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一个项目想投资试试,不会亏的。” 沈言卿按照预想的那样回答,除此外也没别的说法。 “你现在读书的时候搞什么投资,你未来的方向也不是投资,你是不是为了那个叫陈升的同学? 你同学搞创业是他的事,你牵连到里面就不合适了。 妈妈感觉你的思想有了很大偏差,这样下去,迟早会毁了你。 钱的事免谈!大二你就去京城人大吧,你不要怪妈妈,妈妈也是为你好。”何冬琴的语调平稳但坚决。 “妈妈,我要挂电话了。”沈言卿的面色苍白,眉头锁成了川字,身体有些发抖。 “妈妈还有话没有说完,你……” 沈言卿挂断。 这是她头一回在妈妈还没说完就挂了。 内心深处止不住的烦闷,莫名的开始头疼起来。 还有点胸闷想吐。 她扶着额头,蹲在了地上,突然间就感到特别委屈。 低垂的目光里透出一股压抑。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她看了眼,是爸爸。 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接。 又一个信息跳出来,是何卫晨。 “姑姑刚来电话问了这事,我怕她发脾气跟你舅舅说,你先说服她,说点好话。” 沈言卿没有回复,蹲在地上抱着头,一直沉默着。 上下楼路过的女生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好像是那朵花?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但也仅仅是诧异一下,她们有自己的生活和烦恼,没有太多精力关注他人。 晒到走廊的阳光隐没进云层里,吹来的风带着一丝燥热,让人有些烦闷。 眼看着像要晴转雨的样子。 江市的天气就是如此,和人的心情一样。 这燥热的风和吹到财会系的大概是同一缕。 安秋月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纯棉不透的那种,里面还穿了抹胸。 外面还穿着一件女士衬衣,唯有这样才能完美遮住胸前。 哪怕热一些,也不好看,但总比吸引让她不适的目光好。 刚上完课,先前打了好几次的江市陌生号又打了过来。 她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又不认识什么人,谁知道自己的号码呢? 如果是头条的人,完全可以在群里艾特自己。 手机不断震动,犹豫了会她还是接了。 “喂你好!” “艾!果四六,吉祥。” 手机里传来的乡音土话让安秋月心中巨震。 那是在说:“姐,我是弟弟,吉祥。” 弟弟安吉祥?! 安秋月久久呆立不动,这个称呼已经离她十年了。 吉祥长什么样只剩下一点点大概的印象。 声音更是听不出来。 当年她放学回家,家里不见阿妈和弟弟的人,过了几天才不得不接受,阿妈带着弟弟不辞而别。 手机里还在呼唤,她恍若未闻,好半会才反应过来。 “你好,你打错了吧?” “我不会打错,是你中学班主任给的号码。” “你肯定打错了。”安秋月直接挂了电话。 她的嘴唇打着哆嗦,如果是班主任给的,那就不会错了。 茫然地往前走了几步,见有个花坛,便坐了下来。 幼时种种涌上心头,但能记起的已经不多了。 她甚至记不起母亲的样子。 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刚才那个号吗。 安秋月甚至没去想为什么是江市号。 踌躇一会后,她接了起来。 “喂,姐,妈也在,大伯也在,我们就在江大正门口这里,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们进不去。” 手机那头安吉祥的声音似乎很激动。 然后手机里传来一个略显苍老,还带着哭音的女人声音: “秋月,妈来看看你,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没别的,就是看看你。” 安秋月很茫然,她记不得母亲的声音了。 唯一的印象是很年轻,很清亮,嗓子好,绝不是这样的声音。 想到母亲的时候,更多的是想起父亲的样子。 很清晰,高高瘦瘦,帅帅的,晒得很黑。 总是笑,就跟……陈升一样。 “秋月、秋月” 手机里女人的喊声,把安秋月从回忆中惊醒。 她淡淡道: “行,你们等一下,我一会就出来。” 出去见一下吧,都到了门口,好歹有血缘关系。 刚才的悸动和感伤莫名地消失了。 心里那种感觉,就像是好久不见的亲戚来访。 她慢慢朝学校正门走去。 足足走了二十分钟,她才走出学校门。 环顾一眼,没有见到印象中的人。 就在她面露疑惑时,路边一台宝马的后车门打开,走出一个高瘦的年轻人。 穿着笔挺的衬衣西裤。 他兴奋挥手:“姐!” 完全陌生,安秋月在他身上找不到弟弟的任何影子。 宝马的前座也打开车门,副驾驶下来的人安秋月认识,是大伯。 驾驶位下来的女人,让她心中又是一颤。 脸庞依稀还有母亲的轮廓,但特别苍老、富态。 穿着早就不是当年那么朴素,而是像一个贵妇人。 这女人朝安秋月走来,隔着十来米就轻声哭泣,喊着秋月。 跟在身后的大伯还是农村人的打扮,一脸诧异,像是在重新认识侄女似的。 快步走到面前的年轻人露出惊喜的笑容。 “真的是你,姐!” 他和母亲长得有点像。 安秋月自己则更像父亲,她先朝后面的大伯喊了一声,以示礼貌。 毕竟也曾在大伯家住过个把月,也吃了饭的。 目光落到眼前的年轻人脸上,问了句: “你是安吉祥?” “呃……姐,我还叫吉祥,但是不姓安,我现在姓雷。”雷吉祥依然还是笑着,并没有因为改姓而尴尬。 他也不断打量自己阿姐,听班主任说阿姐过得不好,但现在看似乎气色很好的样子。 想了想他觉得应该是学校的缘故,985肯定生活很好的。 “哦。”安秋月淡淡应了声。 这弟弟很陌生,早年间瘦小的模样越发模糊了。 如果不是大伯在,她会以为认错了。 “秋月……”疑似母亲的贵妇人激动万分,抹了抹泪,想要拉安秋月的手。 安秋月退了一步,避开了。 第259章 我有男人,我要给他生孩子 第259章 “秋月……”贵妇人面露尴尬,泪目中隐含着惊异,自己女儿长得真是好看。 她对女儿的回忆,还保留在扎着两个粗辫,刘海乱糟糟的样子。 可眼前的女孩,肤色白皙粉嫩,样貌精致。 穿搭简洁大方,料子也还不错。 与从前简直判若两人。 见气氛不太和谐,大伯走上来打圆场: “小月,你阿妈特意来看你的,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 “哎对,秋月,去阿妈住的酒店好不好?”母亲殷切地道。 “对啊姐,我们坐下来说,我们开车来的,到时送你回来。” 安秋月扫视了一眼三人,就觉得很奇怪。 亲人重逢,除了接电话时的颤抖,此时的自己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伤感。 一滴都没有。 她指了指左侧一个圆形花坛,“就在那坐着聊会吧,晚点我还有课。” ?? 母子俩齐齐一愣,好像……有点冷淡啊。 尽管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四个人就坐在这花坛边,开始了叙旧。 双方都没料到这场重逢的氛围,竟会这么尴尬。 母子俩预想中的抱头认亲没有出现。 贵气逼人的阿妈抹着眼泪说,雷吉祥补充,大伯打打圆场。 唯有安秋月始终安安静静,偶尔回应一下。 “嗯”“哦”“是吗” 她这才知道,母亲改嫁给了一个姓雷的老板,现在已经病逝了。 给那边还生了个女孩,这次没过来。 母亲现在继续经营雷家的家政公司,在黔东南省会还有几套房子。 雷吉祥读了个大专辍学了,现在暂时歇着。 “秋月,你呢,还好吧?”母亲讲完自己的财富值后,转向安秋月问道。 “我挺好的。”安秋月露了一个微笑。 “唉,以前也是没办法,家里又没钱,阿妈只能出去,为了分摊压力,就把你弟弟带了过去。” 母亲喟然长叹,眼神含着痛苦,哽咽着继续道: “现在阿妈有钱了,想接你回家,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求着你班主任问了好久,她才给我号码。” “对啊姐,现在我们家不缺钱,你看那台宝马,年初才换的新车,要什么有什么,你跟我们一块享福,我们跟从前一样,还是一家人。” 雷吉祥的笑容里有着某种期待。 安秋月一边听着,一边在头条群里回了几个信息。 “秋月,你觉得怎么样啊,以后跟阿妈和吉祥在一起。”母亲见女儿不作声,特意问了一句。 “小月啊,你阿妈也不容易,说到底是为了你和吉祥,现在条件那么好,都是你和吉祥的。”大伯就着话头帮腔道。 嗯?安秋月奇怪的看了一眼大伯。 你当初骂她那么难听,怎么现在全改口了? “姐,阿妈打算在江市开个分公司,还打算在这买套房子,以后你就回家里住,到时候我带你认识一些朋友,扩展一下人脉圈……” 雷吉祥看见血缘上的阿姐伸出手掌,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安秋月一改在陈升面前的柔弱和依赖。 脸上表情淡然而坚定,目光在这对母子身上扫过,又看了一眼大伯。 这才平静地道: “你们的好意我表示感谢,其他的就没必要再提了,再见一面也算是了结前缘。 生养之恩我不会忘,等你老了,需要我出赡养费,我会一分不少,其他的不谈了。” 一番话说得母子俩色变,不敢信自己听到的话。 原以为的感动认亲似乎影子都不见了。 大伯连忙道:“小月,你这又是何必,当年你阿妈也是没办法,不是故意丢下你的。” “大伯,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又何必扯进来,当初你可是骂了她几天几夜,从寨头骂到寨尾,我至今都记得很清楚。” 安秋月的话让大伯一脸讪讪,索性把脸别到一边,不再吱声。 母亲的脸上也有些尴尬,她确实是受不了当时的穷苦和压力,加上人有几分姿色,便跑了出去。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就这样过下去,带着两个孩子也太难熬了。 儿子今后总归是要留在身边的,女儿是会嫁出去的,所以接受儿子就是她跟对方提的条件。 “秋月……我也是没办法啊……” “我没怪你,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选择,人生的苦总是要吃的,可能我吃在前面。” 面对自己血缘上的母亲和亲弟,安秋月越来越平静。 “阿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不是回来找你了吗?就是特意来补偿你的。”雷吉祥面带不悦。 “秋月,你也别赌气,阿妈确实对不起你,但现在补偿你也为时不晚,你终归需要一个家的对不对?” 母亲只以为安秋月在记仇,小孩子记仇很正常,就是需要个台阶。 “我已经有家了,我非常好。”安秋月脑子里浮现陈升的模样。 “有家了?什么意思?”母亲不自禁抓紧了手里的品牌包。 “就是有家的意思。”安秋月嘴角浮起一丝笑容。 母亲作为过来人,立即看懂了其中含义,面色一沉: “你有男人了?这种事应该跟家里商量啊,就算我不在,你也要跟你大伯说一声,怎么就自己做主了呢?” “我的事我做主,不需要跟谁商量。”安秋月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阿姐,你是交男朋友了还是……?”雷吉祥明显要确认下程度。 这让安秋月心里起了疑心,有区别吗? 她想都不想,笃定地道:“我嫁人了!我有男人!毕业就给他生孩子。” 这话一出,三个人都面露异色,互相看了看。 母亲面沉如水,开口道:“这事可不能开玩笑,你是苗家寨子的,嫁娶该有规矩。” “你也知道我是苗家寨子出身,那你就该明白,我的话就是规矩!何况,你没资格说我!”安秋月豁然起身! 又冷冷望着大伯:“大伯,你见过我的柴刀,你说!苗家姑娘拿起刀是开玩笑的吗?” 大伯的脸色红一阵青一阵,他当然知道侄女天天刀不离身,那是真砍人的。 “阿姐你……”雷吉祥没料到看着文静的阿姐,竟然突变这么彪悍。 安秋月沉静如水的目光转向雷吉祥: “我的阿弟叫安吉祥,他不是你,你也不是他,我的阿弟跟阿爸和我一个姓!” 接着她又向曾经的母亲: “你是我的生母,这是事实,但也就这样了,从你不辞而别那天起,你就不再是我的阿妈,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有生育而已。” “我也大概能猜到你们打什么主意,别想了,别费功夫了!” 安秋月被路边一台停下的出租车吸引了目光。 看到下来的人,她脸上的寒霜顿收,绽放出温柔的笑容。 “我明确跟你们再说一遍,我有男人了!我要给他生孩子!” 第260章 安秋月的心伤 “不行!”贵妇人一脸阴沉的站起身,“我还没死,轮不到你自己做主,你说的不作数!” 大伯也赶紧附和: “唉呀,小月啊,你不是不知道,寨子里的姑娘出嫁都是有规矩的,这是我们的传统,你不要以为上了大学,传统就能丢掉。” “你也知道你没死?”安秋月嘴角带着嘲讽,“那你知不知道,你一声不吭丢下我就消失,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 “知不知道你带走了阿爸的赔偿款?” “知不知道你没有给我剩下一分钱?” “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怎么撑过来的?” “就算你要飞上高枝,至少留个话吧,作为一个母亲,抛下孩子消失,你现在却跟我说,你还没死?你有脸吗?你配吗?” 安秋月头一回在脸上出现嘲讽这种表情,说话这么尖锐,直接掀了遮羞布。 她又冷冷瞪着大伯: “政府发的补助金都让你和二伯分了,有一毛钱到我手里吗? 我在你家住了一个月,我吃的什么你很清楚,吃也就算了,但你不该有拿我换东西的念头,你好意思跟我说这些吗? 我考上江大,政府发的慰问金到我手里了吗?学费和生活费我还给你们写了欠条,现在已经还了,阿爸的老房子和地也归了你们。 你跟我说的传统和规矩就是这样的吗?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独身一个姑娘,就好骗好欺负? 我就从来没见过你们这样厚颜无耻的人!赶紧走吧,别逼我动真格的!” 安秋月的双目射出前所未有的厉色。 往日经历在心头重放,只是那些心酸恐惧已不再让她颤抖。 贵妇目光躲闪,不敢面对女儿的眼睛,心里的愧疚却只存在了一瞬间。 大伯黑着脸,眼神瞥向旁边,一副心虚但不承认的模样。 雷吉祥神色复杂,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他随着阿妈改嫁就过上了富裕生活,很难共情。 小时候亲爸还在时,家里也还过得去,至少不缺吃穿。 就在这尴尬时刻,旁边传来清朗的声音: “月月,出什么事了?” 三人看去,就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走到安秋月身旁,一脸关切。 “没事了哥哥,他们是我老乡,我刚和他们说话。” 安秋月见到陈升就想抱着倾诉委屈,只是还有外人在,她忍住了。 “嗯,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陈升是去创业基地,在出租车里就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小丫头几乎没出现过这种冷漠的表情。 他猜测应该是认识的人,但不打算问,小丫头想说就会说的。 “好。”安秋月展颜一笑,憋住眼里的泪水,拉住陈升伸出来的手。 这只大手暖暖的,不断驱赶她内心的悲凉。 “秋月,这是……”贵妇打量着陈升,神色晦暗不定。 猜到这就是女儿的男人,她下意识要斥责,但立马又收起了心思。 这男孩的眼神又深又平静,对视的瞬间让她有种“你敢闹,我就让你下不来台”的感觉。 衣着也不差。 贵妇经营生意多年,看人有自己的心得。 万一别人是见过世面的富二代呢? 加上这里是江大,她明智的选择不爆发。 而雷吉祥的目光则带着排斥,瞪了这个帅气男生一眼。 在被阿妈拉了拉手臂后,他不甘心地喊道: “阿姐,你不能嫁给外面的人,我们家现在有钱,肯定有你的一份,难道你不想要吗?” “不要叫我阿姐。”安秋月望着曾经的阿弟,眸子里非常平静,“那是你们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需要。” 她对这母子俩失望到了极点。 根本不是来认亲的,而是来找工具的,他们已经沉醉在自己“富裕”的生活里。 安秋月能坚持到考上江大,双商自然不低。 没有比她更能体会人性二字。 有些东西不需要明说,就能判断出意图。 虽然苗家寨子不都是这样的,但恰巧她遇上了,而且失去了父亲的庇护。 毫无疑问,大伯肯定是收了好处,才会一起过来充当中间人。 班主任多半是觉得,能认亲也是好事,就给了号码。 所有的一切,安秋月心里透亮。 唯有平静的处理,才能让心情好过点。 不然都无法面对、内心深处对亲情的绝望。 陈升捏了捏安秋月的手,带着往校门内走去。 小丫头没有介绍,想必有什么原因。 “秋月!” “阿姐!” 母子俩心有不甘。 可这里不是苗寨,也没别的办法。 就有这么眼睁睁看着郎才女貌的两人,走进了学校。 “阿妈……” “先回吧。” 母子俩走向宝马,大伯弱弱地跟上。 通往财会系的绿荫道上,陈升感觉小丫头欲言又止。 便柔声问道: “要不要说给我听听?” “会让你心情不好的……” 迎着陈升温柔的眼神,安秋月的坚强土崩瓦解。 只有在陈升身边,她的心灵才是自由的。 却又担心让陈升也跟着难过。 “让我的小可爱一个人难过我会更难过。”陈升的眼神充满了心疼。 这句话的甜度应该能让小丫头说出来。 也就是现在,对特定的人好用。 再过些年,那些可怜的男银必须跟上一件礼物,最好是红包,或者别的。 不然大有可能得到一句:光嘴上说没有行动。 现在也有,只是还没那么铺天盖地。 安秋月的眸子里冒出了点点星光,小嘴巴有点往下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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