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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到周围的景致不同了,挑了挑秀眉正要往前走,一个低声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呵呵,小墨儿,果真没有让本座失望啊。” 南宫墨骤然回头,只见淡淡地雾气中一个黑衣人影慢慢走了出来。一看到这个黑衣人南宫墨就觉得烦躁,冷笑一声道:“又见面了宫阁主。” 宫驭宸惊讶地看着南宫墨道:“看到本座,墨儿不觉得惊讶么?” 南宫墨木着脸道:“我只想知道…我跟宫阁主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咦?墨儿难道已经忘了…你之前坏了我多少事?”宫驭宸有些遗憾地道。南宫墨淡淡道:“没记错的话,在那之前阁下就来找我麻烦了。”宫驭宸显然也不在意先后的问题,只是笑眯眯道:“小墨儿,这次可真不怪本座。本座因为你们损失了大笔钱,不得补回来?有人花钱找上了本座,本座没道理不赚钱啊。” “我怎么不记得我得罪了这么多人?”南宫墨垂眸淡淡道。 宫驭宸笑道:“我知道墨儿是想要打探花钱买凶的人是谁,哈哈…你猜啊。说起来,幸好那人找的是本座而不是紫霄殿,不然的话…那就好玩了。” “能花钱买凶杀我的人,左右也不过那么几个,爱说不说。宫阁主这是要动手,还是要继续闲聊?”南宫墨挑眉,表示无意奉陪。宫驭宸笑眯眯道:“墨儿是想要等卫君陌的人来就你么?我劝你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了,这一次可算是天助本座,这紫云山中居然是一座天然的大阵,呵呵…而且阵中还套着几个小阵,没有人领路,卫君陌就算将紫霄殿的人全派出来不花几天功夫也未必找得到啊。啊,小墨儿一个人的话,花上一两天功夫或许能走出去,不过,你不管那和尚了么?” 南宫墨眼眸一沉,“你做了什么?” 宫驭宸不屑,“本座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做什么?不过…那些接了任务的属下可就不一定了。虽说那和尚没有什么用,不过杀了泄愤总是不错的,毕竟还是堂堂大光明寺的高僧不是?”宫驭宸的声音里带着十分的不屑,只是不知道是对手无缚鸡之力还是对所谓的大光明寺高僧。 南宫墨心念飞转,很快便抬起头来盯着宫驭宸道:“看来宫阁主似乎并不想杀我?” 宫驭宸一愣,很快笑道:“这是自然,本座还盼着抱得美人归呢,怎么会杀小墨儿呢?只要墨儿这几天走不出去,呵呵…两天后的话婚礼,哈哈,本座很好奇,没有了新娘子卫君陌要怎么办?” 看着南宫墨冷漠的容颜,宫驭宸转身消失在雾气中,“呵呵,墨儿,本座过来的时候可是已经有人往山下去了。那个和尚藏在山脚下吧?本座也很好奇,小墨儿你会怎么选呢?” 盯着宫驭宸消失地方向,南宫墨叹了口气还是转身飞快地往山下的方向而去了。 山脚下的草地上,念远闭着眼睛浑身无力的躺在草地上。周围还站在两个黑衣人,不远处的地方也倒着一个黑衣人。 “可恶!那个女人不见了,先杀了这个和尚再说!”其中一个黑衣人咬牙道。 “等等,这个和尚一定知道那女人往哪儿去了。”另一个人拦住了黑衣人,抬脚踹了念远一脚,“想要活命,就赶紧告诉我们,那个女人去哪儿了?”念远闷哼一声,一丝血迹从唇边溢出。但是他脸上的神色却依然平淡从容,仿佛刚刚挨了那一脚的人不是他一般,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他这番模样更加激怒了黑衣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拔出手中的长剑就直接往念远脸上招呼了过去,脑后一道劲风袭来,黑衣人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只觉得脖子上一凉,一柄寒光熠熠的宝剑已经从他脖子上抹了过去。南宫墨飘然落地,看也没看被她一剑抹了脖子的黑衣人,直接挥剑朝另一个人刺了过去,凌厉的剑势令人无法阻挡,黑衣人连连后退,终究还是被一剑穿心,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一脸冷肃的女子死不瞑目。 “念远?”南宫墨抽回青冥剑连忙回身去看念远,那黑衣人的一剑虽然及时收回了却还是站在念远的脸上留下了一丝血痕。不过这并不要紧,南宫墨有的是灵药可以消除他的伤痕,但是念远的伤却因为黑衣人这一脚更加严重了。扶着他坐起来,南宫墨抽出一根银针飞快地封住了念远胸口附近的几处穴道,然后才坐下来运功为他疗伤。虽然这个时候运功疗伤非常危险,万一有人偷袭两个人都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南宫墨也无可奈何,现在手中根本没有药材,如果不急救的话,念远的命只怕就要送在这里了。 足足一刻钟之后,南宫墨方才睁开了眼睛,清丽的容颜上多了几分苍白。伸手拔掉念远胸口的针不一会儿念远便慢慢睁开了眼睛。 感觉到自己一直隐隐作疼的心口舒服了许多,念远笑道:“南宫小姐好医术。” 南宫墨淡淡一笑道:“大师没事吧?” 念远摇摇头,看着南宫墨皱眉道:“南宫小姐怎么回来了?”南宫墨皱着眉说了上山的事情,念远叹息道:“贫僧在紫云山住了二十多年,竟从不知道深山中还有一座天然的阵法。贫僧对阵法倒是有几分了解,只是现在…” 两人面面相觑只得相对苦笑。山路崎岖,就算南宫墨能够将念远带上山去,念远的身体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何况这自然形成的天然大阵到底有多大谁也预料不到,中间还可能遇到偷袭的黑衣人,南宫墨带着念远帮不帮得上忙另说,纯粹就是一个拖累。 念远沉思了许久,道:“为今之计,咱们在山脚下。只能从山脚下绕过去…出去之后南宫小姐将贫僧放在一户农家休养即可,然后小姐看看是否能找到马匹,快马赶回京城或许来得及。” 南宫墨叹了口气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折腾了这么久,大师先歇息一会儿,我们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在走吧。”既然宫驭宸根本没有想杀她,那么后面应该不会派人来了吧?现在这倒霉的境地别说宫驭宸她自己都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在两天内回去了。 念远是僧人自然是吃素的,当着一代高僧的面南宫墨自然也不好意思吃荤。何况她现在也累得不轻也就懒得去打猎还要生火烤肉了。只是在附近找了几个野果暂且充饥,如今已经是秋天,山林间的野果倒是已经成熟了,摘了几个红彤彤的野果,分给念远几个也没找到水清洗的南宫墨拿衣袖擦了擦便放在唇边咬了一口。微酸涩的味道让她皱了皱眉,然后面不改色的吃了下去。 念远一边吃一边打量着南宫墨,南宫墨有些不解地看他,“怎么?” 念远摇摇头道:“南宫小姐…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像金陵城中得大家闺秀。” 南宫墨扑哧一笑,晃了晃手上的果子笑道,“大师是说这个么?大师不是也知道我是乡下长大的丫头?”吃几个野果子算什么事儿?南宫墨名震亚洲的千面妖女名声也不是捡来的,当年受训的时候什么没吃过? 念远摇摇头道:“若论气度,皇室公主也不及小姐一二。” “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南宫墨翻了个白眼,笑道:“放心,我不会因为你不会说我好话就丢下你的。”自家人知道自家人,南宫大小姐面目百变是没错,但是真实的自己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论什么优雅雍容她可不敢跟皇室专门培养出来的贵女们比。 念远无奈地苦笑,南宫墨陪着果子笑眯眯地看着他道:“说起来,大师见过很多大家闺秀么?” “自然。”念远也不避讳,道:“金陵的贵女们十之八九都会来大光明寺上香祈福。” “难道…大师就没有想过还俗什么的?”南宫墨眨了眨眼睛,好奇道。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俊美谈吐有度的…和尚,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在心中暗暗吐血。念远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和尚哪怕身份底一些也不愁没有平步青云的一天。只可惜,这和尚看起来…似乎对自己和尚的身份很满意。 念远笑道:“贫僧自有记忆便在大光明寺,大光明寺便是贫僧的家。无论贫僧去了哪儿,最后总是会回来的。” “大师果然不像是和尚。”南宫墨道,一般的高僧大抵是不会在意自己去哪儿死在哪儿的吧。有缘何处不可修行? 念远点头笑道:“嗯,师傅圆寂之前也曾言,贫僧尘缘未了。” 扔掉手中的果核,南宫墨起身拍拍手道:“看来没有人来追杀咱们了,大师,咱们该上路了。快走吧。” 念远也跟着起身,牵动的内伤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南宫墨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叹气道:“这次,真是对不住大师。”若不是因为她,这和尚现在还在竹林里品茶弹琴思考他的人生呢。念远笑道:“遇上了便是命中注定,何必自责。” 大光明寺后山,卫君陌一身青衣站在山林间沉默不语。虽然只是随随便便地站在,但是他周围方圆十步之内却是半个人也没有。就连胆子最大的蔺长风也站得远远地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明知道卫君陌是个相当理智的人,绝少出现失控的时候但是就是不敢靠近。总觉得下一刻眼前的人就会爆发了啊。蔺长风悄悄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暗暗叹了口气。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哟,好不容易某人就要娶媳妇儿了,娶完媳妇儿之后这两个祸害就可以去折腾他们对方了,偏偏现在新娘子不见了。 瞄了一眼长发被微风拂起,站在树荫下仿佛入魔一般可怕的身影,蔺长风轻咳了一声道:“君陌…昨晚的黑衣人,似乎是水阁的人。另外…派去找人的人回来禀告,这山中似乎有什么阵法,好几队人都迷失了方向。其中还有两路人马困在里面出不来。两路人马已经退回来了。” “水阁?”卫君陌沉声道,“有抓到活口么?” 蔺长风连连点头,挥挥手示意人将抓住的活口带上来。两个男子押着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用力一推将黑衣人推到了卫君陌的跟前。那黑衣人心中一惊,一得到自由立刻就一跃而起想要逃走。但是既然没有制住他的穴道,自然是因为早就料到了他逃不了。果然,人才刚刚跃起一道银光闪过黑衣人惨叫一声便从半空中跌了下来。双手和双腿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各有一道细长的血痕,双手软绵绵的搭在递上显然是手筋被人给挑断了。 卫君陌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趴在地上得黑衣人,问道:“宫驭宸在哪儿?” 黑衣人咬牙不语,卫君陌抬脚踩在他的手背上,漫声问道:“我说,宫驭宸在哪儿?” “啊?!”虽然手筋断了,却不表示整只手的痛觉就没有了,黑衣人惨叫着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脚下一用力,整只手骨碎成了碎片,山林间只有黑衣人惨烈的哀嚎,“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收到的命令只是,只有有人出钱要南宫大小姐的命。啊?!” 卫君陌平静地问道:“谁要无瑕的命?” 黑衣人有片刻的反应不及,对上了卫君陌冷漠无情的眼眸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连忙道:“我不知道…只,只知道金陵城中的权贵…不是我、不是我去交涉的。”卫君陌点点头,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黑衣人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卫君陌的意思。连忙道:“有!阁主…阁主也下了一道命令,阁主说不许我们真的杀了南宫大小姐,只要,只要设法将她掳走就可以了。只是,昨晚出了意外……求公子饶命!” “我知道了。”卫君陌道:“蔺长风,把他扔下山去。” 蔺长风有些惊讶,“唉?真的要饶了他?”虽然在佛门圣地杀人不好,但是还是很难想象卫君陌会慈悲为怀啊。卫君陌轻哼一声抬脚从黑衣人身上踩过,“啊?!” 蔺长风摸摸鼻子默默地住了口。 你还是杀了他吧,一个四肢具毁,连背脊都被人踩断了的人要怎么才活得下来?他可知道之前被断了手扔出去的秀水仙子如今的日子过得简直比落水狗都还不如。指不定哪天运气差一点就被仇家给凌迟了。 看着某人离去的身影,蔺长风犹豫再三还是将到了口中的话咽了回去。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去处理。可怜的家伙,说让你要得罪卫君陌那家伙呢。卫公子越讨厌的人活得越久,因为死亡才是卫公子的手下留情和格外开恩啊。 快步跟上了卫君陌,蔺长风担忧地问道:“君陌,现在可怎么办?那个大阵…咱们可没有精通阵法的人。原本念远那家伙可能还行,但是现在……”念远也下落不明了。 卫君陌淡淡道:“继续派人找,破不了阵就给我拆!” “你在开玩笑?”蔺长风道:“那可是天然形成的阵法不是谁搬了几块破石头布置的。”纵横跨越几个山峰的阵法,是那么容易拆了的么?何况,他们根本不能大批的调动人马,否则,就算找回了墨姑娘,他们的麻烦也不少。所以说…这天下就没有比金陵更让人憋屈的地方了。龙困浅滩啊,说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形。 卫君陌沉声道:“去把钦天监的孙天成给我抓过来。” “你说什么?”蔺长风简直要疯了,孙天成可是钦天监的监正,把他抓来惊动了陛下怎么办? 卫君陌神态平淡,“就说本公子请他喝茶,如果他不肯来……” “明白了。”蔺长风愁眉苦脸地道:“能请来自然是最好,要是他不识相的话就绑来。”卫君陌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另外派人在附近方圆百里之内暗中寻找。无瑕可能会找别的路回来。” 蔺长风有些担忧地看着他问道:“你呢?你要干什么?”可千万别说他要自己去找人,这深山之中想要找一个人就算十天半月也未必出的来,别最后弄得人找人更麻烦。 卫君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准备婚礼。” 您可真是意志坚定,现在还想着婚礼?现在不是应该想想万一墨姑娘赶不及回来要怎么收场么? “属下见过世子!”一个郡王府侍卫模样的男子匆匆而来,恭敬地道。目光无意中扫到卫君陌身后,看着那一地新鲜的血液和不远处正被人拖走的人,男子眼眸低垂神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 卫君陌点点头,“何事?” 侍卫沉声道:“禀世子,公主请世子立刻回京。” “出什么事了?”卫君陌问道,没有出事母亲一向不会管他去哪儿了的。因为要大婚了他这几天也不用当值。 侍卫道:“京城里突然流传出谣言,说…南宫大小姐,跟人私奔了。” “咳咳咳!”旁边蔺长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之后,长风公子一张俊脸涨的通红,好半天才憋出了几个字,“胡、说、八、道!” ------题外话------ 咳咳,我保证婚礼如期举行。那嘛,姑娘们,月底了,还有月票哒酷爱投出来哦,当月不投就浪费啦,快看看自己后台还有木有。嘤嘤…木有月票桑心,说好哒森森滴爱捏? 99、师兄驾到! “世子?”侍卫有些为难地看着卫君陌,一时间竟不敢问他回还是不回。 卫君陌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回去禀告母亲,我有事要留在大光明寺,金陵的事情有劳她了。” 侍卫的眼神有些古怪起来,但是一想起眼前的人是谁连忙又低了下去,心中暗暗忐忑。原本还以为是谣传?该不会是…未来的世子妃真的…呃,想到这个可能,侍卫就忍不住一头冷汗。 “还不去?”卫君陌瞥了他一眼,沉声道。 “是,是。属下告退!”侍卫连退了两步,飞快地转身朝山下冲去。世子爷好可怕,一定要赶快告诉公主这个不太好的消息。 “咳咳,君陌,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蔺长风神色有些古怪地道。 卫君陌转身下山,淡然道:“不用理会。母亲不会跟他一样蠢。” 大光明寺客院里,知书鸣琴几个拦在门外,怒瞪着门口的南宫姝等人。南宫姝蹙眉,不悦地道:“你们这个几个丫头真是不懂事,越郡王亲自来探望大姐,你们拦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知书拉住了怒气冲冲的鸣琴,上前一步微微一福淡淡道:“奴婢们也想要问问二小姐和越郡王这是什么意思。小姐在寺中清修祈福,二小姐却带着越郡王来探望?莫说越郡王并非是大小姐名正言顺的妹夫,便真是大小姐的妹夫,也没有妹夫亲自探视婚前的妻姐的道理。” 站在身边的萧千夜也有些不悦,但是他倒地还是多了几分理智。虽然对南宫墨有些怨气,这个时候如果能趁机给她添点堵自然是最好,但是他却还不想得罪了燕王齐王和长平公主。皱了皱眉,对南宫姝道:“姝儿,这丫头说得不错,你自己进去探望星城郡主便是,本王在外面等你。” 知书淡淡道:“大小姐正在抄写经文,概不见客。还请二小姐见谅。” 南宫姝冷笑一声,道:“什么抄写经文概不见客?该不会真的如外面的传言一般,南宫墨跟人跑了吧?我说呢,南宫墨怎么会心甘情愿嫁给卫君陌那个……” “姝儿!”萧千夜沉声打断了她的话,南宫姝怔了怔也明白自己失言,连忙轻哼一声道:“你们这几个丫头好大的胆子,大姐跟人跑了你们不知道上报给父亲居然还敢在这里装神弄鬼!”知书神色冷漠,沉声道:“二小姐,大小姐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恨你要如此败坏她的名声?莫不是你自己名声不好便也想要天下女子的名声都不好?” “放肆!”南宫姝大怒,“大胆贱婢,给我掌嘴!” 鸣琴连忙将知书挡在身后,回雪和风荷二人也跟着上前靠近两人。鸣琴冷笑一声道:“二小姐可看清楚了,我们小姐是陛下御封的星城郡主。想要掌知书的嘴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南宫姝被这几个丫头气得不轻,回头含泪望着萧千夜道:“萧郎,你看看他们……”萧千夜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道:“好了姝儿,既然星城郡主有事咱们便先回去吧,过两天便是大婚之期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说便是。”虽然想要找南宫墨的麻烦,但是萧千夜还记得皇祖父对自己的教导,这段时间还是尽量低调一些的好。 南宫姝心有不甘地瞪了一眼门口的几个忠心丫头,她有百分百的把握南宫墨绝对不在里面,但是这几个死丫头…… “走吧。” 南宫姝终究还是不甘心,咬牙道:“王爷,姝儿就去看姐姐一眼,绝不会打扰她的。毕竟昨晚出了那么些事儿,如今谣言又传的满城风雨,万一真的…父亲脸上也不好看……”萧千夜想了想,终于还是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看看吧,不要打扰星城郡主抄写经文。”就只是看一眼而已,妹妹见姐姐也是人之常情吧。如果南宫墨在里面自然没什么事,如果南宫墨果然不在,也不关他的事。 得到萧千夜的同意,南宫姝转身得意地望了知书等人一眼,道:“还不让开!皇长孙的话你们也该违背?” 知书几个对视了一眼,终究还是面带不悦地让开了。 南宫姝推门进去,原本以为看到的定然是空空如也的厢房。却不想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熟悉的月白衣衫的女子临窗而坐,一头秀发随意的挽起,大半边散漫的披散在肩头上,正坐在书案边上提笔抄写经文。听到开门的声音,女子也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问道:“何事?”声音有些低沉,南宫姝还是听出来了确实是南宫墨的声音。跟在她身边进来的知书上前一步恭声禀告道:“小姐,二小姐前来探望。” “让她回去。”女子淡淡道。 南宫姝上前一步想要走得更近一些,却被知书和鸣琴联手拦住了,“二小姐,人你也见到了,不要打扰大小姐抄写经文,二小姐请。” 南宫姝哪里肯依,明明…明明…南宫墨怎么会在此?一把推开知书南宫姝就要往前冲去。银光一闪,打横处刺出来一柄长剑正好拦在了南宫姝的脖子上,若是南宫墨再冲的快一些只怕就要见血了南宫姝吓得险些尖叫起来,但是脖子上寒意逼人的剑硬是将那一声尖叫憋在了喉咙里,只能睁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眼前的青衣男子。 卫君陌低头睨视着眼前花容失色的女子,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我…我…”南宫姝几乎要软了身子,战战兢兢地忘了一眼脖子上剑吞了口口水颤声道:“我,我来看看大姐。” “现在你看完了,出去。”卫君陌道。 “可是……” 卫君陌唇边勾起一丝冷冽的笑意,“既然不想出去,那就留下吧。”手中长剑往前一送,南宫姝仓皇后退,惊惧地望着卫君陌道:“我…我出去,我这就出去!”她不敢赌如果她坚持不走的话,卫君陌会不会真的一剑刺过来,只是看着卫君陌冷漠的眼神,她就觉得下一秒就会被对方杀死了一般。 站在门外的萧千夜看着跌跌撞撞从里面冲出来的南宫姝皱了皱眉,伸手扶住她问道:“怎么了?”南宫姝望了一眼跟在身后出来的卫君陌畏惧地摇了摇头。萧千夜挑眉道:“表弟?你怎么也在这里?不是说…大婚前新郎官和新娘子不能相见么?” 卫君陌淡然道:“不知道是什么人用心险恶想要败坏无瑕的名声,我总要亲自来确定一番无瑕是否安全才行。” 萧千夜眼神一闪,含笑道:“看表弟如此悠然,显然确实是个谣言了。这些散播谣言的人当真是可恶至极,表弟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看到卫君陌在此,萧千夜彻底歇了想要插手此事的念头。既然卫君陌已经站在这里了,就已经表明了他和长平公主对这件事的看法。横竖这事儿也跟他没关系,何必贸然插手最后惹得自己一身腥。皇祖父说得对,他堂堂皇长孙犯不着让自己深陷在这些小家子气的勾心斗角里不得脱身。 想到此处,萧千夜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真诚,“如此,我就不打扰表弟了,过两天在来向表弟讨一杯喜酒。” “自然,越郡王慢走。”卫君陌平淡地道。 送走了萧千夜和南宫姝,卫君陌转身回到房间里。原本坐在桌边写字的女子站了起来,转身道:“属下见过公子。” 知书几个也是一惊,这才看清楚那穿着自家小姐衣衫的女子身形跟小姐有七八分相似,声音压低了的时候也有几分意思。虽然容貌并不想象但是脸型却差不多,稍微画了一下妆坐在那里,只看到小半边被发丝遮住的侧脸还真容易认错。若不是对小姐很熟悉,知书几个方才也以为小姐真的回来了。 “世子…小姐,小姐昨晚是追着刺客去了,还请世子相信我们小姐……”回雪有些焦急地道。她们在客院里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担心这一夜未归的小姐,还是南宫姝过来嚷嚷才知道外面已经传出了那样不堪的传言。若是世子当了真…… 看到这几个对南宫墨忠心耿耿的丫头,卫君陌眼中的寒意退了两份,沉声道:“我知道,无瑕很快就会回来。在此之前你们在这里守着,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是,世子。” “公子,刚刚…南宫姝会相信么?”扮作南宫墨的女子凝眉,有些担心地问道。南宫姝刚要走过来就被公子的剑架住了脖子,刚刚南宫姝是被吓到了等到冷静下来想想,未尝不会觉得他们有欲盖弥彰之嫌。卫君陌冷笑一声,“不相信,又如何?” “……”女子默然,既然公子都不担心,她们自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楚国公府里,南宫绪书房里气压低沉,刚刚从湖广回来的南宫晖更是气红了眼睛。在战场上历练了一圈回来,南宫晖原本还有几分天真的脸上也更多了几分坚毅。林氏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瞥了两人一眼,隐藏下了心中的幸灾乐祸,道:“夫君…这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金陵。如今…咱们该如何是好?” 南宫绪抬起头来,冷冷地盯着林氏。林氏心中一颤险些以为南宫绪已经看透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怯生生地望着南宫绪。南宫绪漠然道:“你先出去。” 林氏虽然心中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福了福身走了出去。走出书房十几步远方才回头看了一眼书房,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南宫墨,你自以为厉害却不知道得罪了谁被人这么暗整,这次倒要看你如何脱身! “一定是郑氏那个女人!一定是她!”书房里,南宫晖狠狠地砸了一下眼前的桌子,咬牙切齿地道。 南宫绪抬眼看他,淡淡道:“晖儿,稍安勿躁。” 南宫晖急的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怒道:“还稍安勿躁,我现在哪儿安得了?大哥,墨儿是我们的妹妹!”南宫绪抬手捏了捏眉心,道:“我没傻,你现在急有什么用?你有证据还是你能消弭这些谣言?”南宫晖紧咬着牙不说话,他是没有办法,即使他刚刚立刻一些战功,但是那点微不足道的功劳还不足以让他有什么实际的权利。更不用说是消弭这已经传的人尽皆知的谣言了。 “那要怎么办?” 南宫绪起身道:“跟我去见父亲。” “启禀大公子,二公子,公爷请两位立刻过去。”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数,父亲已经知道了。 南宫怀确实是知道了,听到这个消息南宫怀险些当场吐一口血。他只是想要安安稳稳的嫁一个女儿而已怎么就留那么难?之前南宫姝是这样,现在南宫墨又是这样。想起在丹阳的时候南宫姝对婚事的反对,再想想回到金陵后截然不同的反应。南宫怀不由得眼皮直跳。该不会之前的表现都是为了迷惑他们,那丫头是真的不想嫁卫君陌所以逃婚了吧? “老爷息怒。”看这南宫怀气得脸色发黑的模样,郑氏心中却是万分顺意。这样的情况可比杀了南宫墨那个小贱人要让人高兴地多。没有了好名声,她倒要看看她拿什么来当郡主当世子妃! 南宫怀一把推开郑氏,冷声一声道:“这个逆女!真是好大的胆子!” 郑氏低声道:“老爷息怒,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要亲自看看才能知晓真假。万一…大小姐是冤枉的呢?若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几个丫头早该回来禀告了,哪儿会拖到现在?”南宫怀轻哼一声道:“也罢!我就亲自去看看这个孽女到底在干什么!” “父亲息怒。”门外,南宫绪带着南宫晖快步走了进来,南宫怀扫了他一眼,沉声道:“墨儿的事情,你听说了?” 南宫绪垂眸,淡淡道:“父亲,现在当务之急不是确定墨儿在不在大光明寺,而是金陵皇城中流传的谣言。” 南宫怀一愣,望着南宫绪道:“咱们听到的时候流言已经传的到处都是,难道还能讲所有人的嘴给封了不成?只要将墨儿带回来,一切谣言自然消弭于无形。不然你说,该怎么做?” 南宫绪道:“父亲现在要做得不是去大光明寺,而是立刻进宫禀告陛下,将污蔑星城郡主和越郡王世子名声的鼠辈绳之于法。至于墨儿,这个时候自然是在大光明寺的。再过两天就要大婚了,没有道理因为突然来的一点流言就让墨儿的祈福前功尽弃,那对婚事不祥。” 南宫怀深深地看了南宫绪一眼,问道:“你说的倒是不错,但是…如果你妹妹当真……” 南宫绪垂眸道:“儿子相信墨儿不是如此不知轻重不顾大局的人,即便是如此,咱们也能抽出时间来与越郡王世子私下商议。毕竟…越郡王府和长平公主也不想丢脸吧。” 南宫怀沉默不语,郑氏站在一边捏着手帕心中暗恨,却到底不敢再多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听到南宫怀起身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我这就进宫!” “多谢父亲。”南宫绪平静地道。 南宫绪匆匆起身去换衣服进宫去了,郑氏站在一边看着并肩而立的兄弟两个,心中恨急面上却依然是一片和蔼担忧,“绪儿,大小姐那边…还是派个人去看看吧。若是大小姐没事,咱们也好放心。”南宫绪抬眼道:“母亲,姝儿不是在大光明寺么?难道她没有去看看墨儿传个信回来?” 郑氏脸上的笑容一僵,笑道:“姝儿…姝儿的身份哪儿适合做这些啊。”她自然不敢说南宫姝强闯进去看过了,但是却无法确定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南宫墨。 南宫绪道:“母亲放心便是,一切以楚国公府的名声为先。” 郑氏可放心不了,要维护楚国公府的名声不就得先维护南宫墨的名声么?她唯一的女儿已经去了越郡王府,现在郑氏可不觉得楚国公府的名声有多么的重要。 “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大小姐…” “一切等父亲回来了再说。”南宫绪恭敬地道。郑氏只得恹恹地住了口。 “启禀大公子,二公子,有客人来访。”门外,总管匆匆来禀告道。 南宫绪皱眉,“现在还有什么人上门来?父亲出门了。” 总管道:“是一位年轻公子,说是叫弦歌,来找大小姐的。” “弦歌?” “弦歌?!”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南宫绪看向南宫晖,南宫晖欢喜地笑道:“大哥,是江湖第一医仙弦歌公子。他是墨儿的师兄。咱们去见见!” 南宫绪对这个名字并不怎么熟悉,但是听南宫晖这么说还是点了点头道:“也好。” 弦歌坐在花厅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箫,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大厅陈设,一边用玉箫的一头轻轻敲击着手心。若是熟悉弦歌公子的人就会知道,弦歌公子此时的心情不太美妙。原本踩着时间进京来给师妹道贺,谁知道才刚走进金陵皇城就听到让弦歌公子险些呛死自己的消息。金陵这个地方果然跟他八字不合!弦歌公子在心中默默地评定道。 南宫绪和南宫晖从门口进来,就看到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神色平淡的坐在大厅里把玩着玉箫,容貌俊美出尘仿佛谪仙降临。这样的男子,便是高门聚集的金陵皇城里也找不出两个来。南宫晖不是第一次见倒还罢了,南宫绪却是着实吃了一惊。 弦歌公子回过头来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年轻人,轩眉一挑道:“南宫大公子,南宫二公子?” 南宫晖笑道:“弦歌公子,别来无恙。” 弦歌轻哼了一声,淡淡道:“本公子倒是无恙,但是…我的宝贝师妹看起来似乎有恙了。” 南宫晖脸上一红,道:“弦歌公子,出了这样的事咱们也是不想的。父亲已经进宫去了禀告陛下处理此事去了。”弦歌冷然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叫那些人闭嘴!否则…本公子就让他们永远也张不了嘴。” 南宫绪剑眉微蹙,沉声道:“弦歌公子,请不要轻举妄动。”南宫绪并不了解江湖中人,在他的印象中江湖中人多半都是如茶楼说书的讲的那么遇到点事情就喊打喊杀。 弦歌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宫绪,良久才道:“无瑕有了你们这样得兄长还不如没有,难怪这些年无瑕从不曾提起你们。” 闻言,南宫绪兄弟俩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了。弦歌也不在意,只是道:“将才年方十一的妹妹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不闻不问,你们真的是亲生的么?要知道…当年若不是我师伯和师叔碰巧路过,无瑕只怕今天也没有命喊你们大哥二哥了。”其实这话是言过其实了,当年就算没有遇到师傅和师叔,南宫墨照样能够解决掉那几个土匪,可能受点伤是免不了的罢了。但是弦歌就是看眼前这两只不顺眼,这世上兄长哪儿有那么好当的。对妹妹好几年不闻不问,无瑕回到京城也没看这两个帮她多少。若是不想要妹妹了,无瑕还不想要这两个哥哥呢。当年如果不是无瑕自己也挺厉害的,只怕真的等不到师傅和师伯经过那里了。 本公子照顾了好几年的小师妹,是你们想怠慢就能够怠慢的么?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南宫晖焦急地问道。 弦歌公子挑眉,“你们不知道?当年送无瑕去丹阳的人可是险些将她送进土匪寨了,听说…卖了两百两呢。” “什么?!”南宫晖大惊,“可恶!”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些…一直以为墨儿只是住在西峰村,虽然生活上难免朴素一些,却也没有什么危险。却从未想过…“大哥!我要杀了郑氏那个贱人!”南宫晖红着眼睛转身就要往外冲,却被一直玉箫拦住了去路,弦歌公子忍不住望天,淡淡道:“两位,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 南宫绪抬手拍了拍南宫晖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才看向弦歌问道:“弦歌公子可有墨儿什么消息,大光明寺那边……” 弦歌皱眉道:“我也是刚到金陵,不过…这是卫君陌让我带给你的信。” 南宫绪一怔,伸手接了过来拆开看了看,然后将手中的信笺揉作一团沉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弦歌点点头,道:“如此最好,我先告辞了。” “公子这是要去哪?”南宫绪问道。弦歌道:“自然是去找墨儿。” “有劳公子。”这么说,墨儿是真的失踪了。 这一点,楚国公府大小姐跟人私奔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金陵,但是到下午的时候所有散播谣言的人都被官府的人或明或暗的抓起来了。各大世家似乎也同时收到了消息对这件事都是三缄其口,流言虽然也还在暗地里悄悄流传着,但是明面上却以极快的速度弹压了下来。 南宫怀一个人未必有这样巨大的能量,但是当长平公主,燕王,齐王同时上表请求陛下压制流言的时候,皇帝还是要给儿女几分面子的。何况皇帝对南宫墨的印象也不算坏,至少觉得她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再结合流言传播的速度,皇帝立刻便有些阴谋论了。先将人抓起来审问了再说。另一方面,天黑了之后南宫怀才带着南宫绪等人匆匆地赶往大光明寺。不管流言是真是假,南宫怀身为做爹的自然还是要去亲自确认一番才行。 “见过公爷,大公子,二公子。”知书和鸣琴站在门口,恭敬地行礼道。 南宫怀扫了两人一眼,淡淡问道:“大小姐呢?” 知书笑道:“回禀公爷,小姐…自然是在房间里抄写经文了。” 南宫怀轻哼一声道:“让她出来。” 知书摇头,“世子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小姐。” “世子也来过了?”南宫怀一怔,心中更加怀疑南宫墨确实是不在了。或者卫君陌何必让人守在外面不让见人?只要南宫墨一出现,所有的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知书点头道:“世子中午就过来了。”南宫怀有些烦躁道:“既然墨儿不想出来,我们进去便是!” 都是父兄,自然没有不能见的规矩,但是知书和鸣琴依然坚持拦在跟前道:“请公爷恕罪,世子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见小姐。” “我是任何人么?”南宫怀大怒。 “爹爹,里面的人根本不是大姐,她们如何敢让你进去?”南宫姝带着几个丫头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娇笑道。因为除了这件事,南宫姝也就顺势要求暂时不回府继续留了下来。听到南宫怀来了的消息,南宫姝立刻便赶了过来正好听到南宫怀和知书的对话。 南宫姝走到跟前,盯着知书等人笑道:“你们以为弄个冒牌货就能糊弄我么?若那里面的真是大姐让我看一眼又如何?何必非要用剑逼着我出去?” ------题外话------ 感觉…这个月能结婚哒~・O(∩_∩)O哈哈~ 100、郑氏的罪证,无瑕归来 听了南宫姝的话,南宫怀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了。盯着鸣琴几个问道:“姝儿说的是真的?” 知书鸣琴等人咬着牙不敢说话,南宫怀冷哼一声道:“让开!”客院中也没有外人,南宫怀自然也没有什么顾虑。为了楚国公府的名声他会为南宫墨遮掩,但是不代表南宫墨真的就可以做不该做的事情,甚至是逃婚私奔。知书上前一步,咬着牙福了福身道:“启禀老爷,世子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小姐。” 南宫怀冷笑一声道:“你们还不是靖江郡王府的丫头。更何况…卫君陌说了老夫就要照做么?”靖江郡王府的品级是比楚国公府高出一级没错,但是卫君陌可还不是靖江郡王呢。何况以南宫怀的身份地位,哪怕是靖江郡王卫鸿飞亲自来了也不敢命令他做什么。对于那些皇室子孙,对他们客气敬的是无上皇权,不是他怕了他们。 南宫姝之前在这几个丫头出吃了闷亏,这会儿看到南宫怀如此自然是高兴极了。瞥了知书一眼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拦着我和越郡王也就罢了,连爹爹都敢拦在门外。该不会是你们做了什么将大姐弄丢了吧。”鸣琴怒瞪了南宫姝一眼,咬牙道:“二小姐,你不要血口喷人!” 南宫姝冷笑,“你们既然说了大姐在里面,为何不让父亲进去?外人不能进还说得过去,我可没听说过父兄也不能进去探望的。” 知书鸣琴紧咬着牙关不肯松口,她们自然知道没有这个道理,但是却真的不能放这些人进去。因为…小姐真的不在啊。 南宫怀却没有这个耐心在这里跟他们纠缠,冷哼一声道:“把这几个丫头拉下去!” “父亲。”南宫绪上前一步,低声道:“父亲,息怒。” 南宫怀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的好妹子!现在你觉得她还在里面么?”南宫绪面不改色,淡淡道:“父亲,咱们来…是为了解决这件事。”不是为了来揭自家人的丑,就算墨儿真的不在里面也不能让外人知道。南宫怀当然没有忘记大晚上过来的目的,扫了几个丫头一眼挥挥手示意将她们拉下去。 “这是在做什么?”卫君陌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众人回头就看到有些黯淡的火光下,一身青衣的俊美男子神色淡漠地望着他们,一双紫色的眼眸慢慢划过每个人的身上,却让人觉得心中一凉。看到卫君陌出现,南宫绪暗暗松了口气。 卫君陌走近众人,看向南宫怀道:“楚国公,这是?” 南宫怀脸色僵硬,沉声道:“世子也在这里?正是为我那不孝女来的。” 卫君陌点点头,“既然如此,进来说话吧。” 卫君陌一开口,原本还挡在门口不肯让路的鸣琴几个丫头立刻便让到了一边,看得南宫怀很是不是滋味。虽然只是几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但是明明是自己家里的丫头却拼死要挡住自己的路,到了卫君陌这儿却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开了。 一行人进了厢房,客院虽然陈设简陋,但是到底是个金陵权贵们住的客院,面积却是不小。连着卧房的外面还有一个面积颇大的花厅,因为几个丫头这几日的巧手布置,看着倒是十分的不错。一进门南宫姝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往卧室那边走去,却被跟在卫君陌身后的一男一女挡住了去路。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南宫姝扬眉尖声叫道,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郑氏连忙上前拉住女儿含笑道:“姝儿担心大小姐的安危,还请世子见谅。” 卫君陌直接当她是空气一般的忽略过去,淡淡道:“楚国公,请坐下说话。” 看到这场景,南宫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那个孽女是真的不在! 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自家理亏,南宫怀倒是忍住了没有当场发火走到一边坐了下来。卫君陌也跟着在南宫怀右首坐下,眼眸半垂并不言语。 其他人见两人如此,一时间也不敢多说什么。好一会儿,南宫怀方才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问道:“世子,这事…既然已经如此,不知世子有何打算?此事是我那孽女不对,世子有什么邀请尽管提便是。”卫君陌抬头,淡淡地看着南宫怀,问道:“楚国公不问问,无瑕为什么不在么?” 还用问么?!南宫怀心中暗道,其实对女儿不愿意嫁给卫君陌这事儿并不觉得不能理解,毕竟当初也是他们硬是赶鸭子上架非要她嫁的。卫君陌的身份若是好找媳妇就不会年过二十了还没有成亲了。但是都已经到了大婚前几天了才搞出这样的事情就不是南宫怀能够接受的了,这简直就是故意给他难堪嘛。一想到此处,这些日子对南宫墨的种种忍让全都化成了乌有,只觉得这个女儿当真是混账,若是找到了别的先不说一定要狠狠地揍一顿! “世子可是有什么线索。”南宫怀不问不代表南宫绪和南宫晖也不问。 卫君陌淡然道:“昨晚有刺客闯入想要刺杀无瑕,无瑕追到后山的时候打斗中发生意外跌下了山崖。正在派人寻找,只是…山中有座天然的大阵,一时间难以找到罢了。” “世子,小女可是听说…跟大姐一起始终的还有大光明寺的高僧念远大师呢。”南宫姝掩唇笑道,她在大光明寺一天多自然也不是什么都没做的。大光明寺最年轻的天才失踪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有意隐瞒却还是能够问出来的。 “大小姐怎么这么糊涂?那念远纵然年轻俊美却到底是……”郑氏痛心疾首地地道,言下之意竟是南宫墨跟着念远私奔了。 “嗖”地一道指缝贴着郑氏的脖子划过去,郑氏只觉得脖子上一疼伸手一摸竟染了一手的鲜血,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 “闭嘴!”卫君陌眼眸冰冷,紫色的眼眸盯着郑氏道:“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 被他冰冷的眼神盯着,郑氏顿时叫不出来了。只得怯生生地望着南宫怀,眼底是说不出的委屈。南宫怀皱了皱眉,道:“够了,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休得胡说八道。”南宫姝撇撇嘴道:“爹爹就是偏心,大姐和念远同时失踪总是事实吧?” 南宫怀叹了口气问道:“那么…世子现在又什么打算?” “等。”卫君陌道。 南宫怀有些诧异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没想到他竟然对南宫墨如此信任,或者说将南宫墨看得如此重要。揉了揉眉心,南宫怀问道:“如果大婚当日墨儿还没有回来,又该如何?咱们楚国公府和靖江郡王府可丢不起这个脸。”卫君陌道:“不会。楚国公现在与其担心无瑕会不会回来,还不如处理一点别的事情。” 南宫怀不解,现在有什么事比将墨儿找回来更重要么? 卫君陌道:“比如说刺杀无瑕的凶手,再比如说…传播谣言的幕后主使者。” “哦?”南宫怀道:“世子有什么线索?”这些他自然也派人查过,却没有什么线索。卫君陌掌握着皇城禁卫,应该会有些消息吧? 卫君陌冰凉的目光慢慢从众人身上划过,淡然道:“确实是有些消息。婉夫人,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郑氏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干巴巴地道:“世子…这是什么意思?妾身、不知道妾身要说什么?” 卫君陌脸色平淡地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青年男子,男子点点头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便拎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随手一扔将人扔到了地上,正巧落在郑氏的脚边。 “啊?!”只见那人浑身是血,十根手指诡异的扭曲着,四肢也同样软软地搭在地上动弹不得。郑氏吓得忍不住尖叫了一声,险些晕死过去。卫君陌端着手中的茶杯,却并没有喝茶,目光定定地望着郑氏问道:“婉夫人,这个人你认识么?” “不!我不认识!”郑氏尖叫道。 卫君陌慢条斯理地道:“夫人只怕是没看清楚,去,帮婉夫人看清楚一些。”一直站在卫君陌身后的女子应声而出,走到郑氏跟前扣住郑氏的脖子将她的脸强扭向地面上的人,笑道:“郑夫人,请你仔细看看。”南宫怀正要发怒,坐在一边的南宫晖突然开口道:“这不是咱们府上的管事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纷纷看向南宫晖,南宫晖一愣有些窘迫地道:“父亲你忘了么?在丹阳的时候你撤掉的那个管事。只是…不知道他怎么会在金陵。”一般被撤职赶出门的管事除非自己有积蓄,否则日子都不会好过的。因为没有人家会愿意在聘用他们。 卫君陌道:“这个人…是在楚国公府名下的铺子里抓到的。” 楚国公府名下的铺子都是郑氏在打理,这个人是谁的人不用猜都知道。 南宫怀脸色铁青,重重的一拍桌子厉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氏身子一颤,连忙叫道:“老爷,妾身冤枉啊!妾身…妾身只是看他们一家老小可怜,才另外安排了一个差事。谁知道…谁知道这奴才对大小姐心怀怨恨,到处败坏大小姐的名声。” “可怜?”卫君陌挑眉,郑氏一脸惊惧地望着眼前的青衣男子,开始在心中暗暗后悔起今晚跑到这里来。不知怎么的,她只觉得卫君陌将要说出口的话将会对她大大的不利。 只见卫君陌从身后的黑衣女子手中接过一张纸笺,挑眉道:“婉夫人当年能够让人将无瑕卖进土匪寨里,这些年…被婉夫人以各种理由打发害死的孟夫人在世时的管事共十一人,还有…夫人利用楚国公府的名声在外放贷,十年之内有四户人家因此家破人亡。三年前,夫人因为跟金陵一位李姓富商夫人抢一支发钗未果,事后令人陷害李氏,导致李家生意亏损严重,甚至吃上了官司,李氏因连累夫婿羞愧自缢身亡。还有…后面的就不说,这样的婉夫人原来会为了一个远在丹阳几年不回金陵的管事儿心生同情。这人,跟夫人什么关系?” “你…你血口喷人!”郑氏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老爷,妾身冤枉啊……” 南宫姝也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道:“爹爹,他胡说!娘怎么会做那种事?是他为了南宫墨冤枉娘亲。求爹爹为娘亲做主。”南宫姝再蠢也明白整个南宫家最疼自己的就是母亲了,如果郑氏有什么事她将来在南宫家就更加没有什么地位了。 南宫怀紧握着双手死死地盯着郑氏,好半晌才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卫君陌道:“世子,事关重大,还请你不要信口开河。” “楚国公,咱们公子从不信口开河。若是没有证据岂敢在楚国公面前说起?”那黑衣女子娇笑道,“其实还不止这些呢,剩下的那些鸡毛杂碎的事情,咱们一时间确实是收集不到证据,所以不提也罢。不过…还以为金陵皇城中的贵妇都是那些雍容娴静的大家风范呢,没想到…竟然还有郑夫人这样的,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你们胡说!我没有……”郑氏慌乱地开口,浑身颤抖。 黑衣女子也不在意,漫步走到摊在地上仿佛一摊烂泥的中年男子跟前,将他拎起来一些跟自己平视笑道:“来,告诉楚国公这位婉夫人当初是怎么吩咐你的?” “……”对上黑衣女子,男子打了个寒战,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嘶哑地道:“老爷饶命…小的,小的都是受了郑夫人的指使才会,才会猪油蒙心…是郑夫人命小人将小姐卖进土匪寨的,没想到…没想到小姐被人给救了。之后,夫人几次命吓得暗害大小姐,大小姐身边有高人保护,小的找不到机会下首。这次…这次也是夫人,夫人说想要给大小姐一个教训,才,才让小的……” “你胡说!”郑氏尖叫道:“你胡说!说,是谁!是谁让你陷害本夫人的!?” “没…小的句句属实…”中年男子道:“小的句句属实,求老爷和世子饶命啊。” “将墨儿卖进土匪寨…”有片刻安静的花厅里,响起了南宫绪冷静地声音,“是夫人的意思?” 郑氏惊恐地摇头,厉声道:“不是!我根本没有下过这种命令!是他陷害我!”看着南宫绪冷漠,南宫晖仇恨的目光,郑氏有些绝望了。她知道…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她,“老爷…求老爷明鉴!妾身冤枉啊。”郑氏哭得眼泪鼻涕横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娇柔模样。她很清楚如果今晚的事情解释不清楚,她真的要倒大霉了。旁边的南宫姝更是已经吓呆了,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折。 南宫怀正拿着卫君陌递过去的纸笺快速的翻看,越看脸色越难看,盯着郑氏的眼神也更加阴冷。“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南宫晖气得牙齿咯咯直响,起身就要扑向郑氏,“墨儿当时才十一岁!十一岁啊!亏你这个毒妇还好意思一副慈母的模样,真是恶心!”旁边的人连忙拦住南宫晖,生怕他真的扑过去掐死了郑氏。南宫姝挡在郑氏前面,叫道:“二哥!娘是冤枉的,这些都是假的!” “滚开!”南宫晖厌恶地瞥了一眼南宫姝道:“我才不是你二哥,本公子只有墨儿一个妹妹!你是郑氏这个贱人的女人,是我们的仇人!” 南宫姝一呆,虽然她心里也未必有多看得起这个有勇无谋的二哥,但是这些年她确实是在两个兄长的宠爱下长大的。即使南宫墨回来之后南宫绪和南宫晖对她的关注都少了很多,却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的眼神看着她。 “住口!”南宫怀沉声道,“姝儿是你妹妹!”家丑不可外扬,被卫君陌当面说出这些事情已经够难看了,在看到儿子如此辱骂女儿,南宫怀心烦意乱狠狠地瞪了南宫晖一眼。南宫晖这一次却似乎忘了长久以来对父亲的畏惧,梗着脖子咬牙道:“总之,我是绝不会认这两个女人是南宫家的人的!如果…如果当初没有人正好救了墨儿,墨儿是不是就……”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孤身被卖到了土匪窝里,这后果…只是想想就让人浑身发寒。难怪墨儿一直对他们不冷不热的,如果他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只怕没有当场砍了这些家人就算是不错了。 南宫怀脸色也是一僵,看向郑氏的目光更加不善起来。南宫墨再不受重视也是他的亲骨肉,何况南宫家大小姐沦落土匪窝里,他南宫怀脸上能好看? 郑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但是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了,咬牙道:“我说了,这些事情不是我做的!请老爷明鉴!” 看着南宫家一家人乱成一团,卫君陌却是悠然的坐在一边喝茶。直到此时方才淡淡开口道:“婉夫人说不是你做的,那么…这从楚国公府支出去的三万两银子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这银子是去了什么地方?水阁…曾经的江湖绿林魁首,倒是不知道,婉夫人还跟江湖中人有交情。” “怎么会?!”郑氏惊骇,狠狠地瞪着地上的中年男子道:“我明明……” “明明什么?”卫君陌挑眉,郑氏反应过来死咬着嘴唇不敢再说话。 “够了!”眼见母亲被逼的哑口无言,南宫姝厉声道:“爹,咱们来这里是为了大姐,不是来审我娘的。卫世子这算是顾左右而言他么?大姐都跟人跑了,你还一心为她遮掩,当真是用情至深啊。” 碰!卫君陌好脾气地等南宫姝说完了才动手,南宫姝仿佛被一个无形的拳头狠狠地击了一拳,整个人往身后撞去跌落到身后的椅子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姝儿!”郑氏心疼地扑向女儿,一把扶住痛的说不出话来的南宫姝,含恨瞪着对面的卫君陌说不出话来。 卫君陌抬眼,紫色的眼眸仿佛寒冰的利刃落在人身上也让人觉得隐隐作疼,“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如此跟本公子说话?” 身后,黑衣男子和黑衣女子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 卫君陌站起身来,漫步走到南宫姝跟前微微俯身就跟仰坐在椅子里的南宫姝平视了。南宫姝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卫君陌的眼睛,仿佛两块瑰丽无匹的紫色宝石一般的双眸。本该是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丽,但是看在南宫姝的眼里却仿佛世上最可怖的妖魔一般。她真真切切感觉到了什么是杀气,甚至,她觉得卫君陌看着她的眼神就不像是在看活物。再配上那样不同于常人的诡异紫色,心中的恐惧更是成倍的增加。 “本公子讨厌多嘴多舌的女人,更讨厌说无瑕坏话的女人。你明白么?”卫君陌的声音在耳边淡淡响起。 南宫姝慌乱地点头,惊恐地想要离卫君陌更远一些,可惜她坐在椅子里,身后便是椅背想退也没有地方退。 “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你这种多嘴的女人?割了你的舌头如何?” “卫世子!”南宫姝害怕,郑氏同样害怕。但是她跟直接对上了卫君陌眼睛的南宫姝不一样,何况眼前被威胁的是她唯一的女儿,即使害怕郑氏依然叫道:“这里是天子脚下!你敢随意伤人!”不远处的黑衣男女同情的看了郑氏一眼。可怜的傻女人,公子说出口的话未必会真的做,但是你不让他做还威胁他的事情,他肯定是会做的。不过…看看坐在一边紧盯着公子的南宫怀。公子可能大概或许不会现在动手吧?毕竟,岳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南宫怀沉声道:“卫世子,够了。郑氏老夫自会处理。姝儿如今是越郡王府的人,还请世子手下留情。” 卫君陌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扫了郑氏和南宫姝一眼,果然如南宫怀所说的坐了回去平淡地问道:“很好,那么就请楚国公尽快给本世子和靖江郡王府一个交代。否则,我就只能进宫请皇祖父为本世子和星城郡主做主了。这桩婚事是皇祖父所赐,尊夫人这样的做法…是对皇祖父有什么不满么?记得之前…贵府似乎也对皇祖父的指婚很是不满。” 南宫怀神色一凛,知道卫君陌是在提醒他楚国公府之前已经违背过一次圣旨了。上次陛下没有追究却未必不知道,这次若是再除了什么事陛下只怕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 叹了口气,南宫怀点点头道:“世子放心,老夫保证给世子和墨儿一个满意的交代。但是,也请世子将证据交给老夫,老夫总要去查证一番,免得……” 卫君陌大方的挥挥手,身后的黑衣男子暗暗松了口气,飞快地将一叠厚厚的卷宗送到南宫怀面前。南宫怀扫了一眼并没有打开,只是淡淡赞道:“世子好本事。”从昨晚南宫墨失踪到现在还不足十二个时辰,就能将这么多事情查清楚,甚至完成取证。这个靖江郡王世子真的如外表所看到的在金陵城中没有什么势力么?南宫怀心中怀疑,不过想想最近也在金陵的燕王和齐王,南宫怀按下了心中的猜疑。 “将郑氏待下去,还有姝儿,回越郡王那里去!”南宫怀沉声道。 “是,公爷。”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拉起郑氏往外走去,南宫姝被卫君陌吓得不轻,又挨了一掌内伤委实不轻,也没有什么力气挣扎,只能任由丫头将自己带走了。 花厅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南宫怀叹了口气问道:“世子,若是大婚当日墨儿还没有找到,世子可有什么打算?”卫君陌淡淡道:“国公有什么打算?”南宫怀道:“如世子所言,婚事是陛下所赐万万不能出错。如果到了当天墨儿仍然未归…老夫的意思是找个人代嫁。等到墨儿回来在便一切都好,如果墨儿真的…过些日子世子再宣布世子妃病逝便是。” 南宫晖想要说什么,被南宫绪一个眼神制止了。卫君陌抬眼道:“国公打算由谁代嫁?” 南宫怀道:“老夫还有一个侄女,名娇。给世子做个妾室也不算委屈。”意思是有南宫娇代嫁,等到南宫墨回来之后自然是南宫娇为妾南宫墨为妻。如果南宫墨真的回不来了,以后卫君陌再娶就是,至于南宫娇就随他处置了。卫君陌想了想,摇头道:“不,本世子只娶无瑕一人。” 南宫怀皱眉,“世子,我们现在说的是如果无瑕当天回不来该如何。” “那就延期!”卫君陌毫不犹豫地道。 “延期?延期做什么?”门外传来一个含笑地声音。众人皆是一怔,只见一个穿着寻常布衣的少女笑吟吟地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一身白衣若雪的弦歌公子,以及…弦歌公子手里拎着的人。 “墨儿!” “墨儿!”南宫晖欢快地奔了过去,打从知道了妹妹曾经遇到的危险之后,南宫晖对这个唯一的妹妹更加愧疚了。此时看到她平安归来险些喜极而泣。 南宫墨微微侧身避过了扑过来的南宫晖,一把拎住冲过了头险些装上弦歌公子的人将他拉了回来。南宫晖也不在意,摸摸脑袋任由比他矮许多的南宫墨拎着自己的衣领嘿嘿笑道:“墨儿,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有没有受伤?!”南宫绪扶额,叹气道:“二弟,让墨儿和弦歌公子进来说话。”没看见弦歌俊脸已经很难看了,一副随时要把手里的人给扔出去的模样么? “哦。”南宫晖这才让开,让两人进去。 “无瑕。”卫君陌轻声唤道。 南宫墨莞尔一笑,朝他点点头道:“辛苦你了。”虽然在外面一时回不来,但是南宫墨心中却并不十分焦急,因为她知道卫君陌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弦歌公子轻哼一声道:“他哪儿辛苦了?是我辛辛苦苦的到处找你,他就坐在这里等消息好不好?墨儿,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趁着还没成婚,让师兄帮你处理了吧。”卫君陌抬眼盯着弦歌公子,一只手不经意的轻抚着腰间的软剑。弦歌公子觉得自己瞬间读懂了面瘫脸上的意思:到底谁处理谁? “师兄!”南宫墨无奈。 弦歌公子没好气地将人往椅子里一丢,叹气道:“罢了!女生外向师兄明白的。” 砰咚,被丢在椅子里的人撞得直响。旁观的众人忍不住吸了口气,这是多大的仇啊。不过被扔的那位居然还没有醒,众人这才看清这位穿着一身不太干净的僧袍有些狼狈的昏迷着的人是一个没有头发的青年男子――俗称和尚。 “这是…念远大师?”南宫怀问道,对于女儿回来没有第一个跟自己打招呼有些不悦,不过昏迷的念远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南宫墨耸耸肩,有些无奈地道:“念远大师偶尔有些拘小节,为了快点回来只好让他睡过去了。”谁让念远伤得太重,偏偏还不肯让她帮忙。那样走下去,不是念远吐血死就是他们三五天都走不出山里。既然看活春宫都能面不改色还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打晕了扛出来再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晕倒现在。 弦歌公子学着师妹耸肩,他当然不会说看到师妹那么娇小的个子扛着念远那么大的一坨心里各种不爽,所以接过来的时候不小心给撞了一下脑袋。反正他是神医,他不想让念远死,就算再折腾三天念远也死不了。 ------题外话------ (づ ̄3 ̄)づ,亲们觉得没虐到郑氏么?嘿嘿,其实真滴很虐,不过瓦真滴不太喜欢主角亲自上手去酱紫酿紫啦。这个故事最虐的一点就是――郑氏,真滴是冤枉哒! 郑氏:老娘要多脑残才一边想要养儿防老,一边去弄死他亲妹子?老娘只是想把那碍事的总拿斜眼看我的丫头扔远点好跟那两个崽子培养感情啊啊啊。 卫世子:冤枉什么滴本公子才不在意,先糊弄南宫老头一下,下次找到真凶还可以用同样的理由再糊弄南宫老头一次。多方便! 101、狠心,弦歌公子的礼(虐郑氏) 看着穿着一身布衣依然难掩清丽的女儿,南宫怀叹了口气沉声道:回来了就好,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就会城里去吧。”按照规矩,南宫墨必须在婚礼头天下午从大光明寺回到楚国公府准备婚礼。原本南宫怀是打算万一找不回来的话就让个丫头假扮南宫墨回去。现在既然找到人了,自然也就用不着了。但是回去的时间却是不能早也不能晚。早了别人会以为他们心虚,晚了只怕金陵城里的谣言又要起了。只能当做跟平常无异,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回去。 再扫了一眼放在手边厚厚的卷宗,南宫怀觉得头痛欲裂。挥挥手道:“没事就好,为父先回去了。一会儿留下些人手在这里,免得再出什么事。” 南宫墨也不在意,只是含笑看了卫君陌一眼,显然卫君陌将一切都处理好了。 弦歌看着“眉目传情”的两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目送南宫怀等人离去,南宫墨有些奇怪地看着南宫绪二人的背影,总觉得南宫绪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跟她说。不过她也不怎么在意,她跟南宫绪本身就没有什么感情,那些愧疚,担心什么的她也不想听了。 弦歌看看两人,拎着念远起身道:“没什么事我先送他回去。” 南宫墨点点头,看着昏迷中的人有些担心的问道:“念远大师不要紧吧?” 弦歌满不在乎地道:“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醒,躺个十天半月就好了。” “那就好。”南宫墨松了口气,如果念远出了什么事,可不好跟大光明寺交代。弦歌扫了卫君陌一眼,轻哼道:“大晚上的,待在师妹房间里干什么?走吧,赔本公子一起把这个,还给大光明寺的和尚。” 卫君陌无言的起身,朝南宫墨点点头跟着弦歌一起出门了。 房间里只剩下南宫墨一个人,知书几个丫头立刻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起南宫墨有没有受伤,饿不饿等等,又将这一天多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听到郑氏的事情的时候,南宫墨挑了挑眉。当初她被卖了的事情,确实是有些疑点。不过这个不着急,反正南宫怀也不会立刻就杀了郑氏的。倒是这一天多连眼都没合一下,累死了! 叫丫头准备了热水清洗一番,南宫墨决定先美美的睡上一觉。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 采芜院里,郑氏有些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自从昨晚回来之后她就被禁足了,南宫怀一直没有来见自己,但是正是知道这并不代表南宫怀放过自己了,而是他需要时间去调查那些所谓的证据。郑氏有些不安,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次的事情她自然不是冤枉的,但是…这明明跟她之前计划的完全不一样,那个什么水阁,她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来人!来人!”郑氏有些烦躁地砸门。大门被打开,两个侍卫面无表情得看着眼前的人,沉声道:“夫人,有什么吩咐?” “我要出去!”郑氏道。 侍卫摇头道:“公爷吩咐了,夫人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本夫人偏要出去!让开!”郑氏沉声道。两个侍卫举起手中的刀挡在她跟前,“公爷吩咐,夫人若是踏出这个房间门,杀无赦。” 郑氏打了一个寒战,杀无赦…她从没想到过南宫怀有一点会跟她说出这三个字。有些无力地后退了两步,郑氏失魂落魄的关上了门。 “碰!”就在郑氏失魂落魄的坐在房间里的时候,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南宫怀脸色阴沉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握着一份厚厚的卷宗。郑氏眼神一缩,她认得那是在大光明寺的时候卫君陌给南宫怀的那一份东西,那上面记载着她的那些罪状。 “老爷!”郑氏连忙起身,冲着南宫怀哭泣道:“老爷,妾身冤枉,妾身……” 啪!南宫怀挥手,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了郑氏的脸上。郑氏站立不稳朝着旁边撞去,额头正好碰到了旁边的桌角,一缕鲜血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南宫怀也是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一个耳光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但是很快眼神便归于平静,只是定定地盯着郑氏。 郑氏捂着脸,顾不得额头上的疼痛咬牙望着南宫怀道:“老爷,明天就是大小姐的大婚了。老爷连一点面子都不给妾身留么?”她受了伤怎么出席明天的婚礼,南宫怀一向最爱面子若不是气急了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南宫怀冷笑一声道:“明天的婚礼自有人料理,用不着你出面。” 郑氏脸色一白,哀声道:“老爷,妾身真的是冤……” “住口!”南宫怀道:“我来不是听你这些废话的。这些年,你胆子倒是大了,你是想说,这些事情都不是你做的?” 郑氏咬了咬牙,颤声道:“大小姐的事情…不是我做的。”南宫怀轻哼道:“你倒是会推脱责任。”这些大家子的当家主母,谁手上没有两条人命,只要没有被抓住把柄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在意。但是以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妾扶正的身份谋害嫡出的大小姐,这样的罪名却绝对不轻。 郑氏道:“老爷不相信我?”南宫怀伸手将手中的东西丢到地上,道:“你说说,让我怎么相信你?” 郑氏捡起地上的东西仔细看,越看脸色越是苍白。所有的证据…全部都指向她。人是她的手下,支出的银两算是从她这些年辛苦积攒的私房里出的。甚至…这次南宫墨的事情,连她召集了几次人,每次是什么时候都记得清清楚楚无从狡辩。郑氏心中一凉…有人,有人陷害她! “不,不是这样的。老爷,有人陷害我!”郑氏惊慌地叫道。南宫怀显然不信,挑眉道:“哦?谁能陷害你?你倒是说出来听听?” 郑氏哑口无言。谁…谁陷害他?南宫晖?不,他没那个脑子。南宫绪…南宫绪再冷情也不会那亲生妹妹来冒险。到底是谁…郑氏脸色如土,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南宫怀沉声道:“此事已经惊动了陛下,我必须给陛下和靖江郡王世子一个交代。” 郑氏惊愕地望着南宫怀,眼底写着一丝不信。好半晌才道:“你…你想要做什么?” 南宫怀眯眼看着她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从此以后,你就在地牢里待着吧。” “南宫怀!你敢!”郑氏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楚国公府有个地牢,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郑氏却是知道的,不仅知道她还进去过。但是进去过之后郑氏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进去第二次了。不提里面终年阴暗不见光明,就是里面的血腥和森冷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大夏朝刚刚建立的时候,身为开国功臣的南宫怀遇刺简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有的交给朝廷处理,有的刺客却不方便交给朝廷,地牢就是那个时候来用的。近些年倒是渐渐不怎用了,但是…… 南宫怀冷眼看着她道:“这么说…你想进天牢?” 郑氏当然不想进天牢,天牢里关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真进去了只怕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郑氏可不认为南宫怀会好心再将自己救出来。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郑氏心中乱成一团惊慌失措。爬过去拉着南宫怀的衣摆悲泣道:“老爷,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去向大小姐认错,求大小姐宽恕我。老爷…我们,我们还有姝儿啊,如果妾身不在了,姝儿怎么办?” 南宫怀有些不耐烦地将自己的衣角抽了回来,冷笑道:“你还好意思说!都是因为你这个蠢妇!险些害得我楚国公府颜面尽失。长平公主和燕王是那么好得罪的?现在燕王殿下和齐王殿下齐齐上书陛下要求我给他们一个解释,你说,要怎么办?” “我……”郑氏无措地睁大了眼睛望着南宫怀。这么多年,郑氏一直都过得顺风顺水,虽然身份上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是别的地方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这就导致了郑氏虽然有一些心计,但是其实当真是粗浅的很。后院里勾心斗角或许还说得过去,真的遇到了大事她也是无能为力。 “大、大小姐……” 南宫怀斜睨着她,“你觉得墨儿看起来像是以德报怨的人么?” “可是…我真的没有……” “够了!还是死不悔改!”南宫怀可没有心情听她这些毫无用处的辩解。沉声道:“事已至此,也是你自己自作自受。你先安分的待在地牢里吧,等过段时间墨儿的婚礼过去了我便对外宣布你病逝了。至于以后…以后再说!” “不行!”郑氏高声叫道。她还要看姝儿成为越郡王妃甚至是太子妃,她还要成为名正言顺的诰命夫人,她还要…她什么都还没有得到,怎么能就这么结束了,“南宫怀,你别逼我!别忘了…我手里…” 南宫怀脸色一沉,沉声道:“你也别忘了,南宫姝如今只是越郡王府的侍妾。若是没有我这个做楚国公的父亲支持,你觉得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郑氏脸色一白,咬牙道:“姝儿也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不止她一个,你这做娘的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南宫怀冷笑道。 郑氏无力地跌回了地上,满眼怨恨地望着南宫怀,“南宫怀!这么多年我为你辛辛苦苦操持楚国公府,你…你居然,你够狠!”南宫怀低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的女人,道:“这么多年,你盯着楚国公夫人的名头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郑婉,从墨儿一回来你就在嫉妒她,你有什么资格?别忘了你的身份!” 郑氏眼神一缩,很快又充满了狠厉仿佛充血一般。朝着南宫怀冷笑道:“你的身份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了?你南宫家当年还不是连饭都吃不饱的乡野莽夫。若不是正逢乱世,你这样的身份孟家大小姐连个眼神都不会施舍给你。哈哈…南宫怀,你为什么不喜欢孟氏?不是你不喜欢她,而是你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是不是?每次看到她你就觉得自己就像地上的烂泥一样的卑贱。你觉得孟氏每看你一眼都像是在看恶心的秽物。你堂堂大将军,大夏开国名将,怎么能容忍一个看不起你的妻子?特别是…你刚刚带了我回来,孟氏就再也不肯让你近身了。所以你就更恨她了是不是?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故意宠爱一个身份卑贱的女子,就是为了气死孟氏是不是?” “住口!”南宫怀一个耳光甩过去,冷眼看着郑氏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爱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是么?” 郑氏怔怔地望着他冷酷的面容,突然伏地大哭起来。她当然知道南宫怀不爱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她才会那么不安,想要紧紧地抓住南宫家的两个嫡子。所以当初南宫倾小小年纪处处跟她作对,她才会想要将她送去丹阳丢的远远地。她出身卑微,没有亲人撑腰,甚至连丈夫的宠爱都是虚假的。想要一辈子荣华富贵,她只能牢牢抓住手中的权利。但是这些年,南宫怀从未宠爱过后院里的女人,甚至让她偶尔都会生出一种错觉,南宫怀真的是爱她的。但是南宫墨的回归,却让这一切渐渐地开始崩溃。 南宫怀厌恶地望着眼前的女人,轻哼一声道:“你若是识相就好好待着,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我自会留你一命。若不然…别想着威胁我,我向你保证,就算我出了什么事,在这之前也会让你的宝贝女儿…过得更惨!”郑氏微微一颤,仿佛有些失神的没有再开口。南宫怀的手段这些年她看过不少,自然也不想要自己领受。难道…就这么完了么…这些年来她做的这些,又算什么? “公爷,大小姐回来了。”门外,侍卫低声禀告道。 南宫怀警告地看了郑氏一眼,挥挥手道:“把她带到地牢去。” “是,老爷。” 看着南宫怀毫不留恋的拂袖而去,郑氏呆滞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只是那声音却更像是鬼哭狼嚎一般的令人毛骨悚然。让整个采芜院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明天就要大婚了,南宫墨坐在寄畅园的书房里享受这难得的静谧和闲适。虽然离开了三天,但是寄畅园里的人们却并没有闲下来,兰嬷嬷带着一众人等忙得团团转。不只是是明面上需要带过去的嫁妆,还有属于南宫墨的产业也要分割整理清楚。这些事情兰嬷嬷就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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