洞壁,声不吭。 “是。” 祝延辰只手按住束钧,只手伸到嘴边,利落咬下刚戴上的手套。 被侵蚀得尤为严重的手伸到了束钧面前。 “我还能活63天零7个小时,刚才在向部下人体被蚀质侵蚀到极限时的数据。” 祝延辰挨得很近,呼吸都仿佛是冷的。白色衬衫的衬托下,那些伤痕扎眼到让人难受。 束钧眯起眼。 切都得到了很好的解答,比如祝延辰明明身为元帅,为什么偏要“假死”,孤身人深入侵蚀区。比如明知道有被侵蚀的风险,他为什么对被变异兽的咬伤不太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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