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后,就在阴影处盯上了跟拍摄影师。 窸窸窣窣踩着晒干的树叶的声音,在视线对上那刻好像变成了爬行中的蛇,摄影师的喉咙被瞬间勒紧。在江质眠做了个调头的手势后,非常顺从地合上了镜头走人。 阿瑟刚刚看中一个接近长方体的石块,正准备屈尊纡贵地用手去搬,没想到忽然被江质眠从后面握住了腰,对方温热的嘴唇贴上了脖颈。 “你疯了?!” 阿瑟立刻抬头去找摄影机,一时没找到,就用手肘去撞他的肋骨:“要发疯也别冲着我发!” 江质眠闷笑一声,硬生生挨了这下,痛哼混在笑声里,搅成一团冒着火星的哑。他张开嘴巴,舌头从阿瑟的颈侧舔到耳后,牙齿咬上他的耳垂,质问潮湿而滚烫。 “怎么,你堂弟能亲你,我就不行?” 阿瑟动作一顿,笑了。 石头和江质眠比赛滑雪,江质眠赢了,他要了石头手机里所有阿瑟的相片。 他完完整整收集了阿瑟的全部资料,但有些资料并不是能拿的到的。比如《田园诗》第三集 隔空cue阿瑟的时候,石头主动晒出了一些两人的合照和他的生活照,这些江质眠就没有。 没有,他就去要。 石头认输,给了,但故意把合照放在了单人照前面。打头一张就是他们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光线昏暗的酒吧里阿瑟敞着逆天的长腿,上身只穿件无袖短T,用蓝绿荧光油彩涂上去的孔雀尾羽绕了胳膊一圈又一圈。他左侧睫毛根部沾了两根细长的白羽毛,戴着和油彩同色系的黑欧珀耳钉,整个人美丽到可以随时放进世界最大牌的奢饰品展厅。 石头就站在他双腿之间,那时候还没有留刘海,染成烟灰色的头发都用夹子固定在耳后,额头和脸干干净净地露出来,显得有点幼态。 他被阿瑟搭着肩膀,衣服粘上了孔雀尾巴的一点荧光,嘴唇贴着阿瑟的脸颊,两个人一块儿冲着镜头笑。 阿瑟知道石头都给了江质眠什么,江质眠现在有多不痛快,他就多痛快。 照理说,他已经算是完成了对影帝关着他的报复,不用和对方纠缠下去也行——可微妙的,也许是对江质眠强掌控欲的反弹,阿瑟无限地想在他的底线上踩下去。 挣开腰上的手,他强行转了个身,和人面对面。 没有身高上的差距,眼神却居高临下,乃至带着一丝傲慢的怜悯。他手掌覆上江质眠的脸,食指摩挲他鹰般细长的眼尾,压低嗓音。 “你好像很嫉妒,这可怎么办?” “哥哥,好可惜。我的十八岁,你正睡在别人床上。” 第40章 大片的林间枝杈在头顶交构,层层叠叠铺出绿色的网。这绿并不均匀,或深或浅,林叶最稀疏处灿金的阳光沉甸甸地坠下来,单薄的叶片兜不住,被压透了,显出纤细的经脉。间隙中这光就如蜜糖似的拉长着落下,正滴进阿瑟的眼睛里。 阿瑟仰着脖颈,坐在光滑冰凉的石头上,粗糙的迷彩裤布料摩挲着臀部,双手分开撑在身体两侧,手指在灰白的岩石上隆起十个小小的鼓包。 视野被光晕开,纷繁复杂的绿色变得模糊,阿瑟控制不住地合上腿。但属于江质眠的,宽大又温热的手掌按在他的一条腿上,挡住了他的动作。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男人发出了笑声,这声音很喑哑,好像挤压出它的喉口饱受过折腾和顶撞:“我当然知道。” 阿瑟已经放弃去思考摄像头在哪儿了,料想就是被拍到了也播不出来。 他泄愤地拿膝盖去撞江质眠的脑袋,却在对方不轻不重的一个缩腮动作下骤然失了力道,圆滑的膝盖骨从迷彩裤里露出来,挠痒似的贴上江质眠的耳朵。 江质眠略微和他拉开距离,侧头吻了吻他的膝盖,在皮肤上留下黏答答的唇痕:“阿瑟,你不能用这种力道来砸我脑袋,我会受伤。” 阿瑟发现他没有叫自己“小乖”,又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发现和他教育孩子的口气而大动肝火。 “你倒是知道自己会受伤,你强行把我摁在地上舔的时候,没见你考虑过我啊!” 江质眠动作一顿,随后用掌心温和地揉搓他大腿内侧紧绷的肌肉:“对不起,但你太会惹我生气了。” 没等阿瑟再说什么,他先一步道:“你明明知道我会嫉妒的,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嫉妒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我也比你以为的更了解你的十八岁……” 阿瑟冷笑,他十八岁的时候江质眠已经大学毕业,刚刚拍完拿影帝的那部电影,上哪儿了解自己去? 转念又想到对方变态的监控欲,那个牢室似的主卧记忆犹新,顿时不吭声了。 他的沉默显然取悦了江质眠,江质眠摸了摸他,叫他小乖。又说不遇见也好,不然以他那时候的脾气,绕梁可能没有机会出道。 “我会拔光你的羽毛。”江质眠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把你关在地下室。天气最好的时候才牵你去顶楼晒太阳,我一个人听你唱歌,如果邻居不小心听到了,我会用枪抵着他的耳朵眼,彻底炸开他的耳膜。” 阿瑟原本被吸得浑身热乎乎的,听完忽然觉得周遭黑凉的树影瞬间簇拥而上,将他密密麻麻包裹起来,就又觉得冷了。 他不安地动了一下腿,反驳:“拔你个鬼,我哪儿来的羽毛?” 江质眠没说话,手指沿着他的小腹往下,打了个转。 阿瑟被他的指尖勾缠着,即使是轻轻往外拉的力道也痛得吸了口气。江质眠在他的痛呼里笑着说:“把这里染成蓝绿色,不就是孔雀羽毛了?” 这辈子没听过这种黄腔,羞窘的情绪铺天盖地涌上,一瞬间气盖过怕,或者说阿瑟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好像笃定不会有什么能伤害他,只给自己留三秒钟时间的蜷缩,之后就会重新戴起皇冠冲着外界恶鸟咆哮。 “闭嘴。” 他拧着眉毛,手掌拽住江质眠脑后的发丝:“你一张嘴怎么能干那么多事?” 江质眠闻言闭上嘴巴,配合地专心起来。 阳光渐渐从树林里消失了,似乎是乌云,本就昏暗的树林顷刻变得更黑,像在眼前蒙了层黑布。触感因视野的蒙蔽变得过分清晰,阿瑟感觉到江质眠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大腿,一只手往下攥住了自己的脚踝,指腹在那块凸起的骨头上来回摩挲。 他被摸的有点烦躁,干脆抬腿勾上了半跪着的江质眠的腰,这回摸不到了,他听见对方很低地笑了笑。 由于两个人的姿势,江质眠笑起来时呼吸变重,喷在他的小腹上。又湿又热,好像也被人用力舔着。 他的骨椎开始发麻,腰部肌肉不受控制地间或弹跳两下,未曾体验过的强烈快感让他想要把后背躬起来,又觉得这样会被嘲笑,就只是用拇指指节抵着嘴唇,压抑自己的声音。 但是江质眠说:“你应该叫我哥哥。” 男人一下子松了口,阿瑟觉得冷,颤津津的:“……什么?” 江质眠的手揉上来,手掌上的茧对于阿瑟来说太粗糙了,显得痛。他沉默地揉搓,阿瑟开始后悔不让他摸脚踝,因为此刻他的手显然太闲了。 “眠哥……哥哥。” 阿瑟终于叫,这个虚情假意的昵称在这时候忽然爆发出过度的腻味和柔软。随着江质眠再一次埋头的动作,喘息混着“哥哥”的叫声断断续续地从他的喉咙里漫出来。 他想合上嘴巴,却变得困难,屈起的指节怎么也顶不住张开的嘴唇,反而在一次次的尝试中把唇珠撞得稀巴烂,好像熟透的浆果。 直到巅峰将近他才用力咬住了指节,但没等留下牙印就被直起身体的江质眠拉开手,用嘴巴堵了上来。 …… 阿瑟扶着树干吐了五分钟。 因为树林还是很黑,手机也被节目组收走了,江质眠只能摸索着用智能手环开手电筒。等光亮起来,恰好照到一条蜈蚣从树干上爬过,尽管它离阿瑟的手还有一段距离,阿瑟还是猛地抖了抖。 然后一巴掌甩上了江质眠的胸膛! 江质眠把上衣脱下来,握住他受惊的手掌,仔细擦了一遍。又另外用干净的部分给他擦了嘴巴,无奈地说:“接个吻而已,有这么恶心吗?” “那是接吻吗?!”阿瑟立刻叫:“你他妈是往我嘴里灌……” 江质眠问:“灌什么?” 阿瑟又不说话了。 江质眠笑起来:“灌什么也是你自己的,最后还不是我吞下去了。” 阿瑟一下子后退好几步,几乎想用双手捂住耳朵,脱离光源覆盖范围,他脸上的红被黑暗挡住,只自己感到火烧般的热。 如果不是江质眠,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味道。 “你赢了石头。” 阿瑟忽然说:“但我赢了你。还记得吧,你欠我一个要求。” 他们在陕西的时候,用江质眠亲手做的蛇形手串的归处打了赌,阿瑟猜他没有送出去,猜对了。 江质眠站在原地,说:“记得。” 阿瑟说:“我想好了。” 江质眠问:“你要什么?” “我要——”阿瑟笑了笑,语调轻快又傲慢:“我要你离我远点儿,录完这个节目,我们就当没见过面。” 手环的灯光忽然晃过来,他眼前一白,接着就被人重重攥住了后颈。每次被抓脖子总没好事,阿瑟被锻炼出条件反射,脊背应激地战栗。然而江质眠的手掌如约而至,兜住他的下巴,拇指捅进他的嘴巴,挟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近要顶上喉咙。 “小乖,换一个要求。” 江质眠的语调称得上含情脉脉,但惨白的光线自下而上打在他半边脸,就映照出了无生命的石膏像一样的顽固、漠然和冰冷。 他压着阿瑟的舌根,温和地说:“不说话就当做你同意了。” 阿瑟有三国语言,一百句脏话要骂,可惜说不出。他知道江质眠不会答应这个要求,只是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但是又想起抓兔子时候对方哄他唱歌,他不愿意,江质眠就威胁说要在镜头前性骚扰他,让热搜变成真的。 他听话唱歌了,还不是被彻底性骚扰了! 阿瑟屈辱地站着,睫毛乱抖,像只愤怒的小鸟。江质眠又心软了,摸他的牙齿,让他的犬牙扎自己的指腹,亲他的脸,哄着: “刚刚舒不舒服?” “我会一直让你舒服。” 这么伺候了好一会儿,鸟毛才算顺了。阿瑟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而雨滴也正好落下。 下雨了。 江质眠把脱下的上衣给他挡着,自己走在前面用手环照明,牵着他跑出了树林。空地上是残留的几根树枝和燃烧后的灰烬,木屋在顷刻到来的大雨下发出铛铛的声响。 两人推门进去,江质眠快速把挡雨的衣服穿上,刘玲玉才要打趣,他已经衣着整齐,水珠顺着结实的双臂淌下,湿透的布料勾勒出胸膛的轮廓。 于是玩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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