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蚀的患病者,拥有与他们截然不同的,冰冷、残酷、偏执的灵魂。 “敢说我老婆闲话,我就要你的命。谁他妈跟你讲道理?” 似乎又觉得自己没有向这些人解释行为的必要,不见寒话风一转。 旋即他抬起手,所有人都随着他这个动作颤抖了一下,往后瑟缩。然而,他只是将手中染血的手术刀掷在地上,金属落于瓷砖,发出清脆的掷响。 “谁动了苍行衣,自己站出来。”不见寒面无表情,“别等我亲自动手。” 第250章 剧本十二·雨夜洗血·二十二 “我,我不知道……” 终于有人回答不见寒的问题了。 一个同样穿着蓝白病号服的青年女人慌乱地澄清自己,她正是之前和傅医生一起守在病房门口的姓杜的女玩家。 “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杜小姐紧张地拽着自己的衣角,“凶手在其他人之间,你去问他们!” 随着她第一个开始澄清自己,其他人也开始跟着骚乱起来,纷纷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也不知道,我刚刚从二楼下来,怎么会知道一楼发生的事情?” “我是生活玩家,从来不下剧本,一直在复苏市打工。我连苍行衣是谁都不知道,根本没有对他动手的理由。” “……应该是谢祈吧!一直负责看守病房门的人,不是谢祈吗?” “对啊,她才是最厉害的那个,只有她做得到。” “你应该问谢祈,关我们什么事?” 众人很快在七嘴八舌的自辩声中将矛头指向了在场的另外一位患病者,充满忌惮、怀疑、惊慌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抱臂站在墙边的谢祈。 不见寒也朝谢祈望去,谢祈立刻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是清白的:“没有帮你看好苍行衣,确实是我的问题。但你应该和清楚,我还在等你从住院楼回来,把沐沐的消息带给我。我是最不可能对他动手的人。”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没有一上来就揍你了。”不见寒说,“我奇怪的是,究竟是什么人,能在你眼皮底下溜进病房,差点把苍行衣杀了,你都没有察觉?” 谢祈立刻配合地报出了自己的行动轨迹,以及她所知道的一切:“一开始我是一直守在病房门口的,一步都没有离开。中途和傅医生聊了两句天,小杜忽然从二楼跑下来跟我说,楼上有灵异情况发生,疑似有潜伏期的患病者病异力量失控。” “于是我上楼查看情况,在这期间是傅医生和小杜替我看门。我去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回来时只有小杜在门口守着。紧接着你就回来了。” 不见寒沿谢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脸色苍白的杜小姐,她害怕得连发丝尖都在颤抖。 “是你负责看门。”不见寒对她说,“那有谁进去了?” 是傅医生。 杜小姐嗫嚅着,想要说出真相,可是她忽然惊慌地发现,她不能说。 在谢祈眼中,她和傅逸明是一起看门的。假如他们知道是傅逸明进去想要杀死苍行衣,立刻就会明白,她也是傅逸明的同谋。 她立刻举起手,指向了众人中一个穿着拖鞋的壮硕青年:“是他!” 拖鞋男恼火道:“放屁!老子和苍行衣无冤无仇,干啥惹这身骚?” “原本我和傅医生一起守门,但是傅医生说他要去一下洗手间,于是就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杜小姐声音颤抖,“他突然过来,叫我让开,说要看看传言里神乎其乎的苍行衣长什么样。我不敢拦着他,就让他进去了,之后他出来,威胁我说不许把他来过的事情告诉别人,否则就打我……” “他当时威胁我,我也不敢看病房里面,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拖鞋男暴吼:“妈的臭婊子敢污蔑你爷爷!否则就打你是吧,老子这就……” 他大跨步朝杜小姐走过去,举起拳头就要打她。 杜小姐吓得大声尖叫,紧紧闭上双眼。然后她脸上一热,只觉得像被泼上了一盆粘稠的温水,腥臭味随之而来。 她慢慢睁开眼睛,双眼因为睫毛被血珠黏住,不断地眨动。 青年男人大张着嘴,胸口处破开一个巨大的血洞。他高大的身躯阴影笼罩着她,胸口破洞处,血一股一股,跳动的泉水一样涌出,温热地浇在她脸上。 杜小姐张开嘴,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 “不是他。”拖鞋男的身体倒下,不见寒对谢祈说,“病房里有凶手留下的血脚印,看尺码与他的不符合。” “不是他,你动什么手?!”拖鞋男的朋友,一个同样高大、纹着花臂的男人朝不见寒吼道,“你去杀这个女的,去杀谢祈啊?她们才是直接涉事的人,你杀无关的人干嘛?” 不见寒瞥了他一眼,有些厌烦他刺耳的噪音。 不针对谢祈,是因为谢祈的病症纵魔相。如果和谢祈打起来,他不可避免要受到纵魔相的影响,把所有人都杀了倒还好说,棘手的是病异侵蚀程度不可逆转,他会变得离怪物更近一步,这样得不偿失。 不杀杜小姐,是因为她目前是苍行衣病房前唯一的当事人,他暂且还要靠她来给自己提供线索。 其他人,杀了就杀了。谁知道还有多少对苍行衣心怀恶意的家伙藏在其中。 但这其中的考虑,他没有向旁人解释的义务。 就在气氛僵硬之际,吱呀一声,花臂男的背后,一扇病房门被人推开。 那扇病房的门,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只能被推开一条缝隙。它在仅有的、能够活动的小小角度里,锲而不舍地反复开阖,发出细碎的声音。看得出病房里的人很努力,想要从房间里出来。 可是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不见寒身上,没有人能从外面帮她一把,替她把门拉开。 “他妈的,反正现在在复苏市里横竖也是个死,老子跟你拼了!”花臂男愤愤咬牙,“我管你是他妈什么怪物,杀了老子兄弟,老子要你偿命!” 他抬腿,就准备朝不见寒冲去。不见寒还没有动用阴影解决他,一片吊瓶的玻璃碎片忽然从门缝里蹦出来,砸在他后脑勺上。 他后脑一痛,一摸,满手都是血,顿时大怒。一转头,正看见身穿病号服的少女终于踹开了被卡住的房门。 她身材娇小,还不到花臂男肩膀高,脸色又是大病初愈的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她推着自己的吊瓶挂杆,从病房里出来,走到人群中 “我都听见你们在外面吵架啦!”少女左手还挂着吊水,右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朝这些人大喊,“你们一群人围在这里,想要谋杀一个躺在床上昏迷的病人,还不让人家家属发脾气吗?你们要不要脸啊?” “糯米糍?你也在这里。” 乍然见到熟人,不见寒难得有了一点惊讶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发烧昏倒了,醒来就在病房里了,刚刚一直听到你们在外面吵架。”牧糍说,“对了,你看到我的猫猫鱼了吗?我没有见到我的猫猫鱼了。” 不见寒摇头。 “啊,那我的猫猫鱼跑到哪里去了……” 那个花臂男左右看看,见到不见寒和牧糍之间态度熟稔的交流,忽然说道:“你们两个认识?” 不见寒和牧糍同时看向他。 他忽然撞开身边的人,大步走向牧糍。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猛地拽住牧糍的手臂,把她拖向自己。 左手背上的输液针管因为这一拽脱落,牧糍轻喊了一声“好痛”,血珠从手背上冒出来。 花臂男脸色阴郁,抓向她的肩膀:“小娘皮,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和那种怪物当朋友……” “小娘皮?” 牧糍忽然轻声反问。 她右手一抬,抓住了花臂男伸向她的手。 花臂男手腕咔哒一响,一阵骨裂般的剧痛。突如其来的痛感让他脑中一懵,随即天旋地转。 牧糍擒住他的手臂一拉,脚尖一踢绊倒他的重心,旋身就给了他一个利落的过肩摔。 身高将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被一个不足一米六高的小姑娘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花臂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牧糍已经踩住他的小腹,翻身骑在他胸腹之间,照着他的鼻梁就是一拳。 砰! 花臂男的脸被打偏过去,鼻子里涌出鲜血。 牧糍毫不留情,照着他的脸,一拳接着一拳,连捶了十几下。她的拳头不大,却攥得像铁打的一样硬实,一拳捶下去,伴随着沉闷的重响,甚至有一颗豁口的牙齿沾着血,从花臂男嘴里溅出来。 等到她终于停手,花臂男的脸被她捶得血肉模糊,几乎像是要凹陷进去,已经没了进的气,只剩出的气。 “神他妈小娘皮。” 牧糍慢慢站起来,在病号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她抬起手,对着自己关节被擦破的拳头,轻轻吹了吹。 “姐姐学打架的时候,”她冷笑道,“你还在撒尿和泥巴玩呢。” 第251章 剧本十二·雨夜洗血·二十三 不见寒没有理会躺在地上连呻吟都吃力的花臂男。 那不是他的目标,与他没有关系。他再次将注意力转向杜小姐。 “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的问题。”不见寒说,“是谁进了病房,想动苍行衣?” 杜小姐终于意识到,不见寒外表看起来的确不如谢祈诡谲恐怖,也没有花臂男高大威猛,可他并不好敷衍。 或者应该说,在这些人当中,他才是能给人带来最强烈恐怖感的那个。 再撒一次谎,她一定会死。 “是傅医生!”她终于不敢再有所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傅医生说如果你没有从就诊楼出来,苍行衣一定会杀了我们所有人。我们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先下手为强……我劝过他不要这样做了,真的!” 在留意到谁是真凶之前,“如果你没有从就诊楼出来,苍行衣一定会杀了所有人”这句话,先让不见寒恍惚了一下。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才又问:“但傅逸明不在这里,他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杜小姐拼命摇头,“他从病房的出来的时候,表情很恍惚,就好像中了邪一样,跟他说话也没有反应,然后就走了。我觉得很恐怖,没敢跟上去,就一直在这里等他回来,但是谢小姐先回来了……我本来想跟她说这件事的……” 她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变小,讷讷不敢再多言语。 “有谁看到傅逸明去哪里了?”不见寒问周围的人。 不见寒接连杀死几人之后,住院楼一楼只剩下了十来个人,他们都对他恐惧且忌惮,不敢轻易开口,只在彼此之前做眼神交流。 终于,有一人说道:“我之前在二楼,隐约看见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背影,从医院里走出去了。” “离开医院了?” 不见寒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照杜小姐所说,傅逸明是为了自保,想要杀死苍行衣。那么他在动手之后,突然离开医院,显然不符合他的行动逻辑。 既然杀死了苍行衣,确保了自己的安全,他根本就没必要再离开医院。医院里情况尚且可以掌握,而外面的雨夜中潜伏着多少危险,犹未可知。 如果他一开始就打算逃离医院,躲避苍行衣的报复,那他没有在临走前杀死苍行衣的必要,这是多此一举。 见不见寒似乎并不很相信他的话,那个人惊慌地为自己辩白:“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看到了!他走得很匆忙,连伞都没打,直接穿过暴雨就出去了。住宿楼只有他一个医生,我不会认错的!” “我还在走廊里见过傅医生呢!”另一个人嚷嚷道,仿佛这才意识到向不见寒提供他需要的线索就有被放过的可能,他的态度格外积极,“他当时正在向楼上走,我觉得他应该到楼上去了!” 第三人又说:“我也觉得他还在住院楼里,外面那么危险,谁想出去找死?是不是小杜把他给藏起来了,小杜说的话听着就很奇怪,什么叫中了邪的样子。” “对啊,傅医生和小杜走得很近,他想做什么,小杜肯定都知道。他进病房的时候小杜就在门口。” “她刚刚不是还撒谎了,随手指了一个无辜的人,想替傅医生掩饰吗?” “她绝对知道傅医生在哪儿!” 他们三言两语,又将责任完全推给了一个人,顷刻将她孤立出来。言辞之间,虽然没有明说,但字里字外,无疑都透露出一种暗示。 快让她去死吧。 只要有一个罪人死了,我们就能被放过了。 杜小姐崩溃了,她跌坐在地上,哭泣着大喊:“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计划是傅医生一个人安排的,他要去哪里,什么都没告诉我!” “我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人群中讨论声嗡嗡作响,吵得不见寒头疼。互相推诿、互相指责的话,恐惧的求饶,愤恨的怒骂,绞成一团乱麻,让他心烦意乱。 生死大难当前,人性的幽暗之处,丑态毕露。 “总之就是,没一个人知道傅逸明到哪里去了对吧。”他揉着太阳穴,阖上了双眼,“算了,反正我也没心情判断谁对谁错,全杀了清净些。保证不会漏掉真凶。” 人群因为他这句话寂静了片刻,旋即有尖叫声从中爆发出。 “你不能这样!”有人大喊道,“这又不关我们的事,你凭什么?!” “你要算账,杀掉小杜和谢祈不就够了吗?你干嘛不对他们动手啊?” “就因为谢祈比我们强吗,明明苍行衣是因为她的疏忽才出事的啊?你不敢跟谢祈打,她也是患病者,所以你就迁怒我们,拿我们这些普通人开刀!” “有本事你跟她打啊?!欺软怕硬,你算什么男人?!” 不见寒阖上双眼。 “……吵死了。” 叫嚣着要他跟谢祈算账的人,在一声惨叫之后,被自己的影子箍住按倒,碾成了一滩血泥。 “她要是不是中度患者,我当然第一个杀她。”不见寒冷笑,“你们要是不服,你们也去当中度患者啊。” “不想死,就去求谢祈,让她用纵魔相激发你的侵蚀度,掌控强大的病症,来跟我打。” “想活下来还想要当个人,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在恐怖与血腥中,人们开始了奔逃。 他们哭泣着,尖叫着,互相谩骂,将身边的人推向离不见寒更近的地方,企图以此让自己脱离险境。 有人拖着残破的身体,爬向谢祈,绝望地哀求:“谢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你是最厉害的,这里只有你能拦住他,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我们啊!” “你比他厉害,求求你杀了他,救救我们吧!” 出乎他意料之外,谢祈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我为什么要救你们啊?”谢祈的的确确感到了不解,“我驱赶怪物,进就诊楼,都是为了找到沐沐。救下你们只是顺手为之,从来都不是我的目的。” “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拥有足够强大的执念,足够坚毅的意志,早就和我们一样成为强大的患病者,足够保护自己了。” “可是你们没有,事实证明,你们就是一群废物。” “在复苏市里,要么作为平庸的人类死去,要么变成怪物然后活下来。既然你们都不敢接受自己变成怪物,那你们即使还活着,又有什么用呢?” 在那人彻底变得绝望的神色中,他被触手拖走,随后在黑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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